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年轻的时候碰到了渣男,被他玩的彻头彻尾,带球跑了

橙子优优 2025-01-02 13:46:36

图片来源于网络

京城军政大院,

寒冬已至,冷气刺骨,狂风呼啸不停。

宋时欢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跟个小猫儿一样将自己蜷缩起来,安安静静看着落地窗外忙碌的人们。

今年冬天仿佛比前些年都还要冷些。

宋时欢不禁拢了拢被子。

她对这寒冷的鬼天气十分不喜,身子在床上翻腾了好几下,出神的看向外面住了三年的军政大院。

她原本不住这儿,住在军区家属院。

只是三年前,军区大院中四个将军级别的军官家中被烧,就跟专门来寻仇一样。

宋时欢家就是四家中其中一家倒霉蛋。

国家体恤功勋老军官,在政委大院后面的大片儿空地上成立军区大院分区,专门为四家人建立了独栋别墅。

自那以后,这地方便叫做了军政大院,分为了南区和北区。

北区是原政委大院,南区是在里面新建立的军区大院分区。

宋时欢家,还有秦家、陈家、梁家,便都搬到了此处。

这四家的老爷子在战火飞天的年代父母双双牺牲,被当时一对无子女的大佬军官夫妇收养,长大后又为抗战合建国做出突出贡献。四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最终也成了Z国的开国元勋。

所谓投胎投的好,生活没烦恼。

宋时欢从小无忧无虑,家里琐事都不用她千金大小姐发愁。

她此刻也懒得拿手机,继续盯着外面忙碌的人看。

门口值班室站着的两个军官安安静静抱着枪杆,站着标准的军姿一动不动,军区大院里面,还一直有军官们列队巡逻,守护着院内祥和欢乐的氛围。

此刻大院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整个大院,人们热热闹闹的贴春联,挂大红灯笼。

宋时欢忍不住了,想出去透透气。刚坐起来,她妈妈宋南枝从一楼楼梯口喊她:

“三三,快起床吃饭了,吃完饭我们要去拜年喽!”

他们每年过年都会早起,去给大院里的四位老爷子拜年,今年也不例外。

宋时欢将暖和舒适的被子拿开,揉着惺忪的眼睛,回了句:“知道了,妈妈~”。

他们四家中阳盛阴衰。女孩就只有三位。宋时欢在女孩中正巧位数第三。

她上面有陈家老爷子的孙女陈星伊和梁家老爷子的孙女梁慕尔,且陈星伊和梁慕尔小名叫伊伊和尔尔,因此她就得名——“三三”。

宋时欢收拾完,换上了早早就准备好了的红色过年服,她透澈晶亮的双眸闪烁着,睫毛卷翘,脸蛋白皙,微微有点小卷的头发披在身后,头上戴着一个奶白色的发箍,活脱脱像是一个水灵灵的小仙女。

她现在看起来精神多了,不像早上刚睡醒那样睡眼朦胧。

宋时欢一蹦一跳的跑下楼,看着正在吃饭的妈妈以及她三胞胎的两个哥哥,将手摊在胸前,兴冲冲的大声喊道:“妈妈!哥哥!新年快乐。”

“红包拿来哦~”

“喂,宋时欢我说你,过年过的,脑子是不是不灵光了,大早上的激动叫什么,要把你哥哥吓死啊。”

宋祁然被她吓了一个激灵,用手指了指被摧残的耳朵,没好气的冲着她控诉。

宋时欢显然现在没在意她哥对她委屈不满的控诉。

她只在乎妈妈手里的大红包。

她好看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带着满眼的期待,弯成月牙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宋南枝手里的大红包。

倒是宋祁安不满宋祁然对妹妹的说话态度,在桌底踹了他一脚。

宋祁然感受到小腿的疼痛,对大哥宋祁安不满的看了一眼,又在看到他大哥凌厉的眼神后,只能默默的低头吃饭。

宋南枝不在意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她宠溺看着满眼期待的女儿,将手上的大红包递给她。

