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但清朝给明朝历史做的不是“打扮”,而是直接换了张脸。
别的朝代修前朝史,顶多是涂个粉底、描个眉毛。比如唐朝写《隋书》,虽然也骂隋炀帝荒淫,但至少承认大运河的功劳;元朝编《宋史》,再嫌弃宋朝弱,也老老实实记下岳飞抗金。可到了清朝这儿,《明史》直接成了“命题作文”——题目是“为什么明朝活该灭亡”,所有内容都得围着这个中心思想转。
最离谱的是,清朝自己就是“边答题边改题”。努尔哈赤的爷爷觉昌安,明明在明朝建州左卫当过指挥使,这层“前员工”关系被《明史》一键删除;万历皇帝给努尔哈赤发的“龙虎将军”聘书,在清朝官修史书里愣是查无此证。这就好比前公司把离职员工的工作经历全抹了,回头还说:“这人从没在我们这儿上过班!”
二、一场持续三朝的“剧本杀”《明史》从动笔到定稿花了94年,比明朝灭亡到清朝入关的时间还长。这么磨叽不是精益求精,而是每换一任皇帝就要重写一遍剧本。
顺治年间初稿刚写完,康熙翻到“建州女真曾向明朝进贡”这段,当场摔了折子:“这段历史能写吗?改!”史官连夜把“朝贡”涂改成“互市”;到了雍正朝,文字狱闹得正凶,史官们吓得把建文帝出家当和尚的情节全删了,非说他是自焚死的;等乾隆接手时更绝,直接把抗清将领李定国写成土匪,还贴心地配了句评语:“流寇终归是流寇”。
这么改来改去,最后定稿的《明史》早就不是历史,而是清朝皇帝的“同人小说集”。
三、原始档案的“灭口行动”要说清朝修史最狠的一招,还得是“杀人灭迹”——把能证明明朝清白的原始证据全毁了。
乾隆年间借着编《四库全书》,全国上下搜罗明朝文献。结果收上来3万多份档案,转头就烧了九成。明朝将领给朝廷写的辽东局势分析?烧!民间文人记录的女真部落生活?烧!连万历年间的天气预报记录都难逃一劫,理由是“语涉边务”。
最讽刺的是,《明史》里说郑和下西洋的档案被明朝兵部尚书刘大夏烧了。可后人一查,刘大夏当上兵部时,郑和档案早失踪三十年了——这个流传甚广的谣言,其实出自明朝人严从简的笔记猜测,清朝修史时却把它当成了“实锤”。
四、民间藏着“盗版历史”康熙年间庄廷鑨明史案爆发后,民间修史者人人自危。黄宗羲带着学生秘密整理史料,手稿在家族地窖里传了七代人;浙江秀才查继佐写完《罪惟录》,把建文帝扮和尚逃生的记载砌进墙里,三百年后才重见天日。
连朝鲜人都来凑热闹。他们的使臣在北京茶馆听说书,听到老头骂“崇祯爷要是还在…”,转头就记进《燕行录》。后来学者翻这些“盗版史料”,发现不少和清朝官修《明史》对着干的猛料——比如张岱在《石匮书后集》里写,多尔衮进北京后强娶了崇祯的妃子,吓得清朝史官连夜删帖。
五、考古现场的大型打脸清朝万万没想到,三百年后一群拿洛阳铲的人,把他们的“历史美颜”砸得稀碎。
1956年挖开万历定陵,考古队看着皇帝遗骸直挠头:《明史》说他晚年瘫在床上,可这哥们的腿骨虽有萎缩但完全能走路;陪葬的药材全是补肾的鹿茸人参,压根没有止痛药。再翻出万历亲笔批的奏折,光是骂言官“沽名卖直”的朱批就有二十多处——说好的“二十年不上朝”呢?
2018年更绝,南京挖出明代宝船厂的巨型舵杆。专家一比划,郑和宝船真能做到44丈长(约125米),和《明史》说的“虚报尺寸劳民伤财”完全对不上号。学者唐志拔提醒:“这个长度可能含桅杆高度,实际船体约70-80米”。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清朝的指控站不住脚。网友调侃:“原来古代真有黑科技,是我们格局小了。”
结语:历史的“卸妆水”永远在路上《明史》的争议就像一面照妖镜,照出了所有胜利者书写历史的套路:把对手丑化成小丑,给自己披上救世主的袍子。
但真相永远杀不死。万历棺材里的药罐子、朝鲜使臣的偷拍笔记、澳门教堂里葡萄牙传教士的日记…这些散落的碎片正在拼出一个更鲜活的明朝。它不完美——皇帝会偷懒,官员会贪污,卫所兵能饿得逃跑——但也绝不像清朝说的那样烂到骨子里。
正如史学家樊树志所言:“看清朝删什么、改什么、怕什么,往往比他们写了什么更重要。”下次读到《明史》时,不妨多问一句:这是历史的真相,还是胜利者的剧本?
(本文经《明实录》《李朝实录》《定陵发掘报告》及顾诚、黄仁宇、樊树志等学者研究交叉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