币重言甘,意思是礼物丰厚,言辞好听,指用重礼和好听的言辞来拉拢人。成语出自《左传·僖公十年》,“郤芮曰:‘币重而言甘,诱我也。’”
晋献公时,晋国攻打骊戎,骊戎献美女骊姬及其妹妹少姬求和,晋献公对两人十分宠爱。后来,骊姬生下儿子奚齐,少姬生下儿子卓子。
骊姬为了让儿子继承国君之位,陷害晋献公诸子,以致太子申生自杀,公子重耳逃亡翟国,公子夷吾逃亡梁国。
晋献公二十六年(前651年)九月,晋献公病重之际,嘱咐大夫荀息辅佐奚齐即位。晋献公去世后,大夫里克和邳郑想要接回重耳即位,在取得申生、重耳、夷吾的党徒支持后,便想要迫使荀息就范,然而荀息却表示自己不能辜负先君的遗言。
十月,就在荀息拥立奚齐即位后不久,还不等晋献公下葬,里克便发动政变杀死了奚齐,荀息自认辜负嘱托,想要以死谢罪,有人劝说他不如改立奚齐的弟弟卓子并辅佐他,荀息于是又立卓子为君,并安葬了晋献公。
十一月,里克又杀死卓子,荀息也以身相殉。连杀两位国君后,里克派人前往翟国迎接重耳,想要拥立他为君,但被重耳所拒。里克便又派人到梁国迎接夷吾,吕省、郤芮劝说夷吾,如果不借助强国之威,即使返回晋国恐怕也会有危险,于是夷吾就派郤芮前往秦国,向秦穆公献上重礼,并承诺回国之后,将割让晋国河西地区给秦国,秦穆公遂派军队护送夷吾回国,立为国君,是为晋惠公。
晋惠公在即位之前,曾与里克约定,即位之后将把汾阳赐给里克。然而,晋惠公即位之后,非但没有履行承诺,反而为了巩固地位,剥夺了里克的权力。
晋惠公元年(前650年)四月,晋惠公因重耳仍逃亡在外,担心里克再度发动政变,决定赐死里克,派人对他说,“如果没有您,我就做不了国君。可是即便如此,您杀了两个国君和一个大夫,做您的国君,不是也太难了吗?”
里克回答说,“没有奚齐、卓子的被废,君上又怎么即位?若要给我加上罪名,还怕没有借口吗?臣知道国君的命令了。”说罢,便拔剑自刎而死。
晋惠公不仅违背了与里克的约定,与秦穆公的约定,他同样没有打算履行。即位之后,晋惠公便派邳郑前往了秦国,向秦穆公道歉说,“当初我把河西许诺给您,如今有幸回国即位,大臣们都说,‘土地是先君的土地,您逃亡在外,凭什么擅自将土地许给秦国?’我与他们力争也没有用,因此向您道歉。”
当初,里克诛杀国君,邳郑乃是同谋,身在秦国的他听说里克被杀,为了避免回国被杀,便对秦穆公说,“吕省、郤称、郤芮三人确实反对以河西贿赂秦国,若以重礼贿赂并与他们合谋,便可驱逐晋惠公,迎立重耳。”
秦穆公对于晋惠公的违约的确非常不满,因此便同意了邳郑的建议,派人与邳郑一起返回晋国,送厚礼收买吕省、郤称和郤芮三人。三人识破了秦穆公的用意,因而商议说,“币重而言甘,诱我也。”
意思是说,秦穆公派人送来厚礼,又以言语恭维,明显是在诱惑我们。
吕省、郤称和郤芮三人知道,秦穆公如此行事,必然是邳郑在其中捣鬼。于是,在他们的建议下,晋惠公诛杀了邳郑,以及邳郑和里克的余党七个舆大夫,即左行共华、右行贾华、叔坚、骓歂、纍虎、特宫、山祁七人。
邳郑被杀后,他的儿子邳豹逃往秦国,对秦穆公说,“晋侯背叛恩主秦国,而且嫉恨细微的仇怨,百姓已经不拥护他了。您如果发兵征讨他,他必定会被逐出晋国。”
秦穆公说道,“如果夷吾真的失去民心,哪里还能轻易杀掉大臣?你如今避祸在外,晋国还有谁能赶走国君?”因此并未采纳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