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赌钱把嫂子输掉了，当晚五个男人就来要赌债。
怀孕的嫂子哪里受得了？
当夜就流产，一尸两命，母子俱死。
我妈嚎啕大哭，骑在嫂子的尸体上大骂丧门星。
这时候，村里陈婆子指着我家的母猪说：
“栓子妈！别急着哭，这母猪能把你孙子生出来！”
嫂子是我妈花五百块买的大学生，说是大学生生出来的孩子聪明。
嫂子确实聪明，是村里唯一认得字的，而且还有一口好嗓音，声音就跟百灵鸟一样好听。
这样的嫂子很聪明，也很勤快。
可尽管这样，我哥和我妈还是对她不满意。
我妈经常端着个板凳，手里再拿着藤条，盯着嫂子干活，喂猪、割麦、做饭、洗衣、铲猪屎……
只要嫂子有什么不符合我妈的心意，就用藤条狠狠地抽。
有一次嫂子铲猪屎的时候，有一点点溅到了我妈的裤脚上。
我妈当时没说什么，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忽然淌眼泪，说嫂子欺负她，故意把猪屎弄到她身上。
我哥勃然大怒，拽着嫂子的头发，把她按到猪圈里吃了半天猪屎。
嫂子漂亮的脸蛋上沾满了猪屎，可硬是一声不吭。
我妈先是咧着嘴偷笑，最后才说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计较，把她关在猪圈饿一晚就差不多了。
我哥这才放过嫂子，关上了猪圈。
寒冬腊月，嫂子冻的受不了，只能和母猪抱着取暖。
晚上，我偷了厨房的馒头给嫂子吃。
嫂子接过去一边流泪，一边大口大口的吃，还说一定要活下去，等到她家人来救，她要报仇。
那时候嫂子憎恨的眼神，我一直没忘记。
我其实也期望有一天嫂子能获救。
可没想到这一天永远不会发生了。
前两天，我哥去村东张大虎家打牌，输了几千块钱。
然而他灵光一闪，说嫂子是水灵灵的大学生，给他们玩玩能不能还赌债？
张大虎嘿嘿一笑，说他这辈子还没玩过大学生呢，这次一定要好好享受。
当天晚上我哥就带着张大虎等五个人进了嫂子的房间，他则在外面数钱。
他压根就没想过，嫂子已经怀了八个月了。
第二天早上，张大虎几个人耀武扬威离开我家。
我赶紧去看嫂子。
嫂子光着身子，死不瞑目。
身上没一处是好的，全是香烟烫的疤，两腿之间更是完全烂掉了，我去清理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碎掉的啤酒瓶。
被活活摘出来的婴儿扔在了地上，已经是死掉了。
我赶紧告诉我哥。
我哥也怒了，当即就找张大虎兴师问罪。
张大虎不以为然，“这婊子好好配合不就行了吗？竟然还敢咬我？”
“这样，我赔你两千块钱得了，反正这也是你妈花钱买的，报警你也得坐牢。”
我哥一听也是这个理，拿着钱又在张大虎家赌博。
只有我妈嚎啕大哭，扑在嫂子尸体上狠狠抽她嘴巴
“你这贱人死就死，怎么把我孙子也害死了？”
“你好好顺从他们不就行，非要装什么贞洁烈女？”
“我的孙子哟！我可怜的孙子哟！”
我妈哭了整整一上午。
村东头陈婆子看不下去，拍着我妈的肩膀说：
“栓子妈！别急着哭，你家不是有头怀了的母猪嘛，我有办法让你孙子生出来！”
我妈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这孩子都没呼吸了，咋活？”
陈婆子拍拍胸膛，保证道：
“栓子妈！这事你放心，我保证半个月就能还你一个大胖小子。”
她俩把房门关着，商议着什么。
我隐约听到什么“猪胎”之类的话语。
我好难过，看着死不瞑目的嫂子，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想把嫂子眼睛合上，可试了一次没能成功。
我有点纳闷，刚要再次合上，我妈忽然叫我的名字：
“福哥，你去烧锅热水，听见没有！”
我应了一声，赶紧去烧，要是慢了肯定要被抽。
热水还没烧好，我就听到猪叫声。
只见我妈把我家那头母猪赶了出来。
我家那头母猪好像也怀孕了，肚子鼓鼓的，被拴在我家院子里。
陈婆子不知道从哪搞来了灰色粉末加在水盆里，给母猪喝。
水刚烧好，母猪就昏倒了。
