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画像

笨人原横眉 2024-07-04 12:49:02

一个男人走进另一个男人心里,是极其困难的。尤其对我这样一个羸弱的老男人来说,更是如此。那是一种全系力量的威慑和征服。我一般不会跟男人们处得太近,或把他们当成依靠。不存在什么同性相斥,只是单纯地不想再受伤害。但还是有这样一个男人走进了我的心里,而且有一种莫名的佩服。

这个人,我们叫他尹老师,苏北来的一位男子。身材厚实而颀长。认识尹老师,是在华百网。他给我的印象很深。深在他就是一块不折不扣的石头。在我们谈天论地、慷慨激昂的时候,他无一例外地都是隐在角落的深处,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好容易开始吃饭了,没有千呼万唤,他都一如既往地“迷”着。

即便上桌了,也一声不吭。酒是喝的,一喝就脸红,我说什么,他总也听不懂。他呢,干脆不说,笃定我听不懂。所以,我认为他是无趣的,也就忽视了(当然,礼貌,我还是懂的);他似乎也认为我无趣,偌大年纪了,疯癫不说,还总是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从哪个角度讲,都没有文化人的风度。我们寿阳人,把尹老师这种人叫“羞菇”,把我这种人叫“半吊”。

尹老师真正走入我内心,是在石头村,尚官诗界。首播时,我去了,尹老师着急忙慌地给我放了鞭炮。一下子就“暖“到我了。尽管我知道,这是“尚官诗界”的礼仪,但我还是认定尹老师是一块温暖的石头。

“尚官诗界”有我一个单间。不管是老师们对我的尊重,还是出于待客之道,我还是感动了,感动到我把屋子里的飞蛾都当作了亲人。而尹老师则独自住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连接院子与“尚官诗界”的是一条只能放一只脚的“栈道”。我去时,尹老师的摔伤还没好透。

我把尹老师住的地方叫“猪窝”,而把“尚官诗界”叫人间仙境。其实,原本都是“猪窝”。可见,几个月来,老师们付出了多么大的辛苦。而尹老师是唯一的男丁。一个从苏北来的,扎根在黄土高原的男丁。你可能不知道,这里只有沙土。沙土是不能修房补墙的。那个时候,我没来,但我能相像出,这个男丁的牺牲和付出。

他们都有幸福的家庭,都有令人羡慕的事业。但他们竟然就义无反顾地、抛家舍业地来到了这个乱石占道、少有人烟的山村,且硬生生地将“穷阎漏屋”改造成琼楼玉宇、人间仙境。这是什么精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从此,尚官老师的诗以东山为律,写尽了南山之韵;惠风老师以龙吟凤鸣,唱尽了云中风情。

而尹老师,依然,一如既往地“猫”在诗界的一角,拾“柴”填“火”,呵“花”护“草”。他的话还是很少,譬如城市里的星辰,云中山中的石头。但在“群”里,他却摇身一变,插科打诨,成了个十足的“话唠”,话得有神,唠得有趣。句句不离“尚官诗界”,字字无出“云中”左右。偶尔高歌一曲,其情如云中之水,其义如诗界黄花。这时候,我发现,原来尹老师还是一块会唱歌的石头。

尹老师有好几个昵称。个人微信,他叫“数钱”,俗得很,俗到只有满满的期待和厚厚的责任;群里,他叫“群暖”,暖得很,暖到只有决绝的热爱和坚定的信心。“尚官诗界”的老师们中,他是与我联系最多的一个,不说话,只发动态,只发风景。他知道我好这口。

在“尚官诗界”,他陪我看荒村破屋、残泉破石,陪我拍蜂飞蝶绕、雨线花影。那种喜欢、那种专注,完全是平行空间里,与我纠缠的那粒量子。而我却远没有他的决绝与专注,远没有他对事业的执着和付出。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望着他那如“月牙泉”一般的酒窝发呆。因为,我不知道他的酒窝里藏着多少智慧和情趣。

他跟我说,他的“猪窝”收拾好了,完全以“凤巢”的标准。他的院落,杨书记已经协调村里的资源,进行升级改造,完全是诗界的延伸。他说,他有一个愿望,再来时,我可以空置我的“单间”,与他同住。

他的深情近看却无,他的浪漫收放自如,他的信念坚如磐石,他的境界奥博高古。他可以暖到用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给蟋蟀建个小屋;他可以冷到若干个时辰不言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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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人原横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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