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端王朱倪(火贵):宁夏之役,神宗的军事功绩,却是庆藩的劫难

钱越说史 2024-12-12 12:36:08

《明史》一句:“明之亡,实亡于神宗。”让“明亡于万历”成为被很多人认可是史实,连部分史学家都持此观点。明史专家孟森就曾言:“明之衰,衰于正德、嘉靖以后,至万历朝则加甚焉。明亡之征兆,至万历而定。”

诚然,明神宗本身就存在众多问题,他怠政、贪财是出了名的,洗无可洗,可很大程度上与其本人的身体状况及政治势态密不可分。土木堡之变后,文官集团压勋贵集团一头,其兴也勃,期间虽有成化、正德、嘉靖诸朝的着意压制,但崛起之势不可挡,经过隆庆朝的拱垂而治、万历初年张居正摄政,皇权在与臣权的斗争中彻底落败,连人事任命权都被文官集团把控,沦为橡皮图章。受此刺激,本就不良于行的明神宗干脆躲进小楼成一统,让文官集团自个玩去。

明神宗剧照

何况万历时期,明朝先后在西北、西南边疆和朝鲜展开多次大规模军事行动,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平定蒙古人哱拜叛变的宁夏之役,抗击日本丰臣秀吉政权入侵的朝鲜之役,平定苗疆土司杨应龙叛变的播州之役,史称万历三大征。这三场大战,巩固了华夏疆土,维护了大明在东亚的主导地位,为明神宗那暗淡的履历增色不少。

三大征中的宁夏之役,发生于庆藩所在的宁夏卫城,对明神宗而言是一大军事功绩,可对长期生活于此的庆藩宗室而言不啻为一场劫难。在以第七代庆王朱倪(火贵)为起点,探讨宁夏之役中,庆藩经历了什么。

庆端王生平

朱倪(火贵),生年不详,为庆惠王朱鼒枋(音zīfāng)的嫡长子,生母庆惠王妃李氏。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七月受封庆世子,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十月以兵马指挥李凤之女为庆世子妃。

万历二年(1574年)初,庆惠王朱鼒枋薨逝,在位22年,享年55岁。关于他的死讯,实录连记三条前后矛盾的内容,以至于还是连其确切的去世时间都无法搞清。其中一条为朝廷核准庆世子朱倪(火贵)管理府事,时间在当年六月。

“庚午……准庆世子倪(火贵)管理府事。以庆王鼒枋初薨,令俟服满请袭也。”(《明神宗实录》)

本来说好待为父王服满便可请封,结果直到万历四年(1576年)十一月才获准袭爵,正式遣使册封更是要到次年四月。之所以如此,大概率与为父治丧时,发生的一件违例事件有关。

庆惠王去世后,朝廷派礼部主事唐鹤征前往致祭。到了地头,才发现离庆惠王入葬之期为时尚早。

唐顺之草书《行草书杜甫诗卷》

唐鹤征,南直隶常州府武进人,为隆庆五年辛未科进士,排名二甲吊车尾,在历史上不怎么出名。然而他有一个在历史上都属于大牛的老爹——唐顺之。这位主学识渊博,对天文、地理、数学、历法、兵法及乐律皆有研究,头顶着明代著名文学家,数学家,武术家,兵法家,儒学家,天文学家,音乐家,心学家等一大堆闪闪发光的称号,更是抗倭英雄。他文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王氏心学的基础上走出自己的路,著书立言;武能提刀上马,统率士卒抗击倭寇,安邦立功。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做到了两点。

朱倪(火贵)估计对唐顺之心存崇敬,眼见其后人奉命前来致祭,却要干等大半年,很是过意不去,遂奏称父王安灵为时尚早,请求准许唐鹤征借此机会返乡探亲,获得朝廷准许。

此时张居正主政,传言唐鹤征与其不和,故他“往庆府致祭回籍”之事于万历三年(1575年)十月被人翻了出来,称其违限。礼部奉命自查时发现他回乡,是由庆世子为其奏请,获朝廷准许,因此据实上奏。最终唐鹤征因此得以免罪,但朱倪(火贵)的举动却受到了朝廷的批判。

