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的领袖风范、睿智从容和亲切随和,对常人来说,既熟知又充满神秘。在每一位曾跟毛主席有密切关系往来的人中,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认为:毛主席是个伟人,但同时他也是一个常人。在他们眼中,毛主席不是高高在上不可攀的神祇,他是一个有着丰富感情、令人可亲可敬的长者。
曾志同志是我党革命斗争早期为数不多的女干部之一,她15岁起就投身革命,参加了衡阳暴动,之后便跟着毛主席上了井冈山。在多年的革命生涯中,曾志跟毛主席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她甚至是极少数敢直呼毛主席“老毛”的人。足见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在曾志的眼中,毛主席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我生活上的事她从不关心”1950年,新中国成立后不久,曾志去北京看望毛主席,当时,正好江青也在,她十分热情地招待了曾志。
解放初期,大部分女同志穿着还像以前,有些“土气”,但这个时候的江青已经比延安时期“风光”多了,她穿着时髦一身素色套裙装,上面镶着雅致的花边,带子束腰,脚踩高跟鞋。跟穿着一身灰色制服的毛主席相比,江青的派头似乎更大一些。
毛主席招待曾志留下来吃饭,江青作陪。吃过饭后,江青有事便先走了。饭桌上只剩下了毛主席和曾志。这时,毛主席突然开口抱怨道:“贺怡这个人,太不懂事了。老是劝我跟贺子珍恢复关系,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糟糠之妻不下堂!可我现在怎么能再跟子珍恢复关系呢?贺怡同志当年在敌人面前很坚强,经受住了考验,到延安的时候一身的病,我专门派了人去照顾她。但是,这件事办得不好,连江青都说贺怡不懂事。”
后来,贺怡去寻找毛主席和贺子珍长征前夕留在赣南的小孩毛毛,他也是毛主席最思念的一个孩子,但不幸的是,贺怡在寻找毛毛途中不幸发生车祸身亡。
贺怡是贺子珍的妹妹,是毛主席三弟毛泽覃的妻子,新中国成立后,她曾因姐姐贺子珍之事找过毛主席。因此,曾志在跟毛主席见面时,毛主席才会说起贺怡的事。
1954年,曾志去北京参加第一次人代会,会后,她去见了毛主席。两人没聊多久,便有人来请毛主席去怀仁堂看袁雪芬、傅全香演出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曾志也受邀一同前去看戏。
大戏开幕后,毛主席看得十分专注,不过,曾志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尤其当台上演到梁山伯和祝英台诀别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她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种缠绵悱恻的男女之情,所以,在这时,曾志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一旁的毛主席,听到了曾志的笑声后,侧过头来,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都不懂,这是艺术欣赏,现在正是艺术上的最高潮。”
曾志一听,脸立马红了脸,她既为打扰主席看戏感到抱歉,也为自己的浅薄感到不好意思。
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新中国成立后,毛主席在穿着上一直不怎么讲究,除了接见外宾的时候,他会换上一双皮鞋,其余时间,他仍然钟爱布鞋旧衣。
某一年6月份的一天,曾志去看望毛主席,当时的北京天气已经转暖,不少人都已经换上了薄衣薄裤,而毛主席却还穿着那条破旧的、有几个洞的毛裤。
曾志见后,关心地问道:“这么热的天了,怎么还穿毛裤,是不是腿上有毛病了?”
毛主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说道:“腿没有毛病,就是块头大,买不到现成的线裤。”
“那江青不会给你定做吗?”
“我生活上的事她从不关心。”毛主席像是习惯了一般,随意说道。
“那我回了广州,到厂子里帮你定做两套,好吗?”
“好,那麻烦你了。我自己出钱,我有稿费。”毛主席说道。
就这样,曾志给毛主席定做了两套线裤。除了在穿着上不讲究,毛主席吃饭也十分节俭。每天,他的餐桌上从来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即便每次招待客人的时候,他会特意吩咐师傅加菜,但从没有超过四五个汤菜的时候。
虽然江青在生活上不怎么关心毛主席,但新中国成立初期,毛主席对江青却十分照顾。江青因身患子宫癌在苏联做过治疗。念她身体有病,毛主席在广州的时候专门将自己住的1号楼让给江青住,而自己则搬到条件不太好的3号楼里去。为了更好地照顾江青,毛主席还曾将自己最喜欢的四个警卫人员派去照顾她。并专门嘱咐陶铸一定要多关心照顾江青。
毛主席的简朴不只体现在吃饭、穿衣上,建国后,他睡的床是木板搭的,枕头是用谷糠或荞麦皮做的。
此外,他的床,一半用来睡觉,另一半则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报纸和期刊杂志,办工作、书架、窗台上全都堆放着书。只要一有空闲,毛主席就用来看书。
曾志曾看着满屋子的书,问毛主席:“主席,这么多的书,你一天要看多少呢?”
