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19日,解放军55军163师489团3营接到军指命令,与友军协同作战,一定要攻破位于同登镇西南处的“鬼屯炮台”全力以赴向谅山进发。在两次进攻无果后,489团3营决定使用爆破封闭炮台所有洞口,彻底摧毁整个工事。随着163师将2吨汽油和12吨炸药点燃,整个“鬼屯炮台”轰然倒塌,唯一一个从里面爬出来的越军战俘惊恐的称:
“大约有800到1200人埋葬在里面。”
40年后,越南老兵阮维实在回忆同登要塞内心依然不平静:
“战争虽然已经过去40年,但那场火灾的记忆仍然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带着运气和奇迹,只有我和战友三人逃离了同登。”
“鬼屯炮台”里面到底有多少越军呢?为什么解放军称只有1人从工事逃出,阮维实却说是3人呢?
一、越军老兵忆同登战役
1979年2月17日凌晨5点,越军第3师12团所有人员正准备晨练,突然边境处传来了巨大的炮火声,连续的子弹穿过这里,随着一声紧急号令,所有人只来得及抓起一件衬衫,便飞快的跑向军用仓库,来到自己的防御岗位 。
此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越南一线防御如此脆弱,作为谅山要塞的同登,中国军队会这么快就打过来,不免让越军士兵揪心一把。
随着越军侦察兵观察后,中国军队正在快速、密集的向同登方向涌入,而越军12团所在的位置,十分隐蔽,为了更有效的打击中国军队,在第一批中国军队接近要塞位置时,越军12团4营42连的士兵才开火。
很快,双方陷入枪战之中,虽然越军42连火力强大,但在他们眼中,冲锋在要塞前沿的第一批中国军队倒下,后面的士兵立即冲了上去,看起来十分令越军震撼。
“太可怕了,中国军队如蚂蚁般涌入,我们的枪管都已经敞开了,仍然跟不上那片‘人山人海’的速度。”
在阮维实眼里,中国军队以压倒性的数量优势,拿下了越军多个重要据点。很快,越军12团就被逼退至同登以南的一座小山上,同登大部分地区被中国军队攻占。
彼时,阮维实所在的12团4营42连和C5公安边防连200余人,已经退守至一座坚固碉堡之中,与此同时,还有特工连一部等,在进攻同登的残余越军时,这座坚固碉堡却多次让解放军55军163师损兵折将。
1945年法国在越南同登控制边境地区修建了一座坚固堡垒,其防御性能十分的坚硬,后来更是被称为“鬼屯炮台”。
阮维实回忆:从2月17日至22日的5天时间里,中国军队连续发动了2次进攻,都被他们抵挡在外,牢牢守住了同登要塞。
在22日最后一天里,中国军队突然安静下来,此时,一阵声音传来,原来中国军队正使用扩音器劝说炮台里面的部队投降。
彼时,越军12团干部人员商议向前方声音来源处发射子弹,直到没有一名中国军队上前进攻,躲藏在炮台的越军等人才放心。
他们低估了解放军战斗的决心,就在所有人觉得对方已经怕了时,炮台内突然一阵浓烟弥漫,所有人发出剧烈咳嗽,甚至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
随着炸药巨大的爆破声响起,整个炮台地动山摇,阮维实回忆道:
“所有人都慌张的朝着紧急出口跑去,可是出口已经被石头、泥土堵住了,每个人用手、铲子不停的挖着每一块石头,当紧急出口门打开的一刹那,敌人的子弹突然飞了过来,一枚手榴弹顺着出口被扔进了炮台中。”
或许是求生欲望强烈,越军几人不要命似的向解放军发射子弹,迫使中国军队撤退到堡垒屋顶。
“我和连副队长,还有公安边防连的一名战士冲出紧急出口后,从一旁滚下了山脚,回头的一瞬间发现只有我们3人有时间冲出来,其他所有人全部被困在堡垒里。”
事后,阮维实幸运的表示,当他们滚落山脚时,已经摆好了战斗姿势,但中国军队却始终没有射击下来。直到天黑,几人才敢穿过森林,沿着溪水返回距离10公里处的谅山。
“鬼屯炮台”的惨烈到底是不是阮维实讲的那样呢?
