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渡河前,石达开错失战机,投降了清军也未能获得生机

清風明月逍遥客 2023-05-31 08:50:19

石达开,广西贵县人,出生在一个相当于富农成分的家庭。年幼读过几年书,长大后以在家种田为生,也曾烧过窑、开过矿,做过生意。由于对人和气,爱交朋友,颇有行侠仗义之风。

有一次,地主霸占渠塘里的水,不准农民用水灌田,眼看禾苗田快旱涸了,石达开见此情景愤愤不平,带领贫苦农民去找地主讲理,并说天大的事他来担当。

还有一次,他在龙山开矿时,附近贫苦农民的小孩给地主家看牛,天冷,牛吃不饱,挨地主毒打,这些穷放牛娃都来找石达开出谋划策对付地主。

因此,石达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远近闻名,在百姓中享有很高的威信。

1844年,洪秀全和冯云山第一次来到贵县宣传拜上帝会时,听闻石达开的名字,有心结识,希望用拜上帝会的思想来教育影响石达开,可惜未果。

1847年,洪秀全第二次来到贵县,正值石达开贩牛回家,他们在路上偶遇。两人相见恨晚,促膝长谈,谈到半夜,洪秀全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给达开,说:“你看了这木书就会做得很多道理了。”这本书就是洪秀全编写的《原道救世歌》。

此后,石达开就日夜沉迷在这本书中,手不释卷,不理农事。不久就加入了拜上帝会,成为其中的骨干分子,进而成为金田起义的六个领导成员之一。

1851年1月11日,洪秀全组织金田起义。起义后,太平军转战江口、新坪、东乡,大败清军向荣、周夭爵的部队。3月,供秀全在东乡称天王,并论功封五军主将,石达开受封为左军主将。9月25日,太平军攻克永安州,号称太平天国,封王建置,封杨秀清为中军主将,萧朝贵为前军主将,冯云山为后军主将,韦昌辉为右军主将,石达开为左军主将,10月27日,除天王洪秀全外,左辅正军师杨秀清获封东王,崇号九千岁;右弼又正军师萧朝贵获封西王,崇号八千岁;前导副军师冯云山获封南王,崇号七千岁;后护又副军师韦昌辉获封北王,崇号六千岁;石达开获封翼王,崇号五千岁。其中东王西王为一等王,南王、北王为二等王,翼王为三等王,名列第六。

石达开所率的太平军,先打长沙,攻武昌,后率水师成为东进的先锋,长驱东下,攻克九江、安庆、芜湖,最终占领南京城。特别是九江湖口一战,以少胜多,大败湘军水师,打得曾国藩跳水寻死。骁勇善战的石达开令清军闻风丧胆,送上外号“石敢当”,只要石达开的部队一到,清军就早早不战而撤,偷偷溜走。

1856年上半年,正当军事上节节胜利的时候,在太平天国南京发生了内江。当时石达开在武昌督师,韦昌辉在江西督师。韦昌辉得令后立即回京,趁机扩大事变,枉杀了太平天国二万多将士和家属。石达开在武昌听到这消息,赶回天京进行阻止,但几乎又被韦昌辉杀害,最后靠着吊城逃出才幸免于难。

韦昌辉滥杀的暴行,激起天京广大官兵无比愤怒。洪秀全下诏诛韦,不到两天的时间,便平息了为时不到两个月的“天京事变”,斩杀了韦昌辉等二百余人,并迎石达开回朝辅政。11月下旬,石达开回到了天京主持政务,天王洪秀全加封他为“电师通军主将义王”。

石达开辅政期间,安定了人心,振作了精神,稳定了动乱局势,击退了敌人的进攻,取得了战争的主动权,但是石达开的威望越来越高,天王洪秀全逐渐对石达开产生戒心,怕石达开又成为下一个杨秀清、韦昌辉,于是加封他的大哥洪仁发为安王、二哥洪仁达为福王,用以抑制石达开,慢慢地剥夺了他的军政大权。而安、福二王,既无才情,又无计算,一味固执,在太平天国中毫无威信,石达开自然不服,1857年5月底带着二十多万精兵猛将负气出走天京,单独行动。

离天京出走后,石达开率领大部精兵漫无边际的游击,力量逐渐损耗,先后转战于安徽、江西、浙江、福建、湖南、广西等地,但一直未能真正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根据地。部下感到前途渺茫,纷纷要求“出江扶主,万里回朝”。

可是,石达开不仅不听劝告,还阻挠部下返回天京,杀了不服管理的余忠扶、蔡次贤等高级将领,导致众叛亲离,率军从广西出发,经湖南龙山、湖北来凤,进入四川。

这支号称20余万人马,早不是当时从南京出走的太平军,而是一群乌合之众,战斗力大打折扣,队伍越打越少,人心越来越散,屡战不利,只得退往贵州遵义、云南昭通等地。

1863年4月15日,石达开率数万之众,由云南巧家渡金沙江入川。五月中旬走越西山径冒险深入,直抵大渡河南岸之紫打地,打算渡河直取成都。当时,大渡河北岸尚无清朝官兵,但石达开却没有及时组织抢渡,贻误了时机。

有史学家认为石达开为庆祝得子而停军。石达开到达紫打地的当天夜晚,妻子生下一子,石达开大喜,下达命令“孤今履险如夷,又复弄璋生香,睹此山璧水清,愿与诸卿玩景娱醉,”全营庆祝三天。三天后清军追赶上来,再想渡河已经错失时机。不过,这个说法已经被否定。

那么,石达开贻误渡河时机的真实原因是什么呢?

