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斯的故事,总有点让人哭笑不得的戏剧感。你说,这么一位开天辟地的喜剧大师,硬是把小品这个词塞进了全国人民的年夜饭里,结果却成了第一个挥别春晚舞台的人。这种操作,放在今天,网友恐怕早就刷屏了:这怕不是艺术圈第一批退圈不退场选手吧?时间倒回到1984年,那是个谁家电视都还冒烟味儿的年代。陈佩斯和朱时茂就像从戏台上蹦下来的两个活宝,硬生生地把《吃面条》变成了小品的开山之作。他俩站在舞台上,连吃个面都能把全国人民笑得前仰后合。
你说这是不是天赋?更妙的是,他们不仅把短平快的表演形式搞得家喻户晓,还给它取了个新名字:小品。谁知道,这个后来被称为春晚标配的东西,竟然从来没好好标配过它的发明人。到了1987年,《羊肉串》横空出世,陈佩斯的喜剧地位稳得像铁塔。一边是他那股子我就是老百姓的接地气劲儿,另一边是全国人民的笑声,每一声都像是给他职业生涯加码的礼炮。可谁能想到,1998年的《王爷与邮差》却成了他和春晚的告别信。而这封信,还写得相当不愉快。
大伙儿都知道陈佩斯是个倔人,但他不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他更像是那种看到南墙就想问问谁建的?为啥非得挡我路?的艺术家。春晚是个热闹地方,热闹到个人声音经常被淹没。可陈佩斯偏偏就不愿意妥协。他的态度是:艺术是用来表达的,不是用来消磨的。于是,他和央视就版权问题杠上了。杠的结果嘛,就是他走了。有人觉得,他这一走是高开低走,春晚舞台的光环一褪,再无翻身之日。但陈佩斯偏不信邪。他挥挥手,连头也不回地转身扎进了话剧里,搞起了大家那时候根本没当回事儿的正统舞台表演。
很多人说他这是自讨苦吃,可他好像压根儿不在意别人怎么说。2001年的话剧《托儿》就像是陈佩斯的王者归来。低成本的布景,几个人的表演,却硬生生把票房炸出了四千万。几百场的巡演,几十个城市,观众排队买票买到怀疑人生。陈佩斯用实际行动告诉大伙儿:我就是要做点纯粹的东西,哪怕这玩意儿只有一部分人懂得欣赏。他那股不讨好大众审美的倔劲儿,真让人忍不住佩服。但这事儿吧,单靠陈佩斯一个人还真不够。他儿子陈大愚的加入,才让这个家族式艺术工坊看起来越来越靠谱。
陈大愚跟着老爹演《戏台》,那一股子默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有人说,陈佩斯是在用父子档续写艺术生命。可大愚呢,偏不这么看,他觉得自己是在接棒。话说回来,这两代人的合作,不也像极了他俩小品里的那种反差萌吗?有人问,陈佩斯对春晚到底是什么态度?他不是没提过,反而说得挺直白:春晚是个很重要的舞台,但它太小了,小到塞不下复杂的表达。这话,听着像怼,但细品就知道,他其实是想表达对艺术的敬畏。春晚的时间不允许你细嚼慢咽地讲故事,可陈佩斯就是个喜欢慢火炖汤的人。
他离开春晚,观众有遗憾,他自己却没留恋。因为他知道,真正的艺术不应该被时间和形式束缚。他去做话剧,不是因为放弃,而是因为他想开辟另一片天地。那些年,他从舞台喜剧转到话剧的跨度,大概也只有他自己能明白那是多大的挑战。可结果呢?他不仅做到了,还做得比谁都好。你看,现在的陈佩斯,早就不需要靠春晚来证明自己了。说到底,春晚是个让他出圈的平台,但真正让他活下来的,是他的倔,是他的坚持,是他那种艺术必须真实的执念。
有人说他是个老派的艺术家,但我觉得,他就是个特别现代的倔老头儿。他的经历告诉我们,艺术这条路上,没有所谓的终点。重要的不是你走多远,而是你走得是不是你自己想走的那条路。陈佩斯的路,就是这样:从春晚到话剧,他始终选择了忠于自己的方向。再回头看春晚,可能它确实是个巨大的舞台,但陈佩斯已经不需要站在那个舞台上了。而我们呢?看到陈佩斯在话剧舞台上为应了的戏继续唱下去,就应该明白一件事:生活中很多时候,你的选择并不是要讨好别人,而是要对得起自己。
下次再听到他的名字,不妨带着点敬意和理解,多感受感受这份独特的坚持。至于他还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谁知道呢?人生嘛,总得有点陈佩斯式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