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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年龄差/京圈公子哥vs清醒女大/爹系男友
14年西坪人民广场旁凭空架起一座四十层楼高的帆船酒店,一跃为西坪建筑的制高点。
陈西那年十六,刚上高二,回家听舅妈讨论得厉害:
“人民广场那帆船老板据说姓周,北京人,听说很年轻,三十不到。”
“我老公不是在审计局上班,亲眼见过那老板,长得像男明星,压根儿看不出是个商人……”
谁都不知道,长得像男明星的男人领着18岁的陈西又一次进了行政套房,他坐在落地窗下点了根烟,翘着二郎腿,看着满眼通红的陈西,神情无奈地承认:“没办法,我生来就是个坏种。”
那是他们认识的第三年,她依旧没有住进他的眼里。
17年陈西考上R大,独自北上求学。
男友劈腿他人,陈西冷静地提出分手。
男友苦苦哀求,说他真的很喜欢她,能不能念在初犯,原谅他。
陈西还没来得及甩开渣男的手就被不远处靠在库里南车身看戏的男人吸引。
他点了根烟,抬着下巴,态度倨傲道:“没听见她让你滚?”
渣男抬头看到周宴舟那张脸,吓得不敢说话。
周宴舟目不转睛盯着陈西,那模样好似要将她拆骨入腹。
当着渣男的面,陈西坐上车牌号是她生日的豪车扬长而去。
车内,周宴舟扣住陈西的后脑勺,冷眼瞧着追上来的迈巴赫,晦涩不明道:“你这前男友也不怎么样。”
他承认,那一刻,他嫉妒得发疯。
她知,她这辈子再也渡不过那个叫“周宴舟”的港。
*he
*年龄差8岁/女主法学生,主修经济法
*京圈公子vs女大学生。
*身份差/年龄差/高位差
*成年前没有任何亲密戏
试读:·
何煦刚问完英语竞赛,班主任第二天一大早就打电话到家里询问陈西想不想参加这个比赛。
或许是早已有了预谋,陈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比赛时间是在八月中旬,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陈西先是想好说辞在一个午后跟小舅提了这事,得知是参加竞赛得奖后还能高考加分,小舅很是赞同。
时间紧迫,需要紧急训练,何煦妈妈是英语教师,从小就注重何煦的英语培养,尤其口语那块儿。
反观陈西口语则是她的劣势,为了弥补口语的不足,陈西主动跟何煦联系,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练习口语。
何煦求之不得,两人约定在市图书馆见面,一起学习。
七月的西坪气温上升很快,一不小心就到了三十七八度,空气中都裹挟着一股湿热的气息,陈西怕热,特意穿了条轻薄的碎花裙。
舅妈一大早就带着表弟去打麻将,陈西免去了打招呼,跟吴妈说了声便出了门。
背着书包走出家门,陈西在马路口搭了五路公交去市图书馆。
周宴舟送的手机被她偷偷揣在包里,直到公交车开出老远,她才将手机取出来,下习惯性地打开短信,想看看有没有新消息。
看到对话停留在三天前,陈西眼里划过一丝黯淡,不紧不慢地退出短信框。
公交车开到第三个站,何煦上了车。
他刷完学生卡,跟着人群挤进车箱,视线在车厢里梭巡许久,终于瞧见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处的陈西。
车窗没关严实,热风从窗口灌进来,将女孩额前的碎发吹乱,配上那张白瘦、微微蹙眉的小脸,有种破碎的凌乱美。
她皮肤白皙,坐在一堆人中间格外显眼。
怕占太多位置,陈西故意缩着小腿,侧身坐在椅子里,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像一只猫。
何煦盯着陈西看了片刻,艰难地挤到陈西身边的走道,手拉着拉环,面带笑容地打招呼:“好巧。”
陈西听见声音,扭过脸看向凭空出现的何煦,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问:“你不是坐三路公交?”
何煦没说自己特意换乘过来偶遇她,只轻描淡写地撒谎:“刚去了趟便利店,正好顺路。”
五路公交一直很挤,加上周末,几乎没有座位。
还有两个站到市图书馆,陈西旁边坐了个中年大叔,估计下一个站下车,早早地够长脖子候着。
没等公车停稳,大叔便提起脚边的塑料袋起身准备下车。
何煦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陈西身边,虽然只有一个站,何煦也满足了。
他余光瞄着陈西,发现她今天竟然穿了裙子,何煦想到待会儿两人会一起学习的画面,忍不住翘了下嘴角。
那一刻,他是开心的。
陈西没注意到何煦的小动作,毫无私心地问:“你确定了演讲主题吗?”
