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哥仨,大哥教授我银行上班,弟弟在家务农,村民的话让我脸红

晚风计划 2024-12-13 22:29:40

“你家哥仨真不一般啊,老大是大学教授,老二城里上班,倒是你家老三,窝在地里,啥出息都没有!”

村头的小卖部前,几个老邻居抽着旱烟,摆弄着手里的烟斗,语气里满是调侃和嘲讽。

我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刚买的东西,脚步僵在原地。说话的是王大爷,他向来嘴快,话说得直白刺耳。

“可不是嘛,老大都教授退休了,老二在银行上班,最差的就是老三了,窝在家里种几亩地。”另一个声音响起,仿佛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哎,别这么说,建军也挺不容易的,家里的地种得好好的。”王婶儿叹了口气,似乎还想替我弟弟说句公道话,但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刺痛。想开口反驳,却又觉得无力。

村里人说的,未必是完全错的——大哥是教授,自己在银行上班,而建军确实一直在家务农。可他们凭什么就这么看不起他?

我提着东西,转身就往村东头走去。傍晚的风吹过田野,带着冷意。

弟弟建军的家就在村东头,是一座简单的平房,院子里养着鸡鸭,种着蔬菜。

远远地,我就看到他正在院子里忙活,身上穿着旧棉袄,蹲在那里整理鸡笼。

俺们哥仨,虽然出身一样,但命运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大哥建国,今年六十五了,从小就是村里的骄傲。

那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可爸妈还是勒紧裤腰带供他读书。大哥也争气,考上了大学,后来一步步留在省城,成了大学教授。

去年,他从重点大学退休,回村里住了几天,村里人见了他,都仿佛见了天上的凤凰,夸他光宗耀祖。

我呢,建强,今年五十七岁,在县城的银行上班。虽不算多大的职位,但日子过得还算稳当,也算是给家里争了口气。

最小的建军,今年五十二岁。他初中毕业后就没再念书,留在了家里务农。

这些年,他没走出过村子,种菜、养鸡、打理家里的田地,过着最普通不过的生活。

小时候,俺们仨感情特别好。那时候家里穷,爸妈忙不过来,我们三个兄弟就分工干活。

大哥成绩好,我们俩就帮着干地里的活儿,好让他安心读书。

可随着时间推移,我们走上了不同的路,生活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大哥成了教授,我进了银行,而建军却一直留在村里。

当初,我们都以为他会后悔,没想到,他却一直安于现状,守着这几亩地,过得自在又踏实。

可是,村里人却不这么看,总觉得他是“没出息”的典型。

推开院门,建军抬头看见了我,露出一口白牙笑了:“二哥,咋来了?今天不是要上班吗?”

“没啥事儿,就过来看看你。”我笑了笑,掩饰着心里的情绪。

建军放下手里的活儿,笑着招呼我进屋。屋子里收拾得很整洁,虽然东西不多,但一切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他给我倒了碗水,又拿出几块腊肉,说是前几天自己腌的。

“最近村里人说啥,你都听到了吧?”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说啥?还不是那些老话,‘建军窝在地里没出息’呗。这话我都听了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了。”

“你就不难受?”我忍不住追问。

“难受啥?我是种地的,他们爱说就说呗。”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真的不在意。

可我心里却不是滋味——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从来没有试图反驳过?

大哥去年退休回来住了一阵子。那时候,他总爱劝建军:“政策这么好,你咋就不出去闯一闯?别总窝在这几亩地里,没啥发展。”

建军总是笑着回他:“哥,我这人没你们本事,还是种地踏实。钱赚得少点没关系,咱家这地荒不了,心里就舒服。”

“舒服?”大哥有一次急了,拍着桌子吼,“舒服能当饭吃吗?爸妈走了,你守着这破地有啥意义?出去看看世界不好吗?”

那天,建军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闷闷地回了句:“哥,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再说了,总得有人守着家吧。”

大哥被气得摔门而出,临走前还嘟囔了一句:“一点志气都没有!”

其实我也劝过建军,甚至动了不少心思,想让他来县城找个轻松点的工作,可他每次都笑着拒绝,说自己不适应城里的生活。

可我知道,真正让他留下的,是这片土地。这片地是爸妈一辈子的心血,也是他心里最放不下的东西。

有一次,我问他:“你这样待在村里,真的甘心吗?”

他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我:“二哥,你们都觉得我窝在地里没出息,可我不这么想。咱爸妈种了一辈子地,虽然苦,但那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吃着自己种的菜,心里多踏实。我现在种地,也不是为了谁,就是觉得这片地还能养活我。”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或许他比我们都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这次我来找建军,是想把大哥的意思带给他。大哥希望建军能去省城住一段时间,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我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二哥,你们都觉得我没出息,觉得我没见过世面,可你们想过没有,大哥是教授,你在银行上班,咱哥仨里,总得有个人守着家吧?”他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抱怨。

我愣住了,脑子里一时间闪过许多画面——小时候我们哥仨在田里干活,建军总是干得最多;爸妈年纪大了,建军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后来爸妈去世,他连丧礼的每一个细节都亲力亲为。

或许我们都错了。守着家,不是没出息,而是另一种责任。

几天后,大哥回来了。这次,他没有再劝建军出去,而是坐在院子里,和他聊了很久。

临走时,大哥拍着建军的肩膀,说:“你有你的路,我们这些当哥的,没资格说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哥就放心了。”

建军憨憨地笑了:“哥,种地的也能有好日子,你们别老瞧不上我。”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所谓的“出息”,从来不是别人眼里的光鲜,而是自己心里的笃定。

村里人总爱议论俺们仨,说大哥是天上飞的凤凰,我是半截高的竹子,建军是个“没长大的葫芦”。

可如今我才明白,这个“葫芦”,才是我们家的根。

建军守着家,守着地,守着心里的那份踏实。他或许没有飞得高,但他比我们都活得坦然。

我和大哥都觉得脸红,因为我们曾经用自己的标准去评判他,却忽略了他的坚持和价值。

有时候,一个人活得幸福与否,真的不是看他飞得有多高,而是看他心里有多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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