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妹被前男友嘲笑没人要。
我男朋友徐良为她解围，与她假扮情侣，当众热吻。
我不能接受，提出分手，他却说：
“朋友之间帮个忙，假扮又不是真的。”
“你要是因为这个生气，你也可以找个人假扮情侣。”
他只是认定了我性格传统，不会胡来。
我转头在他朋友里挑中校草谢凌：
“可以和我假扮情侣吗？”
谢凌眼皮一抬，“不可以，要就来真的。”
后来，我和谢凌的绯闻传遍学校。
徐良生气找我，“让你假扮，没让你搞得谣言满天飞！”
我笑笑，“澄清一下，不是谣言，是真的。”
1
几天前，我和男朋友徐良大吵一架。
起因是我在朋友圈刷到他去蹦级的视频。
情侣蹦级。
和他的学妹杨绵。
两人紧紧相拥，从高空一跃而下，双双跌落湖光山色中。
杨绵配文：“在高空做了一场白日梦。”
我气得哭肿了眼，徐良追到我家解释：
“然然，当时就是大家起哄，一时上头，没想那么多就跳了。”
我生气质问他：“难道你不知道那是情侣蹦级？”
徐良一脸不以为然道：“谁能把杨绵往情侣那儿想啊，她就是个纯爷们。”
“唉，怪我，把她当兄弟习惯了，要是换了别的姑娘，我肯定会避嫌的。”
“然然你自己想，这些年来，我什么时候跟女生纠缠不清过？”
他说的没错，因为家境优越，长相帅气又擅长运动，他一直是人群中的焦点，追求他的女生从来没断过。
可他从来都是直接拒绝，不给别人靠近的机会，我一直都很放心。
可自从去年杨绵加入了飞盘队，事情好像开始不对劲。
这个名字在徐良嘴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
“杨绵运动能力真好，性格也好，就是个假小子，队里都喊她杨哥。”
“杨绵说有家烤肉店不错，咱俩去尝尝？”
“杨绵和男朋友分手了，哎，我就知道她谈不长。”
我心里一直隐隐不快，可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是学校飞盘队队长，杨绵是队员，自然免不了接触多一点。
可是，情侣蹦级，真是踩到我底线了。
我第一次开始反思，是不是给徐良自由过了火。
见我真生气了，他再三保证，以后一定和杨绵保持距离，注意分寸，又恳求道：
“然然，找机会我让杨绵当面跟你解释吧，我真不可能跟她有什么，你见到她就明白了。”
“过几天圣诞节，我组个局，多叫几个人，一起热闹一下，怎么样？”
2
圣诞聚会那天，我见到了杨绵本人，她见面就连连跟我作揖赔罪：
“嫂子，真对不起，都怪他们起哄，我一冲动就硬着头皮上了~”
“我就是没文化还想装个逼，从网上搜的那个文案，哎呀，丢死人了~”
“肠子都悔青了，抱着学长跟抱个木头没啥区别，我亏大了~”
徐良搂着我，笑骂道：“亏大的是我好不好，你叫得比惨叫鸡还可怕，差点给我耳膜震破。”
朋友们都哄笑起来，调侃他俩活该，叫他俩给我负荆请罪。
我笑笑说没事，但心里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答应徐良今天的聚会，因为我想亲自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发现，杨绵的段位并不高明，十分常见。
和男生称兄道弟，把自己当“纯爷们”“女汉子”，喜欢泡在男生堆里。
嘴上说的清清白白，好像心里干净的要命，可欲望和野心都写在眼睛里。
而徐良，他是真的看不出来？
我不太明白。
坐了一会，我起身去洗手间，杨绵热情地陪我一起去。
我从洗手间出来时，她垂着头靠在洗手池边，好像心事重重，突然间一抬头，看过来的眼神冰冷阴郁。
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突然开口道：“林然，其实我很羡慕你。”
“说起来我和你一样也是N城人，但我在城中村长大，好不容易考上体面的大学，想尽一切办法才挤到徐良的圈子里，可他偏偏已经有了你。”
“你人生完美的找不到一丝污点，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我苦求不得的东西。”
“我为了接近他，练飞盘练到肌肉拉伤，疼到成夜睡不着在床上哭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呢？他应该是我的，努力的人才配得到好东西。”