提到正事,何煦收了思绪,胸有成竹道:“我的主题是如何在压力下保持冷静。稿子写得差不多了,今天再改改细节。”
说完自己,何煦关心起陈西:“你主题定了吗?”
陈西刚得知比赛信息,压根没做准备,她对这个竞赛也没想象得那么重视。
面对何煦的询问,陈西故作平静地摇头:“还没想好。”
何煦顿了下,笨拙地安慰:“也不急,还有时间。你要是没想好,我可以说几个主题给你参考。”
陈西笑着说好。
只是没等何煦开口,公车就到了市图书馆。
这一站下的人不多,车厢人挤人,陈西跟在何煦身后,费了老大劲才挤出去。
何煦很照顾她,一下车就问她有没有被磕碰到,还从书包里翻出一瓶牛奶递给陈西,说是早上喝点牛奶好。
陈西接过牛奶,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市图书馆不需要预约,一共四层楼,一二楼是公共区域,三四楼是自习室,陈西俩去了三楼。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底下就是川流不息的马路,对面就是体育馆,旁边是西坪最大的商场,再往里走点是人民广场。
人民广场的八角宝塔是西坪数一数二的地标,据传闻是唐朝武则天时代修建的,这些年修修补补加重建,不少游客都会去打卡,已经成为本地人耳熟能详的一个景点。
陈西坐在图书馆,眺望着八角宝塔,仿佛在重温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何煦见陈西盯着窗外一言不发,翻开要用的资料,好奇问:“在想什么?”
陈西眨眨眼,小声道:“在想八角宝塔会不会一直是西坪最高地标建筑。”
市政府为了守卫八角宝塔这个历史建筑,几乎不让周围的建筑高于塔,但是陈西想到舅妈之前说的那些传闻,总觉得这样的规定会被废除。
何煦顺着陈西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八角宝塔威严庄重地屹立在人民广场,周围的建筑全都矮它一截,衬得它神圣又威严。
何煦收回目光,乐观道:“应该会?政府不是不让周围的建筑超过它吗。”
陈西笑笑,没说话。
两人学起来都是顾不上其他的人,这一学直接学到了下午四点。
陈西写完演讲稿初稿,觉得有些饿,终于想起看时间,发现过了饭点,陈西转头看向还在写卷子的何煦。小声询问:“何煦,要不要吃完饭了继续?”
何煦没听清,捏着笔头,一脸困惑地回头:“什么?”
陈西眨眨眼,重复:“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何煦这才放下笔,感受到饿意。
他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歉意满满道:“不好意思,忘了时间。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吧。”
陈西想了许久,最终挑了个最快的:“肯德基?”
何煦爽快答应:“行,对面商场就有一家。”
怕东西留在图书馆被人拿,陈西收拾好书包,跟着何煦一起下楼去吃饭。
路上何煦时不时问一句今天的学习进度,还有竞赛稿子的事,陈西都一一回答。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肯德基,陈西点了个香辣鸡腿堡,何煦想吃饭,点了份培根蘑菇鸡肉饭,本来陈西想付钱的,被何煦抢了先。
点完单,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等餐途中,陈西撑着下巴,目光涣散地看着玻璃窗外的人群。
何煦端了两杯可乐,一杯递给陈西,一杯自留。
陈西刚接过可乐,就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挺直腰杆。
周宴舟进来买个打火机,没曾想抬眼就见陈西跟一个年龄相仿的男生有说有笑地走进肯德基。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用不着过多装扮,只需要一张朝气蓬勃的脸和一双干净得没被世俗污染的眼睛就能让成年人赞叹一句:年轻真好。
周宴舟看着那对般配的人影,莫名觉得刺眼。
他站在原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片刻,陡然想起那男生他见过一次。
上次在西坪一中校门口跟陈西同撑一把伞的男生?
周宴舟早过了朦胧青春的年纪,可瞧着陈西的碎花裙裙摆不小心擦到男生手背,惹得男生脖子通红那一幕,他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想起几天前被小姑娘忽略的短信,周宴舟挑动眉梢,轮廓分明的脸上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
他抬眼看过去,对上陈西惶恐的眼,没什么情绪地转身离去。
陈西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宴舟,刚刚那幕让她莫名心虚,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窘迫感,她甚至心虚得不敢直视周宴舟的眼睛。
直到看到周宴舟毫不犹豫地离开,陈西才着急地站起身,想要追出去。
何煦端着餐盘回来看到陈西满脸慌张地收拾东西,准备要走,他及时拉住她:“汉堡好了,你去哪?”
