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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醴陵的山村清晨总带着露水的气息,张培祥的母亲用唯一能活动的左手将两筐大米捆上扁担时,窗外的公鸡刚叫过第三遍。
十五岁的少女蹲在门槛上啃着冷掉的玉米面饼,竹编草帽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这是2000年北京某出版社编辑拆开投稿信时,完全想象不到的画面。

那篇用作业本纸誊写的《卖米》静静躺在办公桌上,编辑老陈的眼镜滑到鼻尖都没察觉。

窗外长安街的车流声仿佛被文字里灼人的阳光晒化了,他分明看见湘中山道上,少女的布鞋底磨穿了仍不肯放下肩头八十斤的米袋。

当得知作者竟是北大法学院研究生时,老陈抓起电话的手都在发抖。

张培祥的宿舍书架上,红宝书与《罗马法原论》中间夹着本磨破边的《红楼梦》。

这个总穿褪色牛仔裤的姑娘,会在食堂打饭时认真计算每勺菜的价格,也会在未名湖畔捧着《论法的精神》读到路灯亮起。

没人知道她凌晨三点还在走廊尽头的公用电话旁誊写稿件,更不知道她寄往醴陵的汇款单数字,总比当月的助学金多出两位数。

2001年冬天特别冷,湖南卫视《新青年》节目组来了个瘦小的实习策划。

当编导们为选题争执不下时,角落里突然响起带着湘音的女声:"

要不要试试用《红楼梦》解读现代职场?"三个月后,这档名为"红楼新说"的专题收视率冲上同时段榜首,节目结尾滚动字幕里,"飞花"这个笔名第一次进入公众视野。

撒贝宁在化妆间遇见她时,这个被台里称为"策划鬼才"的姑娘正在啃馒头。

听说对方是北大校友,她眼睛倏地亮了,却在听到"法学院"三个字时露出狡黠笑容:"我导师总说,法律条文和诗词平仄其实都是世间规则。

"后来撒贝宁才知道,这个总带着笔记本的师妹,已经悄悄翻译了三本外文法学著作。

非典时期的北京城空得令人心慌,张培祥却在这时晕倒在图书馆。

诊断书上的"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像块冰砸进沸水,主治医师看着病床上仍修改《大话红楼》手稿的姑娘,转身狠狠揉了把眼睛。

她甚至和护士商量把化疗时间调到深夜:"白天还要给老家打电话,不能让爸妈听出异样。

"
一次修改《卖米》是在化疗间隙,监护仪的滴答声里,她坚持用钢笔在稿纸边缘写下:"米价每斤少两分,够买三片退烧药。

"追悼会上,醴陵乡亲带来的新米在八宝山菊厅堆成小山,撒贝宁念悼词时,总忍不住望向人群中那个装满手稿的旧书包——那里藏着未完成的《红楼十日谈》,第三十二回刚写到"宝钗论法"。

二十年后的醴陵四中,文学社孩子们仍在传阅泛黄的《卖米》。

当年校长罗定中亲手栽的香樟树已亭亭如盖,树荫下总坐着些边吃饭边看书的少年。

或许他们当中有人会注意到,图书角那本《你像你的狗一样快乐吗?》的译者署名,正和教学楼功德碑上的某个名字悄然重合。

当你读到这段文字时,张培祥留在燕园的骨灰盒上,应该落满了春天的海棠花瓣。

那些她没来得及写完的故事,是否正以另一种方式在人间生长?如果给你机会向24岁的她提个问题,你会问关于法律、文学,还是那袋永远没卖出去的大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