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尽家财赎回的罪臣之子,高中状元的第一件事,便是屠杀我全家......

可乐配薯片 2023-12-18 10:52:17

未婚夫是我家倾力养了十年的罪臣之后。

他赴考前对我发誓,日后若负我,就剥皮抽筋下油锅。

他当上状元头件事,就是将我全家虐杀毁尸喂野狗。

原来他一直内心愤恚,认为我家没有倾尽家财救他父亲,是故意陷他于绝境,好控制他。

我们为了让他参加科举,帮他改名换姓,则让他不能入族谱,是玷污他世家子的高洁。

重生回来,他问:“你们打算何时给我换身份?”

我:“换身份?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我们可是良民。”

1.

我们全家惨死的前一刻,还在府中忙着张灯结彩,庆祝彭文晔高中状元。

彭文晔和我们共同生活了十年。

我爹待他比待我都好。

我以为我们早就亲如一家人了。

更何况,那彭文晔和我一起长大,处处表现得倾心于我。

赴春闱前他对我说:“柳儿,你就给我吧。

我爱你的心天地可鉴。

日后我若负你,定会剥皮抽筋下油锅。

我当上状元,立即就风风光光娶你。”

我便含笑说:“当不当上状元没关系。

柳儿心中,晔哥哥比所有的状元郎加起来都有才能。”

他当上了状元郎。

我们全家都惊喜不已。

府上张灯结彩。

我喜滋滋地等着他来提亲。

却不知等来的是灭门之祸。

一群蒙面歹徒夜闯上官府。

合府老少百多口人全都惨死。

上官府的火焰红了大虞都城半边天。

爹爹临死前,拼命把我扔进假山洞中。

他说:“柳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我眼瞅着爹爹为了引开歹徒向远处跑。

却被连捅十几刀惨死。

爹爹死了,还在笑着。

他以为我会活下来 。

可是这群歹徒竟然找到了只有上官家人才知道的假山洞,将我拎了出来。

我临死前说:“新科状元是我相公,他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那歹徒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对我下手了。

歹徒一刀断喉,血喷溅而出,眼前一片腥红。

歹徒头子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可我已经看不清了。

只能隐约看到那个影子,看了我和爹娘尸体一眼。

然后接过刀,亲手割掉我们的面皮。

一个歹徒问怎么处理尸体。

歹徒头子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扔!”

虽然只有一个字,可那声音似曾相识。

还没想出是谁,我就死透了。

乱葬岗上是我和爹娘的尸体,还有一群野狗的盛宴。

彭文晔找到我们的白骨,合葬到一处。

然后找到了贼人,替我们报了仇。

作为上官府养了十年的孩子,作为上官府仅剩的一个活人,他继承了上官府。

又尚了公主。

从此之后 ,青云直上,位极人臣。

可即使他飞黄腾达了,每年清明,还是会去给我们上坟。

世人无不夸他有情有义。

我和爹娘也夸他。

直到有一次,小厮不小心打翻了祭祀的烛台。

彭文晔看了一眼,说:“扔了。”

这轻轻淡淡的两个字,突然就勾回了我的记忆。

原来他就是那匪徒的头子。

我作为一个鬼,都差点气炸了肺。

这天大的怒气,直达阎王。

连阎王都感叹,这么不要脸的人,世间就不该有。

如果不是为了让我爽一下,即时就打算把他勾下来,像他当初誓言所说那样,剥皮抽筋下油锅了。

2.

再一睁眼,烈日烤得我眼花。

我定了定神。

这是宁古塔?

苍天有眼,我重生了。

重生在彭文晔到流放地的前一刻,我见彭文晔第一眼的地方。

这是老天给我重头改正错误的机会吗?

