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蹦迪被我爸发现,他将我送到了收养的小叔家
[他清心寡欲,你也跟着静静心。]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对小叔叔图谋不轨,很久了。
1
纪家今年两件大事。
第一件,我爷立遗嘱,把公司交给了黎应,我那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小叔叔。
第二件,混世魔王的我回来了。
回来第一天,我去酒吧蹦迪,见义勇为和小混混打架进了局子。
黎应奉命去捞了我。
警局门口,黎应一身黑色西服,面色阴沉,身上的正气比身边的警察叔叔,都只多不少。
几年不见,他眉宇间更加清冷,薄唇淡漠。
让人觉得他不该穿西装,该穿僧袍,该是落入凡间的禁欲和尚,包含了太多的不得已。
我没控制住我的骚包属性,冲他吹了口哨。
又多加了两千字检讨和警察叔叔异样的眼神注视。
好不容易从警局走出来。
他在前我在后,他走得极快,就差跑了。
到了车上,我挑眉:
[谢谢小叔叔救我狗命。]
他轻哼一声,没理我。
我系上安全带:[小叔叔,许久不见,你可太帅了,帅瞎我的铝合金狗眼。]
我手托着下巴,撑在旁边的车窗框上,撩了撩秀发,又冲他抛了个媚眼。
[没大没小!]
他的脸瞬间红了,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这是他见到我后,说的第一句话。
一如既往地无趣。
我又想要凑近一点,结果他别过头
[一身酒气,离我远点儿。]
他一脸嫌弃,成功触发他的洁癖属性。
可我偏就喜欢这样的。
我喜欢黎应,从我二十岁之前就喜欢。
大概是大鱼大肉见多了,他的清冷禁欲出奇地对我胃口。
[陆离怎么没说拦着点儿你?]
我知道,他说的是打架这件事。
我摇头:[陆离出差了。]
我一回来,陆离就出差。严重怀疑是他怕我觊觎他的几瓶好酒。
黎应轻哼一声,没说话。
他一直不喜欢陆离,觉得陆离是我的狐朋狗友。其实我才是那个狐朋狗友。
我笑着说道:[小叔叔,你怎么不关心我受没受伤?]
[我还不知道你。要是把你弄伤了,他们进的就不是局子了。]
[小叔叔果然了解我。]
老实了一会儿,我又说道:
[小叔叔,你看我几年没见,好看了没有?]
[嗯。]
他都没敢正眼看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用余光打量了我一眼:
[回国后想做什么?]
我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打量,落在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轻笑:
[我想做什么,小叔叔还不知道吗?]
[沈予!你正经一点。]
[对小叔叔,我正经不起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咬着牙:
[沈予,你这套话术撩过多少人了?]
[百八十个吧。]
黎应的脸色随着我的话变差。
我话锋一转:[可是我心里只住着小叔叔一个。]
他也是我唯一一个没有追到的。
他们都是我的过客。
闻言,黎应嗤笑一声:
[你心里有座摩天大楼,我可住不进去。]
[只要你来,我的心甘愿为你腾一亩三分地。]
已经到了沈家地库,可是黎应没有下车。
反而解了西服扣子,靠在座位上,白衬衣露出的喉结上下蠕动。
我跟着吞了吞口水,脸也有点红。
这个酒劲儿上来了。
我怕我一时冲动,又把他扒了。那我爸非得把我卸了。
赶紧解了安全带,想要离开。
开车门的手被黎应握住,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扑上来了,重量都压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2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
近得我看见他眼中的我,和他咬出红痕的薄唇。
好想也让我咬一口。
[沈予,我想要只属于我的一颗心,你能给吗?]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我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见我不回答,他迅速起身,整理了衣服
[我就不该对你抱有任何幻想。你以后别来招惹我了。]
车门被他摔得哐当响。
我才终于回过味儿来。
他刚刚,是不是意思就是,只要我一心一意爱他,他就答应我?
想到这儿,我赶紧追了出去
可惜黎应走得太快。
到了家里,我爸已经拿着戒尺等候多时。
我只能往黎应身后躲,双手抓着他的衣服角不放。
[一回来就闯祸,一回来就闯祸。]
我爸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妈帮他顺了顺,他才没气撅过去。
[我知道错了。而且他们公然欺负人,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呀。]
我妈也说道:
[哎呀,予儿刚回来,不知道国内的规矩,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就惯着她吧。]
[什么叫我惯的,她不是你女儿?]
[是我女儿,不都是你在管吗?]
[你不管你还有理了。]
眼看着这俩人剑拔弩张又要吵起来,声音传到二楼天花板,又返了下来。
余音绕梁,烦都烦死了。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还不离婚。
我赶紧出来制止:
[哎呀,这次真的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我举手发誓。
早知道家里这么乱,我也不想回来。
我爸手中的戒尺哐当丢到了地上。
他背着手,愤怒又无可奈何地说道:
[沈予,你要是再这样,我还把你送出国。]
我撇嘴,每次都是这招,不听我的任何理由,也不许我忤逆他的任何决定。
三年前,我逃了和陈家公子的订婚宴,他把我抓回来,关了禁闭。
我也不服,锁上门在房间待了三天,不吃不喝。
最后还是黎应一脚踹开了房门,将差点脱水的我送到了医院。
出院第三天,他就把我送到了国外,美其名曰出国进修。
其实他在我临走前说的是:
[沈予,不听话就别回来了。]
他想灭一灭我的锐气。
如今,也是如此。
明明是他让我回来处理公司事务,我回来,又千般万般嫌弃。
看他眼中不容置疑又固执的威严,我直接怼道:[出国就出国,我巴不得永远不回……]
他的巴掌落在我脸上,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什么好好说不行,干嘛打孩子?]