“癸未……礼部主事唐鹤征差往庆府致祭,回籍违限八阅月。礼部查有庆世子以庆王葬期尚远,为鹤征乞宽限,疏在卷奏。奉旨:‘唐鹤征姑免究。今后各王府不许擅为奉差官请宽限。违者辅导官治罪不饶。’”(《明神宗实录》)

《为鹤征乞宽限疏》对庆藩的影响还不止于此。

朱倪(火贵)受封亲王后,按制其子当受封亲王世子或郡王。可当他上疏为符合条件的庶长子朱伸域、庶次子朱伸(宣隹)请封时,礼部认为二人身份存疑,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进行勘核。最终还是因此惹得明神宗雷霆震怒,才得以通过,于万历九年四月分别受封绥德王及镇原王。

银川丽景公园

受此教训,朱倪(火贵)在位期间谨小慎微、安分守己,不踏错一步,其后近十年间与朝廷相安无事。

万历十六年(1588年),庆王朱倪(火贵)薨逝,在位12年。依据其生平表现,朝廷给予了“端”这个谥号。

宁夏之役中的庆藩

庆端王没有嫡子,故庶长子绥德王朱伸域成为其第一顺位继承人,因此朱倪(火贵)去世后,朝廷受命他管理府事,等待袭爵。

《明史·诸王表》称朱伸域于万历十九年(1591年)袭爵,过了把藩王瘾后于当年去世,朝廷赐谥曰宪。

然而《明实录》明确记载:万历十九年二月,朝廷委任镇原王朱伸(宣隹)暂行管理府事,原因是朱伸域去世后诸子年幼,尚未请封,更无力管理府事。该内容对朱伸域的身份表述为“庆府管理府事绥德王伸域”,也就是说至死他都处于待袭状态,没有转正。

“丙戌……庆府管理府事绥德王伸域薨,准亲弟镇原王伸(宣隹)暂行管理。以伸域子尚幼,未便请封也。”(《明神宗实录》)

镇原王接手庆藩事务不久,宁夏之役爆发。

宁夏之役起因是宁夏镇军发动叛乱。叛军首领哱拜本是蒙古鞑靼人,嘉靖年间音得罪本部酋长,父兄皆见杀,遂率领部众投奔宁夏官军。其后因作战勇敢,屡建战功,一路从巡抚标下把总升至守备、游击、参将,并授宁夏卫世袭都指挥使。万历十七年(1589年)二月,以副总兵衔致仕,其子哱承恩袭职。

万历十九年,火落赤等部蛮族侵犯,洮州告急。哱拜自请率所部三千人往援,行至金城,发现各镇来援之军皆出自当年自己所领旧部,不仅老怀大畅。战后回师途中,选择取道塞外走捷径,结果鞑靼各部瞧见他的阵势,便远远避开。于是乎愈发骄横,对内外各路兵马颇为轻视。

明代蒙古将领

关键时刻,宁夏巡抚党馨又跳出来撩拨他。土木堡之变后文贵武贱成为大明定势,且越到后期,以文御武越发严重,文官轻视甚至歧视武将成为传统。党馨就是一个典型的大明文官,根本不将武将放在眼里,更瞧不上蒙古人出身的哱拜。

他眼见哱拜势大,任其发展下去会对宁夏镇、对大明构成威胁,决意削其羽翼。一方面处处进行压制,另一方面派人核查哱拜所部吃空饷的问题。

当时将领吃空饷属于司空见惯之事,因为他们要供养军队的主战力量:家丁——将领圈养的私人军队。只要愿意查,但凡是个大明将领,吃空饷问题可谓是一查一个准。而党馨的核查只针对哱拜所部。

力图维持军镇内部平衡是对的,但不顾哱拜所部已成为宁夏镇精锐,其势力也遍布宁夏镇各部的现实,不采用怀柔手段,反而硬碰硬的明目张胆针对,是个人都会有脾气,何况本就骄横的哱拜。

