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一个跳河的女人。
女人怪我让她染上了艾滋，要我赔偿100万。
逼得母亲上吊自杀，怀孕妻子跳了楼。
最后得知真相的我，追悔莫及。
杀了你们，或许是我最后的救赎！
1
今天我正在送外卖，就看到前面桥栏杆上站着一个女的。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赶紧骑过去，可还是晚了一点。
我将电动车扔到一边，衣服鞋子都没脱，纵身跳入了河里。
等我抓到她时，她把我当成救命稻草一样，双手死死地抱着我的脖子。
我呼吸困难，呛了好几口水。
最后我奋力把她拖上了岸。期间有好几次，我都感觉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到了岸上，我迅速给她做人工呼吸，进行急救，并拨打了120电话。
等急救车来了，我又陪同着一起去了医院。我这个人吧，就是这么轴，想着帮人帮到底。
看着医生护士在病房里进进出出，我站在边上，想着是不是能帮到一点什么？
渐渐的她苏醒了过来，眼含热泪：「大哥，是你救了我吗？」
我点了点头：「那个住院费我帮你先垫着。你先好好静养。」
本来我也没希望得到什么。救人，在我看来，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既然让我看到了，那我就一定会去救。
我只希望她把医药费给我，然后我赶紧去送外卖，因为这个订单已经超时了，我不但要和客人道歉，还得罚款。
2
女人脸色微变。刚才的感激之色，一下子荡然无存。
她语气冰冷：「你把我推下去的，你不但要给我医药费，还有误工费，营养费。」
我懵了，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也就是说你现在要赔我 3000快，我就原谅你。」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已经恶成这样了吗？我救了她，她不仅不感恩，还让我赔钱。
3000快，那也是我拼死拼活跑外卖，半个月的收入了啊。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试图讲道理：「你是自己跳下去的，然后我救了你，是不是这么个事。」
「是个屁，明明是你推我下去，然后又害怕坐牢，才下来救我的。」女人咆哮道，眼神透着狠辣。
一股熊熊怒火在我胸腔乱窜，压抑到我捏紧了拳头，双眼死死瞪着她。
她戏谑看了我一眼：「还想打人啊。我告诉你，那桥那边可没有监控。大中午的，你也很难找到目击者。」
她说的没错，那边大桥，监控其实坏掉了，好多车超速，都不用罚款。
今天天这么热，外面根本没什么人。就算真有人看到了，我又去哪里找他们呢。
我是真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妹子，咱俩年岁差不多。我垫付的医药费，我也不要了。你好好静养，别再做傻事。我先去送外卖了，超时很久了。」我语气恳切，甚至还带了一点乞求。
3
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手重重拍了一下床边护栏，面目狰狞：「你他妈别在这狡辩。我去派出所咬死了是你推我下去的，我看他们信谁。你也别想再跑外卖，因为你会变成杀人凶手，去做劳改犯。」
「不过嘛。」女人顿了顿，露出一个姨母笑：「你给我三千块，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就当卖你个人情。」
听到这，我肺都要气炸了。我后悔啊，怎么就去救了这么一个玩意。可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揍她一顿嘛，我会很快进局子，更说不清了。
「2000，我也就是个送外卖的。我算是在你这认栽了。」我恨恨地说道。
「3000，少一分都不行。不然我现在就报警。警察还要调查调解，你这几天是肯定送不了外卖了。」她边说边拿起了手机。
我已经不想和这种女无赖纠缠了：「加个微信，我转账给你。」
转完账，我立即出了病房，整个心情跌到了谷底。花钱消灾吧，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你好，不好意思，我今天见义勇为，导致你的订单超时了。」在电话里，我尽力去解释。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还见义勇为，你怎么不说你妈住院了，还是 ICU。」
4
慢慢我也把这件事淡忘了。每天就是送外卖，晚上回去和老婆吃完饭，继续送。我想快点攒够首付钱，然后给老婆一个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可老家年迈的母亲，却查出了癌症，要一大笔钱，所以这个计划也就暂时搁置了。
两个月后，开始发烧。我没当回事，吃点药继续工作。可一个礼拜都不见好，老婆让我去医院看看。
拿着诊断书，只觉得天旋地转。医生的话还在我耳边挥之不去：「小伙子，要洁身自好啊。这么年轻，怎么就......」
是啊，这么年轻，结婚才几年啊，我的人生就完了。
「医生，我就泡过一次澡堂子，这也会传染吗？」
「一般不会，但如果你身上有伤口的话，还是会存在感染的风险的。」
我手里攥着诊断书，站在医院大厅，形形色色的人从我身边走过。而我就像被强硬的剥离了这个社会，坠入了无间的黑暗中。
「大哥，来看病啊。」那个女人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眼神空洞的看着她，没有回话。脑海中思绪翻飞。老婆怎么办？母亲又怎么办？我的未来又在哪里？
