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上拜码头 一路顺畅获重利
刘文辉与教官冯.凯特林等到德国方面回电，确认了购买军火的可靠性后，刘文辉辞别冯,凯特林，从保定到了上海，他要等凯特林请假，处理一些事宜。这需要时间。等凯特林赶到上海，一起乘船到德国。
到了上海这个大洋码头，他还摸不清东西南北，在上海滩逛了两天，他才想起，应当去拜见同期同学，在沪军当炮兵营长的刘兴，武器运到上海，还要在这里转运，卸货、装货，停靠码头，还要联系长江的航运公司，办理相关进口手续等，这些事，他都没办过。还有乔毅夫开出的关系人，也要一一去拜访，这可是拜了码头，才好说话的。
他登门拜访刘兴。因为都姓刘，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五百年前是一家，所以，两人在保定军校时，走得很近，在保定时，就是以兄弟相称。刘兴年长，当然是老兄了。
“自乾，真想不到你还会来！别来无恙啊？”
“托兴兄之福，好得很。娶了媳妇，孩子都快生了！”
“婆娘生儿，不守在家里，跑来上海滩，想必有要事啊？”
“到上海只是路过，来拜望一下兴哥。”
“不敢当。老弟有什么美差啊？”
“哎，不能与你比啊。你是实授营长，我到军队，才是个上尉参谋。这次派差，给了我一个少校差官的名义。”
“办什么差啊？”
“不瞒老兄，我通过教官冯.凯特林，到德国购一批枪弹。”
“美差啊！德国战败，正在大裁军，枪炮弹药价格极便宜。沪军也要购一批枪炮，准备购一个团的克虏伯大炮，还有大量步兵枪械。这次督军，可是想花一大笔钱，还想购买一些造枪炮的机器，扩大江南制造局，那些工程师们已打前站到德国去了，买军火的也快出发了，听说船票都订好了。”
“买克虏伯大炮，这趟美差老兄去吗？我们可是科班啊？你也应当去，督军是否也派你去？”
“这种差事，哪里轮得上我，我来的时间不长，又不是亲信。与陈督无非都是保定军校出来的。就是要我去，也是个跟班。最多是验一验货什么的。不比老弟你，是手握重金的掌柜。”
“我也是沾了老师冯.凯特林的光。我们四川闭塞，人脉不多。我去的那支军队，老底子是同志军，其实大多是袍哥，还有大清绿营兵，也就是巡防营。军官中科班出身的不多，人脉当然少了，这才选上的我。老兄要是同行那就好了，遇事还可以商良。”
“难说啊！督军府购军火，消息早就传出来了，可能打前站的都去了。上海滩这个地方，找个欧洲佬当经理人，容易。还轮不上我们这样的低层军官。不过，沪军买军火，本码头，在码头上起货就完了。你可不一样，还要通关，起货、租库房、联系长江轮船公司，上货码头，这一套下来，花费不少。还要到处磕头，一处没拜到，货被扣下，麻烦就大了。”
“老兄，你可要多多指点，帮帮我。我这趟差办砸了，那可是万劫不复啊！”
“海关方面，可以找陈督，同学关系，好说话，写个拜贴，以后辈名义，再塞个银票，因为是军火通关，当然是万字数。我也可从旁协助。但码头上的事，有点麻烦。谁都明白军火油水大，哪里不打点好，码头上的把头们就会找你的麻烦。”
“请老兄指点，该怎样办才好。”
“码头是上海滩青帮黄金荣、杜月笙的地盘，你可以去拜他们为师，成为青帮弟子。当然要有拜师费。还要有人引见。引见的人面子越大，越好说话。”
“老兄，你有这样的熟人吗？”
“有一个。也是保定军校早年速成班毕业的，也是学的炮科，后留学日本，现过在沪上，当股票经理人。他是黄金荣徒弟中，辈份比较高，面子比较大的。姓蒋。”
“他应当是军中前辈了，为何不在军队任职？”
“哎，人哪，此一时，彼一时的，虽然现在落难，你别小看他，他与青帮头子黄金荣、杜月笙算是老关系了，在前清时，就拜在黄金荣门下，在青帮中，辈份算高的。加上他与黄金荣、杜月笙的关系，在上海的帮会中，还算是吃得开的。上海码头，都是青帮把持，你只要把青帮搞定了，不要说武器，走私白粉都没有事。”
