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皇姐去和亲,满身酒气的姐夫闯进我的营帐说他梦里有我,我扇了他一巴掌

拜了个拜丫 2023-10-18 15:51:49

我喜欢当朝最年轻有为的将军,父皇为他和皇姐指婚。

他抗旨不遵,想另娶他人,可惜不是我。

而我要代皇姐远嫁他国。

和亲路上,他夜闯我的营帐撒起了酒疯。

我终是嫁了,但新郎不是他。

1.

我娘是苏婕妤,她在勾心斗角的后宫里,一向仰仗皇后娘娘。她谨言慎行,活得小心翼翼。但她娘家的哥哥惹了官司,她想求父皇开恩。

父皇最烦后宫干政,一怒之下将我娘打入了冷宫。

那时候我才三岁,因为受了惊吓高烧不退,父皇见了烦心,将我交给皇后娘娘处置。

皇后娘娘心善,她将我带回了坤宁宫。

我清醒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个粉雕玉砌的小娃娃,眼睛又大又圆,小嘴红嘟嘟的,一脸好奇的问我:“你是谁啊?”

我看着她头上的粉色小绒花出神,我也有一对,是我娘亲手做的,她做了两对,一对粉的,一对蓝的,我喜欢粉的,娘笑着将蓝色戴在了我头上,夸我好漂亮。

粉色那对她给了皇后的女儿,骄阳公主。

睹物思人,我想起我娘被人抓走的情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骄阳小脸发皱,板着脸沉着声,像在模仿谁:“不许哭,再哭就不准吃晚饭!”

我闻言哭得更凶了,一旁的嬷嬷婢女以为我怎么了,都围了过来。

骄阳丢下一句:“哼,爱哭鬼,讨厌鬼!”拔腿就溜了。

后来,在皇后娘娘的撮合下,我俩才算认识彼此。

我叫她姐姐,她叫我讨厌鬼。就算皇后娘娘斥责她,她也满不在乎。

皇后娘娘宽慰我:“平阳乖,你多跟骄阳玩,她会喜欢你的。”

自此我成了骄阳的小跟班,她去哪儿我去哪儿,但她做什么,我却不能跟着做。

她窝在皇后娘娘怀里撒娇的时候,我会蹲在墙角玩拨浪鼓。她坐在父皇腿上,拔父皇胡子的时候,我只能坐在嬷嬷腿上想娘。

坤宁宫很大,但不是我的家。我跟贴身伺候我的容姑姑说,我想去冷宫找我娘。容姑姑悚然一惊,连忙捂住我的嘴,诚惶诚恐的提醒我:“殿下以后切不可再提“冷宫”二字。”

我不解的问她:“为何?”

她看了看四周,声音压的极低:“犯忌讳。”

可是,我娘在那啊。

2.

皇后娘娘很忙,每天都有很多妃嫔来给她请安,骄阳总能跟那帮妃嫔的孩子玩成一片,而我就算紧紧的跟在她身后,也显得格格不入。

她们笑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五岁那年,我偷跑出了坤宁宫,我要去找我娘。皇宫很大,我迷路了,坤宁宫的奴婢到处在找我。

为了不被她们抓回去,我躲进枝繁叶茂的花丛。

春天的阳光很温暖,泥土混着青草香。不知不觉间,我趴在地上睡了一觉,只见晚霞染红的云朵很美,像蜜汁鸡腿。

旁边的鹅暖石小道上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咕咕咕……”我的肚子叫了。

“是何人?”一道清朗熟悉的声音。

我想爬起来的,但腿麻了,像被一千只蚂蚁啃噬,我害怕的哭了。

那人将我从花丛里拖了出来,有些诧异:“平阳?你不在坤宁宫呆着,怎么跑御花园来了?”

是七岁的太子李旭,骄阳的同胞哥哥。骄阳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独怕他。李旭的眉眼和骄阳很像,但他不苟言笑,神情严肃像父皇,我也怕他。

我捂住脸小声的啜泣道:“我想去找我娘……”

李旭喜欢掐骄阳的脸,一掐就哭,越哭越掐。骄阳说李旭是坏蛋,专门欺负小孩,最喜欢欺负像我这样爱哭的讨厌鬼。

我抖着肩膀,把脸捂的格外严实。

他没有掐我的脸,也没有凶我,只是轻声问了我一句:“能走吗?”

