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岛内外,曾有一支由女人组成的秘密部队,它的名字叫“831”,也叫“特约茶室”。
1949年国民党败逃台湾,他们不仅带走了大量的珍贵文物,还带走了60万溃兵。
这些官兵,为了蒋家王朝抛妻弃子,来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
他们既要防卫随时渡海的人民军队,又要时刻等待蒋介石“反攻大陆”的号令。
时间一长,心理难免产生问题。
尤其是驻守金门的10万大军,他们熙熙攘攘的挤在一座小岛上非常压抑。
而蒋介石在宣布“全台戒严”后,又下令“在训或现役军人不得结婚”。
这些人虽是溃军,可正值壮年,血气方刚,面对这种情况,老蒋竟然玩起了“皮肉游戏”。
老蒋的“妙计”,建“军中乐园”“大丈夫效命沙场,磨长枪;小女子献身家国,敞篷门。”
这副出现在台湾“特约茶室”中的对联,竟然把低俗的“生意”渲染得如此“高大上”。
“特约茶室”里面既没有金骏眉,也没有正山小种,茶并不是茶叶。
解放战争结束后,蒋介石带着他的溃军退败孤岛,在岛内实行全面军事管制。
蒋介石在金门、马祖这样的距离大陆只有一步之遥的离岛,部署了大量官兵,就怕解放军打过来。
溃兵也是人,这些精血旺盛的男人们抛妇别雏,漂洋过海,士气低落。
他们纷纷要求结婚,以填补内心的空虚,蒋介石理应对他们倍加体恤。
可事实上,自身难保的蒋介石怎会顾得上施放悲悯。
末路穷途迫使他摒除一切仁慈,为了更好地控制军队,禁婚、禁止退伍等绝情手段一个接着一个。
婚,禁得了;正常的需求却刹不住。
国民党军队营房不够,大部分官兵都是借住民房或者祠堂。军民混居,情事衍生,男女纠纷不断,强暴案例隔三差五就会发生。
如何解决官兵的生理需求,成了蒋介石必须考虑的头等大事。
于是1951年,第一座“军中乐园”在金门金城镇开张,它的正式名称为“仁武特约茶室”。
当然,“特约茶室”也是有番号的——831。
为什么叫831?目前存在以下几个说法:仁武特约茶室的电话号码是“831”;
“831”是“8311”的简称,而“8311”这个代号在民间常见的通讯用密码协议中是代表女性器官。
蒋介石还沿袭了日治时期的“分级制度”,将服务工作者即“侍应生”,分为甲级公娼与乙级公娼。
一般而言,甲级公娼为尉级以上的军官提供服务,而士官、士兵只能接受乙级公娼的服务。
仁武特约茶室开业后,金门岛内相继又开了7家“特约茶室”。
紧接着,“特约茶室”在澎湖列岛上的各个岛屿开枝散叶。
不久后,又传回了台湾本岛。
蒋介石的这个“发明”,让60万退军,在不结婚的情况下,也有了释放的途径。
“特约茶室”主要由一间间十几平方米大小的单间组成,房内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两张木凳,加一个梳妆台,床头挂有本房侍应生的大幅头像,无不浓妆艳抹。
“茶室”里面摆满了各种非韵非白的文字,比如:那一批自大陆来的军人,一直活在举目无亲的“等待战争”中,在那与世隔绝的孤岛上,焦急地盼望战争的来临。
早期的国民党军队,尽管弊端丛生、纪纲废弛,很不得民心,但还没有堕落到需要靠营妓来稳定军心,提振士气。
到了 1950 年代,却也不得不玩起了人肉游戏。
可见蒋介石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为了维护他孤岛之君残余的最后威仪,哪里还在乎什么斯文扫地,只能无所不用其极。
“特约茶室”从哪招“侍应生”,如何收费?台湾各地的“军中乐园”开业前,蒋介石在台北、新竹、台南等地设置了招募站。
凡是接受“招募”,成为“军妓”的“侍应生”,每人能得到一万元的借款和一千三百元招募费。
蒋介石不愧是蒋介石,在玩皮肉游戏的同时,还不忘了放贷,当真是把压榨耍到了极致。
按照规定,应征者的年龄不得超过三十岁。
去招募站时,需要自行准备“身份证”和“户籍证”,经过详细的背景调查后,按照相貌,划分甲、乙等级;再按照需求,分配到各个“茶室”。
表面上说是自愿,其实强迫的情况也屡见不鲜。
