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最近步入了秋冬季节，印度作为农业大国，开始了焚烧秸秆。

在北方生活过的人应该明白，这意味着雾霾该来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近期的德里俨然已成为一座“雾之城”，PM2.5指数在本周四来到了285，也就是“非常不健康”的程度：

（近期清晨的德里）

污染非常严重，以至于德里的很多学校已经给学生放了“雾霾假”，改线上授课了。

面对媒体的镜头，几个德里学生仿佛有吐不完的槽......

（学校放了“雾霾假”）

在卫星图上也能看出，如今整个印度半岛几乎都被被黄灰色的烟雾所笼罩，除了西南部尚能看到一点绿色以外，

其余部分连地貌都快看不见了，首都新德里还处在最严重的地区。

（印度卫星图）

然而就在如此糟糕的空气中，居然还有一群人在坚持着晨练......

他们就是印度的大爷大妈。

最近的一个清晨，德里市中心的一座公园里能见度不足30米，可地上仍然铺着五颜六色的瑜伽垫，大爷大妈们正在老师的带领下练着瑜伽。

（做着瑜伽的中老年人）

练习的间隙，还能听到他们激烈地批评时局.....

远处，有人正戴着耳机，漫不经心地遛着狗。

（遛狗的人）

如果忽略糟糕的空气质量，也许这是一副十分祥和的情景，可惜大爷大妈们不时传出的咳嗽声，终究还是打破了这份平静。

放眼望去，公园里一个戴口罩的人都没有。

很多人表示，他们并不在乎空气污染，其中就包括退休公务员，马赫什·阿罗拉(MaheshArora)。

他已经在这座公园晨练了40年，风雨无阻，更别说雾霾了：

“我们每天都必须激活我们的身体！”

“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对这种肮脏的空气产生了免疫力！”

（退休公务员阿罗拉）

这当然是阿罗拉的一厢情愿，如果雾霾能如此简单地靠免疫解决，各国政府何苦为这问题头大呢......

然而，持有他这种想法的中老年人还真不在少数，就连带他练瑜伽的老师米努·瓦西什(MeenuVasishth)也不例外。

她虽然也觉得政府治理雾霾不如人意，但她并不相信小小的PM2.5真能对人体造成多大伤害：

“（政府的行动）就好像人都快渴死了，他们才开始挖井。”

“我也并不相信糟糕的空气能致命，如果真要那样的话，城市里肯定到处都是尸体。”

（瑜伽老师瓦西什）

其实尸体是有的，只不过她没有看到。

此前著名医学杂志《柳叶刀》曾发表过一份报告，指出在29年，印度有160万人因污染而早亡，在所有国家当中排名第一。

此外，近十年印度的非吸烟者罹患肺癌的病例数也出现了激增，这恐怕也和空气污染脱不了关系。

近期德里的医生也观察到，出现呼吸问题、咳嗽、流泪和眼睛发炎的患者数量增加了两倍，且几乎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如此......

（本周五印度的高速情况）

数据不会骗人，奈何有些中老年人就是很难相信这种比较间接的证据，他们总有自己的一套说辞，谁说也不听......

实际上，政府为了避免医院过度拥挤，早就警告过居民近期尽量不要出门晨练，

然而根本没人听，公园的健身器械还是照样爆满.......

（晨练的大爷们）

媒体采访了大约十几个群众，他们都表示，尽管空气质量不佳，但比起躲在家里，他们还是更喜欢晨练......

有机农场主坦瓦尔(JaipalTanwar)和妻子安妮塔(AnitaTanwar），至今仍每天散步，他们表示：

“就算空气质量指数达到1000，我们还是会继续晨跑的，到时候政客们也还是会互相指责对方不干实事。”

“我们现在呼吸就已经很困难了，到时候就会窒息。”

（坦瓦尔夫妇）

他说的德里政府完全不作为，其实也有点偏颇，

因为除了上文提到的警告之外，政府也发布了一些措施，比如部署洒水车、防雾霾枪，以及对排放量过高的燃油车车主进行2万卢比的罚款（约1725人民币），在印度，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对燃油车主进行罚款）

但归根结底，治理雾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短期内很难见效，对市民而言，有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窝在家里。

结果，还是老样子，根本没人听。

印度群众到底有多热爱晨练呢？

德里有18000个公园，每天早上都会吸引来数十万人。

疫情期间德里也曾实施封城，然而就连病毒也不能抵挡大爷大妈们对晨练的热爱，他们会偷偷跑到公园，继续练......

为此，印度政府甚至派出警察在公园门口蹲守，就这样，仍有153人被立案......

（20年的新闻，153人被立案）

总之就是晨练大过天，雾霾也好，病毒也罢，晨练防一切.......

不过，他们也未必没有自己的苦衷，以前文提到的退休公务员阿罗拉为例，他虽然不缺钱，跟妻子住在德里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但他很寂寞。

两个女儿都已移民美国，一年才回来看一次，每天的晨练，就是他与外界社交的唯一窗口。

这恐怕，也是很多中老年人的缩影。

（示意图）

对他们而言，晨练更多像是和朋友相聚聊天的借口，锻炼身体只是次要的，所以吸入雾霾也“无所谓”......

雾霾真的无所谓吗？无论是想排解寂寞，还是早已养成习惯，或许是在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条件下，给自己的一些安慰吧。

希望印度能早日治理好雾霾问题吧。毕竟，晨练最终还是为了得到更好的身体，牺牲健康，不就本末倒置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