我哭得更凶了,泣不成声的说道:“我腿麻了。”

“萧穆,你背她”,李旭身后还跟着个人。

晚霞落幕,弯月高悬,晚风徐徐。

我趴在萧穆肥厚的背上,抱着他严丝合缝的脖颈,心中感叹:这小太监可真胖。

萧穆背着我走了没一会儿,气喘如牛,走在前头的李旭似有不满,顿足摇头叹气。

又走了一段路,萧穆后背的汗浸湿了我的衣衫。

我小声的提醒他:“那个……你累了吧?我可以自己走的。”

他摇头,把我往上颠了一下:“臣不累”,声如洪钟。

头顶有鸦雀掠过,嘎嘎嘎……

3.

我们回到坤宁宫的时候,院子里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人,我有点害怕,下意识的抓紧了萧穆的肩膀。

“六公主到了,臣放你下来。”

他颤着腿将我轻轻放下,动作笨拙的替我整理凌乱裙角,当他目光触及到我胸襟上的汗迹时,神色有点慌乱,舌头开始打架:“臣…臣臣……”

他怎么比我还紧张?

太子李旭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萧卿一路走来,体力尚可,但做为将门之后,仍需努力啊。”

那日皇后娘娘发了脾气,杖责了不少人,本要训诫我的,但太子和萧穆为我说情,皇后娘娘罚我禁足,当晚不许吃饭。

我在房间饿的头晕眼花,萧穆借着太子的旨意来看我,他眉眼弯弯,脸上的肉像鼓起的包子,从怀里摸出一包糕点。

“饿坏了吧,给你。”

饿了一天的我,吃到了全天下最好吃的糕点,全然忘了皇后娘娘的话。

“慢点吃,别噎着。”

“多吃点,你太瘦了。”

“我像你这么大,都能吃两碗米饭了。”

我吃着糕点没空说话,萧穆他自言自语。

“也别吃太多,长太胖了不好,干什么都费劲,我本来是要做武将的,可我太胖了蹲个马步都费劲,我爹让我做文官,他说我长着一副国泰民安的脸,但我祖父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山河未定,岂能安居……”

他一定是在宫里憋坏了,不然怎么对着我这个才认识的五岁小孩,说一大堆的话。

直到我吃完最后一块桂花糕,摸了摸餍足的肚子,才得空问了他一句:“你不是太监吗?”

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4.

萧穆不是太监,他是镇国公的孙子,萧家满门忠烈,萧穆的父亲和两个叔伯战死沙场,其祖父镇国公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知命之年仍挂帅出征。

他是太子的伴读,说是伴读,其实是父皇想将他留在身边,牵制他的祖父。父皇是夺嫡出身,根基不稳,镇国公手握重兵,平息藩王内乱,若是临阵倒戈,父皇的皇位算是到头了。

自从萧穆做了太子李旭的伴读,骄阳讨厌的人又多了一个。

有次李旭带着萧穆来坤宁宫用膳的时候,骄阳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眉眼高扬,冲着萧穆叫大胖子。

我以为萧穆会像我一样,难堪又无助。萧穆神色平静,显得格外的镇定自若,双目直视矮他一头的骄阳。

“五公主慎言。”

“你你……真讨厌!”骄阳吃了瘪,跺着脚气急败坏的跑开。

为此,骄阳总是想寻法子教训一下萧穆,直到她发现后花园的一棵槐树上有个蜂窝。

那日我被骄阳逼着爬上了槐树,她引着刚下学的太子和萧穆,到后花园凉亭喝茶吃果子,她让萧穆去摘槐花,萧穆没有推辞。

槐树上的我,心虚又害怕,一不小心将手中的树枝掉了下去,萧穆发现了我。

“六公主,你爬树上做什么?”他抬头望着我,阳光穿过树叶,在他脸上洒下斑驳,忽明忽暗的,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啊……”

一只不长眼的蜜蜂,蛰了我一下,意外接踵而至,我从树上掉下来。

危急关头,我看到萧穆向我伸开双臂,于是我跌进了他的怀抱。

我吓晕了,萧穆被我砸晕了。

太医说我毫发无损,只是受了惊吓休养几天就好。而萧穆断了一只胳膊,幸而他身宽体胖,有脂肪护体,没有伤到内里,休养数月即可并无大碍。

容姑姑说若是没有萧穆相救,我估计凶多吉少。

萧穆对我有救命之恩。

5.