1965年台北方面,就查获了多起诱拐离家少女,绑至“特约茶室”事件。
有个还没成年,只有16岁的女孩,在短短97天内,被强迫接客3000多次。
选择走上“军妓”这条不归路的女子,都有一个特点——穷。
由于岛内实行戒严,普通人家连维持生计,都非常困难。所以,只能选择“卖闺女”。
1953年台湾《联合报》曾刊登了这样一则新闻:家住屏东市的李金莲,时年尚不足 15 岁。
李金莲的父亲一贫如洗,嗜赌如命,于是将女儿押给了“特约茶室”,押期一年半,后再增加半年,李父得押金新台币一万三千五百元。
后来,李金莲因不堪摧残而偷逃出来,躲进新结识的男友家,男友也愿意助其脱离苦海。
李父闻讯,随即纠结歹徒,对年轻情侣实施绑架,试图逼女儿再入娼门,结果引来警方干预。
1960年台湾《新闻天地》报道,台南有个高中女生娟娟,她十七岁丧父,母亲重病缠身, 弟弟妹妹年龄尚幼,一家生活濒临绝境。
万般无奈,娟娟辍学做事,但每月三百元的薪资不够付母亲的药费。
走投无路,娟娟瞒着母亲,偷偷夜出揽客,挣钱养家。
因为缺乏经验,被午夜扫黄的警察抓了个正着,遂以“私娼”罪名,移送金门岛“充军”。
初来乍到,娟娟常常以泪洗面,但久而久之,“也许是麻木了”,已无泪可流 ;“再说到军中乐园来的人,都是找快乐来的,平常出操、做工、作战,紧张的身心希望在这儿获得暂时的松弛和舒适,我怎么好意思让他们感染我命运的哀怨呢?”
后来,娟娟成为了公娼中的“顶流”。
众多阿兵哥,挤破头也要抢购娟娟的票,哪怕路途再远也要来会会她。
前往“茶室”的阿兵哥,都需要“先买票,凭票入场”。
什么是票?它的正式名称叫“娱乐券”。
窄窄的一张纸条,券面上都有严格的衔级与金额规定,不容僭越。
士官兵娱乐券,每张壹佰伍拾元;尉官娱乐券,每张贰佰元;校官娱乐券,每张贰佰伍拾元;公务员娱乐券最贵,每张伍佰元。
每张票,可以买来20分钟的欢愉,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就再补票。
不只是台军官兵们爱去“饮茶”,许多官拜将级的国民党大员,也会光顾一番。
用他们的说法:“只要不遗忘对家庭的责任心,偶尔逢场作戏,是我所持的立场。”
当然,这些“大老爷”肯定不会去普通的“茶室”,他们有自己的“高级班”。
而且,去了之后的消费,都有人买单。
听老兵讲“军中乐园”的故事著名作家李敖,当年是“特约茶室”的常客。
有次,李敖在“茶室”里邂逅了一位雏妓,小女孩因为接客不足,吃尽苦头。
她的凄怆苦诉,触动了李敖心底那块柔软的痛处,于是怜香惜玉,买了一张票送她。
李敖刚准备转身离开,女孩拉住了他,小声说道:“排长还是到屋里坐一下,不然他们看到了,会以为我得罪了客人。”
李敖于心不忍,跟着女孩到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说了会儿话,才整容而出。
李敖有个朋友叫张子文,跟“特约茶室”的“十二金钗”,打得热火朝天,几乎无话不谈。
所以,张子文在“侍应生”的问题上,很有发言权。
张子文表示,大部分“侍应生”都跟老鸨签了“卖身契”,“借”得三十万、五十万不等的新台币,她们与老鸨四六分账,“要赚到借得的数目,还清了,才能还其自由之身”。
当然,也不乏自愿“参军入伍”的。
张子文说:“我遇到过两个,绝对雷人!上半身都是刺龙又刺凤的,仿佛‘疯狂女杀手’ ……一点都不逊色于西洋片中的女主角’。”
张子文感叹道:“‘军中乐园’再怎么丑陋、肮脏,我仍肯定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从1974年开始,台湾各地的“特约茶室”逐步关停,到1980年代,基本消失一空。
不过,金门的“特约茶室”一直开到了1990年。
而马祖梅石村及东引北竿的特约茶室怡春园则废止于1992年,自此,“特约茶室”正式走入历史。
参考文献:
溶解战争焦虑的安魂贴——揭秘台军“特约茶室” 姜龙飞 档案春秋 2011-04-10 期刊
军中乐园 --维基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