“每天送过来的报纸杂志就有二百多种,我一个人肯定看不完,我有几个秘书,他们分门类看,这看书也要讲究方法啊。”
“看这么多书,不累吗?从早看到晚,能看得进去吗?”曾志好奇地问道。
毛主席说道:“看书也是一种休息嘛。看一种书累了的话,就换另一本,调剂脑筋,也就得到了休息。交替着看书,也是休息嘛。”
一提起书,毛主席总是滔滔不绝,他曾感慨过:
“我没有吃过洋面包,过去也没有去过苏联,更没有去西方留学,我是土生土长的中国农民儿子。我根据中国的国情、革命的实际,提出建立井冈山格局地,建立罗霄山脉中段的红色割据,提出游击战术十六字诀和迂回打圈的战略战术,但是那些个吃洋面包的人,就是不信任我,看不起我,认为山沟子里出不了马克思主义。从1932年期,实际上就把我摆到了一边……不是说山沟里出不了马克思主义吗?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我就是要狠狠地读书……后来写的《矛盾论》和《实践论》就是我的读书心得。我这个人,就是不怕杀头,不怕坐牢,不怕处分,不怕开除党籍,不怕老婆离婚。有了这‘五不怕’,敢将皇帝老子拉下马。”
随着阅读范围的扩大,有时还会涉及学习英文。毛主席还问曾志:“你学过英文没有?”
“小学的时候学过一些,当时的校长是美国人,老师和校长也都用英文讲话。不过,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了。”
“英文将来是世界语言,还是要学一点,总会用到的。”
“我已经46岁了,脑子不太好,记不住了。”
“我都62了,还专门请了一位英文教员,每个星期给我上几小时,都已经学习了两年了,你才四十多岁,怎么就不能学了?”
曾志听后,十分愧疚。不过,她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去学英文。
“善马任人骑,善人受人欺”1956年至1959年期间,曾志在中央党校学习,她时不时还会去看望一下毛主席。
在一次闲聊中,毛主席谈到了一线二线的问题:“我要从一线退下来,不担任国家主席了。让别的同志来当,我要集中精力研究理论问题。”此外,毛主席还提出了大学里的教学和行政要由校长治校……毛主席的这些意见被拿到中央党校让大家研究,征求意见。
毛主席问当时正在中央党校学习的曾志:“讨论的情况怎么样了?”
曾志回答说:“一开始大家不通,也不同意主席下来,后来经过几次讨论,大家慢慢地也就通了,认为理论工作也重要,中国革命的前途和世界革命的前途都需要理论去指引;再说了,退下来以后也可以少一些外交活动,这样做有利于主席的健康。”
毛主席问道:“哦?你们都想通了吗?”
1959年二届人大,刘少奇同志被选为国家主席。在审定人大常委名单时,毛主席突然问道:“这常委名单里怎么没有曾志呢?她工作得不错嘛,她是可以参加人大常委的。”
就这样,在毛主席的建议下,曾志的名字也加到了人大常委的名单上。最后结束时,毛主席又说了一句:“曾志是一个善良的同志,善马任人骑,善人受人欺啊。”
陶铸当时也参加了人大常委名单的审定会议,会议结束后,他专门找夫人曾志问道:“毛主席推荐你当人大常委,还说了什么‘善马任人骑,善人受人欺’,这话是怎么意思?”
“我怎么会知道。”尽管曾志嘴上说不知道,但其实,她心里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早在1954年筹备第一届人大的时候,市委书记就曾告诉曾志说:“广州市委推荐了你当人大代表。但是,名单到了陶铸那里后,被他给一笔勾掉了,换上了另一位女同志。”
曾志得知情况后,去问陶铸:“为什么不让我当人大代表?”