陈西被何煦这么一拉,理智突然回笼。
她抬头看向外面,早已经不见周宴舟的身影,仿佛刚刚那幕是幻觉。
陈西重新坐回去,接过何煦递过来的汉堡准备吃完再说。
哪知刚要一口,书包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陈西放下汉堡,取出手机看到来电人,满脸紧张地接通。
电话里,男人不容置喙的声音响起:“出来。”
陈西心头一颤,刚想说话,那头已经挂断电话。
生气了?
陈西意识到情况不妙,当即做出选择,她捏着手机,满脸歉意道:“抱歉,家里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何煦还没来得急说话,陈西已经捞起书包,满脸急切地跑出去,走得太急,连吃了半口的汉堡都没来得及拿。
何煦望着陈西慌张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商场大门才收回目光。
陈西跑出商场四处转了几圈都没找到周宴舟,正当她准备大电话时,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当当停在她旁边。
陈西放下手机,弯腰朝后排看去,只看到一道侧影。
她紧张地吸了口气,鼓足勇气打开后排的车门,慢吞吞地钻进车厢。
男人脸色很难看,陈西不敢招惹他,只能放轻呼吸,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车子重新融入车流,陈西咬着嘴唇,侧过头静静看着窗外。
没等她找好说辞,膝盖处突然传来异动。
陈西下意识低头,只见男人面不改色地拿过她怀里的书包,没什么情绪地翻出里面的作业本,摆在最上面的就是陈西写给何煦的演讲稿。
周宴舟翻开第一页,神色不明地念出来:“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同学们,我是高二一班的何煦,我今天演讲的主题是---”
陈西当场石化,目瞪口呆地盯着周宴舟,不敢发出一个音。
周宴舟念到“何煦”的名字时,故意停顿了两秒,见陈西吓得小脸煞白,周宴舟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合上演讲稿,侧身打量着蜷缩在角落的陈西,似笑非笑询问:“早恋对象?”
周宴舟的眼神有些恶劣,带着两分审视以及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鄙夷。
那感觉好似在说:“你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人?”
陈西触及到周宴舟的眼神,手指下意识蜷缩,眼皮底下是她密密麻麻的自尊。
周宴舟看陈西跟鹌鹑似地缩在角落一动不动,他没由来地烦躁。
车子开出主干道,周宴舟吩咐司机靠边停车。
司机跟了周宴舟许多年,早已经摸透周宴舟的脾气,意识到周宴舟有话要说,司机将车停在僻静地,找了个借口独自下车,将空间留给两人。
陈西搞不清周宴舟要做什么,依旧缩在角落没说话,只在司机下车时偷偷瞄了眼后视镜。
周宴舟平日伪装得太好,对谁都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让人误以为他本性温和,真走近了才发现他脾气很大,至少陈西是真切地体验了的。
不知过了多久,周宴舟斜睨一眼角落里的少女,轻飘飘问一句:“手机坏了?”
陈西诧异地啊了声,迎头撞进周宴舟阴沉的眉眼,她慢慢收敛上扬的嘴角,不知所措地摇头:“没。”
周宴舟差点气笑,凉飕飕说了句:“好样的,一条短信晾我一周。”
陈西虽然摸不清周宴舟的态度,却也听出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
或许是周宴舟的语气太重,陈西也觉得有些委屈,她鼻子一酸,破罐子破摔道:“你把手机拿回去吧,我用不着。”
周宴舟一听话锋不对,偏头看过去,只见小姑娘鼻尖通红,隐约有要哭的迹象。
周宴舟的理智瞬间回笼,只觉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浇灭了他胸口的所有躁意,他头一次生出挫败感,拿眼前的人没办法。
最终周宴舟妥协,“得,不提了。陪我吃顿饭总成?”
陈西望着眼前阴晴不定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司机在外面抽烟,收到周宴舟的信号,他急忙掐了烟头,挥了挥扑在身上的烟味,小跑着回到车里。
周宴舟报了家饭店,司机连忙导航去目的地。
陈西还在纠结刚刚的事,周宴舟已经将她的作业本、演讲稿全都整理好装回书包。
看到她写的英文演讲稿,周宴舟简单过了一遍,指着其中一个短语讲:“这里用错了。”
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一点架子。
陈西半信半疑地凑过去,望着周宴舟手指的位置,她最先注意的不是那句短语,而是周宴舟的手。
他手指修长匀称,皮肤白皙透亮,手背脉络清晰,无名指上还戴着一只宝格丽的戒指。
陈西盯着那只戒指看了几秒,终于想起看周宴舟挑出的那句短句。
她写的是“好运永远眷顾勇者”,翻译是——Fortune rewards the brave.