苍天不可负啊。

前世他愤恨的事儿,我们可是一件都不会做了。

但他欠我们的,还是要还回来的。

我买了碗绿豆汤,啃着西瓜,嗑着瓜子,坐在阴凉地,等着他凄惨登场。

前世看到彭文晔被打的最惨,浑身鞭痕。

我不忍心,赶紧出钱给押解官差,让他手下留情。

可是他后来说,那不过是少年磨练,用不着阻止。

这一世,他还是被打得最惨的那个。

我还是走了过去,掏钱给了官差。

他想磨练,我就应该助他一臂之力。

看到我走近,彭文晔两眼放光盯住我。

我就在他的期待目光中,走到官差身边。

偷偷递上一块碎银,谄媚道:“官爷您打的好!

那家伙最贼了。

你看他眼睛现在还能放贼光,看来打得不够。”

官差一看,那彭文晔果然两眼放光。

于是啐了口唾沫在手上,小皮鞭嗖嗖地扬起落下。

彭文晔眼中的希望小火苗,熄灭了。

果然皮开肉绽比浑身鞭痕刺激多了。

可那彭文晔倔强的不肯求饶。

前世觉得他这是有骨气。

现在想来,他不过是为了进一步博取我们同情罢了。

我说:“官爷,您看那小子,梗着脖子瞪着眼。

这是还不服呢!

不服就是欠揍!”

官差那皮鞭,差点都抽出火星来。

我怕官差用力太大中暑了,专门跑到隔壁又买了碗绿豆汤递给他。

让他解解暑,再接着干!

我说:“别的就不用打了,太浪费您老的力气了。

就打那个不服的。

可得把他收拾妥帖了。”

彭文晔挨的这顿揍哟,啧啧,笔墨不能形容。

就……挺好看的。

前世花我的银子少挨的揍,这世差不多又花我的银子等量还回来了。

我这人,讲究的就是公平。

3.

官差将人犯递解给地方官后就走了。

这些人犯就开始四下散开自谋生路去了。

彭文晔却哪里也不去。

就不远不近跟着我,一直跟到了客栈。

所以,前世我虽然是在城门口第一次见到他,可是他必然早就认识我了,不然不会跟着我。

他看我没有理他的意思,就问客栈老板要不要找伙计。

他免费,给个吃住就行了。

老板看他眉清目秀斯文有礼的,又不要钱,挺痛快就答应了。

这家客栈,我和我爹住了快半个月了。

别问我俩为什么住这里这么久。

问就是犯贱。

彭文晔他爹和我爹是少时旧友。

他爹飞黄腾达后就断了往来。

两个月前,他爹深夜突访我爹,说他可能获罪。

拜托我爹看顾他儿子。

我那死心眼的爹,连人家儿子都没见过,就一口答应了。

不久老友死刑,儿子流放三千里。

我爹私下打点完押解的官差,就带着我坐着马车赶紧动身到流放地打点。

为什么带我呢?

因为我是他唯一女儿,从小就跟他走南闯北。

前世,我们化身赵氏商人,让客栈老板以需要家奴的名义,将他从官府里买出,换了私奴籍。

他由罪臣之后彭文晔变成了奴籍赵仁青。

然后我们又从老板手里将他买出,让他脱了奴籍。

暗地去掉了他耳后的刺字。

又在宁古塔待了两年。

大家都习惯了富商赵家有个远房表亲。

那个不知名的罪臣之后无人提起。

而彭文晔的面貌,经此家庭巨变,加之风沙磨砺,已然大变。

我们才放心的回了京城。

之后彭文晔才有机会参加科举,直至高中状元。

我们做这一切,不过是我父亲出于对老友的情义。

也是冒着杀头的风险的。

死后我才知道,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成了彭文晔怨恨我们全家的根源。

他怨我们家在知道他父亲可能获罪时,没有散尽家财相救。

他怨我和我爹是坐着马车去的流放地,没有一路相随照顾,害他吃苦挨打。

他怨我爹给他换了名字,让他堂堂男儿却不能入自家家谱。

他觉得我们做的一切,不过是看他有才能,能中状元。

故意把他逼到绝境,好控制他,从而把他招为赘婿而已。

我们一个无子绝后的势利商人,玷污了他世家公子的高洁。

……

想想就觉得太气人了。

这一世,他一定会知道什么才叫绝境,什么才叫控制,什么才叫玷污。

4.

