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导演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的《热带疾病》,叙事空间超有文化意义。
这空间不只是人物行动和讲故事的背景,还是有象征意义的“符号”,超越了地理含义。
本文用电影叙事学和文化研究理论分析该片叙事空间,探索其独特之处和作者风格。
阿彼察邦是泰国超有个人风格的作者导演,他电影里的叙事空间有明显泰国民族气质和作者风格。
在他的电影中,叙事空间既为人物行动和故事提供场域,又作为“符号”有象征意义。
体现泰国异域民族特色,还是表达泰国佛教文化的重要场域,解读《热带疾病》叙事空间能理解影片主题,这一叙事空间还是有民族特征的影像符号。
二元结构:《热带疾病》的叙事空间设置
《热带疾病》讲的是泰国北部有古老传说的小镇里,士兵 Keng 和当地青年 Tong 的情感故事。
影片叙事分上下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两人的情感故事,第二部分叫“灵道”,灵感来自于诺·因法侬的故事,有明显二元叙事结构。
叙事空间可分为“城市与森林”两部分,从外部看相对独立,没必然因果关联,实际相互勾连,隐秘阐释影片主题。
电影是时空的艺术,叙事空间是电影制作者创造或选定的、用以承载故事活动的场所或存在空间,以活动影像和声音再现作用于观众视觉和听觉。
《热带疾病》通过“城市与森林”两大叙事空间呈现不同视觉风格,划分两个故事背景。
同时,大部分叙事需要空间环境接纳时空转变。
导演对叙事空间的搭建是基于个人经验的“想象”设置。
阿彼察邦在《热带疾病》中赋予“城市与森林”不同视听特征,形成二元式叙事空间结构。
影片第一部分展现泰国城市面貌和特征,主人公在城市广场、街道、电影院等地出现,导演讲故事的同时展现现代人类社会性,还表现乡村男孩 Tong 与城市的格格不入。
第二部分是士兵 Keng 独自去森林找“怪兽”,呈现两分式叙事风格,像实验电影,表现 Keng 在森林的寻找和探索。
这部分几乎没故事性,导演通过两个看似不同实则有内部主题牵连的故事暗示“本我与兽性”主题,同性爱情和人的兽性都来自原始森林,是人心中被压抑的本性。
十字街头是上海社会语境的缩影,有行人、汽车和公共交通设施。
公交车空间是该片剧情发展的重要场所,作为城市符号,既代表城市印记,又联结不同人群。
电影中“镜头内部蒙太奇”是形成“二元对照”式叙事空间的重要视听手段。
第一部分故事在城市,视听特点是纪实色彩浓厚,记录城市街头和人物故事,画面明亮,镜头切换明显,节奏明快。
城市空间热闹嘈杂,有商场、广场、人来人往和车水马龙。
第二部分影像表达空间在森林,视听特点是魔幻现实色彩,昏暗画面与茂密绿植相映,长镜头走向森林深处,只有自然声音。
两大叙事空间在视听上分离转换,形成二元对照式结构,探讨人的社会属性与原始兽性主题,成为阿彼察邦电影的标志,有更深哲学意蕴。
两分式叙事空间没因果关联,有超现实色彩,加上神话故事和长镜头,构建魔幻现实主义人性拷问卷,暗合多重主题。
象征与隐喻:作为意指符号的叙事空间
阿彼察邦电影中叙事空间的独特设置,使该片有泰国本土化民族影像标识,成为重要意指符号。
《论电影的叙事空间》说叙事空间是电影制作者建构的意象性空间,代表或暗示故事空间并表达观念意识。
在《热带疾病》中,森林、城市、洞穴、广场等叙事空间都成为意义载体和象征性符号。
首先,森林空间是影片重要部分,开头士兵在森林抬走尸体,裸体的 Tong 从小路回归森林,暗示影片后半部分,构成非线性叙事。
森林是有特殊含义的符号,随着视听风格转变,昼夜交替,Keng 走向森林,森林显现“原始和野性”寓意。
森林神话故事中的“老虎”“猩猩”传达人性与兽性共源,回归森林代表人类回归本我和兽性。
Keng 和裸体的 Tong 在森林追逐,升华“现代与原始”“追逐与驯服”含义,暗合影片字幕。
Keng 代表现代文明,与森林格格不入,Tong 代表原始兽性。
其次,城市空间展现“现代与规则”价值立场。
原始森林孕育生命,人类曾是森林一部分,后离开森林构建城市和社会,设立法律法规。
城市象征符号与森林空间有互文隐喻。
这部分表现城市社会面貌和众生相,暗示城市是人类社会性和现代文明的构建。
乡村的 Tong 与城市格格不入,表现原始与现代的对立。
Keng 在森林的寻找也体现现代与规则在森林中的格格不入。
最后,泰国受佛教文化影响,洞穴在《热带疾病》中成为生命转世和希望的承载空间,是独立于森林和城市的重要空间。
一位卖花阿姨带 Tong 和 Keng 进入有传说的洞穴,这里隐蔽却神圣,有佛像区域,体现阿彼察邦对泰国佛教文化的理解。
洞穴中有通道,可能危险但也是通往希望的路。
此外,影片还有广场、宠物医院、乡村等空间,在主题塑造和叙事承接方面有作用。
东方神秘主义及其影像呈现
泰国导演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的电影以独特东方神秘主义风格获世界关注,《热带疾病》是其全面探索个人风格的标志性作品。
他将泰国热带气息带入银幕,结合自身成长环境和认知,使影片有浓厚本土化风格和民族化特征,传达的哲学思考让影片有深度。
影片的叙事空间、影像风格等探索泰国社会精神和症结,以象征和隐喻方式化物质为意义,有明显泰国文化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