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个月,美国政坛和韩国政坛都发生了巨变:在美国,特朗普上台在全球掀起了“滔天巨浪”,传统的国际政治和经济格局正在被迅速打破;在韩国,总统尹锡悦被弹劾下台并且可能入狱,今年6月3日韩国将举行总统大选,目前共同民主党的李在明支持率最高。在这动荡的时刻,美国又传出的一个消息,让韩国人忧心忡忡。
据《华盛顿邮报》3月29日报道,美国国防部长皮特·赫格塞斯3月中旬在国防部分发了一份题为“临时国防战略指导”的机密文件。该文件主要传达了美国总统特朗普的愿景,即“准备并可能赢得”与中国的冲突,同时捍卫美国在“近邻”地区的利益,包括格陵兰岛和巴拿马运河。这份文件对韩国影响最大的部分是,赫格塞斯即将重组美国的印太军事部署,将驻韩美军的防御重点从朝鲜转移到中国,尤其是准备应对可能的武统台湾之战。该文件指出为了解决人员和资源短缺的问题,五角大楼“将在其他战区承担风险”,并向欧洲、中东和东亚的盟友(包括韩国)施压,要求这些“盟友”对俄罗斯、伊朗和朝鲜等地区对手发挥更大的威慑作用,而美军将集中精力“在其他战区”对抗主要对手。毫无疑问,在韩国周边就是指中国。
这份文件的意思是,美国把对抗朝鲜的任务甩给了韩国,美军将来不一定会参与到韩国与朝鲜的战争中去。虽然这个文件并没有说明美国是否会将驻韩美军撤出韩国,但结合特朗普上台后对待北约“盟友”的言论,美国一定会要求韩国增加国防开支,重塑其国防战略,并减少对驻韩美军的依赖。事实上这个战略并不新鲜,早在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内就提出过,但当时特朗普与朝鲜领导人进行了会面,缓和了美朝关系,韩国受到的战略压力要小得多。而现在,特朗普在执政两个多月后似乎完全忘记了朝鲜,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美军不再帮助韩国,韩国的很多人接受不了,最近韩国媒体对此事议论纷纷。
韩国的军事力量外强中干,在电影中没输过,在现实中没赢过。韩国电影和其他媒体都极尽全力渲染韩国空军的F-35、F-16K、F15K战斗机,以及韩国海军的“世宗大王”级驱逐舰,还有各种陆军装备,仿佛韩军“武德充沛”,但他们很清楚,离了美军他们根本顶不住朝鲜的进攻。朝鲜近些年来军工技术“大爆发”,已经发展出了许多不对称武器,韩国压根没想过要凭自己的力量对抗,也不敢想。
韩国仍然有很多人极端亲美反朝,尤其是尹锡悦代表的那一群人,这些人通常也非常反华。但是“极端亲美”这一点就暴露了他们实际上非常怯懦,而表面上又非常自大。
特朗普对韩国的“背刺”让韩国人无法拒绝、无法抵抗。特朗普在4月2日公布了所谓的“对等关税”清单,以抵消对美出口国的“不公平”贸易行为,韩国被征收了26%的新关税。而不久前,特朗普表示,韩国的平均关税是美国的四倍,而美国在军事和许多其他方面向韩国提供了如此多的帮助,因此韩国是一个对美国不公平的国家。此前,韩国已经同意到2026年将对美国的军费补贴增加到13亿美元,之后根据韩国的消费者价格指数,成本将每年增加,但这并不能满足特朗普的要求:特朗普曾经在竞选活动中表示,他将要求韩国每年提供高达100亿美元的军费。
最危险的是,特朗普可能推动韩国进行“与台湾有关的更具体的讨论”。美国布鲁金斯学会高级研究员称,美国可能会要求韩国做出高风险的承诺,例如向台湾部署韩国军队,允许美军使用韩国空军和海军基地对中国进行攻击,或协助美军对中国的情报侦察和后勤保障行动。韩国人很清楚,他们做出任何这类公开的承诺,都会使中韩关系面临挑战,而目前中国是韩国最大的贸易伙伴,2024年韩国对中国的出口达到1330亿美元,同比增长6.6%。
这一切都让韩国感到进退两难。但是韩国也不是没有减轻压力的方法。首先,朝鲜对待韩国的战略在去年发生了重大变化,朝鲜在宪法中把韩国明确定性为“敌国”,放弃了和平统一朝鲜半岛这个目标。这意味着如果美韩方面不主动挑衅,朝鲜就不会主动进攻韩国,不再追求统一。其次,如果今年6月3日的韩国大选,主张对华友好合作、对朝鲜缓和关系的李在明当选总统,将有可能使韩国受到的威胁减少很多。事实上,只要韩国不自己作死介入台海事务,中国也不会对它怎么样。在这种情况下,对韩国唯一构成威胁的,就是美国特朗普政府。
朝鲜半岛局势如何演变,过两个月就会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