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的直播打假人,走上死亡不归路

袋鼠故事汇 2025-01-06 19:58:12

夏末的晚风裹挟着烧烤摊的油烟味,在南门市的街道上游荡。

塑料桌椅零散地摆在人行道上,身边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对面是闪烁的霓虹招牌。

王小天坐在我对面,专注地刷着手机。

烧烤架的火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羊肉串的香气钻进鼻子,但我却没什么胃口,

可能是这两天的「工作」让我有些疲惫。

「数据整理好了吗?」王小天抬头问我,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塑料桌面。

他今年 29岁,但常年混迹网络直播圈让他看起来显得比实际年龄老些。

我打开手机备忘录,

「今天直播间峰值有 8.2 万人,打赏到了 2.3 万。那个卖二手手机的店主视频已经 50 万播放了。」

顿了顿,我补充道:

「下面的评论都在骂那个店主。」

「这些SB商家。」王小天咧嘴笑了,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我们这是在帮他们,他们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想几百块就打发我。」

他叼着烤串,漫不经心地说:

「明天去哪个区?我听说东边新开了几家小店。」

这时我注意到王小天身后站着一个人。

1

路灯的光线不太好,那人穿着深色外套,背着个包,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安,但我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请问,你是网上那个打假主播吗?」

那人开口问道,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王小天转过头,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对方的包上停留了一下。

「是啊,怎么?你也想举报什么黑心商家?」他的语气里带着惯常的傲慢。

我看到那人缓缓放下背包,动作很慢,却让人感觉莫名的压抑。

街边的霓虹灯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眼。

「我是李江南。」

这个名字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三个月前海城市的那家快餐店老板,张惠娟的丈夫。

我清楚地记得他们家的店名 —「江南小厨」。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李江南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路灯的光线折射在刀刃上,泛着冰冷的光。

「你毁了我的家。」他说这话时,声音出奇地平静。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太快。我看到匕首划破空气,接着就是王小天的惨叫声。

路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塑料凳子倒地的声音,

烧烤摊老板慌乱的喊叫,还有翻倒的啤酒瓶在地上滚动的声响。

我呆坐在原地,双腿像是被钉在了椅子上。

我看着李江南一刀接一刀地刺向王小天,动作既快又狠。

鲜血溅在白色的塑料桌布上,溅在我的衣服上,溅在地上。

暖黄色的路灯下,那些血迹显得格外刺目。

王小天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的手无力地抓着我的裤脚,眼睛睁得很大,像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救... 救命...」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王小天,往日那个趾高气扬的网红主播,

此刻就像一条离水的鱼,在地上徒劳地挣扎。

李江南站在那里,手里的匕首不住地滴着血。

他的表情出奇地平静,仿佛完成了一件等待已久的事情。

他的外套上也沾满了血,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周围的人群开始尖叫着四散奔逃,烧烤摊的老板躲在摊位后面瑟瑟发抖。

有人拿出手机拍摄,讽刺的是,这一幕可能又会成为网络上的一段「爆款视频」。

「我报警。」李江南说着,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他的声音依然很平静,就像是在报告今天的天气。

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但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疲惫。

警笛声很快就传来了,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夜空。

红蓝相间的警灯在街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看到李江南把匕首放在地上,双手抱头蹲下。

几个警察冲过来,有人按住了李江南,有人查看王小天的情况,还有人把我按在了警车上。

「死了。」我听到一个警察说。这两个字在我耳边回响,像是一记重锤。

警车呼啸着驶向派出所,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那个总是趾高气扬的王小天,就这样躺在了烧烤摊的地上。

我想起了三个月前的那家快餐店,想起张惠娟哭着求我们撤视频的样子。

2

一路上,我的手一直在发抖。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内心深处那个声音在不断地说:这一切,都是我们自找的。

警车内后视镜里的红蓝警灯不断闪烁,像是一双审视的眼睛。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光芒。耳边是警车的鸣笛声,却盖不住内心的声音:

这场悲剧,从我们踏进「江南小厨」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三个月前的那个下午,如果我们能听进张惠娟的哀求,

如果王小天能收起他的贪婪,

如果我能鼓起勇气说「不」,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但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

警车在派出所门口停下,刺眼的探照灯光照得我睁不开眼。

我知道,这个夜晚过后,一切都将改变。而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三个月前,海城市的一家普通连锁酒店。