父皇得知此事之后,龙颜大怒,训斥皇后管教不严,教女无方,将骄阳送去慈宁宫交给太后管教,而我被送去了凤阳阁。

萧穆被镇国公府的人接回了家。

凤阳阁除我以外,还有两位公主,是曲美人生的一对双生子,曲美人产后崩漏而亡。

皇室一向不喜双生子,认为他们不详,父皇也不例外,他也不喜欢,连名字都没给她们取。

后来这对双生子平安长到三岁,皇后娘娘为她们取了名字,一个叫安阳,一个叫乐阳。

我刚搬进凤阳阁的时候,她们才四岁,瘦瘦小小的,被教养嬷嬷叫来给我行礼请安。在教养嬷嬷的沉声训导下,她们认真又惶恐。

“六姐姐吉祥。”

我本不在意这些虚礼的,但是容姑姑说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没了皇后娘娘的倚仗,凡事都要靠我自己了。

“妹妹们免礼”,我将容姑姑事先准备好的小玩意送给她们,两个老虎布偶。

她们很开心,连声向我道谢,我又送了一盒我娘留给我的羊脂膏,给她们的教养嬷嬷,覃嬷嬷受宠若惊,向我跪地谢礼。

凤阳阁的吃穿用度不及坤宁宫毫末,本就不多的月例和补给,还被管事的太监贪没,起初他们不敢动我那份,甚至比以往要收敛许多。

安阳乐阳吃到肉的那天,开心的大叫,还跑来跟我分享,让我也尝尝好吃的肉肉。

不受宠的公主,会被奴才欺负。

日子长了,我的那份也被克扣了,容姑姑去跟他们理论,也无济于事。

容姑姑告诉我,要想不被欺辱,必须自我强大——争宠。

六岁那年,我到了启蒙的年纪,皇后让我跟着骄阳一起去尚书房念书,这份恩宠在后宫是不多见的。

后来我才知道,为何我一个弃妃之女有此殊荣。

尚书房门前,骄阳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讨厌鬼你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难看死了。”脸上写满嫌弃。

我默默的垂下头,声如细蚊:“吃不饱饭,饿的。”

她早已走远。

学堂上只有我和骄阳两个公主,其他都是皇子,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邻国质子,慕容璃。

夫子让他注意仪容仪表,慕容璃说南国之人尽如是,夫子劝他入乡随俗,他言孤身入异乡,怎敢忘家国?

夫子便随他去了。

陈夫子学识渊博满腹经纶,引经据典信手拈来,一堂课下来,众人受益匪浅,大家都能答上他提出的问题,骄阳与慕容璃答得最合夫子意。

而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两眼一抹黑,晕倒在课堂上。

那日皇后又发了脾气,将凤阳阁的管事太监杖毙,让容姑姑执管凤阳阁。

我在凤阳阁修养身体那几日,太子随侍来过,送了些补品和吃食给我,彼时我才知道萧穆已经不做太子伴读了。

6.

时年八月,镇国公平叛有功,父皇龙颜大悦,宴请百官,犒赏三军。

容姑姑为我仔细的梳洗打扮,将压箱底的锦绣襦裙拿了出来,面料金贵,绣纹华美,千金难买。

人靠衣装马靠鞍,安阳乐阳两姐妹看到盛装打扮的我,眼睛都直了,拍手欢呼:“六姐姐好漂亮!跟仙女下凡一样,好美啊!”

“贫嘴”,我被她们夸得有些脸热。

“六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乐阳天真无邪的看着我。

安阳白了她一眼:“六姐姐当然是去上学啊。”

我除了上学,基本不会离开凤阳阁。

乐阳不解:“天黑了也要去吗?那六姐姐好辛苦啊!”

