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在桂黔大山深处(中)

红楼梦中赖晓伟 2024-07-07 14:36:56

2009-8-12

从田头寨到平安村徒步需要3.5个小时,因时间的关系我没再去,直接下山在大寨坐车去龙胜,转车到三江。因时间匆促,取消拜访程阳风雨桥。而去肇兴(或丛江方向)的路上有危桥,中巴不能通行,所以需要在高安(三江境内小村)再转车。高安距离三江70公里,是条超级“水+泥”路,足足颠簸了2.5个小时才到。这里属广西贵州交界,沿途多处塌方,这条路可是修了好几年了,实在令人汗颜。当地人开玩笑说“广西人怕游客跑到贵州去,故意不修的”,也有人说“这是两地政府共同扯皮的大作”。都说“贵州地无三尺平”,看来贵州已近在眼前。

到达高安已19点,夜幕降临。没有等到去肇兴的车,不得已花50元包了辆摩托车,夜奔肇兴。高安—地坪—肇兴(柏油路)为41公里,沿途侗寨炊烟袅袅升起,鼓楼若隐若现,一派安逸恬静、恍若隔世的田园风光,我有些后悔,本来应该在高安过夜,这条路应该在白天好好走一走。车子越爬越高,天色变得漆黑,当再次下坡时,便看见远方山谷里铺散开来的灯光,那就是肇兴,于21点到达肇兴。

肇兴,海拔900多米。

侗寨鼓楼天下绝

8月6日 晴

肇兴,是黔东南最大的侗族聚居村寨之一。鼓楼和风雨桥是侗寨标志,黔东南沿途的村寨只要建有鼓楼,那么它必是侗寨。肇兴侗寨尚处于刚开发起步阶段,饮食住宿相当便宜。民风亦相当淳朴,我住的那户家庭旅馆,竟把钥匙挂在楼梯口,任客人自己拿取。难道这里真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昨晚听房东家说洛香今天有集日,而赶集又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事。可在集日上了解些乡土民风,顺便瞧瞧有没有啥山珍野味的。恰巧早上她家的一个亲戚自己开车去那里买配件,于是我便搭他们的车去。

中午时分返回肇兴,听说堂安有个生态博物馆,一时好奇,想去探个究竟。无奈肇兴行人稀少,路上的小车基本处于停开状态。下午3点半,索性尾随赶集回来的乡民,徒步堂安!肇兴边有口冷泉,陆陆续续看见村民提着热水瓶来打水,不解,怎么不提桶子来提水呢?一问,说是保温。

途经已伦,于5点到达厦格,向三个小孩问路。小孩向我要糖,我说叔叔今天没带糖,没想到小孩回答得很干脆“那就给钱呗”,顺手给了一张毛票,事后很后悔,应该买文具给他们才对。这一带真的还比较贫困,事先在网上查阅资料时,就曾看见有人号召给这些边远的小朋友们带些文具,但万万不可给钱。另外有游客说,与当地人合影是要给钱的,所以照片是不可乱拍,如果不懂这里潜规则,很容易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堂安就在厦格不远处的山腰上,这时候天色渐晚,开始飘起了小雨,于是最后望了一眼堂安,离开。

天籁之音访小黄

8月7日 晴

小黄是“云贵高原上一颗璀璨的艺术明珠”和中国“侗歌之乡”,这里的小孩从呀呀学语起,父母们便开始教他们唱歌。小黄侗族大歌多次走上CCTV,走出国门荣登大雅之堂,被国内外誉为“天籁之音”。7点30分离开肇兴,10点到达丛江。肇兴到从江的这段路非常恶劣,在八洛村村中心公路上曾见到一个半米深的大坑。小黄藏在深山之中,一天好象才2班车。正因为交通的不便和路况的不好,才使小黄侗寨免遭外来文化的冲击,至今保持了原生态。

于下午15点到达小黄,天飘起了毛毛细雨。订好房间,在村子里漫步。这时远方房舍间忽然传来一阵美妙的清唱,歌声时而高亢宽广,时而舒缓悠扬,似泉水叮咚作响,又似百灵鸟在林梢间掠过。我的脚步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前走,越过溪边的风雨桥,美妙的歌声把我带到了村子中心的鼓楼。这是一首真正的灵魂之歌,源于内心的深处,源于清新的大自然。我仿佛就躺在小溪边的山坡上、迎着蒙蒙细雨在林间穿行,风声、林涛声、鸟鸣声、流水声不绝于耳。那一刻,在这个躁热的夏日里,心如止水。

返回客房,端了张板凳坐在门外与当地人吹水。几根香烟来回后,话语便多了起来。他说,小黄村民文化滞后,不喜读书,村图书室处于关门状态。最近国家搞的“感动中国人物评选”,发下来的表格,他无奈地张手比划了下---约一米厚,要村干部自己冒顶村民填;国家搞的远程教育也处于形式主义,上面派人来检查了,便临时叫几个村民来教室充数,他问我“国家为什么要搞这些面子工程”;还有,这里的稻田养鱼技术是浙江援助的;另外,附近的占里侗寨是个神秘的村子,该村处于封闭状态,不外嫁也不外娶,建国来人口自然增长率始终几近为零,几乎98%的家庭的孩子均为一男一女,据说是靠一种神秘的“换花草”来平衡人口数量和性别的。该村支书先生一女,起初还不信邪,多年后经不住别人的劝说吃了草药才得一男。目前占里已列为联合国研究基地,不对游人开放。就算专家来了,也要服首称臣,俨然是个小王国。

正说着,房东大妈拿出一个鱼篓,上面蒙着一层塑料布,用笔戳了个洞,说是晚上要抓蝗虫,用大妈的话说“很好吃”。吃蝗虫在青田那是很遥远的事,到时候因为饥饿,我们不也学大人烤蝗虫吃吗?今天丽水人嗜好吃蝉,本人喜欢蜂虫,而蝗虫则成为了苗、侗等少数民族的一道美味。晚饭,铺地而坐,一位老人从自带的竹篓里掏出一把糯米捏成团子,看见我好奇的眼神,好心地问我要不要(我只知道新疆人手抓羊肉,原来这里还有手抓饭的,第一次长见识)。小黄的饮食实在激不起我的半点食欲,这里的人民真的太苦了,只能用“勉强充饥”四个字来形容。饭毕,天色已黑漆漆的不见五指,这时抓蝗虫的人也陆陆续续来了。大妈的小女儿大概觉得在陌生人面前抓蝗虫是件很难为情的事吧,便躲在门外用手机上QQ,推托不去。踩着高低不平的泥路,几缕手电筒光散乱地把我引向了村边一里外的番薯地里。晚上的蝗虫在灯光的照射下,果然成串的傻傻地趴在玉米株上,我一把抓过去,一股黄汁喷在了手心。由于我只是来体验下抓蝗虫全过程的,所以一个人提前摸黑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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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赖晓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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