大渡河是有名的山水险恶之地。只有在冬季才比较安静,到了春、夏、秋三季,就连最有经验的船夫,也摸不准它的脾气。

石达开到紫打地已是五月,积雪开始溶化,河水就更不平静了。 此时大渡河对岸虽无清兵,但当夜大雨,大渡河及松林小河河水暴涨,已难涉浅而过。石达开认为此乃山洪暴发,待过一两日便会消落,结果水势稍减之时,清军也已赶到对岸,隔岸用枪炮轰击。石达开部利用数十只木船和竹筏拼命抢渡,奈何河水湍急,加之敌方火力太猛,伤亡巨大却功败垂成。情知大河难渡,石达开便锐意强攻松林小河,试图从天全、雅州一线突围,但也遭失败。其间,石达开曾试图联络当地土司首领王应元、岭承恩,给予重金,希望他们让出一条路,但王、岭早已被四川总督骆秉章重金收买,骆还承诺战争缴获所得财物悉归二人所有。

辎重尽失、进退无路,石达开不得不杀马而食,继以树叶充饥。绝望之中,石妻妾五人、幼子二人携手投河自尽,石达开本人也不得不主动请降,希望以一己之命给手下将弁换取一条生路。

骆秉章与布政使刘蓉等人密谋以“剿抚兼施”之计,打算诱擒石达开。

骆秉章命人竖起投诚免死的大旗,并派杨应刚赴紫打地石达开大营游说,力劝石达开解甲归田。石达开见大势已去,被迫与骆秉章订盟。

此时的石达开眼看着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已成为不是战死就是饿死的网中之鱼。于是,他把为这批将士谋求活命当成自己最后应尽的责任。虽然石达开深知自己赴清营必死无疑,但只要他石达开豁出一条命,部属便可以得到活路。

不料骆秉璋却变卦了,将石达开抓住。其部下缴械投诚后,骆秉章发路票遣散四千余人,尚有二千人安置在大树堡寺庙,骆秉章在一晚上将他们全部剿灭。最后,石达开被解赴成都处死,年不过33岁。

据刘蓉写给曾国荃的信《复曾沅浦中丞书》透露,石达开被俘后“词气不卑不亢,不作摇尾乞怜之语”,就义时“神色怡然”。

石达开一代雄杰,性格刚毅倔强,坚忍不拔,在他长期的战斗生涯中,无论遇到多么大的挫折,无论环境多么险恶,从不悲观气馁,身处大渡河绝境,仍镇静自若,毅然题诗于壁:“大军乏食乞谁籴,纵死涐江定不降。”其词何等慷慨,何等悲壮,令人赞叹,由衷佩服。

后人曾提出疑问:石开达为什么不选择从泸定桥渡河,或沿岸直上进入西康?之所以没有选择向泸定和西康方向突围,既有石达开已丧失信心,且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主观因素,也有湘军早已布防的客观情况,如果石达开往这一路突围,必遭遇强敌,难上加难。

在石达开败亡后七十二年,1935年5月,中央红军在离开井冈山革命根据地近8个月之后,一路长征,不断突破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来到大渡河边的安顺场,准备从这里渡河进入川西北,以创建苏区。中央红军达到安顺场一带时,也已是人困马乏,前有守敌、后有追兵,形势亦不容乐观。相似的经历、同样的地点,不免让人将历史旧事与今日之局联系起来。据说,蒋介石曾扬言一定要让历史重演,使朱毛红军成为第二个石达开。

中革军委果断作出决策,仅以干部团随一师继续从安顺场、农场渡河,渡河后沿岸北上,其余部队从西岸溯河而上,抢占离安顺场120公里的泸定桥,成功后大部从此渡河。红二师四团通过急行军,昼夜兼行,出其不意抵达泸定桥西岸。此时,川军已将泸定桥上的桥板全部拆除,只剩下13根光溜溜的铁索。红四团团长王开湘、政委杨成武立即进行政治动员,组织了22名突击队员,冒着枪林弹雨抵死向前冲击,后续部队一面铺设木板,一面负责掩护,最终成功夺取泸定桥,并占领泸定县城。其后,中央红军翻雪山、过草地,与红四军、红二十五军等顺利实现会师,最终建立陕甘宁革命根据地,彻底粉碎蒋介石全歼中央红军的图谋。红星之火,再度燎原。

波涛滚滚的大渡河水见证了前后不同的两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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