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肆虐,丧尸横行,而我成了人体试验品。
他们每天把半米长的细钢针刺入我的腹中,
抽出羊水和孩子的血液去做基因检测。
等待我的还有每小时一次的毒理和药理试验…
好几个月了,他忙着让更多人受孕,从未想起过我,
如今…却求我不要死…
1
末日危机来临之后,人类数量骤减。幸存下的beta趁机制造了一场大混乱,成为了世界的主宰。
他们通过奴役和改造omega,设下了无数个信息素陷阱,
猎杀了绝大部分的alpha…
为了救我,养父母也被丧尸撕碎了,
许嘉禾,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希望……
那些粗壮的钢针一次次没入我青绿色的静脉,
淡红色的血液缓慢无力地流淌,脖子上的腺体肿胀酸痛,
布满了密密的针眼。我的熟榛子味信息素也快要闻不出来了。
很久没有照过镜子,想来气色也不会好,
手臂和大腿的肌肉也开始萎缩,变得纤细,
腹部却一日日膨大,我用残破不堪的身体包裹着纯洁的小生命,
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将要面对这无序黑暗的世界……
每次抽腺液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许嘉禾,他的尖牙刮过了我的皮肤,他总是在我耳边说:「小川,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许嘉禾,这样的人间炼狱,我和孩子还要忍多久?
每一天实验室的门开启,每一次临时警报忽然响起,
我都一次次燃起了希望却又一次次失落……
半年前,我把自己能争取到的所有资源全都给了许嘉禾,
我相信以他卓然的天赋和能力,一定能成为alpha群体的翘楚,总有一天会荡平beta的领地,重建一个美丽新世界,
把我,和我们的孩子救出去……
「宝宝,刚刚的针扎到你一定很疼吧?」
「宝宝,你坚持住,爸爸很快就会来了…」
我安抚着腹中的孩子,咬牙忍受着痛苦,期盼着他的消息。
因为长期的毒物试验,我会出现短暂失忆。
我慌张极了,我不愿意忘记他,我哭着拧自己的大腿和手臂,掐出一块块儿青紫。我捡起废旧的针头在胸前刺上了蓝色的彼岸花,
我一遍遍告诫自己,姓名血液生命,一切都可以被拿走,
但是不可以忘记,他的名字是许嘉禾,是我的爱人。
可正是许嘉禾成为了最后向我处以极刑的刽子手,
他,不留情面地把我辛苦构建出的一切生机都毁了。
从此,我变成了没有灵魂的木偶,生和死,没有了分别……
实验室里新来的alpha第二天就要被处死了,
就是他,告诉了我关于许嘉禾的一切,
轻描淡写地就将我一起拉向了更可怕的地狱……
「我闻到你身上的橡木味了,你怀的也是首领的孩子吧?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许嘉禾成为首领了吗?还有,什么叫也?」我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我们基地中所有的omega都怀上了首领的孩子。这样强势的基因是我们未来取胜的关键。」他颇有些得意。
「……」
「什么能打败繁殖天性呢?你真该看看发情期里那些omega们渴望的眼神。首领作为最有能力的alpha,的确很吸引人……」
「我…我不信。」
「我明天就死了,为什么要骗你?你要是能活着回到alpha组织,孩子也会有很多亲兄弟一起玩,多热闹啊。」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我捂住耳朵。
「首领脖子上有个小瓶子,里面的血液可以解毒。他把血稀释了,给每个怀孕的omega分装了一点,挂在她们的脖子上,保护她们不受毒物侵害。是不是很贴心?哎?难道你没有吗?」
我捂着自己布满针眼的空空如也的胸口,想哭,却笑出了眼泪。
我,涂慕川,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他分给omega们的小瓶子里是我的血,的确可以解毒,可那是我临走前为他留的。我拼了命救出的人却在用我的血保护别人,他在一个温暖安全的地放拼了命地繁衍后代,而我……在这里活得像蝼蚁一般。
我的痛苦我的刻骨铭心,全都一文不值。
没有了祈盼,时间被拉得很长,
实验室以外的世界仿佛从来也没有存在过……
2
我又听到了实验室门口的响动,以为是抽羊水的医生,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快点抽,我好累,我想睡了。」
「小川…小川…是我?」
临死前的幻觉吗?我抬起头,看到了那个分别许久的男人,他英气十足,威风凛凛地站在我面前。我笑了,想过无数次久别重逢,没想到是在如此不堪的时候。
我本能地想伸手弹掉他裤腿上的尘土,却双腿没有力气。他怜惜地为我裹上毯子,把我横抱起来。
「外面那么多守卫……」我搂着他的脖子,软绵绵枕着他的颈窝,贪婪地呼吸。一定是梦,这清冷的橡木香,把我从地狱之中一点点唤醒……
「就算死,我也会把你们送出去。」他语气坚定,一如从前。
「可这孩子不是你的。」