窗外是闷热的夏季午后,空调的嗡鸣声混合着键盘敲击声。

「设备都准备好了吗?」王小天坐在床边调试着直播设备,

「补光灯的角度再调高一点,这样显得我脸小。」

我默默调整着设备。桌上摆着几个外卖盒,是刚从「江南小厨」买来的。

王小天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几只死苍蝇。

看到这一幕,我的胃里一阵翻涌。

「记住,待会直播的时候要用这个机位。」王小天指着一个角度,「这样能拍到我的表情特写,观众最吃这一套。」

我点点头。一年前我还在写字楼里做文员,月薪四千。

现在跟着王小天,虽然良心不安,但一个月能拿到两万多。

这些钱,就像毒品一样让人难以戒掉。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王小天对着镜头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我是你们的正义使者小天哥。今天我们要给大家揭露一个黑心商家。」

直播间的人数快速上涨,弹幕像雪片一样滚动。

「小天哥威武!」「又有黑心商家要倒霉了!」「支持正义主播!」

我看着这些弹幕,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他们不知道,所谓的「正义」背后,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王小天拿起桌上的外卖盒,「这是刚从『江南小厨』买来的盒饭。」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这是他最拿手的表演技巧,

「我们已经连续点了好几次他家的外卖,每次都发现问题。

今天,我们要去现场讨个说法。」

直播间的人数突破了两万,礼物不断飘过。

王小天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他最享受的时刻。

「看到了吗?」他突然提高音量,镜头对准打开的饭盒,

「这是什么?苍蝇!各位观众,你们看清楚了,在这家店买的饭里,竟然有苍蝇!」

弹幕瞬间爆炸:「太恶心了!」「这种店就该关门!」「举报他们!」「支持小天哥打假!」

我站在一旁,看着王小天熟练地煽动情绪。

他知道观众想看什么:愤怒、正义、惩罚。这些情绪越强烈,打赏就越多。

3

「走,兄弟们,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讨说法!」王小天对着镜头挥了挥拳头,「大志,准备好另一个机位。」

我拿起另一部手机。

这是我们的双机位直播策略:他负责表演,我负责补拍细节。

特别是商家的反应,那些惊慌、愤怒或哀求的表情,都是直播间的「精彩看点」。

十五分钟后,我们站在了「江南小厨」门口。

这是一家不大的快餐店,门口挂着略显褪色的招牌,店内飘出阵阵饭菜香。

透过玻璃门,我看到店里只有一个中年女人在忙碌。

她个子不高,穿着印着油渍的围裙,正在给客人打饭。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就是张惠娟。

「准备好,开始直播。」王小天整理了一下衣领,推开店门。

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位老板,你们家的外卖里有苍蝇!」王小天直接亮出手机,开始直播。

我站在一旁,用另一个角度拍摄着。直播间的人数在快速攀升,已经突破三万。

张惠娟愣住了,手中的饭勺停在半空,「不可能啊,我每次打包都...」

「不可能?」王小天打断她的话,声音提高了八度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我们有证据!」他晃了晃手中的外卖盒,

「这是对消费者的欺骗!这是对食品安全的漠视!」

店里的几个食客放下筷子,纷纷往外走。

有人还拿出手机拍摄。我看到张惠娟的脸色变得煞白。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张惠娟的声音开始发抖,

「要不这样,这顿饭我退您钱,再赔您几百块...」

「不是钱的问题!」王小天的声音更大了,

「我是为了广大消费者!我已经举报了,市场监管局马上就到!」

直播间的观众已经超过四万,弹幕清一色地谴责店家。

我看到打赏不断飘过,在心里快速计算着收益。

一场成功的「打假」直播,少说也有上万块进账。

「你们不能这样...」张惠娟的眼圈红了,

「我家里真的很困难,我老公...」

「困难?那就更不该开店坑害顾客!」王小天冷笑,

「各位观众看到了吗?这就是黑心商家的嘴脸!」

一个小时后,市场监管局的人来了。

他们检查了厨房,发现了一些卫生死角:

墙角有蜘蛛网,油烟机有油垢,各别地方还有蟑螂,厨房外有垃圾堆放,也有苍蝇飞动。

这些在小店里很常见的问题,此刻都成了致命证据。

「我老公前段时间摔伤了腿,住院三个月了。」张惠娟哽咽着解释,

「我一个人要照顾店,晚上还要去医院,还有孩子要管... 真的很抱歉,我会改进的,求求你们给个机会...」

但这些在王小天眼里都不重要。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可怜的小商贩,激动的主播,愤怒的网友。这是他最拿手的「戏码」。

