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雪山,是在帕米尔高原上,五座巍峨的高山交汇在帕米尔高原上,终年积雪,给人一种荒凉、孤寂的感觉。行走在一望无际的高山之上,置身于一片被冰雪与沙漠包围的空旷山谷之中,因为氧气不足而喘不过气来,这里的干燥与寒冷的天气而令人毛骨悚然,但身为外来者,他们不得不坦然承认自己的弱点,以适应高山的自然规则。猎鹰翱翔于天际,河流潺潺流淌,群峰亘古长存。世上有这么多的山峰,但我要看一看其中的最高峰。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冰凉的感觉从我的脚底一直传到鼻子,我就问导游是不是还在下大雪,导游告诉我,雪都没过了我们的脚跟。再这样下去,我们明天就回不去C1基地了,这里的积雪很大,爬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大概就是说,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冲击顶层的可能了。导游临走时说:“别多想,好好休息。”与我们所能控制的大部分环境相比,这座山显得荒凉而高耸。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承认这些不确定因素,并且做好最坏的准备。
这一夜,风雪渐止,雾气渐消,群峰渐现。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清晰,那么遥远。
夕阳的余晖洒在群山上,夕阳最终落到了水边,群山被映成一片浅蓝色。大家都把自己的设备都准备好了,熟悉了一下,然后就钻入了自己的营帐,把自己包裹在睡袋里,闭目养神,准备在午夜两点钟的时候出发。
在去多桑哈的路上,阿玛达布拉姆的整个山顶都高高耸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找到一个地方坐下,静静的享受这份美丽。
夜空紧紧贴着地面,我们慢慢往上走,灯光照出了一片狭长的空间,让我们除了看清自己的双脚,什么都不敢看。随着距离山顶越来越近,积雪越来越深,他们不得不将拐杖放在地上,双手撑在岩石上,然后慢慢的爬起来。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多了,天空被一片橘黄色的云彩笼罩着。从5300公尺高的冰山到5588公尺高的山顶,短短的路程需要2个多小时。套上钩子,系上绳子,我们开始了200多米的路程,也是最难走的路程。
渐渐地,淡淡的桃红色光芒越来越强烈,不久就覆盖了整个贡嘎山脉的山顶。一轮烈日,从橘红色的云层中缓缓浮现,照耀在地面上,将它的影子,一点点地拉到远处。经过6个钟头的步行,早上8:30,我们到达了纳马峰的山顶。与我相对而立的是有“蜀山之王”之称的贡嘎山,它是横断山谷内最高的山峰,高达7556公尺。贡嘎雪山,虽不是八千多米高的高山,但四面陡峭的悬崖,令人望而却步,攀登难度极大。根据不完整的数据,到2020年为止,仅有30多位登山者完成了这一壮举。
当太阳升到贡嘎山顶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阳光可以照射进来了,在气温升高之前,我们必须要做好撤退的准备。贡嘎雪山,目送着我们离开。就像很多探险者说的:不管我们爬过几次,我们都不能完全理解一座大山,就像我们不能充分理解自己一样。读过许多书籍,长途跋涉,攀登过许多高山,但我仍得不到答案。但是,只要山顶还在那儿,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又看到了害怕和恐惧。
雪山脚下的村落四周都是茂林与冰川,越往上走,眼前的绿意就越淡,四周都是一片光秃秃的岩石,距离雪山与冰川越来越近。当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离雪山这么近的时候,我放下背包,仰面朝天,看着云从我身边掠过,我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后来,许多地方没有网络,电力有限的时候,我就和大山做了朋友。登山路上的旅馆大部分都很简单,只有一张木质的床铺,一条并不怎么温暖的棉被,一个公共厕所,用冰冷的清水来洗漱是标准,至于洗澡和充电则是“奢侈”的东西,还得另外掏钱。不过,这丝毫不妨碍他在清晨离开,黄昏时分到达。
站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山岭之间,周围是一座座的峡谷,他双手撑地,缓缓地向下移动,一边移动一边回想着自己来时的路线,若是自己没有认准方向,若是再往前50米……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没有任何“如果”可言。我们走进了村庄,看到了一条小河,河水潺潺,人们在河边洗衣,牛群在叮叮当当的饮水。夕阳余晖洒在雪山上,令人心旷神怡。夜晚围坐在火炉旁诉说着这几日的劳累与难以忍受的遭遇,但成为枯燥人生中的一道皱纹,竟让我们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