陶铸解释道:“中央认为方方同志不适合在中南局工作,他被调去了北京,为了照顾他的情绪,顾全大局,缓和一下矛盾,就让他的爱人担任人大代表。”
曾志听了解释后,更生气了。她认为:陶铸的理由说不通,他为了个人关系拿自己做了交易。于是,曾志生气地质问道:“你这一做法是毫无原则的。我是组织上推荐的,你为了自己跟方方同志的关系,就否定了我的代表资格,我不理解,也有意见。”
但陶铸没有接受妻子的意见。曾志则感到十分委屈:因为自己是他的妻子,他就能够“大义灭亲”取消自己的代表资格。曾志既委屈又生气,但她又不能随便找人倾诉,担心会给自己安上一个争名夺利的头衔。
于是,曾志给毛主席写去了一封信,信中,她向毛主席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从二届二大的结果来看,毛主席一定是看过了曾志那封信,否则,毛主席也不会推荐她。至于毛主席说的“善马善人”的言论,曾志心想这大概率就是批评陶铸的。不过,曾志看着丈夫一脸懵的样子,还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主席晚年是个老人,是个病人嘛!”1966年,陶铸调任中共中央书记处常务书记兼中央宣传部部长,陶铸因工作调到北京工作,而曾志也因身患“甲亢”需要治疗,便向广东省委请了长假,也随陶铸一起来到北京。
然而,不过半年光景,陶铸的政治生涯就遭受了挫折,曾志也连同丈夫一起受到了冷酷的打击。
1967年1月,曾志给毛主席写信:“主席,我该怎么办呢?我是请假来养病的,组织关系、工资和供给关系也都在广东,现在陶铸受到打击,我如果回到广州,以我现在67斤重的身体,还能经得起他们的审查吗?可是我在这里,什么关系也没有,北京方面要赶我走又怎么办呢?”
毛主席收到信后,随即批示道:“曾志同志,你是来养病的,就住在北京,帮助陶铸同志做检查。至于你的党组织关系,去找东兴同志。”
在毛主席的批示下,曾志又安心地待了下来。不过,平静的日子没能持续多久便被打破了。
4月份,曾志惴惴不安地给毛主席写信:“我如果再不回去,恐怕大家都以为我是在逃避审查批斗,但是,我若回去又担心身体吃不消,特请示主席,我是不是可以回去?”
此后,曾志没有等到毛主席的批复,不过,她在北京并没有遭受皮肉之苦和人身摧残,这一切都是因为有毛主席的庇护。
后来,汪东兴曾告诉她:“当年,毛主席看了你的信后,还专门找周总理商量过你的事情呢:你看,曾志要回去,就连黄永胜他们都不能立足了,都跑到北京来了,曾志还能回去吗?算了,不要回去了。”
1969年,陶铸的病情越发严重,但他还是被下放到合肥去了。临行前,汪东兴找曾志谈话:“你可以跟陶铸一起去,但这样一来你就断绝了跟外界的一切联系。你如果不去,还能跟女儿亲人保持联系,我建议你还是去广东插队比较好。”
选择陶铸还是女儿,这对曾志来说无疑太过残忍和无情,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女儿。原以为她跟陶铸的分别将是难过的、泪流满面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都显得无比冷静、从容和坚强。他们微笑着做了最后的告别,曾志知道,陶铸的病情很重,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
不久后,陶铸病逝于安徽合肥,一个热忱坚贞的老党员,走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就这样连姓名也被取消,骨灰也不准亲人看一眼,便永远地离开了人世间。
而曾志则到了一个贫困的山村里当起了农民。陶铸的去世让她内心十分悲痛,但同时,她也惦记着自己的女儿。后来,她给周总理写了一封信:“总理,我在农村劳动,得到了很大的锻炼。但今年我已经60岁了,我再努力也依然觉得很吃力。不知可否将我调去北方的农村落户,我应该可以赶上北方妇女的劳动强度。”
曾志想要调去北方实际上也是想跟女儿离得近些。1972年春节前,在周总理和邓大姐的关心下,曾志得以恢复了组织关系、工资和供给关系,并和女儿一家团聚。
1973年,在毛主席和周总理的批示下,曾志带着女儿一家回到了北京,并渐渐稳定下来,她总算为陶铸保全了半个家
在北京期间,曾志便再也没有去看过毛主席,一方面是因为当时毛主席已经很难见到了,另一方面是因为陶铸的问题还没有定论,以她当时的身份去也不合适。
1976年9娿,毛主席去世后,曾志向毛主席的遗体做了最后的告别,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见毛主席了。
后来,她的女儿总问她一个问题:“爸爸死得那么惨,你也受了那么大罪,你怨不怨毛主席?”
对曾志来说,女儿的这个问题十分肤浅:“我跟随毛主席半个世界,靠的绝不是什么个人情感和恩怨,而是出于信仰。我对自己的选择至死不渝,对走过的路无怨无悔,当然,对我的指路人也永存敬意。”最后,曾志叹了口气,告诉女儿:“不怨,毛主席晚年是个老人,他是个病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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