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你快管管你老婆。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长辈,起码的尊重还是该有的。当初我劝你别娶外地老婆,你偏不听。现在倒好,连我也得跟着受气。”
王娟没好气地跟儿子控诉着儿媳林晓曼的不是。实际上,林晓曼并不是不讲理的女人。相反,她善解人意,非常尊重王娟。王娟是不满林晓曼回娘家给母亲过生日,故意无事生非。
陈凯习惯性维护王娟,要求林晓曼给王娟道歉。类似的场景,林晓曼记不清发生过多少次了。她的委曲求全,换来的不是王娟道歉的理解,而是她变本加厉的刁难。这一次,林晓曼不想隐忍,狠狠地回怼王娟。
“嫁到你们家三年了,我只回过一次娘家。我妈六十岁生日,关系一般的亲戚都去参加生日宴。我作为亲生女儿难道不该去吗?你害怕陈凯多花钱,假装照看我跟着一起去。我本想给你留点面子不拆穿,可你偏要逼我!”
王娟没想到一向软弱的林晓曼,居然敢正面跟她叫板。她气得咬牙切齿,大骂林晓曼不孝。为了让陈凯迁怒林晓曼,她声泪俱下地抱怨着这些年一个人把陈凯养活有多么不容易。这一招屡试不爽,她果然看到了想要的结果。
“林晓曼!你太过分了!我妈好心陪你回娘家,你却如此不识好歹。既然这样,你给我滚下车!”陈凯说着,猛地把车开到了应急车道。还没等林晓曼反应过来,他就拉开车门强行赶林晓曼下车。
林晓曼被陈凯强行拽下来,踉踉跄跄得差点摔在地上。她捂着肚子,哽咽着骂起陈凯。“混蛋!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把我丢在高速上,难道不怕我发生意外吗?”
陈凯丝毫不在乎林晓曼的感受,一脚油门离开了这里。林晓曼心如刀割,流下了失望的眼泪。曾经口口声声说会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在婚后变得如此不堪。
不一会儿,高速上下起了暴雨。林晓曼距离服务区还有一段距离,只能站在护栏里边等雨停。她下车时没来得及拿手机,想打电话求救也没有机会。她的父母满怀欣喜地等待着,攒了一肚子话要跟她说。
陈凯无心赶过去给岳母过生日,往自己家的方向驶去。开了半个小时,他开始担心起林晓曼的安全。他看了一眼王娟,小心翼翼地说道:“妈,要不我们回去接上她吧。生气归生气,也不能让她真的有什么闪失啊。她现在怀着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王娟冷哼了一声,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你太惯着她了,她才会有恃无恐。要我说,就该好好晾凉她,让她长点记性!”
陈凯放心不下林晓曼,不顾王娟的反对折了回去 。他没有看到林晓曼的踪影,急得下车大声呼喊。陈凯心里忐忑不安,忍不住去想糟糕的结果。王娟见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下来一起寻找。
他们来到附近的服务区,恳求工作人员帮忙查看周边的监控。查了半个小时监控,陈凯终于发现了林晓曼的线索。她踩空了围栏,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怀孕五个月,再加上身体虚弱,根本经不起这一摔。
鲜血顺着林晓曼的身体往下流,染红了地面。好心的过路司机停下来帮她拨打了120,此时她已经被送往医院抢救了。陈凯吓得后退一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医院,守在手术室门口祈祷林晓曼和孩子平安无恙。
王娟自知理亏,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几个小时过去了,林晓曼的父母没见她回去,焦急地给她打电话。陈凯颤抖着将林晓曼的手机调成静音,以林晓曼的名义撒谎。
“爸,妈,我和陈凯在路上遇到点事,没法回去陪你们过生日了。这两千块钱红包你们收着,等我们忙完手里的事情,就回去看你们。”
林晓曼的父母没多想,听信了陈凯的谎言。几个小时后,医生一脸遗憾地走出手术室。“很抱歉,孩子没能保住。孕妇摔得太严重了,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陈凯瘫坐在地上,懊悔地抽自己耳光。“我真不是人,把怀孕的老婆丢在高速上淋雨!是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我对不起晓曼。”
林晓曼听到陈凯的懊悔,哭得更委屈了。她护士的电话,联系了父母。父母听说她出事,连忙往这边赶。林晓曼对这段婚姻彻底失望,下定决心要和陈凯离婚。
陈凯不甘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的原谅。“老婆,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不过,请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我妈太强势,这些年养育我不容易。你们闹矛盾,我除了维护她,没有其他选择。孩子没了,我和你一样痛苦。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尽所能不让你和我妈独处。”
林晓曼狠狠地瞪着陈凯,打断了他的解释。陈凯对林晓曼造成的伤害,这一辈子都无法弥补。事已至此,林晓曼说出了关于陈凯的那个秘密。陈凯听完,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凯,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但凡你在乎过我的感受,我们也走不到这一步。远嫁果真是一场豪赌,我愿赌服输。孩子没了,我还有机会再要。可惜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做父亲了。”
林晓曼的话让陈凯疑惑不已。他追问林晓曼,让她把话说清楚。林晓曼指了指门口,劝陈凯去生殖科挂个号,好好检查一下。之前,他们备孕体检,陈凯查出了生理缺陷。按照陈凯的身体情况,他这辈子很难有孩子。
林晓曼为了维护陈凯的尊严,隐瞒了这件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在为怀不上孩子的事情发愁。陈凯和王娟都以为是林晓曼的问题,时不时指责她。即便这样,林晓曼也没有说出实情。
陈凯心存侥幸去做了检查,结果泼了他一头冷水。“你能有孩子,已经是奇迹了。现在孩子流产,你要做好这辈子都没孩子的准备。”
陈凯崩溃地大哭起来。他痛恨自己把林晓曼丢在高速上,痛恨自己事事包容母亲。他眼含热泪再次向林晓曼道歉,林晓曼甩开陈凯的手,多看他一眼就觉得恶心。
“我劝你赶紧走,不然一会儿我爸妈过来怎么打你,你都得受着。我们走到这一步,并不是都是你妈导致的。但凡你有点担当,也不会失去你唯一的孩子。”
林晓曼话音刚落,父母匆匆赶来。他们看到陈凯,二话不说地把他暴揍一顿。陈凯被打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离开。他无力挽回这段婚姻,无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陈凯亲手毁了幸福安稳的生活,而这一切都怪他的愚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