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林子安,他却恶心我到死。
后来男人亲手把我送进了戒断所。
长达半年的折磨,我终于不爱他了。
可是男人后悔了,红着眼眶求我回头,换来的却只是我的哀求。
「林子安,我把自由还给你,你把爱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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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干得快炸了。
翻了个身,下意识往旁边看去,床铺上哪里还有男人的踪影。
这是我跟林子安进行地下交易的第三个月了。
告白那天晚上,喝了点酒。
我们睡了。
从那以后时不时就会这么交流一下。
他虽然恶心我到不行,但好在我便宜耐用,又不用负责。
「我待会儿要带人回去,你抓紧收拾好离开,别坏了我的兴致。」
一通十秒不到的电话,林子安不耐烦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峰。
连回应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自顾自的掐断了电话,好像只要多听一秒我的声音就会脏了他的耳朵一样。
心脏处开始传来密密麻麻的绞痛。
我撑着疲惫的身体,勉强走进浴室,在那块巨大的玻璃镜面前,我看清了自己的身体。
遍布牙印,还有数不清的青紫痕迹。
林子安一向不喜欢我多待,害怕又惹他生气,我也顾不上仔细清理,草草穿上衣服就打算离开。
可是很不巧,刚出门就被我撞见了林子安和他的新情人。
「子安,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倒贴的赔钱货啊,啧啧真够恶心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已经变成林子安折磨我的工具了。
时不时往我的伤口上撒盐,成了他的恶趣味。
但我从来没有怪过他,因为先爱上的那个人是我。
唯唯诺诺,小心安分,我想要的不过是他能回头看我一眼。
可是真心换来的却是数不清的折磨。
我可以忍受林子安对我的羞辱,却忍不了别人说三道四。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他新鲜感上头的宠物而已。」
女人被我气得不轻,脸上的褶子皱得都快夹死苍蝇了。
「你……子安,你看她居然敢打我。」
对于这种打不过就找撒娇造作的行径,我是打心眼儿里看不上的。
是她出言挑衅在先,我以为,林子安虽然不至于替我出头,至少不会拉偏架。
但很快我就明白,自己错了,错了个彻底。
林子安看我的眼神很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子安,我没有。」
我被他的眼神刺痛了,下意识的开口,却被他快速甩过来的一巴掌扇懵了。
「许维,子安也是你能叫的吗,你明知道我恶心你到不行,为什么还要给我找不痛快。
再说了,姗姗是我的心肝宝贝,而你不过是个倒贴求睡的下贱玩意儿,要是再让我从里嘴里听到你说她一句不好,你的那些照片,明天就会登上同城头条。」
靠在林子安怀里的女人得意洋洋的冲我翻了个白眼,紧接着是毫不留情的关门声。
再刻薄难听的话我也听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变得格外矫情。
红着眼眶,颤颤巍巍的走出别墅大门,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把我整个人浇得冰凉,连同那颗犯傻的真心。
伤口发言,再加上淋了半夜的雨,回到家我连着发了好几天的高烧。
好不容易意识恢复,迎接我的是我爸凶狠的一巴掌。
「下贱,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了。」
打开手机一看,挂在热榜上的词条鲜红夺目。
#许维夜店小姐姿态# #许维私房照#
我和林子安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就算他再怎么恶心我,厌恶我。
至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他不至于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我到底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哦,不,应该说是我活该,谁让我出言伤了他的心肝宝贝。
词条在热榜上挂了一个星期才被撤下去,这一个星期我过得生不如死。
我妈成日里哭,我爸更是觉得我染上了不干净的心里疾病。
不然一个好好的豪门千金,怎么会去拍那样上不得台面的照片。
其实我对这种东西,起初也是反感的。
但架不住林子安喜欢,也许我爸说得是对的。
我就像是林朝养的一条狗,只要他一招手我就会听话的往前凑。
即使遍体鳞伤都毫不在乎。
或许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人成分吧,我不愿意配合,甚至出言侮辱那些上门的心理医生。
换来的却是被我最亲的人,亲手送进那个可怕的地方,戒断所。
听说只要进了这里,不管你喜欢的是什么物种,都能让你彻底忘掉。
起初我想不通,除了传说中的忘情水,还真有能改变人意志的东西。
后来在经历了数不清的电击,鞭打之后,我才明白,所谓的忘了,其实就是让你生理上对那人产生惧怕。
不敢靠近,自然也没有可能了。
刚开始那段时间,我一直想着从这个魔鬼窟逃出去。
直到那回探视,我妈没来,来的是林子安。
几个月不见,他瘦了,成熟的脸庞好看得几乎让人挪不开眼。
只是看向我的眼神还是写满厌恶。
他说。
「许维,十八岁那天,我骗你说你送的礼物丢了,其实没有,是我扔了的。
因为我嫌脏,被你这样一个倒贴的赔钱货喜欢上,你知道我有多恶心吗?