覃嬷嬷站在她们身后,嘴唇紧抿,目露窘色的看了我一眼。

我笑着摸了摸她们的脑袋,哄道:“姐姐会给你们带好吃的,你们要乖乖的听覃嬷嬷的话,早点睡觉哦。”

闻言,两姐妹欢欢喜喜的拉着覃嬷嬷,回屋睡觉去了。

同为公主,她们并未被邀请。

宴会上,父皇坐在上位受百官跪拜,皇后携一双儿女,坐于父皇身旁,其他妃嫔按品级依次排座,子女居后。

像我这种不受宠的公主,只能坐在末端,我的邻桌是南国质子慕容璃。

他穿着他们南国的服饰,颇具异域风情。他一向披头散发,今日竟扎了辫子,我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样,美貌过人,气质不凡,让人眼前一亮。

他斜了我一眼,轻蔑之意尤重。

哼,皮囊而已,谁爱谁看,姐不稀罕。

说来奇怪,平时看我一眼都嫌多的骄阳,今日多看了我几眼,我猜她一定是认出了我身上穿着的衣裳,是她去年乞巧节穿过的。

席间,父皇向镇国公敬酒,感念萧卿护卫大周,平定山河,镇国公则恭敬自谦,宠辱不惊,与父皇举杯共饮。

镇国公身后坐的都是随行的家眷,却没瞧见萧穆的身影,我捧着金盏,仔细的搜寻了好几回,不慎对上了一双含笑的鹰眼。

啊这……

幸亏我反应快,学着大人的模样,隔空敬了他老人家一杯茶。

镇国公微愣,随即回敬了我一杯酒。

宴会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没人会注意这样一个小插曲。

“稀奇稀奇”,邻座的慕容璃啧啧有声,小小年纪故作深沉。

容姑姑告诉我,慕容璃是南国皇帝的次子,南国王上为了两国边境安定,遂将不受宠的皇子送到大周来做质子。

我以为不然,在我看来慕容璃并不简单,年仅九岁,六艺精湛,才学碾压众皇子,太子小他一岁,勉强与其平分秋色。

这样锋芒毕露,不畏将来的人,怎么可能不受宠?

我侧了侧脸,不去看他,他倒来了兴致,往我桌上扔花生米。

一颗,两颗,三颗……

他用手撑着脑袋,神情闲适,动作随意,像逗狗一样,全然不觉得自己有多无礼。

虽说我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但往大了说我可是大周的公主,他一个南国质子怎敢如此戏弄于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花生米,悉数往嘴里塞去。

嗯,我把花生米都吃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向他敬茶,失手洒了他一身。

他竟然不恼,还抚掌而笑:“哈哈哈,有趣有趣。”

我看你是有病。

7.

次日,下学回去的路上,我被骄阳给堵了。

她一脸傲娇的问我,昨晚宫宴上慕容璃跟我说了啥。我不敢瞒她,如实相告。

骄阳听完也没为难我,丢下一句“有病”,便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也不知道在说谁。

骄阳刚走,太子身边的随侍给我送来一封信,我正想打开看,却被人一把抢了去。

慕容璃将信高高举起,我抢了两下没得手,转头就走。

“小平阳,你不要信了?”身后的慕容璃戏谑的笑着。

我脚步不停,头也没回,若是太子哥哥问起,我如实说。

“那我就……不还了。”他哼着曲走了。

“……”

让我没想到的是,慕容璃这厮竟真的昧了我的信,直到他离开大周,也没还给我。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十岁那年的冬天,寒潮来的比以往都要猛烈一些。

冻死了不少年迈的宫女太监,冷宫里的人几乎死绝了,我娘也殁了。

我连我娘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皇后娘娘向皇上求了恩赐,许我娘厚葬。

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我娘死后,我时常做噩梦,梦见她死得好凄惨,日复一日,我茶饭不思,憔悴不已。

容姑姑没了法子,只好去请示皇后娘娘。

皇后纡尊降贵将我抱进怀里,哄我吃药,给我讲道理。

她说:“平阳乖,要爱惜身体,乖乖吃饭,这样你娘在天之灵才会安心。”

“你娘在皇宫呆了大半辈子,如今算是自由了。”

“平阳还没见过外面的天地吧,本宫也许久未见了,本宫这一生也无缘再见了,但你和骄阳不一样,你们是公主,可以嫁出去……”

“本宫听闻南国有一种花,名木槿,诗里如此写得:瘴烟长暖无霜雪,槿艳繁花满树红,每叹芳菲四时厌,不知开落有春风。本宫觉得应是极美的,平阳以后有机会可以替本宫去看看。”

那夜皇后娘娘与我说了许久的话,我竟真的没有再做噩梦了。

8.

