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起：德克萨斯州最高法院于11月28日审理堕胎案，11月7日，俄亥俄州哥伦布市第一期法案预计通过后，支持者欢呼雀跃；用过的米非司酮药盒。照片：Suzanne Cordeiro/Adam Cairns/Evelyn Hockstein/AFP/Getty/今日美国/路透社
经历了戏剧性的一年之后，支持堕胎的人和反对堕胎的人发动了一场州与州之间的战争，总统选举和最高法院的另一起重大案件即将到来。
文章信源：The Guardian（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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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最高法院推翻"罗伊诉韦德案"一年多之后，这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判决的尘埃尚未落定。堕胎权的支持者和反对者目前正在美国各州展开一场场争夺堕胎权的小规模战斗。他们在州议会、法庭、投票站和医院展开激烈的争斗，而征战双方各有胜负。
随着总统大选和最高法院另一重大案件的到来，未来一年肯定是一个多事之秋。以下是您需要了解的2023年堕胎之争的情况，以及其对2024年的意义。
堕胎权支持者在投票中不断获胜
辛辛那提，人们在选举日投票。俄亥俄州成为自罗伊案以来第一个投票赞成在州宪法中主动规定堕胎权的可靠红州。照片：Joshua A Bickel/美联社乔舒亚·比克尔（Joshua A Bickel）/美联社
2022年，共和党在中期选举中表现不佳，即使在保守的州，堕胎权利活动家也赢得了一系列维护堕胎权利的投票措施。今年，活动人士延续了连胜势头，他们希望在2024年再创佳绩。
11月，俄亥俄州成为自罗伊法案废除以来第一个投票支持将堕胎权主动写入州宪法的可靠红州，而弗吉尼亚州的民主党人则通过竞选15周堕胎禁令，成功抵御了共和党人重新夺回州议会的企图。
对于活动家和民主党人来说，这些胜利证明堕胎权是一个可以用来赢得选举的议题-而且有可能是一个能够吸引意识形态领域两边选民的议题。活动家们已经在大约十几个州，包括亚利桑那州和内华达州等摇摆州，着手制定与2024年堕胎相关的投票措施。
堕胎人数不断增加在美国南部和中西部的堕胎诊所被迫关闭后，患者挤爆了美国仅存的诊所。在罗伊法案废除后的第一年，美国每月平均堕胎数量不降反升。当下美国的诊所及其拥护者正竭力追赶。一位专家告诉《卫报》："实际上发生的是一场彻底的混乱。
计划生育协会10月份公布的数据中还有一个漏洞：它不包括在家进行的堕胎，这种做法被称为"自我管理堕胎"。医学专家普遍认为，在怀孕早期使用药片进行自我管理流产是安全的，自罗伊案被推翻后，一些提供流产药片的服务机构的知名度不断提高。但尽管有证据表明自我管理的堕胎正在增加，但缺乏有关这种做法的具体数据反映出《罗伊法案》后的美国存在着一个日益严重的问题：随着堕胎在美国生活中的阴影越来越深，我们对它的了解也会越来越少。
有关堕胎禁令的法律斗争仍在继续
德克萨斯州最高法院于11月28日听取了代表22名妇女提起的诉讼案的辩论，这些妇女被拒绝堕胎，尽管她们的妊娠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危及生命。照片：苏珊娜·科代罗/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2023年，堕胎禁令继续在全国范围内层出不穷，印第安纳州、北达科他州和南卡罗来纳州几乎全面禁止堕胎。与此同时，南卡罗来纳州和内布拉斯加州颁布法律，禁止怀孕12周后堕胎。目前，共有24个州或地区禁止在胎儿存活前（即大约怀孕24周）堕胎，而根据罗伊法案，这将是非法的。