我烦透了你,你懂吗?还有这间戒断所其实是我推荐给你爸妈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想让你死在里面,然后彻底清理掉你这个污点。」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
只知道半夜被医生拖去电击的时候,我反常的没有叫出来。
眼神平静得可怕,表情木讷得像一个死人。
恍惚间,我又想到了当初给林子安的告白。
我说「如果你也喜欢我哪怕一点点,我都会拼尽全力去爱你。」
现在我累了,不想要林朝的爱了,只想让他把爱还我。
林子安的期望落空了,我居然活着走出了那座人间地狱。
连我爸妈都说,回来之后的我像变了个人似的。
可以做到和女人和平相处,却格外抗拒男人的靠近。
再次见到林子安是在老爷子的五十大寿上。
他又清瘦了不少,眼里尽显倦态,身边也不再围着那些莺莺燕燕,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深沉。
我被几个老爷子特意推过来的公子哥缠了好一会儿才脱身,刚准备去楼梯口缓口气。
却无意间撞见了,躲在那里吞云吐雾的林子安。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见着我没有任何的波澜。
但我却做不到平静的面对他,生理性的害怕,下意识想要逃离的痛楚包裹着我。
掉头转身,手却被男人大力握住了。
抗拒的挣扎,换来的却是林子安锥心刺骨的嘲笑。
「许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千方百计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就是想要跟我纠缠不清。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否则下场只会比以前更重。」
林子安以为我还会像之前那样,拉着他的手卑微的乞求这段感情。
可是经历过那样非人的虐待,我对他除了恐惧早就不剩什么了。
「不……不要打我,我错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林子安了,求求你别打了。」
林子安的警告激起了我内心深处的恐惧,条件反射的抱着头蹲在墙角。
眼前也开始出现幻觉,那个面目可憎的医生又来了。
他拿着拇指粗的电棍朝我走了过来。
「够了,许维别演了,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软,做梦。」
林子安狠狠丢下这句话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紧紧的抱着自己舔舐伤口。
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了林子安。
这次的生日宴,一来是为了跟那些商界大佬笼络感情,二来是宣布我要订婚的消息。
是的我要订婚了,对方是我爸看好的一个商圈阔少。
从小到大,我做过唯一一件违背我爸心意的事,就是爱上了林子安,义无反顾。
我以为只要捧出一颗真心,总能得到回报。
可是换来的却是数不清的痛楚与伤害。
这下林子安也可以放心了,以后不会再有人缠着他,上赶着让他恶心了。
我酒量不好,因为场合的特殊性,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灌。
不知道这样硬抗了多久,终于找到借口脱身,我只想快点回房间睡一觉。
我的房间被安排在顶楼,这层就只有这一个房间,按理来说不会有人来的。
可是开门进去的时候,我发现房门是虚掩的。
顾不了这么多,三两步扑上床,却被突然的怪力压得动弹不得。
「许维,你的那位好未婚夫知道,你曾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呻吟吗?要是不知道的话,我不介意把我们那时候的视频发给吴先生看看。」
林子安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割在我的心上。
可是他不知道,那颗已经麻木的心脏,早已不会因为这些恶毒言语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了。
「……随你。」
憋了半天,我从牙缝了硬生生挤了两个字,声音抖得厉害。
「许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种了。不过看在今天心情好的份上,我就高抬贵手“宠幸”你一回。」
到现在林子安还以为我这些,是为了引起他注意编排的戏码。
眼神轻佻中又带了点得意。
手不安分的揉捏我的后腰,换来的却是我激烈的反抗。
拉扯之中,我不轻不重的一拳正好落到了林子安脸上。
他看起来很生气,不顾我反抗,扯下腰带捆了我的双手。
「你许维,不就是一个求着让人睡的贱皮子吗?怎么现在想着立贞节牌坊了,恐怕晚了点。」
林子安失手把我的衣服扯了条好大的口子,正准备下一步动作,被我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吓得不敢动弹了。
再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其实早在戒断所里,我就一度有自杀倾向。
只是里面管得严,根本没有机会。
出来以后我几乎随身带着一把小刀。
那天晚上或许是为了维护自己,最后那点可笑的自尊吧。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手腕上划了条大大的口子。
其实确诊抑郁症,除了每天孤零零被关在病房里,还有我爸的痛骂。
能够逃离那段无望的婚姻,也不算一桩赔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