“老兄的意思我明白了，先拜蒋学长。由蒋学长引见，加入青帮。但是，蒋学长还要靠老兄引见了。”
“蒋学长有个爱好，每天必到长三堂子去。他常去的地方，我知道。好找。”
“你们有交情吗？”
“相互认识，他也认我这个小学弟。不瞒老弟，那个地方，虽不常去，但也免不了去换换口味。”
“想不到，老兄还好这个。”两人相视，笑了一阵。
“男人嘛，都好这口，正常。我们常在那里遇上。我带你去。遇上他，我给你引见，就看你的了。当天他的用费，包括他带来的人，你可要全包了，这点钱，舍得吧？”
“老兄笑话了，这是小钱，该的。”
“那就好。认识后，第二天写个拜帖，以学弟的名义，递上去。顺便封一张银票。你是搞军火的，出手不能太小气，一千银元不能少了，能多更好。”
“多谢指点，这点血，还是出得起的。”
“拜的目的，就是要他引见，拜黄金荣为师。他不会不同意的。拜黄金荣封的银票不能少了，起码一万。他知道你是为军火而来，几千是太小气了。还要请师酒不能少。还要请同门兄弟，也得封点好处，几百不论。这一圈下来，差不多两万银元吧。”
“多谢老兄指教。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拜码头，拉关系，都是靠钱开路。越是手笔大，交情越深。也有干拜的，那是有权的、有枪杆子的。他们拜，只是相互的利益勾结罢了。我们，显然还没有到那种地位。我这个炮兵营长，拜码头也得使钱，只是钱不多，辈份不高，在帮内是小角色。但我在军队，手里有十几门炮，一个营的兵力，还算是有点小面子的。”
“老兄，我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办。事情办好了，我不会亏老兄的。”
刘文辉必定才二十四岁，人虽然聪明绝顶，但必定是阅历太少，没想到，上海这个洋码头，水是这样的深。他算了一下手里的钱，不够啊！他向陈洪范发了一封电报，说明上海滩水有点深，花费有点大，要求汇二万活动费来。陈洪范是老江湖了，当然明白这些难处，急汇二万元到上海。
刘文辉手里有了钱，拜码头当然是一路畅通，十余天应酬下来，钱是花出去了，师也拜了，同门兄弟也请了，青帮兄弟都说这个小师弟操得漂亮，其实，在上海码头的青帮，与刘文辉面子上还算过得去，但在他们眼里，刘文辉就是四川来的一个土老肥，不斩才傻呢。
刘文辉把码头上的事打点好，冯．凯特林来到了上海。到德国的船票已订好，刘兴被沪督派到德国验货，刘文辉等一行数人，乘上海轮，在海上漂了约二十天，终于到达德国。
那时，一战刚刚结束，作为战败国的德国，正处于混乱之中，巨额的战争赔款，经济大萧条，街上到处是穿着破烂旧军装的军人，伤兵，已没有了昔日德意志帝国的繁荣。冯．凯特林认为，德国正处于混乱之中，没有什么好观光的。他忙着联系昔日军中的同僚，抽空搞了一个家宴，招待刘文辉、刘兴等人，顺边把他们介绍给了能处理军火的同僚。
德国人办事，算是认真，一板一眼的，没有用旧枪械充数。引导刘文辉看货的军械库，都是崭新的，没开过油封的枪械，价格按已议定的，刘文辉算了一下，按他报出的价格，购买了军火。陈洪范的一百万银元，刘湘的二百万银元，换算成德国马克，购入的军火，相当于六个中式标准师的装备，这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刘文辉在德国期间，对德军的编制、装备、作战、训练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他购买的军火当然不能与德国陆军师比。德军师炮团是150毫米口径大炮，旅级是105毫米大炮，有汽车拖的，也有八匹马拖的。炮贵，炮弹也贵，加上骡马车辆的，川军还玩不起。不过，一战后期为了应付战壕战新研制的小型迫击炮，即60毫米迫击炮到是价格不高，刘兴说，比江南制造局仿制的便宜多了。刘文辉是学炮科的，知道这种炮是轻步兵的作战利器，虽然清单上没有，他是决定买。按德军每个连配三门算，数量可不少，算了一下账，价格确实划算。电报发给陈洪范，刘湘，两人均回应买。