真是可笑，我努力的时候，你又如何得见？
我并不打算和她争辩。
很明显，她就是觉得全世界只有她努力，别人都是全凭会投胎。
在徐良面前装心无芥蒂，一口一个嫂子，在我面前，倒是挺真诚。
我安静听她讲完，“为什么在我面前不继续装了？是你的努力在徐良那没用吗？”
她立刻反驳：
“谁说没用？你知道那天蹦级下来后，他搂我搂了多久吗？心跳不会说谎，他分明是动心了。”
“他可能一时还放不下你，但是你信不信，我在他心里同样很重要，甚至很快会超过你。”
“迟早有一天，他会毫不犹豫奔向我。”
我不信。
也许徐良曾在某个瞬间动摇过，但他不可能放下我们的感情和过去。
今天他安排这场聚会，分明是已经想清楚如何选择。
我笑笑，“如果你真的搞定了徐良，那你就没必要再跟我说这些。”
3
回到卡座后，杨绵突然“哎呀”一声，“那不是我前男友吗？”
然后朝桌上几个男生连声道：“快快，江湖救急，谁跟我假装一下情侣！不然我得被他笑话死，你们不知道他嘴多贱！”
在座的男生，就只有徐良的室友谢凌是单身，大家纷纷起哄让他配合。
我不说话，默默看她作戏，这是想和别人假扮情侣刺激徐良？
杨绵双手合十，向谢凌拜托道，“谢大校草，屈尊装一下我男朋友呗。”
谢凌一个眼神也没给，“谢邀，婉拒了哈。”
杨绵垂头丧气，“唉，我好惨，前几天碰见他，我还吹牛说自己谈了个大帅哥，怎么这么背今天又碰上了！”
杨绵抬头灌了一杯啤酒，一抹嘴起身道：“算了，我躲一下吧，跳舞去。”
她才走开不远，就被一个男生拦住。
男生嬉皮笑脸道：“杨绵，你大帅哥男朋友呢？出来玩怎么不陪着你？”
杨绵随手朝我们这桌一指，“我男朋友就在那，怎么了？你有事？”
男生朝这边看过来，“那桌哪个是你男友啊？介绍认识一下呗。”
“凭什么介绍给你认识啊？”
“不敢就是没有喽，不会吧，和我分了后，一直没人要？”
杨绵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咬着嘴唇回头看过来，又一脸倔强的转回去。
徐良和我握在一起的手不自觉用力，脸色变得难看。
我的手被他握的很疼，由不得冷抽一口气，他却好像完全没意识到。
杨绵再一次回头看过来，一脸难堪与委屈，眼睛里似乎有泪光闪动。
徐良突然放开我的手，语气里带着恳求，“然然，我得帮她一下。”
我本能地拉住他衣袖，“徐良，你想清楚，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他眼里闪过不耐烦，“你俩不一样，她只是我朋友。”
不等我说话，他掰开我的手，匆匆起身去了，只扔了一句，“我不能看着别人欺负她。”
4
徐良大步流星过去，一把揽住杨绵的肩膀，“谁说我女朋友没人要？”
“我刚才在和他们说话，没注意这边。亲爱的，这谁呀，是前夫哥？”
“分手了就自觉点，不要再骚扰我女朋友。”
男生脸上露出犹疑的表情，打量着徐良，撇撇嘴道：
“谁知道你们真的假的？”又指了指台上，“热吻三分钟可以免单，是真的话，上去来一个呗。”
徐良怔了一下，回头望向我，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我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
你到底想做什么？真如杨绵所说毫不犹豫奔向她？
我在心里无声恳求：
现在回来，回到我身边。
我就当做你没有动摇过。
终于，徐良转过头不再看我，牵起杨绵的手向台上走去。
心脏缩成一团，雾气瞬间弥漫整个眼眶，我一下子站起来。
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也顾不得多想，我得离开这里，只想离开这里。
哪怕是逃跑。
我哪来的自信在洗手间门口跟杨绵说那些话？
我真是个小丑。
临出门前，身后响起了响亮的起哄和口哨声。
我下意识回头。
台上，徐良捧着杨绵的后脑勺，正低头深吻下去。
脑子里响起尖锐的鸣叫，我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松木冷香猖狂地蹿进我所有感官中。
黑暗中，我找回了一丝冷静。
“别看，脏眼睛。”是谢凌的声音，他拉着我转身走出酒吧后门。
5
酒吧后巷里冷冷清清，路灯昏黄。
我心里纷乱如麻，临出门前看到的那一幕，不断在脑子里闪回。
明亮灯光下，徐良和杨绵当众热吻。
