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的故事对于武侠迷而言都是不可不读的经典,甚至有的书迷已经将那“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翻烂了。
但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自然不仅仅只是主线剧情足够精彩而已,金庸的故事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哪怕是一些不起眼的细节,也可能藏着有趣的支线剧情。
(李莫愁、小龙女剧照)
比如“小龙女的身世”在《神雕侠侣》中就是无关主线剧情的设定,事实上直至故事结尾,金庸也没有揭晓这个问题的答案,以至于读者对此十分好奇,所以这位姓龙的女子到底是何来头,她又为何会被自己的爹娘遗弃?
或许金庸早已将答案藏在了细节之中。
一、被遗弃的少女
其实金庸的故事中不乏用身世之谜来做文章的桥段,比如《侠客行》中的石破天就与石中玉长得一模一样,他无疑就是石清夫妇的孩子。
所以小龙女的身世也可以从外貌方面来分析?
你还别说,书中真有这样的细节,比如金庸在《倚天屠龙记》开篇就借丘处机的那首词提到过小龙女的容貌。
说是:“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才卓荦,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
这里提到小龙女是长得像那“姑射仙子”,而这样的描述,金庸也在《天龙八部》中赋予了另外一位女子,那女子即是“神仙姐姐”,也可以说是王语嫣家族的通用长相。
段誉在琅嬛福地中见到那尊玉像的时候,那玉像旁就刻着:“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小小龙女、李莫愁剧照)
所以小龙女是王语嫣的后人?她姓“龙”,若是王语嫣和慕容复的孩子,似乎也说得通,毕竟慕容复自诩大燕皇帝,他的孩子,自然就是“龙子”了。
但“姑射仙子”只是一种抽象的形容,再加上《天龙八部》的剧情距离神雕时代有百年有余,小龙女和王语嫣的关系就比较远了。
而真正要分析她的身世,还得从丘处机的那番说辞说起。
最初小龙女是被遗弃在重阳宫前的一个弃婴。
只道是:“这姓龙的女子名字叫作什么,外人自然无从得知,那些邪魔外道都叫她小龙女,咱们也就这般称呼她罢。十八年前的一天夜里,重阳宫外突然有婴儿啼哭之声,宫中弟子出去察看,见包袱中裹着个女婴。”
重阳宫的人并未收养,而是小龙女的师父路过,这才将她收养。
只道:“一个中年女子突然从山后过来,说道:‘这孩子可怜,待我收留了她罢!’众弟子正求之不得,便将婴儿交给了她。后来马师兄与我回宫,他们说起此事,讲到那中年女子的形貌打扮,我们才知是居于活死人墓中的那个丫鬟。”
同时这里还有一个细节,丘处机强调了一句:“她与我们全真七子曾见过几面,但从没说过话。两家相隔虽近,只因上辈这些纠葛,当真是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古墓派的人不该“路过”重阳宫才是,那丫鬟更像是有意前来重阳宫,仿佛是提前知道了这里有个婴儿一般。
同时再结合杨过和李莫愁的经历,就足以探明真相了。
二、杨过与李莫愁的孩子
杨过和李莫愁何时有了孩子?
严格来说,李莫愁确实因为被杨过抱着而动过情,但他们二人从来就谈不上相爱,更不用说生下过一个孩子了,这里提到的他们的孩子,其实指的是那小郭襄。
(杨过、李莫愁剧照)
当时杨过抱走郭襄,李莫愁一直都是将这孩子视为杨过和小龙女的孩子。
不过当她带着这孩子四处找奶喝的时候,却有一段插曲,他们找了一户农户,让那农家女给郭襄喝奶,她当时的措辞就值得玩味。
说是:“那少妇的儿子给摔在炕上,手足乱舞,大声哭喊。那少妇爱惜儿子,忙伸手抱起。杨过见那少妇袒着胸膛,立即转身向外,却听得李莫愁喝道:‘我叫你给我的孩子吃奶,你没听见么?谁教你抱自己儿子了?’”
这就是金庸的小心思了,显然,李莫愁是十分享受这段与杨过相处的时间的,她将郭襄视为杨过的孩子,却又对那农妇说“这是我的孩子”,恐怕那一刻,她也真希望这孩子就是她和杨过的孩子吧。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为何要找其他女子给郭襄喂奶?
其实有点儿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不生孩子,就不会有母乳,李莫愁自然没法亲自喂郭襄。
这即是问题所在,李莫愁没法喂郭襄,那当年林朝英的丫鬟即便捡走了小龙女,又哪来的奶喂养小龙女?
小龙女后来上街找吃的都不知道“买”,而是直接抢,如此看来,古墓派与外界隔绝,自然也买不到奶喝。
(李莫愁、杨过剧照)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这丫鬟正是小龙女的亲生母亲,因此她才会有母乳喂养小龙女。
事实上这丫鬟,也就是小龙女的师父临终的前的一段遗言也值得玩味。
三、值得玩味的遗言
孙婆婆与小龙女有过这么一段对话:“小龙女听他一提,登时记起,说道:‘啊!孙婆婆说,打伤我师父的,定是西毒欧阳锋。她说世上能伤得我师父的人寥寥无几,只欧阳锋是出名的坏人。我师父至死都不肯说那恶人的名字。孙婆婆问她:‘是不是欧阳锋,是不是欧阳锋?’师父总是摇头,微笑了一下,便此断气了。那欧阳锋可不是你的义父吗?他武功果然了得,难怪师父打他不过。’”
孙婆婆说打伤她的人是欧阳锋,她为何要隐瞒,甚至还微笑?
小龙女自己也说了,是不愿让她去找欧阳锋报仇。
(小龙女、欧阳锋剧照)
所以真相浮出水面了,她正是她师父与欧阳锋的孩子,因为古墓派不允许弟子与男人接触,她师父却与欧阳锋在一起,还有了一个孩子,于是她师父只能自导自演一出“遗弃孩子,再将孩子领养回来”的戏码。
只是如此一来,《神雕侠侣》的故事就更悲情了几分,毕竟欧阳锋后来若不将小龙女定身,小龙女也就不会被甄志丙欺负,而小龙女又正好因为“杨过之妻”的身份在华山祭拜了欧阳锋,算是跪了自己的父亲,着实是孽缘呐。
不过这也是金庸故事最有趣的地方,哪怕是一些不起眼的细节,也可以让读者脑补出一段精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