军火品种总额确认后，刘文辉分别向陈洪范、刘湘发了电报，他们把钱汇入德意志银行，账划到军火商那里，这个事就算办妥了。接着，冯．凯特林帮他办理好了海运，德商轮船公司的货轮，军火装上，刘文辉一行开始返回。刘文辉起程时，给乔毅夫发了一封电报，乔毅夫接到电报后，因为军火数量特别巨大，他亲自到上海，布局转口航运事宜。
刘文辉运军火的货轮，与泸军运军火、机器的货轮几乎是同时到达上海。由于这批军火数额巨大，消息一敝出去，引起上海那个码头上，各方眼红。幸好，乔毅夫先到，提前布局，该拜的都拜到了，中转仓库已租好，船一靠码头，通关没问题。刘文辉青帮的师兄弟，接到刘文辉从船上发来的电报，知道是刘文辉的货，码头的把头们不敢敲竹杠。刘文辉一上岸，与乔毅夫联系上，相互介绍了所知的情况，乔毅夫担心这批货在上海出事。
刘文辉认为不会有大事，他向乔毅夫说了他在上海拜码头一事，在上海的安全，他去打点。乔毅夫没多说什么。因为他的关系，都是军政界的。三教九流他从不接触，他只能从军政界打点。
刘文辉想，这个差，不能办砸。购回来的军火质量上乘，价格还低于日本军火，这一趟美差，自己也是捞足了的。军火运到了上海，这九十九拜都拜过了，不要在最后一拜上出大错。罢罢罢，钱财是身外之物，再拿几万出来打点，也亏不到那里去。再说，还可以在上海滩获得一些人脉，今后才好办事。他封了二万银票，去见黄金荣。又封了多张上千的银票，给几个管事的师兄，当然少不了引路人蒋某人的。这些师兄们得人钱财，替人消灾，拍着胸脯保证，刘老弟的货，一寸也不会短少。乔毅夫带来一个连的兵守仓库，青帮也派出了徒子徒孙，在外围警戒。
刘文辉走青帮的路子，是为了防江湖大盗，乔毅夫走军政，那才是畅通无阻。幸他两个配合得好，雇了英商轮船公司的六艘货轮，军火装上船，这时，陈洪范派出的一个连，也乘英商轮船公司的客轮，赶到了上海，这一个连的徒手兵，到上海后装备了新枪械，加上乔毅夫带来的一个连，两个连的兵，分在六艘江轮上，乔毅夫与刘文挥一起，布置了防务。江轮从黄浦码头，开入长江，上海滩的事，总算是办得顺利。
那时，还没有哪一路土匪，军队，敢抢外商轮船公司的船。但乔毅夫不敢大意，每艘船上有一个排的兵力，新购的机枪有的是，每艘船上架上了三挺机枪，前、后，船舯部各一挺，还有两门迫击炮架在船顶上，士兵分班轮值，一路上还算清静，在汉口上了煤后，马上又开船。船出三峡口，进入川江航道，这才是最危险的航道，刘湘、陈洪范购军火的事，川中各派系都已知道，想打刼的大有人在。此时，刘湘通过但懋辛，给江防军的余际唐打了招呼，驻万县的滇军田钟谷梯团，想打这批军火的主意，但船在万县岸也没靠，直接驶了过去，一直到丰都码头，天已是晚上了，才在丰都码头靠岸，余际唐的江防军，封住了丰都码头，算是给军火保镖了。乔毅夫拿出一百支德式1898步枪，三万发子弹，还有一百箱德式手榴弹，算是对余际唐的答谢。
第二天的下午，船到重庆朝天门。此时正是八月洪水期。其中四船英商军火船，直接开入嘉陵江，驶向合川。另外两艘逆江而上，到达渔洞溪对面的伏牛溪，这里是刘湘的防区，当然安全。军火连夜卸船，装上马车，人力车、骡马驮子，第二天一早，从伏牛溪走旱路，向壁山境内出发。
陈洪范派出的一个加强营，由副营长率领，刘文辉当然是营长了。按照刘文辉的要求，这个营有五个步兵连，一个机枪连，一个炮兵连，一个营部连。营部连有一个警卫排、一个通信排，即徒步传信的，一个后勤排，负责一路上的吃喝拉撒睡，一个营部勤务班。加上派到船上的一个连，一共是六个步兵连。枪械全部換成新枪。这一个营的兵，陈洪范为了保证军火运输安全，当然派出的都是信得过的精兵，在刘湘的防区里，不会有什么事的。