他们站在全场的中心，眼里再没有别人，而我站在黑暗的出口，仓惶逃走。
我站在那，任由眼泪落下。
谢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我。
意识到谢凌还在，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擦干眼泪。
谢凌轻声问我，“还进去吗？”
我怔怔道：“什么？”
“进去吵架，或者忍着当没发生过，还是直接走？”
我回过神，怔了半天才说：“我手机还在里面，我去拿一下，等下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回到酒吧，徐良杨绵他们已经在座位上了。
杨绵白晰的脸上红晕还未褪净，唇瓣微肿泛着水光。
徐良视线追随着杨绵，眼神里是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温柔。
见我回来，徐良立刻伸手来拉我，“然然，坐我旁边。”
我躲开他的手，“麻烦把里面的包递给我一下，我要回去了。”
徐良拿过包站起身来，“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接过包，冷声道：“不用，我们到此为止，分手吧。”
徐良怔了一下，皱起眉头，“然然，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有哪个字你听不懂吗？”
“就因为刚才假扮情侣的事？只是形势所逼亲了一下，又不是真的。”
他的朋友出言相劝，“嫂子，气氛到了玩玩而已，别太较真了。”
一个女孩可能是杨绵的朋友，翻了个白眼道：“这都玩不起？刚才绵绵被人羞辱你没看见吗？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谈个恋爱就不能有朋友了？”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还击。
谢凌不紧不慢道：“你的朋友你都舌.吻过？”
顿了一下，好像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幸好我不是你朋友，好险。”
没想到一向冷漠少言的谢凌，出口竟如此刁钻刻薄。
女孩涨红了脸，张了张嘴无从反驳。
徐良抓住我的手臂，沉声道：“然然，我只是帮杨绵找一下场子才亲了她一下，又不是真的。你要是因为这个心里过不去，你也可以和别人假扮情侣，我不会介意。”
真是可笑，就这么笃定我做不出来？
一股怒火在胸腔燃起，他轻描淡写的口气激起我的叛逆。
我冷笑道：“舌.吻还分真的假的？是不是哪天你俩滚到床上了，还告诉我是做戏，你只是个敬业的演员？”
“你不介意我和别人假扮情侣？行啊。”我轻轻一笑，转头看向谢凌：“可以和我假扮情侣吗？我们也现场亲一个？”
谢凌注视着我，黑沉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握紧拳头，心里后悔，怎么就脑子一抽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办？如果他拒绝我，我下一句说什么才不那么丢脸。
沉默片刻后，谢凌眼皮一抬，“不可以，要就来真的。不过，在这亲就算了，开房钱我还是有的，没必要和某些人一样，喜欢当众表演。”
所有人惊讶的视线转向谢凌。
徐良握住我手臂的手渐渐用力，死盯着谢凌道：“谢凌，然然是我女朋友。”
谢凌扫了他一眼，“她刚刚说分手，你失聪还是失忆？”
徐良面色一凛，突然又笑了，语气轻松道：“我女朋友生气了，她怎么作都是我们的情趣，是兄弟就别跟着瞎掺合。”
谢凌也笑了，“那就不是呗。”
又看向我，“我对假扮情侣没兴趣，要就来真的，现在去开房，你说呢？”
没想到谢凌这么配合我，我连忙点头，用力挣脱徐良的手，鼓起勇气拉住谢凌：
“我们走吧，这里人太杂，圣诞夜只想和男朋友在一起。”
身后一片沉默。
突然，徐良又叫住我。
他看向我和谢凌牵在一起的手，视线又回到我脸上，突然嗤笑一声，好像我是个被他看穿谎言的小丑。
他语带讥笑，“然然，注意点，你心脏不好，运动不能太激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