“三三也新年快乐,今年就是十四岁了,又长大了一岁喽”。

宋时欢收下红包,将它塞进自己的棉袄兜里,乐呵呵的坐下吃饭,嘴贫道:“谢谢妈妈的大红包,妈妈貌美如花,年轻的像十八岁”。

“就你嘴贫。”宋南枝佯装责怪,心下却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快咧到了耳根后面。

“才没有呢,妈妈就是年轻漂亮,我就是遗传妈妈了。”宋时欢立刻反驳。

她倒也没撒谎,虽然宋南枝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但十分年轻,一张标准的鹅蛋脸温婉如玉,像是二十多岁,与宋时欢说是姐妹也不足为过。

宋时欢就是遗传了宋南枝,从小就被长辈调侃是她妈妈的小翻版。

当然,除了那一双桃花眼。

说来也奇怪,

宋时欢哪里都像宋南枝,除了眼睛;

宋祁安和宋祁然两兄弟哪里都不像宋南枝,也是除了眼睛。

用他们的舅舅宋北延的话说,宋时欢的眼睛和两兄弟的脸,就是随了他们那瞎了眼的负心爹。

宋祁然见到那比自己厚了一半的大红包,眼睛都看直了,一张俊脸震惊的看着他的亲妈,不满的向她吐槽:“妈,这红包可比我和大哥的厚了一半啊。”

随即他哀怨的用自己的调调阴阳怪气:“一母同胞的三胞胎,却遭遇如此的不公诶,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丧失啊”

宋南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

“就你话多宋祁然,女孩子用钱的地方不比你多吗?”

“再说了,你看人家安安多么乖巧懂事不作妖,你要多向你哥哥学习。”

“你快点吃饭别作妖了,一会还要去拜年呢。”

宋祁然遭受了自家母后大人的连环炮轰。

并且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已经让他知道什么是言多必失,什么是血脉压制。

于是他不敢再多说话,乖乖闭上嘴,撇着不甘心的嘴,又“从心”的低下头默默吃饭。

宋祁安看着这一幕,偷偷勾唇。

自己的傻弟弟,这么大了,还是搞不清家庭地位的划分。

总是企图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在家庭链的最底端。

每年都如此,也是每年都不长记性。

吃完饭,

一家人正准备出门去给大院的长辈们拜年,门外敲门声却阵阵传来。

宋时欢飞快起身,蹬蹬蹬的就跑到门口处开门。

来者是梁家的三舅和三舅妈。

“三三,新年快乐!”

梁镇山和秦琴夫妇掂着礼品道。

梁慕尔也从父母身后探出脑袋,一双圆圆的杏眼盯着她,兴奋的祝福:

“三三,新年快乐呀!”

梁慕尔手中牵着五岁的梁慕泽。

他一只手也吃力的拿着礼盒,但一只手高兴的手舞足蹈,跟着姐姐梁慕尔奶声奶气的祝福道:

“三三姐姐,新年快乐!”

宋时欢笑着,也祝福他们新年快乐。

她手中又赶忙接过梁慕泽小手中的礼盒,将他们迎进屋里,嘴里也不忘喊道:“妈妈,是三舅舅和三舅妈来了”

宋南枝在屋里早就听到了动静。

她赶忙走出来,惊讶道:“镇山哥,琴姐,怎么没有直接去景颐苑拜年?”