想到这儿，我将诊断书搓成团，扔到了垃圾桶里。先别让她们知道了，等我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那女人轻笑一声：「大哥，别这么记仇嘛。上次那事真是对不起，我也是真没钱，没办法呀。」
我绕过她，像没了魂一样慢悠悠的朝医院大门走着。
身后传来女人刺耳的声音：「呸，还真把自己当颗蒜了。」
5
第二天，我正常上班。吃了医生配的药，烧也退了，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底层人是没有时间休息的。在歌颂生活的苦难中，继续前行。
中午在站点休息。我正蹲在地上，喝着白开水，吃着白面馒头。
「老公，就是蹲在地上那个。」
我抬头看了一眼，怎么又是这个女的？
那男的身材魁梧，大概有一米八几。一下子就冲到我面前，一脚把我手里的水杯和馒头踢出去老远。
我的手被他的皮鞋，踢得火辣辣的疼。
我「蹭」的一下站起身，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我推了他一把：「你这人有毛病吧。」
壮汉一把把我领子揪住，冲我吼道：「王八蛋，你居然把病传染给我老婆。」
一听到病和传染，我心里就一阵发虚：「是，是什么病？」
我刚说完，壮汉一个巴掌就抽了过来：「操你妈的，还好意思问我。这病你也不嫌丢人。」
说完又「啪啪啪啪」，连抽了我好几个耳光。我的脸瞬间肿起了老高，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旁边几个外卖小哥上前劝阻他，让他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还好好说？」壮汉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诊断书：「你们看看这人，不知道从哪里拈花惹草，染上了艾滋病。」
同事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可那张诊断书上却真实的写着我的名字，还有艾滋病三个字。
我已经来不及去想，他为什么会拿到我的诊断书。这一刻的我无地自容，羞愤难当。
6
壮汉一脚把我踹翻在地，对着我猛踢。他的皮鞋很尖，每次踢过来，都让人感觉到一种窒息式的疼痛。我只能抱着头，蜷缩着身子，任由他踢打。
壮汉一边踢一边骂：「狗东西，把我老婆推下河，再把她救上来，这样很好玩是吧？然后再给她做人工呼吸，把你的艾滋病顺理成章的传染给了她。你这个畜生，你这个变态。」
那女人也冲过来，发疯一样挠我的脸。哭的声泪俱下：「你个杀千刀的，你害了我一辈子，一辈子啊！你让我怎么活啊。」
我感觉肉体没那么痛了，因为心更痛。我是救了她，可是也害了她一辈子。
壮汉发泄完了，看见女人还在不停的挠我的手臂和脸，就吼了句：「够了」。
可女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壮汉一脚蹬在她脸上，把那女的踹了个人仰马翻。
那女人爬了起来，吓得脸色惨白。缩在壮汉身后，身体不住地颤栗。
壮汉把我提了起来，死死顶在墙上，恶狠狠的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报警，第二你赔偿我们100万。」
听到这个数字，我都吓傻了:「100万，这对于我来说是天文数字。」
壮汉翻起我的钱包，又打开我的手机，查看我的支付宝和微信。又带着我去了银行，查看我的余额。最后发现我所有的余额都在支付宝上，一共是20万。
「把20万转到我的支付宝上。」壮汉命令道。
我眼眶瞬间红了，哀求道：「那是我妈的救命钱，她患了癌症。你这20万，我送外卖慢慢还给你。」
壮汉语气里透着狠辣：「你要么现在就给20万，要么就去坐牢，连你妈的最后一面你也别想看到。」
最后逼着我把钱转给了他。
7
壮汉带着女人走了。而我坐在马路牙子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烟。黑夜渐浓，我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到了家里。
妻子和母亲看到我的样子，都很着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哑然一笑，告诉她们，今天在路上碰到一个流氓调戏女的。我就和他打了起来，没想到他还很厉害，不过最后还是把他给打跑了。
母亲严厉的训斥了我，让我下次别干这种傻事，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我连连点头。
妻子蹲在我旁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我上药:「老公，你总是这样，咱这英雄不当行吗？咱们就是普通老百姓，能有多大能耐呢？」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帮她拭去眼泪。
第二天，我正在路上送外卖，突然手机铃声大作。
耳边传来老婆的哭腔：「老公，你快回来，家里来了好多人。」
我急忙掉头往家赶。到了家门口，发现家里乌泱泱的聚了一大波人。手臂上都是雕龙画虎，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们把我老婆和母亲围在中间。壮汉正唾沫横飞地冲着他们说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