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父亲的日夜折磨,让我成为一个盲女。
无奈之下,我嫁给了村里的屠夫。
有一天,我视力突然恢复,我发现,我的老公竟然是双头人。
那我肚中胎儿的父亲是谁?
1
盲了多年的我,那天我突然发现了不一样。
像往常一样,我坐在沙发上听电视。
老公严赫每次从集市上卖肉下班回家,总是将一堆我喜欢的零食放在我身边。
接着,帮我把电视打开。
我幸福地享受着电视给我带来的快乐。
只是电视声音总是很大。
这天,我突然从电视听到一个消息:
「下面插播一条新闻,本市清水河村的一名50多岁的老头神秘失踪,失踪时身着白色背心蓝色短裤,脚穿棕色凉鞋,身高一米六。据说,该老头平时酗酒,名字叫赵根。如有知情者,请拨打......」
赵根、50多岁、酗酒?
这不是我养父吗?
神秘失踪了?
一阵莫名情绪由心而发,不知是喜还是悲。
我眼睛之所以看不见,就是拜我养父所赐。
我是一个孤儿。
记得很小时候,我每天在大街上乞讨流浪。
大概5岁的时候,养父赵根收留了我。
开始的几年里,养父对我还可以。
我不再为每天的衣食操心。
养父还收留了好几个我这样的孤儿姐妹。
但是我们都互不关心,互相防备着对方。
只有一个姐姐跟我比较走得近。
我们以为遇到了好人,以为后面的人生会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等我们大概16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养父赵根露出了禽兽的本来面目。
他逼迫我们去接客,做那种见不得光的事。
他说,他养了我们这么多年,是时候回报的时候了。
养父动用了各种手段,包括各种威逼利诱还有毒打。
其他姐妹们都同意了。
所以,她们都不用受什么罪,只需要甘心去那种事就行。
只有我,宁死不屈。
因为这是犯法的事情,也是我最不能碰的底线。
所以,养父赵根每天就变换着各种法子逼我,折磨我。
鞭打、吊梁、针刺大腿内测和手指等等。
他喜欢喝酒,一旦醉酒,就过来鞭打我,尤其是头部。
有一次,在他用左右手给我几个连环抽打后,我突然看不到了。
从那天开始,我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虚无,
还有身上各种疼痛。
2
今天,当我听到养父失踪的这个消息时,心中除了欣慰外,还是比较震惊。
我突觉脑袋一阵疼痛,两边太阳穴像针刺一样。
然后一片模糊的光驱散了原本虚无的漆黑。
眼前有花花绿绿的小人影在晃动,很模糊。
这是电视画面!!
难道我能看见了?
心中一阵狂喜,我猛的站起来,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老公。
也许是太激动,我把茶几上的一玻璃瓶牛奶碰倒在地。
「咣当----」
清脆的玻璃摔碎的声音在不大的客厅响起。
我尖叫了一声。
「玲玲,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在浴室响起。
紧接着,浴室门打开。
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眼前,虽然很模糊,但是我能辨认出个子不是很高,比我矮小半个头,但是身材健硕。
身穿黑色风衣,头戴硕大风衣帽。
当我目光移动,想看清楚我老公到底是什么模样时,我僵住了。
风衣帽中除了一张憨厚俊朗的国字脸,左边还紧贴着另外一张脸,一张带狡黠笑容的脸,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
奇怪又恐怖。
也许是刚恢复视力,出现了幻觉。
我急忙闭上眼睛,甩了甩头。
再睁开眼睛。
那张斜歪着的脸消失了,大大的风衣帽中,只有那张憨态可掬的国字脸,只是脸旁边头发长长,遮住了小半边脸。
我才松了口气。
「没事,刚才突然起身,感觉头晕了下,好像碰到玻璃瓶了。」
「可能是怀孕了的缘故。你赶紧坐下别动,我来收拾地上地碎玻璃。」声音宽广低沉而温柔。
看着他弯腰在地上扫地拖地,我感觉风衣帽的另外半边还是不大正常。
因为老公弯腰的缘故,风衣帽的另一边稍微凸起,好像有东西在里面不时蠕动。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老公,我想抱抱你。」我起身,张开手准备去拥抱。
「别闹,我正在拖地呢。而且你怀孕了,好好坐着休息。」他突然起身,转身,轻轻把我的手推开。
风衣帽往旁边滑了一下,那张斜歪着的脸再次闪现了一下,又很快消失在长长的头发里。
我心又一次咯噔了一下。
不过严赫的这种拒绝,我不觉得奇怪。
自从我嫁给我老公严赫这半年多以来,他每天都很照顾我。
每天早晨给我做好早餐,然后出去集市卖猪肉。
每次出门之前,总要温言细语对我说一声:
「亲爱的,我出去了,你要乖乖的哦,等我回来!」深沉的声音中透着温情和关怀。
每次都是按时回家,然后给我做饭,给我安排一切。
在严赫面前,我像一个公主,幸福极了。
只是,他平时会有一些奇怪的行为。
不让我拥抱他。
不跟我同床。
等等。
以前,我都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也原谅了他。
毕竟,我是一个盲女,以前受到那么多的苦,今天他能给我一个家,而且还很宠我,我就很知足。
不过,面对今天老公风衣帽中怪异的脸。我宁可相信这是幻觉。
因为,我看其他东西也还是模糊不清。
我还是先去睡一觉吧。
说不定这些幻觉在明天就会消失了。
还别说,我还真的有点累了。
3
第二天,我被一阵剁、捶、打、砸,还有绞肉机绞肉的嘈杂声音吵醒。
我睁开眼睛。
白色的床单,米色的衣柜,窗外湛蓝的天空......
