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五洲
赶在财报披露前夕，民生银行完成了密集的人事变革。
3月12日，民生银行公告称，聘任王晓永为行长，任职资格核准前代为履行行长职责。
资料显示，王晓永生于1970年，曾在建设银行系统内供职近30年，担任过建行山东省分行副行长、甘肃省分行副行长、重庆市分行行长、建行渠道与运营管理部总经理、建行四川省分行行长等职务。
图源：民生银行公告
同一天，该行副董事长、行长郑万春，执行董事、副行长袁桂军，监事会主席张俊潼、外部监事王玉贵等多位高管辞职。
一般来说，管理层“大换血”往往和业务、业绩息息相关。从2023年经营成果来看，民生银行仍未彻底走出阵痛期。
01 业绩面面观：进步与不足
最近几年，受LPR（贷款市场报价利率）持续下调，政策强调支持实体经济、减费让利的等因素的影响，银行普遍 感到“亚历山大”。
2023年，民生银行实现营业收入1408.17亿元，同比下降1.16%；实现归属于该行股东的净利润358.23亿元，同比增长1.57%。
考虑其过去两年的糟糕状态，民生银行这份不算太漂亮的“成绩单”仍彰显进步，相当于一个重症患者恢复了些许元气，终于可以走出ICU病房了。
值得一提的是，民生银行的“保息差”之战可圈可点。
2023年，民生银行净息差1.46%，相较2022年的1.6%下降了14bps。这一降幅显著低于国有四大行和股份行中的“尖子生”——招商银行。
探究原因，主要系民生银行对负债端卓有成效的控制，其吸收存款的平均成本只上涨了2bps。
进一步分析，由于民生银行定期存款占比远远高于活期存款占比。受益于前者更频繁的利率下调频次和幅度，反而抑制住了存款成本的膨胀。
图源：民生银行财报
另外，定期存款占比高还有一处“甜头”就是，受存款定期化冲击较小，负债端相对固定。
然则，若从行业整体情况入手，民生银行这份“成绩单”又差强人意，特别是净利润几乎原地踏步，掉在赛道尾部，经营难言乐观。
众所周知，净利润是可调节的。本期，民生银行信用减值损失457.07亿元，较上年减少30.55亿元，为盈利能力的正向激励贡献力量。
02 资产质量好转，但仍有提升空间
观察银行的财报，离不开两个面。如果说营收、利润是A面，资产质量就是B面。就像人的“两条腿”，只有都健康强劲，步调一致，才能行稳致远。
那么，民生银行的B面怎么样？
“我们持续强化‘合规经营就是核心竞争力’的理念，加强风险治理体系和能力建设，建立健全常态化长效化机制，发挥好三道防线作用，推进全面风险管理对业务领域全覆盖”。
“推进网点转型和社区金融服务升级，强化风险防控，圆满完成不良资产清收处置‘’三年规划”。
无论是在年报开篇的董事长致辞，还是紧跟着的行长致辞，资产质量都是民生银行着重提及的地方，当之无愧的“显眼包”。
背后，其不良率多年来位居高位，曾踩雷包括泛海、正荣、阳光城、金科、佳兆业、宝能、泰禾、恒大、融创等十多家出险企业。
2023年，民生银行的资产质量呈现总体转好：不良贷款总额650.97亿元，比上年末减少42.90亿元；不良贷款率1.48%，比上年末下降0.20个百分点；拨备覆盖率149.69%，比上年末上升7.20个百分点。
其中，对公房地产不良贷款余额170.38亿元，比上年末增加14.93亿元，比半年末减少25.60亿元；不良贷款率4.92%，比上年末上升0.64个百分点，比半年末下降0.21个百分点。
但在硬币的反面，与同业互为“镜像”后，民生银行的资产质量处在队伍尾部，反映出仍有提升空间。
节点财经分析，2023年10家上市股份制银行中，不良贷款率最低的为招商银行0.95%，最高为渤海银行1.78%，民生银行和浦发银行并列为第七名。
事实是，于刚刚结束的业绩交流会上，民生银行副行长黄红日解释，囿于经济结构转型重组和房地产板块还未明显复苏，其资产质量仍然面临压力，并强调“下一步，我们将提升风险管控的主动性，加强风险排查和预警，加强高风险领域的不良资产处置。”
此外，报告期内，民生银行的信用卡不良贷款145.31亿元，比上年末增加21.85亿元；信用卡贷款不良率2.98%，比上年末上升0.31个百分点，同样处在可比同业的“山顶”，仅次于兴业银行的3.93%。
民生银行信用卡不良率“抬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信用卡不良核销转让规模比较低，以及2023年以来，客户还款能力没有大的改善，市场上反催收灰黑产泛滥等。该行副行长林云山表示，预计今年信用卡不良仍然承压。
03 屡收罚单，内控有待加强
除业绩、资产质量之外，民生银行的内控问题亦相对突出。
4月10日，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江西监管局行政处罚信息显示，民生银行南昌分行被罚款40万元，主要违法违规事实为涉企服务收费业务内控管理不到位，违规收取小微企业资信证明类费用。
图源：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官网
往前追溯，2023年2月，民生银行因小微企业贷款风险分类不准确、小微企业贷款资金被挪用于房地产领域等14项行为，被没收违法所得并处罚款6672.462万元，旗下分支机构被罚款2300万元，2名责任人员被予以警告。
2023年6月，民生银行重庆分行因涉及违规展开票据代理回购业务、违规买断假贴现的商业承兑汇票等十项违规行为被罚5967.8万元；民生银行昆明分行因小微企业个人贷款管理不审慎、违规为房地产开发项目垫资等11项违规行为被罚375万元；民生银行宁波分行因信贷资金被挪用、违规办理商票贴现业务等违规行为，被处以105万元罚款。
2023年9月，民生银行太原平阳路支行因贷前调查不尽职被处以30万元罚款。
不够审慎和严谨的内控态度，正让民生银行付出“代价”，据不完全统计，2021-2023年，其总共收到的罚单金额超3亿元：2023年累计被罚约1.5亿元，2022年累计被罚4629万元，2021年累计被罚1.1亿元。
目前，随着王晓永履新，民生银行的管理层调整尘埃落定，形成“一正五副”格局，即行长王晓永，副行长张俊潼、副行长石杰、副行长李彬、副行长林云山、副行长黄红日，但同时也意味着，如何在复杂多变的大环境里，平衡好业绩发展节奏与资产质量“压舱石”、业务合规管控，直至迎来新生，新班子任重而道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