万历二十年二月十八日,被逼急了的哱拜决定老夫聊发少年狂一回,纠合其子承恩、义子哱云及土文秀等,唆使军中军锋刘东旸发起叛乱,袭杀党馨及副使石继芳,收取符印,并纵火焚烧公署,发放军饷、释放囚犯。随即胁迫总兵官张惟忠以党馨“扣饷激变”奏报,并索取敕印。张惟忠不从,自缢殉国。

第一目的没达成,叛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自立。限于出身问题,哱拜推刘东旸为总兵,自称谋主(即军师),以承恩、许朝为左右副总兵,土文秀、哱云为左右参将,并歃血为盟。

随即以宁夏卫城为大本营,迅速出兵连下宁夏中卫、广武、玉泉营、灵州(今宁夏灵武)等城,唯独东南方向的平虏千户所所在的平虏城(今宁夏平罗县)因有防备,没被拿下。

为扩大影响,叛军又以割让宁夏后卫所在的花马池(今宁夏盐池县)一带为代价,邀约套部蒙古首领著力兔等相助,势力越加强大,全陕震动。

花马池

针对宁夏镇叛乱,三边总督魏学曾反应迅速。三月初四,命固原副总兵李昫摄总兵事先行进剿。但叛军有套部蒙古支持,势力甚强,未有任何进展。此后,朝廷启用麻贵为副将,率军驰援。又调李如松为宁夏总兵,以浙江道御史梅国桢监军,统辽东、宣、大、山西兵及浙兵、苗兵等进行围剿。

朝廷大军云集西北,局势终于向好的方向偏转。

七月,麻贵等捣毁套部大营,追奔至贺兰山,将其尽逐出塞。各路援军在代学曾为总督的叶梦熊的统帅下,将宁夏城团团包围,并决水灌城。叛军失去外援,城内弹尽粮绝,同时内部发生火并。

九月十六日刘东旸杀土文秀,承恩杀许朝,后周国柱又杀刘东旸。军心涣散。李如松攻破大城后又围哱拜家,拜阖门自尽,承恩等被擒,至此,哱拜之乱全部平息。

由于叛军行动迅速,庆藩宗室被一网打尽,沦为其手中奇货可居的人质,府中财货被洗劫一空,还常胁迫其为自己服务。比如镇原王朱伸(宣隹)等在叛军的胁迫下多次上疏朝廷,为刘东旸、许朝、哱承恩等奏请加官赐爵。

“(四月)丁酉……庆府管事镇原王伸(宣隹)等再疏,为首恶刘东旸、许朝、哱承恩等乞赐官爵,仍乞敕本道随府以巡抚任事,词甚悖。盖东旸等实胁之,非王意也。”(《明神宗实录》)

同期,三边总督魏学曾也奏称,在明军与叛军激烈厮杀,战事陷入焦灼状态时,逆贼裹挟庆府三王于军前,以他们做威胁,要求朝廷罢兵。截止万历二十年,庆藩共册封过17家郡王,可因绝嗣、入继大宗、叛乱等等各种原因,此时庆藩旗下仅有镇原王朱伸(宣隹)、弘农王朱伸(火堇)和寿阳王朱倪爋三王在位,也就是说叛军直接将庆藩最重要的几个人物打包带上了战场。本就因藩禁政策,被圈养成米虫三人,突然被裹挟上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的沙场,是何等的绝望不言可知。

战后,因叛军的洗劫,金银财宝、粮食布匹尽丧,庆藩上下陷入赤贫状态,上百张嘴嗷嗷待哺。且这场叛乱把庆藩宗室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大家伙渴望能离开这个让他们一闭眼就毛骨悚然的地方。

银川鼓楼

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二月,镇原王朱伸(宣隹)上疏朝廷,请求给予赈济,并准许庆藩内迁腹里,以安身立命。对朝廷而言,重拾宁夏镇信心是战后的首要工作,庆藩的去留事关人心,所以救助可以,但想要离开万万不行。

“乙巳,庆府镇原王伸(宣隹)以哱贼幽禁、勒索,金币、粮食一空,上书求赈,并求移住腹里。上以分封定制,止允其赈。”(《明神宗实录》)