清楚无比。
真的恢复视力了。
我大喜,从床上跳起,开门,想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公。
我循着声音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老公还是身着风衣,不停地往绞肉机里灌着肉。
而旁边凳子般高的砧板上,正放着一块一块被剁碎的肉。
其中还包括------
我的心一下子顶到了喉咙。
那是断手臂、断手掌,还有被捶碎的人的头颅。
一滴一滴的血在往下滴。
鲜红色的血。
地上,是一滩一滩鲜红色的血。
阵阵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将手紧紧按住我的嘴,生怕我叫出声来。
我头脑一阵晕眩。
想告诉老公我能看见的想法一下子被吓得咽回肚中。
我看到的这一切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一阵寒冷和恐惧从脚底袭遍全身。
「没事,没事。可能我还没恢复视力,这一切皆是幻觉。」我自我安慰道,感觉整个人虚脱,好像被抽了魂似的。
我双膝发软,像一摊泥,整个身子瘫坐在地上。
在厨房的一个拐角处,我又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黑色塑料袋。
里面是白色背心、蓝色短裤、棕色凉鞋。
是我养父的失踪时的衣服。
难道养父赵根是被我老公所杀?
他现在正在剁碎的尸体是养父赵根的?
老公为什么要杀赵根?
我感觉我快要奔溃了。
但是我竭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4
正在绞肉的老公似乎觉察到身后的响动。
转身,看到我瘫如烂泥,赶紧大步跨过来,俯下身子,将我扶起。
还是熟悉的大手,熟悉的温暖。
可是我完全感觉不到那种温暖,我感觉到的是冰窖似的寒冷。
我本能地抬头,好奇地想看清楚我老公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国字脸,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嘴唇微厚,一副憨厚老实的屠夫模样,这个可能就是我的老公严赫的脸。
可是,就在这个脸的旁边,我又看见了第二个脸,模样类似,只是那双眼睛滴溜溜转动,冒着精光,对我邪笑着,披着一头长发
而这张脸紧挨着严赫的脸,却共用着一个肩膀。
天啊!
怎么可能?
曾经对我关怀备至的老公居然是一个双头人。
那我腹中胎儿的父亲到底是哪个头?父亲该叫什么?
「玲玲,你怎么摔倒了?我跟你说过,怀孕后要小心。不要到厨房来,厨房地滑。」
「老公,我就想告诉你......告诉你,我肚子很痛。」
我感觉一行眼泪滑落而下。
「玲玲,你是不是能看见了?」国字脸严赫警觉地问道。
我连忙闭眼,赶紧摇头。
故作镇定地强忍着颤抖的身体我眼神不再聚焦,继续装作盲人看着前方。
「老公,我可能吃错东西了,肚子好痛,身体发软。我想到房间休息。」我感觉我的声音在颤抖。
刚说完这话,一阵剧痛从下腹传来。
紧接着,胯下几股暖暖的液体留下。
「玲玲,你流血了!」
直觉告诉我发生什么了,严赫的话再次确认我的直觉。
接连而三的打击,我再次瘫软在地。
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5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我躺在医院的床上。
病房里空荡荡的,没有其他病人。
严赫还是身着硕大风衣,坐在我的旁边,关切的注视着我。
「玲玲,你醒了?」
我转头,恰好看见严赫脖子右边的那张略带邪笑的脸。
我才发现,这张脸的嘴巴习惯性的一直张着,咧嘴的样子呈现出邪邪的笑意。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的心突然又咯噔一下,头发发麻。
我故意伸出手,向这张脸摸去。
「老公,这是在哪里?我害怕。」
那张脸吓的脸色发白,赶紧往旁边躲避。
严赫赶紧捉住我的手。紧紧攥在手中。
「我们是在医院妇产科。别怕,我在呢。」他的国字脸立刻严肃起来。
「孩子......没了。」严赫接着说。
「什么?」我惊得将另外一只手也伸过来,紧紧抓住老公的手。
我快要哭了。
可是也暗自松了口气。
孩子掉了也算是一个比较好的交代吧。
否则孩子一出生就有一个双头人杀人犯爸爸,那对孩子而言,是一个灾难。
「玲玲,医生说,幸好你在怀孕期间保养的好,体质不错。以后还是可以做妈妈的。」严赫的话语略带一点欣慰。
我半晌没回答。
心里盘算着如何报警。
风衣帽中斜歪着的那张脸,盯着我,眼中充满着好奇。
我假装眼睛不聚焦,四处转动脑袋,寻找着报警机会。
这时,一个护士匆匆进来。
拿起我床头的病历,低头在上面写了一下。
头也不抬,淡淡地说道:
「赵玲玲,是吧?」
「嗯嗯。」严赫用手压了压风衣帽。
「恢复不错。等下去护士台办理下手续就可以出院了。」然后转身欲走。
「护士小姐。能帮我一个忙吗?」我急忙叫道。
护士停下了脚步。
严赫神情惊吓,紧紧抓住我的手。
另外一张脸也从风衣帽中冒出来,双眼瞪大,望着我。
我怯怯地说:
「我....我想上厕所。」
我心中计划在护士帮我上厕所期间,让这个护士帮我报警,但心忽生恐惧。
护士呵呵一笑,走了。
撂下一句话给我。
「我忙着呢。你不是有家属吗?」
这时,严赫好奇地问我:
「玲玲,你怎么知道是来的是护士?你能看见了?」
「没......没......我猜的。」
我赶紧假装茫然看着前方。
很快,老公就办理好了出院手续。
虽然,一路上,老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