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权力是上级给的,我肯定讨好上级,想方设法让上级满意...老百姓没给我权力,我凭什么为他们服务?换成任何人都会这样做!”这不是影视作品里的情节,而是赤裸裸的现实。
山西省委原常委秘书长聂春玉,在落马后大谈自己的“为官之道”,他对上阿谀奉承,对下收受贿赂,想要给他送钱还得排队,职位太低的人连面都见不着,只能托关系送。就是这样一位一心钻营的官员,最后还是露出了马脚。
聂春玉,1955年诞生于山西省侯马市。18岁那年,考进了阜新矿业学院学地测系,成为一名测量专业的学生。在校期间因为成绩优异,而且特别会处理人际关系,和老师领导们打成了一片,遂成功加入了党组织。
大学毕业后,聂春玉进入侯马市委宣传部担任干事,此后,他的仕途一直非常平稳,从办公室秘书到市委副书记,他距离权力的中心越来越近,最终于2011年,成为了山西省常委,登上了仕途的顶峰。
他的贪腐之路主要在吕梁,2003年1月,聂春玉第一次来到地方任职,出任市长,2006年任市委书记,直到2011年升任山西省委常委后,离开吕梁。
在任职吕梁市长期间,恰逢国内外经济形势一片向好,煤炭价格急剧上涨,吕梁市因为地下丰富的煤炭资源使其从名不经传的小城市,一夜间炙手可热。在短短十年的时间里,吕梁市的GDP由山西省垫底,一跃成为全省第一。
在这期间,要想获得煤矿的经营权,或者还想继续经营煤矿,没有一些地方官员的保驾护航,煤老板们举步维艰,于是,煤老板们开始找起了自己的靠山,有不少煤老板盯上了聂春玉手中的权力,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投其所好,只为聂春玉能大开便利之门。
趁着吕梁煤炭产业发展的黄金期时期,聂春玉从被动到主动向煤老板们收取贿赂。不过,聂春玉也有自己的“底线”,只有几个吕梁当地的头部煤炭企业老板才有和聂春玉拉家常的机会,一是因为聂春玉生怕节外生枝,二是他也看不上那些所谓的小老板们。
因“七千万嫁女”而闻名的山西联盛能源集团董事长邢利斌,与聂春玉之间的关系就颇让人玩味。据当地人士介绍,聂春玉能在吕梁市站稳脚跟,和邢利斌脱不开干系。
2012年,邢利斌在三亚高调嫁女,引发舆论哗然。山西省领导因此颇为愤怒,甚至有人建议要查一查邢利斌哪来的这么多钱?聂春玉多方周旋,最后让此事不了了之。
此外,在他主政吕梁期间,大肆买官卖官,行贿的党员干部遍及吕梁市所辖全部13个县市区。吕梁的官场风气败坏,聂春玉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调查聂春玉,就掌握了吕梁群腐的核心。落马后的聂春玉自己讲述,他开始收钱,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受当时整体风气的影响,尤其是拿钱买官,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曾经吕梁有一个县长需要轮换,有一个空位。一位年轻人以笔试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落选了,过了几年又有一个职位轮换,他再次以优异的成绩落选了。这时候他渐渐地明白了是自己和领导关系不好。后面他选择利用自己的钞能力,之后两年连升两级。
聂玉春最大的一次集中受贿,是在2009年。在这一年里,聂春玉主导了一次针对吕梁所属13区县长的公开选拔活动。即所属各区县自行推荐候选人,然后先由科级干部投票,留下的再由处级干部投票,直到市委常委会投票,确定出最终人选。
这场活动从成立之初,就一直被当地老百姓诟病,令人讶异的是最后还是“成功”举办完成。当时各个候选人,为了拿到自己心仪的职位,本着宁可送错一百,也不能漏送一个的心理,凡是是对选举有影响的人,他们逢人就送。
一位花费了400万元,参选副县长的官员,在败选后,曾在网上公开发布一篇题目为《一顶乌纱帽,千万雪花银》的帖子。当时网络上还有另一篇帖子,直指当时的离石区副书记薄宇新,为竞选县长花费高达2000万元。
在公开选举结束后,不少落选的人怨恨很大,他们不断故意将事件影响扩大化,事件曝光后,吕梁有人主张严惩发帖者。聂春玉此时又展示出自己“温和”的一面,不但没有追究发帖者的责任,反而将那些花了钱却落选的人,做了其他的职务安排,事件才慢慢被平息下去。
聂春玉曾说,“都是逢年过节看望,一般来说两三万美元。但是一般不直截了当说,我要当哪个书记,或者我要当哪个县长,闲扯两句话就走了。比如说,公文包在桌上放着,他就直接拉开公文包把钱放到里面就走了。其实,我心里也都清楚,每个干部的目的是什么,下一步想干啥都清楚”。
山西省吕梁市政协原副主席刘广龙,当初多次以过年“看望”的名义,送给聂春玉累计上百万元,在聂春玉的帮助下,刘广龙由汾阳市代市长升任中阳县委书记。而聂春玉自己在卖官的同时,也热衷于向上跑官要官。每次到省会太原,他都忙于吃请送礼,经营关系。
在他的不良影响下,整个吕梁市的班子队伍都给带坏了。以至于十八大以后被查处的吕梁市地厅级干部有5位,县处级干部更是多达近百名,其中二十多人被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在吕梁经济飞速成长的十年里,关于山西官场的一句话流传甚广——在晋南做官是和人斗,在吕梁做官是和钱斗。而聂春玉这名籍贯晋南的官员来到吕梁后,其实“既在和钱斗,也在和人斗”。
2014年08月,聂春玉的所作所为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23日,聂春玉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查。2016年10月19日,聂春玉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人民币400万元;对聂春玉受贿所得财物予以追缴,上缴国库。面对聂春玉如今的境遇,唯有一声叹息,只因他们漠视党纪国法,忘了初心使命,将高位大权当作了擅权贪财图色的工具,任由贪欲横流,最后招致法律的严惩,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留给后人多少警示与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