不过经过十来年的挥霍,张居正主政时留下的财政结余几乎已经被消耗殆尽,加上一大堆善后事宜,很难顾上庆藩这群闲散宗室。以至于两个月后,御史刘芳誉又上疏为他们奏请,表示现如今朝廷只拨付了二千八百余两用以养赡,可庆藩诸宗死节、被害者众,当给予抚恤,以安众心。最终朝廷又拨发一万五千两用以抚恤。

“丁酉……户部题:‘庆藩横遭哱逆,先该巡抚朱正色将马价银二千八百余两,分送庆世子及各宗养赡。今御史刘芳誉又奏:诸宗死节、被害男妇不等,俱应恤录。合议动支银一万两赍彼赈助。’上曰:‘遭乱贫宗赈恤宜厚,还再加银五千两,速发去。’”(《明神宗实录》)

嗣庆王朱帅锌

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四月,朝廷正式册封朱伸域的嫡次子朱帅锌为庆王。其后他本人也依例被追封为庆王,赐谥曰宪。

实录及其他史料都没提及朱帅锌的生卒年,因此生年不详,受封时年岁也未详。不过万历三十九年(1611年)韩藩为韩端王朱朗锜的第一继承人、曾孙朱亶塉(音dǎnjí)请封时,提及庆王朱帅锌属于提早受封,也即受封时年龄不足十岁。

“(三月)癸亥,礼部覆称:‘韩藩遭家多难,宗室繁衍,国统无主,禄米住支已经五载,所遗四世宫眷禄米不敷。乞将曾世孙亶塉比照庆王帅锌袭封事例,蚤赐承袭。’从之。”(《明神宗实录》)

黄河银川段

这点从直到万历三十年四月朝廷才核准“庆王帅锌选高氏为妃”,也可以看出。也正因此朱帅锌袭爵后一段时间内,其叔镇原王朱伸(宣隹)依然在代掌府事。

首封延川王朱鼒槚(音jiǎ)(庆定王朱台浤的庶三子)的长子朱倪煋,因为不经请婚便自行成婚,被判定为“擅婚”,因此被剥夺袭爵权利,其所生诸子也因此受影响。经过庆藩的一再努力,其长子终于得以赐名朱伸(顶土)。

万历二十三年十二月,镇原王朱伸(宣隹)出面为朱伸(顶土)请封。礼部查询前例后,依怀庆王第一子朱翊(釒采)之例,封朱伸(顶土)为奉国将军。《明实录》对镇原王的身份认定为:“庆府掌府事镇原王”。

随着朱帅锌年岁渐长,朱伸(宣隹)也还政于他。这位庆王可谓是多灾多难,未袭爵时遭遇宁夏之役,幼小的心灵估计被吓得不轻,袭封后又与祝融神撞了一下腰。

万历三十七年正月十七日,庆王府发生火灾,寝宫及王府库藏被皆化为一捧飞烟。遭遇叛乱令王府底蕴尽失,如今又叠遭此难,朱帅锌欲哭无泪。想要靠自己的力量重建王府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没奈何只能向朝廷求援。

好在朝廷并没有听之任之。明神宗闻讯,遣官慰问,同时命有关部门按照惯例进行估价,协助庆藩修建王府。

关于他的去世时间,某百科称:“时间不详,据《中国明朝档案总汇·第84册》,他至少在崇祯十二年(1639年)后才去世。”

恰巧阿越手头就有《中国明朝档案总汇》电子版,以“第84册”和“崇祯十二年”为线索,当在该册《敕稿底薄》卷内。果然在《皇帝为诫勉荣王等王事敕谕》末尾,找到了“庆王帅锌”的名号,其中帅锌二字字体小一号。如此百科内容属实。

但这又带来一个问题。

《实录》记载,万历四十五年(1617年)四月,朝廷恩准册封庆王朱帅锌的庶长子朱倬漼(音zhuōcuǐ或cuī)为庆世子,并于当年六月正式遣使册封。

“甲寅,赐庆王帅锌庶一子倬漼封为庆世子,乐平王谟桐嫡长子朗鎏承袭父爵。”(《明神宗实录》)