二、摧毁“鬼屯炮台”
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前夕,中国已经给了越南信号,而同登作为重要军事要塞,这里势必会有一场恶战,中越双方都十分清楚。早前越南就已经将同登地区的居民撤走至谅山以南地区。对此,解放军55军163师才没有任何顾忌。
同登要塞是打开谅山的关键,解放军55军为顺利夺取同登进行战略部署,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歼灭越军12团,夺取同登。
在攻陷同登过程中,“鬼屯炮台”的防御让我军吃了几次闷亏。越军火力猛烈,借助坚固堡垒的天然优势,令163师迟迟无法封锁越军射孔,导致伤亡较大。
2月19日7时,55军军指下令,163师肃清探某、火车站之敌。9时,163师决定以487团2营打探某、489团7连攻打鬼屯炮台,两个团分别由一名副团长加强指挥。
晚上18时50分,489团7连发动了第一次进攻,2排向火车站南侧高地实施围剿,1排3班通过公路打算从339高地、探某、炮台三处中间进行穿插。然而,很快就被越军发现,并遭到三处火力夹击,3班被压制在公路坑道内,迟迟无法前进。
最终,我军伤亡惨重,只能退回暂作打算。
2月20日,55军163师489团3营7连奉命再次向炮台进攻,由于事先没有组织好协同,步兵和炮兵群各自为战,在进攻途中,后方炮群没有跟上支援,导致前进困难,进攻再次失利。
面对久攻不下的鬼屯炮台,我军领导层忧心忡忡,当下炮台内有多少越军,我们并不清楚。就在全军一筹莫展之际,一名关键人物的出现,让所有人喜出望外,他就是广西凭祥发电厂职工何国安。
在何国安13岁时,曾随父亲逃难到同登,被法军抓去修筑炮楼,一连修了3年时间,直到结束才被放走。
时隔多年,虽然何国安已经记不清楚炮台具体的位置,但还是知道里面的部署,以及该炮台的主要出口。
原来,这座外表普通的鬼屯炮台,实际上里面空间很大,与火车站、探某、探垄等几处高地相通,不仅可以方便物资补给,而且还能够进行兵力增援,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在163师攻陷同登火车站的时候,感觉越军总是不断冒出的原因。
炮台内部有5个进出口,30多个火力点,每个火力点相互依托,既能够保证炮台的每一处做好防护措施,也能够做好防御任务。
不过,这也并非全无弱点,在何国安的详细解说下,163师终于了解了炮台内部的主要结构。
根据何国安提供的信息,163师立即调整作战部署,改变进攻方向,决定由7连、8连1个排、487团2连2排重新组成一个连。配属82无后坐力炮一个排、重机枪一个排等,于21日重新组织进攻。
上午8时20分,163师一个连队从炮台东北侧和西北侧发动攻击,这里越军火力较为薄弱,很快便占领了炮台东北角,并以火箭筒直接摧毁越军两个火力点。同时,炮台西北方向越军随着我军强大的火力网覆盖被全歼。
彼时,炮台4个洞口已经被我军严密控制和封锁,各要塞出口已经落入我军之手。本着仁义之心,我军多次向要塞内部喊话,劝说投降,可以活下来。躲在里面的越军不但不投降,反而向我军放冷枪。
劝降无果,我军为快速完成作战任务,支援谅山地区友军,采取炸毁碉堡计划。163师出动工兵和防化兵运来了2吨汽油和12吨炸药,在各个炮口进行了布置,随着一声命令,引信被点燃。此时,巨大的爆破声好像原子弹爆发一般,两团蘑菇云升腾而起,看起来恐怖至极。
此时,一名逃出生天的越军被我军抓获,经审讯得知,里面有第3师12团、公安屯、特工队各一部,共800余人。
战后,黎笋集团曾催动舆论,斥责中国军队的残忍,并声称里面有大量的越南平民死于其中。
后来,据越南当地一名平民称,这里当时根本没有了越南平民。
至于阮维实所说的逃出3人,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而我军当时面临生死抉择,唯有快刀斩乱麻,与友军快速汇合,完成攻陷谅山任务,才是重中之重。
同登战役的惨烈,在阮维实三人的脑海里记忆犹新,这也让越南清醒的认识到,即便再坚固的堡垒,在解放军军民一心的团结下,没有攻克不了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