景颐苑,是几家的老人住的园林庄园。

每年拜年,大家都会直接到景颐苑去给老人拜年。

秦琴放下手中的礼盒,解释道:“我和老梁看你们没锁门,觉得你们还没去,想着一会儿我们一起去。”

她招呼几个孩子:

“来,三舅妈和你们三舅可给你们包的大红包哦。”

宋南枝也掏出早就给几个孩子准备的红包,拿出两个冲着梁慕尔和梁慕泽晃了晃,示意他们过来拿红包。

几个孩子早在一旁说起悄悄话了,听到大红包,眼睛放光,赶忙跑过来接过红包,一波接着一波冲他们发起攻势:

“谢谢三舅三舅妈。”

“祝三舅和三舅妈白头到老、新年快乐。”

梁慕尔和梁慕泽也不甘示弱,

“谢谢姑姑,姑姑越来越美,永远年轻。”

孩子们收到红包心都飞了。

嘴里吐出的糖衣炮弹跟不要钱一样往外一个接一个的蹦,哄的几个大人笑的眼睛眯眯的,睁都睁不开。

收完红包,祝福也到位。

宋祁安和宋祁然便带着五岁的梁慕泽摆弄它最喜欢的奥特曼。

梁家夫妇和宋南枝坐在沙发上聊天。

宋时欢和梁慕尔见状,知道这一时半会走不了了。于是宋时欢带着梁慕尔上楼,去了自己的卧室,趴在床上说悄悄话。

“三三,你马上要去黎城,我舍不得你啊”,梁慕尔十分不舍的托起她的脸。

“尔尔,我也舍不得你。”

宋时欢想到要和她分开,要离开京城和家人,自己都忍不住想哭。

她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到现在初中,没一次分开过。

因为只要不在一个班里,俩公主脾气的就得去老爷子面前哭,闹的家里每次都动用关系,把她们调到一个班级。

现在宋时欢下学期要去黎城一中,做整整一学期的交换生学习,两人突然要分开,自然是舍不得的。

“我舍不得你啊三三,一学期好漫长的。”梁慕尔抱怨:“可恶的京大附中,搞什么交换生嘛!其他学校都没有。”

京大附中是京城大学的附属中学,是京城最好的中学,黎城一中是黎城最好的中学。两个中学在全国都数一数二。

两个学校每年都会派出一名学生去进行一学期的交流。这是两个学校的传统。

得知这个消息,宋时欢其实是崩溃的,跑去景颐苑找几个老爷子哭了一通。

几个老爷子当即心疼的不行,要去告诉学校,不让她去了,换别人去。

宋南枝也向来惯孩子,她说不去,直接就给老师打电话了。

本来水到渠成的事儿,偏偏......

“唉”,宋时欢绝望的摇摇头,“谁知道小叔叔知道了啊!”

梁慕尔听到“小叔叔”这三字,趴在宋时欢的床上,直接放弃挣扎。

他们的小叔叔傅竞川,市局公安厅厅长傅华强的儿子,他们几家与傅家交往甚密,从小看着他们长大。

从小就抓他们学习,学习不好真揍啊!

这次就是傅竞川知道后,出面阻止了这件事。他专门跑来军区大院一趟,痛斥他们家惯孩子,好好地机会都不去。

梁慕尔十分“从心”,妥协开口:“三三宝贝,你放心大胆去,我们会想念你的。”

突然,她猛的坐起,似乎想到了什么。

“三三!!!”

本就圆圆的眼睛,此刻显得更加圆。

“嗯?怎么了尔尔?”宋时欢看她突然跟诈尸一样弹起来,吓了一跳。。

“这...这这这...黎城诶!不是,不是你那个负心爹……”

梁慕尔磕磕巴巴难以置信,越说声音越小,“不是你那个负心爹在的地方吗?”

“对啊,你才知道啊!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的。”

宋时欢是真以为她早就知道。

那天她知道要去黎城一中做交换生时,大家都在景颐苑吃饭,瞬间大家脸色古怪,尤其是外公,脸色瞬间阴沉。

最后,还是她妈妈宋南枝笑着说:

“大家都这么严肃干什么,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就算去了北城,也不一定遇见他啊。我们三三要去交流学习,难道要因为他不去吗?”

随即,她又补充道:

“而且,当年的事我都已经放下了。”

是啊!

