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都说我是祁枞的白月光。
即使在最困难时候离开他。
他也愿意在功成名就后娶我回家。
她们都羡慕我有个完美无瑕的好男人。
直到祁枞出轨。
“白月光”这个词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笑话,祁枞也捏着我的下巴嘲讽:
「我喜欢十几年的白月光,变成泥潭里的小丑了。」
我无所谓的轻笑。
因为。
我要死了。
1
「哥哥出来看星星吗?」
「不看星星也行,哥哥先出来。」
我在看书,主卧传来的淫词艳语,让人根本睡不着。
结婚两年,祁枞第一次带人回家。
想起刚和白芊芊撞见的惊愕。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进门蹦蹦跳跳的换上我的拖鞋。
全身洋溢青春的气息。
脑中闪过朋友的劝诫,有个特别像你的女生在祁枞身边待了很久。
他或许是动了真心。
我暗叹自己不争气,第一反应竟然是抱起被褥和娃娃逃跑。
从主卧搬到客卧。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肺传来的火烧。
一口甜腥涌上,干净的书页落下点点血花。
白天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情况很危险了,特效药不能停,不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但我没有钱。
我打电话给祁枞要钱,晚上就看他带白芊芊回家。
我咽下又一口血,胸肺的灼烧更加剧烈,我疼的在床上蜷缩起来。
意识逐渐模糊,房门却突然像被谁踢了一脚。
我惊醒,那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口。
祁枞隔着门大声问:「你说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有人不珍惜呢?」
「因为姐姐瞎!」
白纤纤娇嗔。
祁枞满意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宝贝真乖,来,我们回屋。」
白纤纤惊叫出声,伴随不依撒娇,两人声音渐行渐远。
我倒在床上,看着床单上不断溅起的落梅。
意识逐渐模糊。
或许,就这么死掉也不错。
2
第二天早上,我从窒息痛苦中醒来。
看着床上大片血花。
没死啊。
我咧咧嘴,窒息的痛感还在往上涌,我挣扎起身。
不行,太难受了,我不要这么痛苦死去。
昨天没从祁枞手中要到钱,我便打车来到祁枞公司。
他在开会。
我又看到外面等候的白芊芊。
一身性感的职业装,这好像是祁枞第一次把包养的女人带到公司?
我站走廊扫了她几下,眉眼果然和我年轻时很像呢。
她看到我,我们目光对视。
她戳戳旁边同事,声音不大不小的说:「这就是你们说的老板白月光吧?昨天太晚没看清,我哪儿像她了?看她那脸,死人都没那么白!」
「还有手,哪像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简直就是大妈。」
同事花容失色,冲她压低声音:「别说了,好歹是总裁夫人。」
「屁的总裁夫人,就是个孬种。」白芊芊抖擞两下:「看我的。」
她像只斗战的公鸡,端着茶向我走来。
「姐姐,等很久了吧?来公司上班前,祁哥哥从来没让我等过。」
「就算是开会,也会先出来将我安置好,准备好奶茶。」
她甜甜的给我放下茶水:
「奶茶都是祁哥哥给我的,我来给姐姐泡一杯绿茶吧,你将就喝。」
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不断闪过挑衅与狡黠,加上姣好的容貌,不知得是多少男生的梦中情人。
却在这里知三当三。
抛去人品和下限,她确实和我有7分像。
那双滴溜溜的眼睛就好像我大学时的翻版。
我伸手拿过旁边书架上的杂志。
她见我不理,眉目一转,压低声音道:「姐姐,昨晚有听到什么吗?」
我手一顿,昨晚上…
我想起昨天晚上疾病带来火烧般的疼,眉头不自觉皱起。
她见状,以为我多在乎,兴奋的压低声音:「祁哥哥说,和我一起就像初恋,说我是他最爱的女人。」
白痴。
我不想理她,但胸口好像又隐隐疼起来了,我轻轻吸气,她又靠近小声道:
「你知道吗?我昨晚一直看着你们床头的结婚照。」
耳边的嗡嗡让我心烦,或许祁枞真的找到替身了。
或许祁枞真能把过去的感情转到白芊芊身上。
我不想理会。
白芊芊却好像要说更下流的话。
咽下喉头腥甜,我合上杂志。
猛地用力抽她脸上:
「公共场合,能不能别不知廉耻!」
3
我的力气不大,白芊芊却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屋里仿佛认真开会的祁枞第一时间起身。
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祁枞在众目睽睽下走出会议室,将地上的白芊芊抱进怀里。
白芊芊捂着脸,委屈的脸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流:
「你干嘛打人啊?」
「我知道你是总裁夫人,但喜欢谁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好声好气和你说话给你端茶,你凭什么打我啊!」
美女的眼泪很有杀伤力,周围所有路过的人都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祁枞也被她楚楚可怜的告白逗笑了,哄宝贝一样用指肚刮过她的脸:「好了,不哭了,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错。」
祁枞对她,真不一样。
作为上市企业总裁,他能大庭广众当着原配的面,去哄小三开心。
他真的不要脸了。
我垂下眼眸,懒得看他俩的儿女情长,直接摆明此行目的:「祁枞,钱。」
要钱的行径很丢人。
但自从当年我被他欺骗,被他胁迫嫁给他后。
我们两个就是这样的关系。
我在笼子里当他白月光,当他随意羞辱的小丑。