我妈赶紧过来安抚,眼里含泪。
可是她对于他的行为,只有批判,不敢反抗。
[不打她能听话吗?]
我捂着脸:[打死我,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予儿,少说两句。]
我妈赶紧出口制止。
我爸气得捂胸口,捡起戒尺又想打过来,我被黎应拉到了身后。
他一米八七的个子,挡住我轻轻松松。
我能感到他抓着我手腕的手在抖,他脸色极其不悦,可还是保持着好好公子的模样:
[大哥,要不让沈予做我助理,跟着我住一段时间。]
我爸的动作被黎应打断了。
我抬头看他眼中坚定,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是不知道,我对他的想法多么上不了台面。
他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他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
3
半晌,我妈率先反应过来,赶紧说道:
[我觉得行,让沈予和黎应住一段时间,磨一磨性子。]
我妈觉得,跟着黎应,我能吃斋念佛,每天准点敲木鱼。
再不济也应该是,满眼工作,早上睁开眼就是处理PPT。
面对黎应,我爸终于松口:
[也学一学处世之道。]
我心中不屑,处世之道,我还用跟他学?
可还是老老实实答应了下来。
这个家,我一天都不想待。我本来就是要回公司处理财务的。
何况送上门的猎物,我没有不要的道理。
跟着黎应上了车,我终于控制不住泪水。
歪着头不看他,看着窗外默默流泪。
他强制性扭过我的头,递过来纸巾帮我擦了泪水,又用手轻抚我的脸:
[你爸打疼你了?]
他眼中关切,也跟着我红了眼眶。
我摇头,捏过头去,没说话。
长这么大,我爸打了我很多次,这点伤算什么。
只是这次,又当着黎应的面,我的委屈被无限放大。
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大概只是出于对晚辈的关心。
可就是这样一次次的出现,让我动了心。
看我情绪平复了许多,黎应才启动了车辆。
[他们怎么还不离婚?]
我靠在副驾驶,轻声问出了这句。
十三岁时,我发现我爸出轨他秘书。
十五岁时,我发现我妈也出轨。
我原以为,他们只是常常吵架而已,我爸也只是严厉了一些而已。
原来两个人明明早就没了感情,却又要凑在一起。
美其名曰,为了我。
可我根本不需要他们这般“牺牲”,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黎应看了我一眼。
[他俩离婚了,你跟谁?]
[谁也不跟。自由自在,爱许多人,被许多人爱。]
到时候我就拿着钱去流浪,谁也找不到的那种。
去一个地方找一个小白脸,腻了,就丢钱让他滚蛋,我再开始新的旅程。
突然,黎应把车停在了路边。
急刹车带来的冲击,让我差点栽在挡风玻璃上。
还没到他家,他停在这儿干什么?这山上荒郊野岭的。
我扭过头望他,他也正好看我:
[你就跟着我吧,我能养你一辈子。]
这句话,他以前也说过,那时我九岁,对于父母的争吵只能哭。
他说:[你们要是再吵,就让予儿跟着我,我养得起她。]
那时他十九岁,刚刚开始进到公司管理。
可是语气格外强硬。
只比我大十岁,他把我当晚辈。
可是我对他一直有非分之想,不能公之于众的想法,快藏不住了。
我扑过去解了他的安全带,然后拽着他的领带,强迫他靠近我,两个人的呼吸交叠。
[小叔叔,我只和我丈夫厮守一生,你娶我吧。]
我知道他又会嫌我胡闹。
可我偏要如此。
我得让他知道,我不可能把他当长辈,让他趁早接受现实。
就是非分之想,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我松开他的衣领,想要结束这场闹剧。
可是他揽着我的腰没让我起来,眼中染着我不懂的情绪。
好半晌,他才沙哑着嗓子,松开了我:
[予儿,我是你小叔叔。]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
从我十八岁,第一次和他表白开始。
他就是这个拒绝的理由,丝毫没有新意。
我扭头,不和他对视,也哭了。
泪水顺着脸颊划过,我执拗地说道:
[又不是亲的。]
[我答应了你爷爷,会保护好你。]
黎应,你还真是个天上人间第一感恩的好好先生。
我心中的失落像是块巨石,随即推搡着他起来。
不喜欢就不喜欢,可以直接拒绝。
可他每次都是这样的说辞,总让我觉得,我还有希望,又好像无望。
这样的回答,比我强取豪夺,还让人难受。
我就像是个负罪的人。
车子再次启动前,黎应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突然又解了安全带,朝我扑了过来。
他搂着我的腰,将我抵在副驾驶,长腿压制着我的腿,不让我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