《中国明朝档案总汇》关于朱帅锌的记载

《皇明祖训》明确规定:“如王年三十,正妃未有嫡子,其庶子止为郡王;待王与正妃年五十无嫡,始立庶长子为王世子。”虽然经过历朝历代的多次魔改,《皇明祖训》早就被改的千疮百孔,但这条却一直被严格执行。

身为庶子的朱倬漼能进封世子,只有两个可能:其一父王、母妃年满五十,其二父王去世。透过前文我们可以知晓此时朱帅锌决不能年过五十,那么只能是朱帅锌已经亡故了。可问题是翻遍《实录》,都不见他去世或朱倬漼袭爵的记载。

朱倬漼这个世子究竟因何而来,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姑且从《中国明朝档案总汇》所记,认为朱帅锌至少待机到崇祯十二年吧。

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是大明命运的重大转折点。这一年后金发布“七大恨”起兵反明,在萨尔浒之战中以弱胜强一举将辽东明军击溃,随即趁势拿下辽东大部,成为大明的强敌。

为阻止后金的扩张,大明做出了一系列调整,奈何手中没钱,只能开征辽饷,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演变为三饷。唇亡齿寒,感受到不妙的宗室也多次捐禄助饷。庆王朱帅锌也参与其中,比如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他捐助一千两,天启二年(1622年)又捐助一千两。

阿越说

崇祯十二年前后,庆王朱帅锌薨逝,此时大明已濒临崩溃,相关资料散佚,关于他的谥号等信息一概不详。他去世后,庆世子朱倬漼袭封。

此时中原大地风云激荡,大明王朝已陷入风雨飘摇之中。崇祯十六年(1643年)九月,汝州之战中大明最后一支敢战的有生力量、督师孙传庭部覆灭。随即李自成携大胜之势,向西突进,于十月初六攻破关中大门潼关,孙传庭战死。六日后,西安易帜。又马不停蹄地分兵西进北上,攻略全陕。

当年十一月,宁夏卫城陷落,朱倬漼沦为闯军的阶下囚。

次年正月,李自成在西安称帝,建国号“大顺”,改元“永昌”,更定政权机构。完成文章草创后,于当月挥师东渡黄河,一路势如破竹的杀穿山西、北直隶,于三月十七日进抵北京城下的高碑店、西直门一线。十九日清晨,在兵部尚书张缙彦等里应外合之下,顺军由正阳门杀入北京城。

庆藩世系传承

崇祯帝虽然有各种不足,但在最后时刻却表现出了君主的气概。眼见回天无力,选择自尽于紫禁城后面的万岁山,算是实践了“君王死社稷”。随着他的离去,大明王朝正式落幕。

在这一过程中,庆王朱倬漼与秦王、晋王等都被裹挟在顺军之中。

拿下北京令李自成老怀大快,然而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何况关外的清军早已虎视眈眈。由于没处理好与吴三桂的关系,导致对方反水,清军在他的接引下破关而入。所谓的大顺皇帝,终究成为美好泡影。李自成在紫禁城过了把皇帝瘾后,仓皇西撤。

据史料称,其时庆王朱倬漼依然被其紧紧地攥在手中。直到四月,眼见大势已去,才在山西将朱倬漼等拉出来祭旗泄愤。

“李自成大宴功臣,即席赐列侯银一万、金五千、珠一斗,列伯以是为差。寻自成东行,以秦王、韩王、庆王从。四月,杀诸王于山西。”(《崇祯实录》)

至于真相如何,已无人知晓。

明清鼎革,不仅庆藩宗室经历了生死大恐怖,庆王府及其别院也横遭大祸。斗转星移间位于银川城内的庆王府早已踪迹全无,只有矗立在新华街和中山北街口角落中地那块不起眼的“庆王府旧址(明代)”铭牌,和自庆靖王朱栴其编撰的历代《宁夏志》,默默铭记着这片区域曾经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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