去了黎城又不一定会遇见,做错事情的也不是他们。凭什么因为那个男人,让宋时欢不去北城?

而且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说不定人家早不记得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知道往事不再提。

事情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宋南枝既然都同意了,他们也默认同意三三去黎城。

怕梁慕尔不明白,宋时欢又将其中的“深意”讲给她听。

闻言,梁慕尔恍然大悟。

脸上神情仿佛得到了高人点拨。

“原来那天大家都想到了你的负心爹,才那样的表情。我以为是他们不舍得你自己去这么远的地方。”

“还有姑姑说的话,我还以为姑姑只是单纯同意了呢”

“我当时还感叹姑姑开明呢!”

梁慕尔才反应过来,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我可真笨,只有我没有意识到,大家肯定都意识到了。”

宋时欢:“......”傻点好啊!

宋时欢笑着看着梁慕尔自言自语。

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

“尔尔,你说,我会见到他吗?”宋时欢打断梁慕尔的自言自语,突然发问。

“见到谁?”梁慕尔还在状况外,被这突然一问,还有些懵逼。

“我的负心汉便宜爹呗,还能有谁?”

“那三三,你想见到他吗?”梁慕尔小心翼翼的问她。

“嗯。”宋时欢闷声承认,不难听出,她已经带了点哭腔。

如果说不想肯定是假的。

她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她的亲朋好友都在大院里,他们都很疼她。

但是她其实还是很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爸爸的,比如说尔尔。

“尔尔,我其实从小很羡慕你。”

“小时候梁叔叔总把你扛在肩头。”

“我可羡慕了。”

梁慕尔听出来她语气里的不开心了,着急了,“三三,咱们俩谁跟谁啊,我爸就是你爸啊,他从小看你长大的,他把你当亲生女儿的!”

“我爸对你比对我还好呢,小时候他还总骂我,说要是你是他亲生闺女就好了。”

“而且小时候,他也可喜欢把你扛在肩头了啊。”

宋时欢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戳了戳她的腮帮子。

“不一样的尔尔,你知道不一样。”

爸爸的肩膀是跟梁叔叔的不一样的。

梁慕尔也泄了气,她其实知道是不一样的,但还是想企图蒙混过关安慰三三。

不止她的爸爸,陈家的二舅舅和秦家的大舅舅,都把从小看到大的三三当亲女儿。

但他们始终都不是三三的爸爸。

尔尔伤感了一会儿。

但也只是一会儿,她就又出起了馊主意。

“三三,其实你完全可以去了北城,去找你爸爸啊!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是谁。”

梁慕尔瞬间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姑姑就没对三三他们隐瞒过父亲是谁,三三的父亲在他们之间也不是什么秘密,自然可以去找他。

宋时欢好笑的看着她,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

“尔尔,我才不会去找他呢!”语气里有点小傲娇。

“为什么啊?”梁慕尔不理解,三三明明很想见到他的爸爸的。

“因为他辜负了我妈妈啊!”宋时欢向她解释,“我是很想见他的,但我只要想到我的妈妈,我就不想见他了,甚至讨厌他。”

父亲这个角色从没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她真的很想亲眼见一下她血缘关系上的父亲。

但只要一想到这个血缘上的父亲曾经伤害过她最爱的妈妈,心里的那一点念头,就会烟消云散。

她想见的可能不是所谓的父亲,她想见的,更像是自己童年的不可得之物。

宋时欢小时候很渴望拥有父亲。

甚至幻想过。

幻想他会突然出现。

尔尔的爸爸担任京城军区第一附属医院的总院长,权力大意味着责任也更大,他总会很忙,总会扎在医院里,有时候好不容易待在家里,但医院出现紧急情况还会突然离家,就是这样的情况,还总会抽出时间陪尔尔玩,一闲下来就呆在家里。

所以她小时候就幻想她的父亲会不会也很忙,他有一天会突然出现,他像三舅舅那样,会陪着她玩。

陈星伊的爸爸创立娱乐公司,把公司名字命名为揽星娱乐,是京城娱乐公司的巨头,但谁又能想到巨头娱乐公司,却是以他的女儿的名字命名的呢?