一般小毛贼，见到十余里长的队伍，前后左右都有硬火快枪押送，哪个还敢动手？不过，还真有不怕事的，在铜梁县境内，一股土匪半路杀出，想抢几驮货物，还没有冲到路上，就被架在马车上的机枪扫倒。剩下的想逃，也被步枪兵一个一个的点名。这种德式1898式毛瑟步枪太好用了，比川军中用过的汉阳造、日式、川造步枪都好用。那些兵们是爱不释手。
刘文辉可不敢大意，每天行军路上，骑在马上都是不断地用望远镜观察，怕出一点事，到了驻的地方，亲自布置警戒，晚上还不时的查岗。他知道，这趟差办好了，他在军中的地位，与以前大不一样了，如果办砸了，他在陈洪范那里，可能就呆不下去了！因此，一路上格外小心。
到了遂宁，那时，还是川军第一师的防区。第一师的师长是但懋辛，刘湘已向但懋辛打了招呼，但懋辛当然要妥加保护，下令各地驻军，务必保护这支运输队的安全。从遂宁进入成都管界，那是川军第三师向传义的防区，实际上是刘明召团、邓锡候旅防地。熊克武直接向刘明召、邓锡候下令，保护这支运输队的安全。运输队进入大邑县境，这里是川军第四师刘成勋的防区了。刘成勋当然不会打劫这支运输队。过了大邑县，就是陈洪范第八师的防区了，算是到了家了。
刘文辉这趟差，前后近半年，办得相当漂亮，陈洪范高兴，还奖赏了刘文辉一万银元。并确定，这支加强营，原封不动，就由刘文辉带。刘文辉这一趟差，钱已赚了一大笔，全部存在德意志银行，兵权也有了。刘文辉为了拉拢部下，把这一万银元大部分尝给了手下，士兵也分到了十块银元，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陈洪范获得了这批军火，当然高兴。但军队怎样整编，他还没有主意。土老肥发了大财，不知该如何用了。他想，还是找刘文辉商良一下，他把刘文辉看成了他的智囊，高参了。“自乾，你见多识广，又在德国盘桓了月余，西方的军队是怎样编制的？这么多的军火，军队应当怎样整编才好？我算了一下，编二个师都差不了多少了！早知道，这次不如多买一点。”
“西方军队的编制，可以做参考。但我们必定与西方军队差距不小。这一次我为什么没买105口径以上的大炮，就是考虑到，我们没有拖车，也没有那么多骡马，四川的道路也不行。还有，炮弹也太贵，用不起。我看，就现有德械，编二个师差不多，先编成三个混成旅，剩下的编一个混成团，毛瑟手枪，可编一个手枪大队。再编一个师部警卫团。当然，编入这些部队的，是今后作战的主力，必须是精兵、老兵。”
“要得，就这样办。换下来的枪，怎么办呢？”
“这好办。那些枪，汉阳造、日式步枪、川造步枪，各编一个旅。前清的老式步枪，可以给民团。但抬枪要集中使用，可以编一个抬枪大队，攻坚时还是有用的。”
“要得，这个事情，你来拟一个编制计划，训练的事，也由你负责。”
“遵命。不过，我带的那个营，是否扩编为一个混成团，今后打仗，这个团就是师座的嫡系、拳头部队，放在你身边，随时听调。反正也有六个步兵连了，再加三个步兵连，就满编了。”
“要得，就这样办。三天后，你拿出编制计划。”陈洪范知道，刘文辉在向他要官，现在正是用人之时，遂了他的心愿，他才会一心一意给他办事的。
刘文辉自知自己资历不够，想要个混成旅的旅长有点过份，要个团长，陈洪范不至于拒绝。但他心里早就盘算好，这个团的装备，必定要强于其它团。理由吗，既然是全师的拳头，到了出力的时候，没有强大的火力体系，是难担当大任的。
刘文辉做出的编制计划，三个混成旅，全德械装备，称为第八师的第一、第二、第三混成旅，他的那个团，编为师部直辖混成团。日式步枪旅，编为第十五旅、汉阳造步枪旅，编为十六旅，川造步枪旅，编为独立旅。师部编有警卫团、炮兵团、工兵团、辎重团，加上刘文辉的混成团，一个骑兵通信营、一个手枪大队、师部营。把抬枪大队，编入独立旅，以增强独立旅的攻坚能力。淘汰下来的老枪，全部交给地方民团。