我爹看到彭文晔还很激动,就想上前打招呼。

我一把拽住他,小声说:“爹爹,万不可冒失。

你看他眼里的狠厉,可像良善之辈?”

我爹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

即使那彭文晔伪装地极好,但他心底的恶毒还是从眼睛和面部表情里流露了出来。

前世我爹被少时友情迷了眼,才没发现。

经我一提醒,他也觉得不对劲。

我悄悄跟我爹说:“我刚才买通官差揍了他一顿。

可是他还跟着我来了。

按说他认识你,但并不认识我。

他为什么跟过来?

一定是事先就知道我了。

他一定是隐藏了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这个人,心机太深。

咱俩得防着点儿。”

没想到我爹竟然怪我说:“如果觉得他不好,不救就是了。怎么还去加害他?有违君子之道。”

我白了他一眼道:“爹,你是商人,我是女子,都不是什么君子。

讲什么君子之道?

咱们做生意,讲的就是公平。”

我心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最起码的。

这时,彭文晔看我爹也没理他,就端着一碗水,来到我爹身边,想搭话。

按照前世发展,我爹偷偷塞给他一锭银子。

让他先找地方落脚,买点生活用品。

我们还不能相认,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增加给他换身份的难度。

没想到这世,我爹还是和前世一样心软,准备掏银子了。

我来不及制止他,只好一脚将彭文晔踹开。

我喊老板:“喂,老板,怎么让个浑身臭气的人过来伺候我们?”

彭文晔瞪大了眼睛看向我爹:“我爹不是……”

我打断他话道:“你爹个头。

我花钱是图个舒服,不是让个臭鬼来熏我的。”

老板赶紧过来赔不是。

然后又踹了他一脚,说:“我不是让你去后院喂马吗?

怎么跑到前堂来了?

不能干就赶紧滚!”

彭文晔耷拉个脑袋,拖着个挨揍的腿去了后院。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背影,我爹立即心软数落我。

他说我心太狠,那孩子太可怜。

即使一时想法有些差池,也是能教育好的。

他背着我还是偷偷过去给了他一锭银子。

气得我吐血。

我告诉我爹我是重生的,那彭文晔毒如蛇蝎,狠如豺狼。

“滚犊子!”我爹干脆的回我。

他根本就不相信什么重生,认为我纯粹是胡说八道。

他还和前世一样对彭文晔心软,满心都是老友嘱托,满眼都是旧友爱子。

他还勒令我不许太过分,不许去加害旧友稚子。

前世我就活得窝囊,死得憋屈了。

没想到重活一世更憋屈。

我那爹,真妥妥地是我报仇路上的天坑。

5.

我气得不想看我爹,一人出了客栈。

晃到天黑才回。

发现我那爹正在拜神。

仔细一听,他正让他那老友放心,他会照顾好他儿子的。

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样。

我这气呀,憋的找不到个出口,差点练成了硬气功。

我连喝三大海碗烈酒,酒意上头,顿时想到了办法。

我说:“咱家假山是不是藏个洞?

你是不是打算让彭文晔会改名叫赵仁青?”

那假山的洞,是彭文晔家出事后,我爹有所感触,想修来救命用的。

我们离开京城时,我爹刚偷偷让人开挖,还没挖好。

按说我并不应该知道。

那彭文晔,这时也并没改名。

赵仁青这个名字,是他爹拜托我爹时给定的名字。

所以这时,我也应该并不知道赵仁青这个名字。

可我现在都知道。

我爹只是心软,但并不糊涂。

于是我告诉我爹我们前世经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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