「53000人在线,礼物已经破 16000 了。」我小声告诉他。

王小天得意地笑了,「这条视频剪出来,保底几百万播放。」

最后,市场监管局要求店铺停业整顿。

张惠娟瘫坐在椅子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我转过头,不敢看她。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她也开过一家小店,也曾为了生计起早贪黑。

4

「各位观众朋友们,今天我们又为民除害了一家黑心店铺!」王小天对着镜头做总结,

「这就是不讲卫生的下场!希望其他商家也要引以为戒!」

直播间的观众纷纷叫好,礼物和赞美如潮水般涌来。

没人在意角落里那个哭泣的中年女人,没人关心她住院的丈夫,没人理会她上学的孩子。

在这场「伸张正义」的狂欢中,真相和善良被统统抛在脑后。

回宾馆的路上,王小天哼着歌,心情显然很好。

「这条视频剪出来,保底几百万播放。现在的观众就爱看这种制裁黑心商家的内容,越惨越好。」

「她好像真的很困难...」我犹豫着说,

「要不我们...」

「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样子,脏成那样还开店?活该!」王小天打断我的话,

「再说了,我们这是在帮他们改进,他们应该感谢我们!你看那些大品牌,谁敢这么脏?」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

晚上,我躺在宾馆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张惠娟哭泣的样子。

我打开手机,直播视频已经被剪辑成短视频上传到各个平台。

评论区里大部分是对张惠娟的谩骂和对王小天的赞美。

「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吗?」我问自己。没人回答。

视频上传后的第三天,播放量突破了两百万。

我躺在宾馆的床上,机械地刷着评论。

「又一个黑心商家被曝光!」「这种店就该倒闭!」「老板娘装可怜,谁知道背后多黑心!」「主播威武,为民除害!」「建议永久吊销营业执照!」

评论区像一场狂欢,每个人都在高举正义的大棒。

我看着那些恶毒的留言,心里一阵翻涌。

这些人隔着屏幕,随意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进行审判,却不知道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别人身上。

王小天躺在另一张床上,刷着各大平台的转发数据。

「这条真爆了,涨了三万多粉。」他兴奋地说,

房间里回荡着他噼里啪啦按手机的声音。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陈助理吗?」电话那头传来张惠娟沙哑的声音,像是哭过,

「我是江南小厨的老板娘...」

我下意识看了眼王小天,他朝我摆摆手,示意开免提。

「求求你们把视频撤下来吧...」张惠娟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几天天天有人来店里闹,还有人在店门口扔垃圾... 外卖平台也把我们下架了...」

「这是你们卫生差的代价。」王小天冷冷地打断她。

「我老公还在医院,家里就靠这个店... 我儿子还在上学,每个月要交补课费...」

张惠娟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可以赔偿你们,求求你们...」

「我们是正义主播,不是为了钱。」王小天说完就示意我挂断电话。

「要不...」我欲言又止。

「闭嘴!」王小天瞪了我一眼,

「做这行就别婆婆妈妈的。再说了,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又没冤枉她。」

5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转战了好几个城市。

每到一处,就寻找新的「目标」。

小超市、小餐馆、小商铺... 王小天总说这些小店最好对付,欺负他们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你看那些大品牌,随便告他们一个,第二天就有律师函。这些小店,连个律师都请不起。」他经常这样说。

张惠娟又打过几次电话,我都没敢接。

但我会偷偷关注那些视频的后续发展。

评论越来越难看,有人扒出了店铺的具体位置,一些其他主播也去火上浇油。

一天早上,我刷到一条本地新闻评论:「江南小厨已经关门了。」

「活该!」王小天看到新闻后说,「以后谁还敢这么开店?」

王小天的粉丝突破了八十万,每场直播打赏都上万。

他说这是正义的胜利,是打击黑心商家的胜利。

但我开始做噩梦,梦见张惠娟站在空荡荡的店里,一遍遍擦拭着桌子。

梦里她问我:「为什么?」我总是惊醒,却回答不出。

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去了趟医院。

不是生病,只是想看看当初张惠娟说的,她丈夫到底什么情况。

我在医院一间骨科病房外面站了很久,

看见一个小男孩和病床上的中年男人看着手机里的新闻,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值班护士告诉我那就是李江南

