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后续调查出现新线索，我们会再来调查取证。”
“是是是，我们厂里一定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这个您请放心。”
三名警察做完现场勘察和案件笔录后，便坐上警车离开了老河沟电子厂。
警察这次之所以来我们厂，主要是昨天晚上有两名工人掉进了混凝土搅拌池，窒息身亡。
这两人当天晚上没有当班，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案发现场，警方怀疑这两人的死有可能是他杀。
但是警方排查了工厂所有的监控录像，又实地走访调查之后，始终找不到这两人为什么大半夜要到废弃厂房的原因。
于是渐渐关于这起案件的风言风语便在厂子里流传开来，并且逐渐开始朝着两名死者不同寻常的男男关系去了。
两名死者都是厂子里的老员工，一个是车间主任王强，另一个是三号流水线线长陈滔。
这两人平日在厂里也算是人缘颇佳，不少车间的工友还特地为这两人凑了份子钱。
案件调查无果，时间一天天过去，工厂的工人们也逐渐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只是偶尔茶余饭后拿出来当作谈资。
但是对于我而言，却始终对这起案件难以释怀。
因为我隐约知道凶手是谁，只是还不能确定。
按理来说，如果我知道凶手是谁，我第一时间就应该报警才对。
但是问题在于，我怀疑凶手是我女友程茜。
额，准确的说，程茜其实不算我的女朋友，她是我们厂有名的“公交车”。
没错，就是你们理解的那种公交车，除了我之外，厂里起码还有七八个人都跟程茜有染。
程茜今年三十多岁，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独有的气质，哪怕朴素的厂服也掩盖不住她那呼之欲出的爆炸身材，厂里的男同胞几乎没有不对她垂涎三尺的。
可程茜选择交往对象时，往往并不喜欢那些刚进场子的年轻小伙，反倒是对那些中年老男人情有独钟。
按照程茜的说法，想要在厂子里不被欺负，就得跟这些厂子里的老员工搞好关系。
我简单统计了一下，算上死去的那两位在内，所有程茜交往过的男人中，最年轻的就是我。
我叫徐浩，今年二十六岁。
十六岁初中毕业后，我便因为家里穷，放弃了读高中，选择进厂打工。
我这人性格比较随遇而安，进了厂子后，每天重复着机械劳动，一干就是十年。
工厂的生活枯燥且乏味，我因为没有别的谋生手艺，工厂反而成了我的舒适区。
时间越久，我就越是难以下定决心离开这个环境。
而我因为十年如一日的拧螺丝，反倒成了熟练工里的熟练工，每个月靠着加班，反倒是能够拿到一笔让我还算满意的工资。
而程茜的出现，则在我漫无目的的生命里，燃起了一丝激情的火花。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初我仅仅只是因为无意中看到了她和车间主任王强在杂物间里那啥，她为了让我不要在厂子里乱嚼舌根，便提出偶尔可以做我的女朋友。
程茜是个讲信誉的，我们很快就发生了男女关系，我也第一次品尝到了女人的滋味，而且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尽管程茜比我大六岁，但是她那白皙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仿佛掐的出水，根本不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
每每和她在夜深人静时抵死缠绵，我都感觉自己被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所包围。
这样的美女，真的是我这种打工仔可以碰的？
越是有这样的心理，我就越是对程茜产生某种愧疚心理。
尽管我知道她除了我以外还有很多男人，但是她对我从来只有给与，从未收取过任何回报。
我对她的亏欠心理越来越强，甚至一度幻想着如果有天她想要嫁人，我不会嫌弃她的过去，我要给她幸福的后半生。
因此，在我察觉到厂里的命案可能跟程茜有关后，警察到厂里来调查取证时，我选择了沉默。
那天晚上，王强和陈滔之所以会去那个废弃的工厂，是因为程茜约了他们。
程茜和男人约会，总喜欢搞得像特务接头一样，说一些旁人听不懂的暗语。
这些暗语外人根本听不懂，就算和她有一腿的男人也只懂其中的某一句。
只有像我这样爱她爱的发疯，时刻都在关注留意她一举一动的人，才会对她的这些暗语了如指掌。
比如她约王强，就会跟王强说今天晚上要降温，要多穿点衣服。
旁人哪里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今天晚上去废弃仓库，穿厚实点，别被人认出来了。
我们上工时，是不允许玩手机的。
这天我下工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就看到程茜给我的留言。
“网吧包宿去不去？”
这也是程茜跟我约定好的暗号，意思是今天晚上咱们到厂子外面的网吧附近找个便捷酒店开房。
自从王强和陈滔死后，程茜这段时间谁都没约，我主动跟她提了好几次，她都没有回我话。
现在她终于主动约我了，我实在太高兴了，连忙回了个OK的表情。
到了晚上，我和程茜前后脚来到我们约好的酒店。
刚进门，我便急不可耐的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贪婪的感受着她身体散发出的惊人的弹性。
程茜闭着眼睛，脸上满是沉醉的表情，嘴唇轻轻发出愉悦的喘声，一只手钩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我的腹肌上来回摸索。
“茜茜，我好想你。”
“死鬼，这才几分钟呀？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我，我就是因为太想你，刚刚太激动了嘛。”
“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还能站起来。”
程茜一边用言语撩着我，一边温柔的将我包裹，当我再度振作起来时，程茜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条黑色眼罩。
我看着程茜戴上眼罩，躺在床上，仿佛一个任我品尝的甜美果实，顿时一个飞身扑了上去。
程茜的脸上全是病态的红潮。
起初我不敢太过放肆，但是程茜不断的鼓励我，似乎这样真的能让她身心愉悦。
于是我逐渐放开手脚，在程茜的指引下，玩起了各种平日里我想都不敢想的近乎凌虐的行为。
早晨醒来。
我发现程茜已经不在房间。
我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太阳穴，回想着昨晚的疯狂，心中产生了一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正常的娱乐互动，竟然还有这种隐藏款的互动方式。
回想着昨晚的美妙，我就忍不住想要再和程茜来个早锻炼。
只可惜程茜已经离开了，我跑到浴室洗了个冷水澡，把躁动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穿好衣服退了房。
来到工厂，坐到自己的工位上，远远看着程茜已经开工，我缓缓舒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忘了昨天我还打算找程茜聊一聊王强两人死因的事情。
哎，美色误事啊。
接下来几天，程茜没有再约我。
她又恢复了当初女海王的架势，开始和她的几个老相好到厂外约会。
某次我无意中撞见她和隔壁车间的李伟在废弃仓库里幽会，程茜要求李伟用巴掌狠狠的扇她。
我的心中被打量的嫉妒和怨恨充斥，恨不得一把推开李伟，将程茜独自占为己有。
然而我又有些害怕，我害怕如果我这样做了，程茜以后再也不理我怎么办？
我知道这个样子真的很卑微，但是这个女人我真的爱到骨子里去了，只要她愿意偶尔施舍我一点相处的时间，我就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或许是程茜玩的太狠，身体不舒服，又或许是她通过这些男人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自从我撞破她和李伟的那次好事后，程茜就好像收心了一样，每天按时在车间上下工，仿佛对周围的男人全都失去了兴趣一样。
我甚至忍不住在微信上跟她表白，但是每次她对我的回应都是“给我一点时间。”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等些什么，我也不清楚她说的给她一点时间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无法忍受女职工宿舍里的风言风语，程茜最终选择搬到了厂外，每天都坐网约车上下班，谁也不知道她到底住在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