有关堕胎限制的诉讼仍在这些州中的许多州展开，怀俄明州和爱荷华州的法庭案件已冻结了禁令。与此同时，威斯康星州的堕胎服务提供者今年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独特的位置：在一名法官裁定1849年的一项法律被解释为禁止堕胎，而该法律仅禁止堕胎，不适用于她所谓的"双方同意的堕胎"之后，服务提供者恢复了堕胎手术，尽管该禁令在技术上仍然有效。
诉讼可能会迫使其他坚决反对堕胎的州在2024年软化禁令，明确在医疗紧急情况下允许堕胎的例外情况。虽然田纳西州和得克萨斯州在其堕胎法中规定了狭义的例外情况，但堕胎权支持者仍在这两个州以及爱达荷州提起了诉讼，对这些措辞提出了质疑。一位德克萨斯州的两个孩子的母亲提起诉讼，要求在怀孕期间进行紧急堕胎（她最终逃离了该州，接受了堕胎手术）。
从理论上讲，即使是在有禁令的州，处于医疗紧急情况下的人也应该能够获得堕胎手术-但医生们说，实际上，这些禁令的措辞非常含糊，以至于阻碍了医生帮助患病的病人。今年夏天，其中一起诉讼导致妇女在德克萨斯州的一家法庭上作证，讲述了她们被拒绝堕胎的经历。这是自罗伊案被驳回以来，甚至是自罗伊案本身被判决以来，美国妇女们第一次这样做。
堕胎药岌岌可危
1月13日，在圣特雷莎的新墨西哥妇女生殖诊所，弗朗茨·西尔德（Franz Theard）医生看着病人服用米非司酮进行药物流产。照片：Evelyn Hockstein/路透社伊夫林·霍克斯坦/路透社
最常见的堕胎方法也就是服用堕胎药，将在2024年将受到极度保守的法院的摆布。
今年4月，得克萨斯州的一名保守派法官做出裁决，暂停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对一种关键堕胎药米非司酮的批准，以回应右翼团体联盟提起的诉讼，该联盟决心将这种堕胎药作为其"后罗伊法案"运动中反对堕胎的下一个目标。联邦上诉法院很快收回了这一决定，裁定保留米非司酮药片，但对其使用施加重大限制。最高法院随后介入，裁定在诉讼期间，FDA关于米非司酮的规定应保持不变。
拜登政府和一家米非司酮生产商于9月要求最高法院正式听取此案的辩论。12月，大法官们同意了这一请求。
尽管大法官们表示，他们将只对上诉法院施加的限制做出裁决，而不是对米非司酮的整体合法性做出裁决，但此案仍可能产生巨大的影响。撤销FDA的规定可能会使未来针对其他政治化药物的诉讼成为可能，如性别确认护理、艾滋病药物或疫苗。另外，最高法院可能会在2024年夏天做出裁决-也就是总统大选前几个月。
米非司酮用于全国一半以上的堕胎手术。如果该药物的使用受到限制，许多堕胎诊所表示，他们将转而使用另一种药物米索前列醇（misoprostol）进行堕胎，但只使用米索前列醇进行堕胎的效果较差，并发症也较多。
医生纷纷逃离禁止堕胎的州由于美国各州堕胎禁令危及病人的安全，并有可能将医生送进监狱，医生们纷纷逃离禁止堕胎的州。爱达荷州禁止堕胎后，至少有13名生殖健康医生离开了该州，至少有两家农村产房关闭。田纳西州、德克萨斯州、北卡罗来纳州、俄亥俄州和佛罗里达州的医生也告诉记者，他们正在或计划离开禁止堕胎的州。
在美国，妇产科医生已经供不应求。据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称，美国约有一半的县没有执业妇产科医师。美国的孕产妇死亡率也在不断恶化，尤其是黑人和原住民，而美国的孕产妇死亡率已经是工业化国家中最差的。
医生们现在甚至不敢在禁止堕胎的州接受培训。根据美国医学院协会（Association of American Medical Colleges）提供的数据，在罗伊法案被废除后的一年里，几乎完全禁止堕胎的州的妇产科住院医师申请人数下降了10%以上。美国妇产科住院医生的申请人数总体下降了约5%，这表明打算成为妇产科医生的医生越来越少。
作者简介：卡特·谢尔曼 (Carter Sherman) 是《卫报》美国版的生殖健康和司法记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