周宴舟却用了另一句:Fortune favors the brave。
他说reward更像是奖励,而favor则是毫无缘由的偏爱。
说到最后,周宴舟竟然笑着开玩笑:“命运眷顾勇者多半是一句毒鸡汤,听听就得了。”
陈西抿着唇,垂眸记住了周宴舟这句玩笑话。
她也想知道,命运会不会眷顾她。
—
周宴舟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胃,他选了家当地最有名的泰国菜饭馆。
这地界不好停车,司机怕周宴舟等不及,特意在饭店门口放下两人,他则继续往前开。
陈西本来准备将书包带上,周宴舟见了,出声阻止她:“吃个饭还背着?”
陈西闻言,握着书包肩带的手一松,犹豫片刻,最后只拿了手机。
周宴舟一钻进饭馆就要了间包厢,他不喜欢吃饭时被人盯着看,也不喜欢喧闹,宁愿多花点钱买个舒适的环境。
服务生领着两人走到尽头的一间包房停下,弯腰打开门邀请两人进去。
本来陈西一直跟在周宴舟身后,没曾想进包间前,周宴舟却侧过身示意陈西先进。
这样的举动多少有点突兀,陈西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愣了愣,抬头撞上周宴舟颇有压迫性的眼神,低头迈开腿先一步进房间。
周宴舟紧随其后,服务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将菜单递给周宴舟后默默站在不远处等待他点菜。
周宴舟没客气,瞄了眼菜单,点了几道特色菜又将菜单丢给对面的陈西,让她挑喜欢的选。
陈西看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点。
周宴舟后背抵在椅背,手臂搭在桌沿,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今天罕见地穿了正装,西装外套被丢在车里,如今上半身只穿了件白衬衫,没打领带,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露出性感的喉结。
有种说不出的松弛感。
泰国料理以酸、辣、咸、甜、苦五味的平衡为主,用料主要是海鲜、水果、蔬菜。
周宴舟点了冬阴功海鲜汤、菠萝大虾炒饭、柠檬清真鲈鱼、清迈面还有两道甜点。
菜一道道上,他却连筷子都不动,只坐在对面回消息。
陈西其实饿得咕咕叫,刚刚的汉堡只吃了一口就被扔在了肯德基店,她看着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周宴舟回完江迟的消息,抬眸见陈西一脸拘谨地坐着,没有动筷的迹象,他眉头微蹙,放下手机,好脾气地问:“不合口味?”
陈西疑惑地抬头,在周宴舟无声的注视中,陈西迟钝地摇头:“没。”
周宴舟眼神审视着陈西,态度不咸不淡问:“没汉堡好吃?”
陈西脊背一僵,她下意识抓住桌角的布,布料细腻顺滑,好似泥鳅般从她手上溜走。
她有些弄不明白周宴舟这顿饭的意图,下马威谈不上,可让她痛快地享受美食,他好像也没这么大方。
陈西莫名反感这样的测试,她深深吸了口气,闭着眼说出自己的不满:“我不知道你在跟我计较什么,如果今天叫我来只是为了消遣我,那你的目的达到了。”
“我在图书馆学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吃点东西,结果被你一个电话叫到这坐了半小时的冷板凳,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吧。”
说到这,陈西吸了吸鼻子,倔着小脸陈述:“如果你觉得在我身上投资不划算,那你收回去吧,我不需要。”
周宴舟听着陈西斩钉截铁地说着要跟他断绝来往,先是愣了两秒,后差点气笑。
他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一双看似多情却将人看得很低很低的桃花眼仔仔细细、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陈西,最后落在陈西那张巴掌大的鹅蛋脸。
眼见陈西憋得小脸通红,杏眼中已经泛起泪花,周宴舟胸口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憋屈,他舔舔腮帮,没好气地说:“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倒好,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怎么,请你吃个饭也不行了?”
正说着,陈西的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掉落脸颊,啪嗒一声砸在桌上,洇出一团水花。
周宴舟那通没发完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
他推开椅子站起身,挪步走到陈西身旁,叹了口气,伸出指腹,动作温柔揩去她眼角的泪水。
泪水湿热,泡得指腹酥麻。
周宴舟头一次意识到女孩子是水做的这句话有多恐怖。
陈西被周宴舟擦眼泪的动作惊到,一时忘记哭,睁着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目瞪口呆地望着离她不过一个拳头距离的周宴舟。
对方显然没意识到他这动作有多突兀,见陈西没哭了,周宴舟暗自松了口气,主动找台阶:“再哭下去我怕外面的人报警,说我欺负小孩。”
陈西:“……”
——
这顿饭吃得稀疏平常。
周宴舟不敢再招惹陈西,后半段只给陈西夹菜,说两句玩笑话,其余的什么都不提。
陈西禁不住味蕾的刺激,端着碗埋头吃饭。
吃到撑了,陈西才放下筷子,阻止周宴舟往她碗里添东西。
结完账,周宴舟送陈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