陈婆子要我提一桶热水来，先把死婴用热水烫一遍，然后掏出符纸点燃，把灰都洒在死婴的身上。
接着她要了一把烧火钳，热水烫了下一把伸进母猪里面，用力搅拌，硬生生拽出一只未成形的猪崽。
也不知道陈婆子在哪学的本事。
我越看越不对劲，怯生生地说：“妈，这事不对劲，要不别做了吧？”
我妈反手一巴掌，揪着我的头发道：“那你这个赔钱货生个孙子出来？”
我不敢说话了，嫂子没了，以后就是我来承担这个家的怨气了。
陈婆子足足拽出七个小猪崽，随意丢在地上，都是未成形的，光溜溜的就跟剥皮的死老鼠一样。
母猪这时候可能是药效过了，竟然慢悠悠睁开了眼睛，回头望着地上死猪崽。
有那么一刻，我好像看到母猪的眼神中闪过怨恨……
我揉了揉眼睛，母猪眼神还是呆滞着。
这母猪不会成精了吧？
我想起来这只母猪一直很聪明，有一次我哥输了钱，想把它杀了还钱。
结果当晚这母猪就自己打开猪圈栅栏跑掉了。
我妈还以为是我嫂子放的，气得用针刺她的指甲缝。
这时候，陈婆子又用小猪仔的血，淋到死婴身上。
最后，死婴塞到了母猪肚子里，才算是大功告成。
这一幕看得我心惊胆战。
陈婆子走之前，特意交代了几件事：
“栓子妈，你孙子就能顺利出生，有三件事必须做到。”
“一是这段时间给母猪多吃点有营养的，最好有肉。”
“二是这些小猪仔好好埋了，千万别吃。”
“第三……”
陈婆子看了眼家里嫂子的尸体，叹声道：
“这丫头死不瞑目，怨气大，赶紧烧了吧！”
我妈赶紧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都记着呢！”
然而实际上，她一件事也没记住。
当天晚上，我妈就把猪崽做成香喷喷的红烧肉给我哥吃。
我哥吃的满嘴流油，大呼过瘾。
不过母猪也要吃些有营养的，那怎么办？
家里钱都被我哥打牌输光了，哪有钱给买肉给母猪吃？
我妈看着嫂子的尸体，眼睛转了转。
没一会，剁东西的声音就从我家传来。
很快，我妈就把一大桶血肉拎了出来。
“福哥，你去把肉喂给母猪。”
我毛骨悚然。
“妈，听陈大娘的话，把嫂子烧了好好下葬吧！”
“我呸！一个贱人还要我给她下葬？”
我妈往我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自己走到猪圈，一股脑把尸块扔进去。
母猪低头嗅了嗅地上的血肉，后退了两步。
“吃，给我赶紧吃！”
我妈来了火，用藤条抽着母猪。
母猪忽然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妈。
那眼神，我好像在哪见过。
我妈又抽了两鞭子，母猪这才不情不愿地低头开始吃。
奇怪的是，母猪每吃一口，就抬头看我妈一眼。
“吃吧！吃吧！到时候给我张家生个大胖小子！”
我妈笑呵呵地看着母猪吃着嫂子的尸体。
看着母猪沾血的嘴巴，我几乎要吐了。
……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
仿佛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嫂子穿着好看的衣服，在向我招手。
我向嫂子走去，可没走几步。
嫂子竟然变成了一只母猪，嘴巴血淋淋的。
我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我哥我妈躺在地上，身上已经被咬的不成人样。
“啊！”
我吓了一大跳，猛然惊醒，隔壁传来我哥的打呼声。
咚咚咚咚！
一共四声敲门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候谁会过来敲门。
而且听村里老人说，人敲门三声，鬼敲门四声。
敲门声后，外面静悄悄的。
我想继续睡觉。
咚咚咚咚！
又是四声敲门声。
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歌声。
这声音，怎么有点像我嫂子？
可她不是死了吗？
我把窗户悄悄打开一个缝隙，眼睛眯着看了过去。
在我家大门外，一个长长的、肥肥的东西趴在我家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