三个月后,我们来到了南门市。

王小天说这里有个夜市,适合找目标。

「今天数据不错。」那天晚上,在烧烤摊上,我正在给王小天汇报,

却不知道命运已经在身后举起了刀,王小天就这样的死了。

审讯室的灯光很亮,照得我睁不开眼。

墙上的时钟显示凌晨三点,但没人觉得困。

「说说吧,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

警察推过来一杯水,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份材料,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交代。

王小天的「打假」套路其实很简单:专挑小店铺下手。

他说小店主没什么背景,欺负他们也掀不起大风浪。

而且这些店主为了生计,往往顾不上太多细节,随便找找就能抓到把柄。

「如果找不到问题呢?」警察抬头看我。

「那就自己制造问题。」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像张惠娟那家店,苍蝇是王小天自己放的。有时候他会带着过期食品,说是在店里买的。还会故意挑选卫生死角拍摄,把画面放大...」

「继续。」警察在本子上记录着。

我说着那些「打假」手法:

有的商家怕事,给几千块就摆平了;

有的强硬点的,就靠直播造势,有了流量就有打赏。

王小天总说这是「伸张正义」,其实为的就是流量和打赏。

「一个月能赚多少?」

「好的时候二三十万,差的时候也有七八万。」我低着头,

「主要是打赏和视频分成。」

6

「知道张惠娟一家后来怎么样了吗?」

我摇摇头。警察翻开手里的材料,声音沉重:

「她受不了网络暴力,突发脑梗,现在半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

「她儿子,今年才 12 岁。」警察继续说,

「得知母亲住院的消息后,从补习班跑出来要去医院,路上被闯红灯的摩托车撞了,当场死亡。」

我浑身发冷,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那个穿着校服,在父亲病床边的小男孩,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

「你知道李江南为什么要等三个月吗?」警察盯着我,

「他要等伤好了,等有力气拿起刀。医生说他的腿本来还需要两个月才能完全康复,但他提前出院了。」

审讯室的灯光刺得我眼睛发痛,或者是泪水的缘故。

我想起张惠娟在电话里的哀求,想起她站在店门口无助的样子。

为了几万块钱的打赏,我们毁掉的不是一家小店,而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李江南说,」警察翻看着笔录,

「他在医院看到视频的时候,还能忍住。但当他看到儿子的遗体,看到瘫痪的妻子,他就决定要报仇。」

我的喉咙发紧,说不话。

「他卖了店里所有的设备,换了几万块钱。」警察继续说,

「你知道那钱准备做什么吗?」

我摇摇头。

「他说要把钱都给妻子的主治医生,求医生一定要把救救她。他说,他可以去死,可以去坐牢,但不能让妻子也离开人世。」

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我想起王小天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我们是在替天行道。」

多么讽刺啊,我们打着正义的旗号,却在残害一个又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法律会给你应有的惩罚。」警察合上材料,

「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两年,你们『打假』过多少家店?」

我努力回忆着:「大概.. 七八十家吧。」

「你有想过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吗?」

我沉默了。那些跪地求饶的老人,痛哭流涕的店主,颤抖着递上现金的小贩...

他们的人生,是不是也像张惠娟一家一样,被我们无情地摧毁了?

审讯室的时钟滴答作响,像是命运无情的嘲笑。

我被判了三年。在法庭上,我见到了李江南。他变得很憔悴,但眼神异常平静。

他说:「我不后悔。」

在监狱的铁窗内,我常常梦见那个夏末的夜晚,

梦见张惠娟的店铺,梦见那个再也不会长大的孩子。

有时候我也会梦见其他那些被我们「打假」过的店铺,梦见那些绝望的面孔。

网络暴力就像一把无形的刀,杀人不见血。

我们打着「正义」的旗号,其实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

只是没想到,最后的鲜血会以这样的方式流出来。

出狱后,我去了张惠娟的疗养院。

她坐在轮椅上,半边身子不能动。

看到我,她没有说话,只是流泪。

我跪在她面前,说了无数次对不起。

但我知道,这世上有些错误,一句对不起永远无法弥补。

那天回来,我删掉了所有社交账号,

永远地离开了网络世界。这个世界不需要这样的「正义」,

不需要以伤害他人为代价的「打假」。

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生命,都有自己的故事和苦难。

我们有什么资格,用几万块钱的打赏,去摧毁别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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