陈洪范也是无利不起早的角色，这些旧枪交给各县团防，趁机与地方官勾结，收了一笔团防捐。
刘文辉这样的编制计划，最大的好处是，各个旅的战时后勤供应统一，不至于战时子弹供应，出现乌龙。还有一大好处是，各旅装备不一样，兵员素质差异，执行的任务也有差异。德械旅战斗力最强，适合攻坚，战时放在关键位置。杂械旅战斗力弱一些，可执行守备，警备之类的任务。刘文辉向陈洪范解释这样编制的理由，陈洪范是北洋陆军大学出身，明白其中的好处，当然是照准。
名为德械旅，实际上旅以下按德式编制。旅以上还是按中式编制，因为没有105毫米、150毫米陆军重炮，师属、旅属炮兵，只有拿75毫米炮充数。
团部也有炮兵连，七五山炮四门。旅级炮兵营，也是七五山炮，与德械旅比起来，火力差得太远。105毫米、150毫米火炮都没有装备。因为陈洪范只给了一百万银元，重火力价格高，就是一点没吃回扣，最多只能装备二个德械旅，何况冯.凯特林吃了一截，刘文辉也吃了一截，能按川军的编制编成三旅一团，也算是“钱”有所值了。
刘文辉自已的混成团，火力要强一些，机枪、小炮虽然都是编到连一级，但营部增编了一个机炮连，炮还是60迫击炮。营部炮兵连另有六门81迫击击炮。团部炮兵营有十二门75山炮。他也有理由，因为是师部直属团，负有保护师部，攻坚的重任。师部的炮兵团，全部是德式七五山炮，一共三十六门，算是第八师最强大的火力了。
至于第十五旅、第十六旅，用的是日式炮、川造炮、汉阳造炮，还有法式迫击炮。独立旅甚至还有老式的前膛装炮，独立旅炮少，只能用抬枪来凑数。抬枪11.43口径的子弹，攻坚时，压制能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刘文辉升为上校团长，还担任第八师的枪械战术总教官。刘文辉到军中，不到一年，他想弄个团长、旅长干干，终于成了现实。刘湘助力是确有其事，但个人的努力，个人的能力这才是能迅速晋升的关键。刘文辉做出了各旅训练计划，并培训了一批教官，对各旅的战术训练，亲自下去指导。陈洪范看到他的第八师，枪械齐整。又花钱一人发了两套新军装，第八师的兵，走在街上也是有模有样的。战术训练，在刘文辉的调教下，有点精锐军队的样子了。
在一九一八年底前，四川军队，还没有出现大扩军，八师二旅，一个江防军，两处边防军，也不过十五万军队。一九一八年后，旧川军的二、四、八师都在忙着扩军。熊克武的一、三、五师，除了一师扩军外，三、五两师没有动，因为吕超的五师，向传义的三师，都已超员。吕超师地处川北，民穷地脊，除了省拨军费外，地方进项不多。第三师驻省城附近，刮的地方是天子脚下，不敢那么狂。再说，要刮也轮不上向传义，邓锡候旅、刘斌旅几乎是独立自主。刘明召团是不会干这种事的。而真正想扩军的实业团系石青阳的第六师、颜德基的第七师，以及下川东的两个混成旅，杨沧白出面，要熊克武补充枪弹。熊克武总是哼哼哈哈，顾左右而言他，搪塞过去。实业团的二师二旅，为了扩军，在驻防地大种鸦片烟，大肆把烟土输到外省，还引发了国际风波。
陈洪范的格局不高，手笔不大，如果把他置房实地的八百万银元拿一半出来扩军，驱逐滇黔后，也不至于落后于他的两个同乡，他还是第八师的师长，而刘湘、刘成勋都升为军长了！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刘湘是省吃俭用，在旧川军三个师中，他算是最穷的了，但他的军队装备最好，治军极严，训练有素，战斗力最强。刘成勋部也不弱，刮的钱买了大批日式军械，对熊克武又贴得紧，所以，升军长也有他，而没有陈洪范份。
要知刘文辉如何当上旅长的，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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