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Null的人饱受系统故障之苦：订单被拒、邮件送错，连签证都卡壳。AI揭秘这个程序员口中的“空值”如何搅乱生活。

Nontra Yantaprasert 迫不及待地改用了丈夫更短、更易读的姓氏，却没想到这会给她带来一堆麻烦。她的新姓是 Null——程序员口中的“空值”或“无效值”。结果呢？全球的 Null 们得一辈子跟网站弹窗、处理错误和客服的“查无此人”作斗争。

2014年，Nontra 计划去印度参加朋友的婚礼，机票不退不换，可签证迟迟没到。她问印度领事馆，对方无奈地说，试了好多次，电脑就是处理不了她的姓。婚礼前一周，她还在苦等，心想：“看来是去不成了。”好在起飞前一天，文件总算送到她手上。如今，这个41岁的加州 Burbank 服装设计师已经摸索出了一些应对“Null 人生”的小妙招。

Null 这个词的“始作俑者”是英国计算机科学家 Tony Hoare，60年前他首次把它编进程序。从此，它就嵌进了美国商业运转的诸多系统里，酒店预订网站、政府表格，无处不在。虽然修复这个老毛病的努力没停过，但 Null 们的生活还是麻烦不断。去年，官方才发现更新的联邦学生援助申请系统没法处理姓 Null 的人，直到10月才修好。

新哈文大学的计算机教授 Vahid Behzadan 解释，有些系统把“Null”当成安全隐患，直接拦下来，觉得这是攻击或破坏的信号。用户这边呢，要么蹦出错误警告，要么压根儿过不了表单第一步。Hoare 当时估计没料到这会影响到美国排名第4910的常见姓氏，后来他自嘲这是个“十亿美元的错误”，毕竟它浪费了无数程序员时间，还把用户体验搞得一团糟。

在 Nontra 这儿，问题还不止于签证。有时她在网上填表，干脆用娘家姓，或者在两个姓之间加个连字符。可即便如此，麻烦还是找上门。同事那儿常收到寄给“null”的包裹和信件——系统自动把这些“空值”跟她关联，东西就堆到她桌上。

75岁的 Jan Null 是加州 Half Moon Bay 的气象学家，他订酒店时得在姓后面加个首字母 J，不然系统就把他当代码读死。早些年，他订房时填好名字和邮箱，结果页面一跳，又回到起点，像啥都没输过。打电话求助，酒店员工也抓瞎。“要不咱把你姓改改？”他至今记得他们的建议。

“Null”的魔力甚至波及了那些只是沾边的人。36岁的洛杉矶安全审计员 Joseph Tartaro 十年前给自己车牌弄了个“NULL”，觉得开着“空值”满街跑挺逗。他还幻想警察开罚单时输入“null”，系统卡住动不了。结果2018年，他付了35美元停车罚单后，家里突然被数百张交通罚单淹没——不同城市、不同车型，压根不关他的事。原来，数据库把“null”和他的信息挂钩，罚单全冲他来了。后来他在黑客大会上讲了这事，Wired 还写了篇报道。文章一出，那家私企送来的1.2万多美元罚款总算消停，可他还是时不时收到莫名其妙的账单。去年12月，保险公司说他48小时内在两城撞了车，几天后还来电要查车损。“我车一个月没出过车库！”他说。电话总算停了，可他老婆气得要命，直嚷着让他换车牌。

微软研究员 Daan Leijen 说，现在的软件系统已在努力避开“null”，他自己就参与了一个这样的项目。可很多公司舍不得丢下老系统的便利，升级总是慢吞吞。“这问题太普遍，解决起来真不容易。”他说。

26岁的匹兹堡律师 Morgan Null 早有心理准备——她堂姐就因为这姓拿教师执照费尽周折。最近搬家时，问题又来了。她之前用的网络服务商说没法取消她的账户，因为压根找不到她的姓。可她明明交了好几个月钱！最后，她气得换了家公司。Null 这个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本文译自 WSJ，由BALI编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