又过了两年,初秋北狄犯境,镇国公挂帅出征,不消数月,便打败北狄。

不幸的是,镇国公重伤,死在了回朝的路上。

我犹记得,镇国公灵柩归来那日,下了一场大雪,文武百官跪迎英烈凯旋。

父皇神色肃穆,朝那捧着漆木灵牌的银甲少年走去。

银甲少年双膝跪地,背脊挺直,用嘶哑的嗓子高声颂起:“遵陛下之旨意,大败北狄,整顿边防,百姓暂获安宁,臣不辱使命,愿为大周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然臣有愧,战事未平,臣却老矣,恐不能再为陛下分忧,有负于皇恩,有负于百姓,望陛下垂怜,恳请陛下准许我萧氏后人世代为军,守护大周,平定山河,望陛下成全!”

百官悲恸,天子动容,纷飞的大雪无声的落下。

父皇将跪在地上的少年扶了起来,笑中含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孩子你祖父这份心意,朕心领了,你是萧家的独苗,你还小……”

此时的少年已与父皇一般高了,眼神不卑不亢,语气坚定:“皇上,微臣已经十四了。”

父皇笑了:“嗯,朕知道,朕还知道你是腊月生的。”

少年微微蹙眉,不骄不躁,平静的说道:“微臣这次北伐斩杀了两名副将,生擒一名探子,剿杀数百兵卒。”

父皇闻言有些侧目,又重新打量起少年来。

少年脸上难敛锋芒,朝父皇俯首道:“祖父说微臣是一把好刀,皇上您何不试试呢?”

“好!”父皇龙心大悦,拉着少年的手,从百官身前走过,亦从我跟前走过。

我看到少年搂着灵牌的手上满是疮口,不知是冻的还是划伤的,只觉得心口有些疼。

也是从那日起,我决定学习医术。

他守护大周,我守护他。

9.

我并不是天资聪颖的人,容姑姑说勤能补拙,我翻阅了大量的医书,然纸上觉来终觉浅。

自我娘死后,我与皇后娘娘的关系亲厚了一些,我想要什么做什么,只要不逾矩,皇后娘娘都会应允。

但让人教我学医却是不行的,太医院上到院首下到药童皆是男子,而我是女子,于礼不和。

我知皇后娘娘不会应允,我并没有就此作罢,方法总比困难多。

只不过我也因此落下个孱弱多病,身娇体虚的名声。

太医院里的太医不少,能治好我病症的只有赵太医。

第一次见到赵时迁的时候,我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

皇后请了好几位太医过来一同为我诊治,语气颇为不善:“平阳公主的高热为何久治不愈?为何才好两日又犯?为何一次比一次更甚?”

“微臣惶恐……”太医跪了一屋子,没人说得明白,为何一个小小的风寒高热会久治不愈,他们也不敢妄加揣度。

也不知他们跪了多久,我开始抽搐,皇后娘娘吓坏了,随手从地上拉起一个太医为我诊治。

迷糊中我抓着他的手,重复嘟哝着两个字。

他愣了一瞬,轻声回应:“臣在。”

话落我便松开了他的手,任他为我施针,我的病情开始好转。

事后,皇后娘娘才认出自己随手抓的太医是赵院首的孙子,人称神医再世的医学天才,年仅十七岁的赵时迁。

那日是他入职太医院的第一天。

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淋几次冷水会病的这般重,完全不记得发热时自己说了什么。

病稍好些的时候,赵时迁来给我请脉,我问他一些医书上的知识,他知无不言,但不愿收我为徒。

当晚我又给自己淋了身冷水,隔天便发起了高热,意识还算清醒,当看到赵时迁原本白净的面皮,黑得跟锅底一般时,我知道他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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