「……」他的脚步停顿了半秒。
「我不要跟你走,我宁可死在这里。」
许嘉禾的手臂紧紧箍住我,眼泪一颗颗砸在我脸上,
像是怕我逃掉。我笑了,我哪里逃得掉。我已经很久吃不下饭了,全靠胃管,他抱得我骨头咔咔作响,我好痛。
我们穿过了一间又一间实验室,看到沿途beta守卫横死一地。
许嘉禾的体能和战力又增强了不少,难怪可以短时间让那么多的omega怀孕。他的基因,果然炙手可热……
「我不行了。」我眼皮沉重,精神涣散,一枚子弹刚刚擦过了我的脸庞。
「涂慕川,你是我的,我命令你活着。」
「放我下去吧,你还有机会走…」
看着他的胳膊涌出汩汩鲜血,看着他咬牙忍受,我却没有感到报复的快感。可能我终其一生注定只是一个负累,是他匆匆一瞥的过客,根本不值得他流这么多血。
「闭嘴。」强势的语气和冷漠的脸一如从前。
密集的子弹擦过他坚实的身体。许嘉禾抱着我快速躲闪,小心穿行在实验基地中。突然,他腿脚一沉,奔袭的步履也有些踉跄,我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落。
「小川,别怕,我不会再让你受伤。」许嘉禾喑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
眼泪悄悄浸湿我的眼眶,可是许嘉禾,你知道吗,其实我不害怕了,因为心太痛了,就会感受不到怕。
终于,我们看到了漫天的飞沙和昏黄的太阳。
也看到了高大的围墙和斑驳的铁门。
十米……五米……越来越近……
许嘉禾突然闷哼一声吃痛跪倒在地上,却还是腾出一只手支撑住身体,另一只手抱紧了我。
「阿…你的腿……」
他的右腿膝盖刚刚被打子弹穿了,鲜血顷刻灌满了他的裤子。我想按住他的伤口,那血却像流不尽似的,从我细弱的指缝中涌出,渗入脚下的泥土。
我没有力气,没有眼泪,也没有悲喜。
一家三口,一起死在灼灼烈日之下,也许就是我们的结局。
双手轻轻覆盖上隆起的小腹,我喃喃低语:「孩子,你的爸爸来接你了。可是……原谅我,来生别再做我们的孩子了…」
许嘉禾虚弱地说:「小川,你不要死…」
思维渐渐停止,我以婴儿回到母体中的姿态,蜷缩在他的身边,很快陷入了昏迷。
3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不规则的胎动惊醒。
这是我怀孕以来第一次感知到小生命在我的身体内活动。
「醒了。」一名男性omega端着黑漆漆的汤药走了过来,被我一把打翻。我环顾四周,仿佛身在营帐之中。
「我在哪?你是谁?许嘉禾呢?」
「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
「许嘉禾呢?」
「首领他…还在抢救。」
「呵,他的命,可真硬啊。」
我跌跌撞撞摔下床,爬起来去找他。烈烈冷风吹得我直发抖。
天已经黑透了,远处似乎有啮齿类动物的啃噬声。
他们称呼他为首领,那个门口守卫最多的就是他的营帐吧。
他们也算识趣,并没有拦我。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检测出来一些复杂的剧毒。」医生说。
「他还能醒过来吗?」
「很难说。」
「还能活多久?」
「很难说。」
我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许嘉禾。
他英俊如旧,密密的睫毛,锋利的下颌线,紧抿着的薄唇失了血色,苍白柔软。他的信息素越来越淡,他的生命就像是死神手里的风筝,线越收越紧。
呵,真是讽刺啊,时至今日,我的心还在为他疼痛。
「喂,我要吃饭。要吃很多的饭。」我向刚刚那个omega说。
「好。」他端来了粥和白面馒头。
逃亡路上,遇到什么吃什么,后来到了实验室,怀着孕被试验,整日痛不欲生,根本吃不下。此时倒是肚子咕咕作响了。
我狼吞虎咽把馒头塞进嘴里,端起热粥就往嘴里倒。
「许嘉禾醒了通知我一下。他应该有遗言要跟我说。」
「首领他……他会活下去。」那名omega垂下眼眸。
孩子又踹了我一下,责怪我的冷漠。小没良心的,还没出生就已经知道偏向父亲了。我闭上眼睛小憩,在睡梦中又回到了我和许嘉禾初次见面的那个夜晚。
那天我淌过漆黑粘稠的河流,东躲西擦,破包里只剩下半块干硬的烧饼。我很害怕,因为邻居小宴昨天刚刚分化成alpha,就被人举报了,奖励是一袋未被污染的小米,比黄金钻石还要珍贵。
我现在虽然性别不明,但也即将成年,唯一的办法只有逃。
我躲在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些紫色的野果。
刚要去摘,一只脏兮兮的手突然伸出来将我的手打落。
「这是我先看见的。」衣衫褴褛的少年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看着像个乞丐,但身高和体貌优势明显,五官也十分优越,尤其是那一双星眸,漆黑透亮,像头狼一般。我警惕地后退了两步。
「你先看见就是你的?那你也看到我了,我是不是你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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