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接上回。
这显然有人盗窃了“粮食配给券”。惶恐之下的小野四郎立即封锁现场!并向关东军方面报案,此案上报之后,引起了关东军方面的极度震惊,于是关东军方面直接越过伪满洲国的警察部门,直接指派给了无日本宪兵队侦破此案。

哈尔滨日本宪兵司令部接到命令之后,马上派来了6个宪兵调查,为首的是刑事侦察科科长大田昌本少佐。大田服兵役前曾在日本警察局当过8年刑警,有一定的刑侦的经验。他一到“道里南街办事处”,先是听取小野四郎介绍相关情况。听完陈述之后,大田又开始勘察现场,他先走到院子里去观察右侧墙头,边看边感慨,高手啊,高手啊,想不到哈尔滨居然有此高人,我真是开眼了,小野四郎对此感到不解,于是就问大田是怎么回事。
大田昌本看了看小野四郎,缓缓道出缘由:
一,办事处的院墙高达3米,案犯是如何进入院子的?即使他在院墙上架了梯子上来,又是怎样进入小楼的,如果是一个人干的,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二,小野的狼狗经过专业训练,狼狗在巡逻期间,假设案犯借助梯子下到地面或者“搭桥”上小楼屋顶,势必惊动了狼狗,可问题是小野与警卫出门巡视并没有发现意外。
三,狗盯着右侧墙头报警,之后又停止吠叫,这就说明说明当狼狗发现案犯时,案犯已经得手并越墙而出,那案犯又是如何进出去的。

一系列的提问让小野四郎哑口无言,说完之后,大田少接着察看了失窃库房现场,推断案犯是从屋顶翻人走廊后撬门人室的。最后大田下让办事处的人找来一架的长梯子,架着上了小楼屋顶,由于昨晚夜晚降下的严霜尚未消融,屋顶上白白的一片。
大田就登上梯子观察屋顶,他只一看马上就发现从右侧边沿口至前侧边沿口有一行不甚明显的脚印,他再往墙头上一看,那上面也留有脚印,虽然因踩过之后又覆盖了白霜而不是特别明显,但还是辨别得出的。大田用卷尺量了一下,从脚印的长度判断出案犯身高大约在1.70米左右。大田从屋顶下来后,他的助手向他报告:经过对库房的详细勘查后断定,案犯是以铁棒撬开门门锁以及柜门的。小野四郎这个时候告诉大田昌本,经初步点检,共失窃“粮食配给券”75000市斤、其中10市斤、巧市斤券各3000张,均为从未使用过的新券。

在随后举行的案情分析会上,大田表示:“经他分析,案犯是上到右侧围墙后,凌空跳越小楼与围墙之间的空间上到楼顶,然后再进人小楼作案的。作案以后,他又从楼顶跳上墙头,再跳到外面地下而逃遁的。狼狗就是在他逃遁时方察觉的,因此而吠叫报警。”
大田的推断显然不能服众,众人是纷纷七嘴八舌议论,小野四郎这个时候咳嗽一声,意思就是让大家安静一下他有话说,待大家安静下来之后,小野道:大田君,小楼与围墙之间相隔四五米,小楼屋顶又比墙头高出2米多,案犯是凭什么本领跳上跳下的,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案犯跳上小楼屋顶时,竟然既没惊醒睡在二楼房间里我本人,更改也没惊动在院子里巡逻的狼狗,这简直难以令人置信!

大田却说:“案犯凭什么?就凭轻功!什么是轻功?就是一种能飞檐走壁的中国武功!也就是说,此人是一个‘飞贼’!”
这个时候,宪兵队队部送来了关东军第九混成独立联队第三大队第五中队中队长龙桥上尉关于昨晚19号地区发生“离奇事件”的书面报告。大田等人看了报告,马上断定出现在19号地区石头胡同的黑影就是盗窃“粮食配给券”的那个“飞贼”!由此也确认了案犯是一个身高1.70米左右的青年或中年男子;精通中国武术中的轻功,能轻松自如地飞檐走壁,关键在于熟悉该地区的地形和民情。在这种情形下,宪兵司令部指示两案结合起来进行侦破。

案犯显然知道居住在该地区居住的全是穷人,处在这青黄不接的季节,手头有几个小钱也买不到粮食,于是就起意盗窃“省粮食厅”的“粮食配给券”,得手后立刻连夜潜往石头胡同及毗邻胡同挨家发送(估计是从门缝塞进去)。是故意还是为了泄愤不得而知。
不过也可以看出,该案犯具有浓烈的“侠义思想”,这也符合中国武术传统的武德观点。但问题在于,哈尔滨市还存在着比石头胡同更穷的棚户区,其居住的百姓已有因出卖了自己的一份“粮食配给券”而导致饿倒饿死的,案犯却没有去行侠。大田因此判断,案犯对其他棚户区的情况缺乏了解,所以,估计他就住在该地区。大田于是作出如下部署:

一、由“满洲国”警察以复核人口的名义在日本宪兵监督下对19号地区进行排查,找出“飞贼”嫌疑人。
二、为便于开展侦察工作,抽调熟悉19号地区情况的侦探数名,让他们协助宪兵队刑事侦察科进行查摸。
三、为了安定人心,所有捡拾到“粮食配给券”的居民一律不予追究,其券面也承认,凡今后拿捡拾“粮食配给券”来兑换粮食的,一律正常兑换。

随即在当天下午,大田带着宪兵队刑事侦察科的10名宪兵和2名从临时抽调过来的伪满警察,开始对该地区进行排查。该地区共居住700多户居民,申领“良民证”的人口有3541名。通过查阅“良民证”底卡得知,这3541人中有730名是中年、青年男子,排查就在这些人中进行。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调查,大田少佐把目光盯住了一个名叫郑松法的居民身上。
郑松法居住在尾巴胡同,24岁,是个单身汉,以拉人力车谋生。郑松法老师是哈尔滨武术名家佟风亭,习练了6年武术。而佟风亭曾在北京紫禁城当过侍卫,精通多门武功,据说身轻如燕,高来高去如履平地。虽然无法得知郑松法是否从佟风亭处学得轻身功夫,但是大田认为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于是下令拘捕郑松法,押往宪兵队审讯。这边的宪兵继续查摸。日本宪兵队审案子有一套固定不变的模式,一开头不管被讯问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先施以一顿毒打。

在大刑伺候之后,警察才把郑松法拉到隔壁审讯室。大田就问“会不会飞檐走壁的干活”。郑松法听了,连连摇头说不会。大田少佐自然不相信,于是又是一顿殴打后,大田又问:“你的,昨天晚上的,什么的干活?”
郑松法直到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而被捕的,于是照实回答:“昨天上半夜我在出车,大约八点钟回车行去缴钱还车时,老板说他儿子病了,住在铁路医哪要我去陪夜,今天就不要出车了。我就去了铁路医院,和老板的女儿一起陪了一夜病人,直到今天上午10点才离开。”

大田当场指派一名宪兵和翻译一起去车行调查,老板证实了郑松法的口供。两人随后又去了铁路医院,院方也为郑松法作证。于是郑松法的嫌疑被排除了,大田少佐下令把他放掉。恰在此时消息传来,在该地区地区调查的宪兵已经又排查出两名嫌疑人:褚光端和郎正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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