他给我钱,给我足够买下我尊严的钱。
我伸手,却换来祁枞的无视。
看他和白芊芊咬耳朵,我用力咽下喉头的血,再说一遍:「给钱。」
他抬头,目光终于看向我,凉薄的轻笑:「要钱可以,但是道歉。」
「无论你是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你打女人的借口。」
旁边一众下属也附和:「对啊,怎么能打人呢?」
「喜欢一个人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祁总那么优秀,搁谁谁不喜欢?难道你每人给一巴掌吗?」
周围人都在非议,我逐渐攥紧拳头,盯着祁枞眼睛:
「给钱。」
「道歉。」祁枞对上我的目光,锐利的瞪我:「你道歉,我还会劝芊芊算了,不然我们报警,告你故意伤人,让你去警察局反省。」
我深深看着他。
行。
好。
我露出笑容,强忍胸口火烧刀刺的感觉,对他点点头。
扭头就走。
不给,那便不给吧。
我踉跄一下,悄悄擦掉嘴角吐出来的血,忍着胸肺升到喉咙的灼热烧痛。
等灼热升到脑子。
我将神仙难救。
到那时,不管是谁来,都迟了。
4
回到家,我疼的几乎要晕厥。
我用尽力气翻出以前掉在桌角床缝中的几颗药。
伴随火烧咽了下去。
身体被冷汗浸湿,胸肺似火般难受。
我蜷缩在床上痉挛。
眼泪止不住的流。
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我抓了一把安眠药。
我不怕死,但死前一直这么烧着,太难受了。
我意识模糊,好像梦到了以前还和祁枞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我们都穷,没钱买好看的衣服,只能去店里看,甚至不敢试穿。
只能互相幻想以后挣钱了来买。
结果被柜姐嘲讽,「你们一辈子也买不起这里的衣服!」
后来祁枞发狠,一天打三份工。
用了一星期,买下那条七八百的裙子。
然后要柜姐给我道歉:
「你说我可以!不能说她!」
「她是我心上人,她配得上全世界所有的好东西,现在只是暂时陪我吃苦。」
「苦尽甘来,我会让她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后来他被柜姐的混混男朋友打了一顿。
我俩被丢在路边。
裙子也脏了。
马路牙子,他用仅剩的钱买了个烤地瓜。
一起吃,他给我掰了大大的一块。
我看他被打的熊猫眼,噗嗤笑了。
他愣了愣,也笑了。
他抱着我跟我保证:
「筱筱,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我会爱你一辈子。」
我靠在他颈窝。
那天晚上的地瓜好香啊。
5
或许被烧傻了,我竟然真的闻见了地瓜香。
我起床,一眼就看到客厅沙发上的祁枞。
他竟然回来了?不是要抓我吗,要拘留我又舍不得了?
祁枞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他在外面很受欢迎,毕竟长得帅、年轻、多金,就算不花钱,倒追他的女人也如过江之鲫。
只不过白芊芊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个。
不仅给钱、还带在身边、带进公司,听说还会陪她逛街、看电影、买奶茶,做各种情侣间的事。
他甚至给她买了一套房,让刚毕业的她有个落脚地。
我看了祁枞一眼,他目光温柔。
很像梦里大学时候,差点让我以为还在做梦。
他走过来看着我单薄的睡裙:「我白天看你脸色不好,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愣了愣,推开他后退几步:「祁枞,你发什么神经?」
然后我看到地上放着两个烤地瓜,都被掰下来一小块,不知被谁吃了,剩下两大块就那么散发香味。
我看着地瓜,愣怔说不出话来。
他见状,连忙弯腰拿起,朝我递来:「白天我看你很生气…你还是在意我的对吧?我买来了地瓜,还是当年孙大娘哪儿买的。」
他殷切的靠近,我看着他炙热的目光。
缓缓将手伸过去。
他开心的将地瓜递过来,眼神带着幸福与惊喜:「筱筱,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我……」
他话没说完。
我已经将入手的地瓜丢进垃圾桶。
掌心还带着余温。
祁枞的幸福僵在脸上,随后逐渐变得阴鸷狰狞。
看他阴沉着脸,我抬头轻笑:「怎么?丢进垃圾桶的地瓜,祁总还会吃吗?」
「起码我嫌脏。」
6
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我心中畅快无比。
曾经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我:「你这个贪财拜金的女人,真当自己配得上我吗?」
我明明说了我可以解释。
我说了你不高兴我们可以分开,我们可以不结婚,我们可以立马离婚。
他却非要锁着我,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我。
不停地羞辱、不停地嘲讽,早就在我心里留下疼痛烙印。
他咬着牙,一把将我推墙上,紧扣我的下巴。
疼得我眼泪直流。
胸口隐隐又有火烧。
我推搡他,他却在我耳边低吼:「好,你嫌我脏,那被我碰过后,你算不算脏!」
他手在我身上撕扯,我惊叫挣扎,他抱起我走向卧室。
一把丢在床上。
「你滚!你别恶心我!」
「你那么脏,别碰我!」
我推拒,可男女体力差距让我的反抗不值一提,很快他就脱掉我的外衣。
我流着泪。
他还想继续,手机响了。
「祁哥哥,救命!我在酒吧,有男人一直看我,我好害怕!」
「有人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走,」
「祁哥哥,我是你的女人吧……」
他眉头一挑,坏笑着看我:「筱筱,你好久没叫我阿枞了,叫我一声,好吗?」
他声音带着诱哄:
「只要你稍微低头,
「我就再也不管她了,
「再也不和她联系,
「她的死活都和我没关系……」
祁枞轻声祈求:「筱筱,求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