路慢慢其奈何兮
文/石清华
儿子、儿媳妇、孙子都请假了,中午好与堂哥堂嫂及其宝贝女儿共聚午餐。午餐后直飞中卫听鸣沙,我与白云受命陪其哥嫂、女儿去学校报到。
侄孙女虽然比较聪明,但却懒惰不肯读书,高考后只能去读个很一般的学校。木已成舟,任何责怪皆于事无补,如何做好未来才是最重要的。我一直劝她: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认真努力做好才行,必须有所从事工作方面过硬的专业知识,这样干工作会更顺畅、说话才有底气。
侄孙女本有父母相送,我与白云无需相陪。但想到她初次离开父母,又相距很远,所以在节假日时,邀请她到家里来玩。才进入繁华的大城市,人生地不熟,一怕线路不明,二怕上当受骗,因而想去看看如何乘公汽、地铁才能快捷地到我儿子他们家里来。
侄儿侄媳安顿好宝贝女儿,要送我们回家后去武汉长江大桥看大型烟花晚会。说是今天肯定会堵车,得早点去才行。我说来是要弄清线路的,接送两回就熟悉了。白云已经查过,现在要走一走,侄儿他们只得作罢。
出幼师南门到街道对门右转,向西直行约100米左转,向南走约100米有公汽站牌,穿公路到对面站牌乘503公汽经九站约二十分钟到葛店南站。下公汽后回走约50米从葛店南站11号线C1出入口进。乘电梯下去直行约80米左转10米再右转直行40米,又下电梯后等候开往武汉东站方向的地铁。经十一站约四十分钟到终点站。乘电梯下到2号线开往天河机场方向乘地铁到光谷广场站下车。走A出口到地面。从出口向南直走约100米右转后直行约400米,再左转直走约100米到光华小区西门。
我把乘车的详细情况发给了侄孙女,但我与白云并未回家,而是滞留在武汉东站等待。
其实我们在起点站时,每一位乘客都有座位,但已无虚席,正是中秋假日前的下班时刻,人比平时错开下班多一些是合理的。到下面每一站时,上得多、下得少,经过几个站,已经满车是人,比起点时的人数可能翻了两番。如刚开始一平方米一个人,这时已经增加到至少四人。再后来,要下车的人必须伸出两臂,用劲扒开挤在身边人的肩头,弓着身子努力从人缝间挤出去。而上车的人比下车的人,需用更大的力气才能钻进来。好在绝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正是身强力壮时期,大约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要是慢了一个节拍,则被挡在车门外,等待下一趟地铁。哪怕只等三五分钟,也是度日如年啊。
个头高点的乘客站着两头一望,但见白毛、黄毛、红毛、黑毛等轻轻波动,宛若五彩斑斓、微微荡漾的无数片云朵。每个人皆头端正、眼平视、身笔直、两手下垂,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如上下车时,无论你身体的什么部位,随时皆能感受到他人的体温。不管你是帅哥靓妹,还是渣男丑女,大约只有在这时,才没有差别,也无法指责。
到终点站换乘时,又长又粗的队伍已不见头尾,只好一分钟一分钟地往前挪动脚步。列车一趟一趟开过去,混乱的队伍变得挤挤挨挨,如果你不用力,也会被簇拥着一厘米一厘米地漂移。开过了三趟车,等了十几分钟,似乎还在原地踏步。只有一缕缕凉气,才使得人们保持清醒。
有人给车站或是市长热线电话,立马有了反应:加派工作人员、巡警疏导、安抚,暂停人员进站。有关方面十分清楚,要是拥挤踩踏致人升仙,这个责任是谁也承担不起的。如果每个人都明确自己的责任,且尽力尽职尽责,那将大大加快现代化的进程。
四点七公里,步行回去也只需要五十分钟,虽然扭伤的脚还略微有点伤疼感,但慢慢走回去也没什么问题,且空气要好,还能观赏街道夜景。安步当车,何乐而不为?于是要求白云:我们走回去吧。
“要走你走,我没力气走。”
我一到地面,刚好公汽到,便毫不犹豫地上车,虽然乘客满满但远不如地铁上拥挤。十多分钟即到,主要还是担心脚伤不能走远。公汽进入街道缓缓行驶,乘客似乎也不着急,觉得比停下不动要好得多。公汽爬行到闹市时,大约慢行两分钟而停三分钟吧。乘客们有的闭目养神,有的拿出手机全神贯注地刷,有的转动脑袋前后左右地朝车外望,可能以此消磨急躁的心理,做持久战的准备。
远处五颜六色的焰火、烟花冲上高空炸响,呈多种形状飞散开去,致使整个城市都成了花花世界。街道两边的高低楼房,闪烁的霓虹灯比赛着靓丽。前后是不见首尾的三列车队,车尾的红灯相互咬住一眨一眨的,仿佛三条红色的长龙,蜗牛般地向前挪动。粗略一看似乎是静止的,只有臂部感知在动,可能每分钟在以厘米的速度计算千米的行程吧。
在大城市住的时间长一点,即会习惯节假日、上下班高峰的堵车。对于这种现象,各级政府作出了巨大地努力,如修建了长江一桥二桥三四五六桥,江河湖底隧道,一层两层三层立交桥,增加公路条数、宽度等等。这些措施极大地缓解了堵车现象,但经济的快速发展,也许还有其他原因,致使堵车现象总是不同程度地重复出现。
一个半小时后,我与白云在小区门前不约而遇。无论远近,两地间的距离是基本不变的,可一到节假日,就变得特别漫长。面对慢慢之路,来去的人们、各地政府也可能无可奈何。也许有一天会突破瓶颈,来个彻底改观,那将是一项伟大的成就。
(2024年9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