所以她也会幻想,她的父亲如果知道她的存在,会不会也这么做呢?

再或者他什么也不会,就比如秦勉哥和秦野哥的爸爸那样,对他们非常严厉,犯错总会严厉的惩罚他们,但其实心里还是很爱他们。

但那也是小时候了,她现在长大了,也不会在渴望这些了。

因为她渴望的这些,她的妈妈同样会给她。她有这么爱她的妈妈,即使渴望拥有父亲,想要见一见从小就没有拥有过的父亲,但她也不允许自己“背叛”她最爱的妈妈。

所以,当后面梁慕尔接着问她:“偷偷见也不可以吗?”

她会回答:“偷偷见也不可以哦!”

宋南枝和秦琴正聊的火热。

梁镇山终于看不下去了,拿出手机,指了指上面的时间。

八点二十。

宋南枝和秦琴这才意识到还要去拜年,赶忙招呼几个孩子别玩了。

秦琴上楼去叫尔尔和三三。

一行人几分钟不到,全都整装待发,准备去景颐苑。

景颐苑是一座古香古色的江南风格的园林,阳光照射下来,耀眼的阳光映衬着这栋园林更加的庄严肃穆。宅子周围的围墙上布满了荆棘和藤蔓,更显这座宅子庄严不可侵犯的气质,高挑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尽显雍容华贵。

宋时欢一行人推开镂空刻花的大门,穿过曲径通幽的曲折游廊,长廊的墙面上挂着众多价值不菲的古画,红浮雕木的立柱上各盘绕着一只栩栩如生、怒目利爪的龙。绿植错落有致、茂林修竹,更有假山流水、亭台水榭。

园林很大,他们走了有一会儿,也并未到达景颐苑的主园——临政园,经过的别院却不少。景颐苑有众多别院,因为他们几家人会过来住,所以在修缮时专门按人数留的院子。在光影交错、一步一景中,一行人终于到了临政园。

屹立在庭院中古木参天的万年松高大挺拔,一只威武的黑色德牧冲他们兴奋的叫喊,梁慕泽被抱梁镇山怀里也不老实,手兴奋的给黑色德牧招手,边招手边喊:“霹雳!”

霹雳是三年前秦家大舅舅在部队里抱回来的黑色小德牧,它刚出生时虚弱无比,活下去都是个问题,秦叔叔心存几分侥幸,要把它从部队抱回家养着。

秦野和宋祁然从小就淘,看见这只小德牧更是兴奋的不得了,为了让他活下来,说要取一个霸气点的名字。

两人商量了三天,终于取好了,叫霹雳。没成想竟真的活了下来,霹雳在景颐苑生活了三年,俗话说没有爷爷奶奶养不胖的孩子,几个老爷子老太太们精心喂养,霹雳竟也长成了如今这个威风凛凛的样子。

此时霹雳看到一行人,围着庭院中的万年松活蹦乱跳,冲着他们更加卖力的喊叫。

庭院中,老管家坐在石墩上闭目,听见霹雳的叫声,也惊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众人,惊喜的站起身来。

“霹雳,别叫了。”老管家制止住霹雳的叫声,招呼其他人:“快进来,快进来,别给你们冻坏了,里面几位老爷子可是等急了。”

老管家姓张,是曾经宋如海手下的署官,妻子早逝后并未再娶,也无儿无女,入伍便跟着宋如海,也算是看着两代人长大,他孑然一身,退休后便主动想来景颐苑当个管家。

此刻他热情的众人迎入身后典雅别致的楼阁中,众人一进屋,热热闹闹的气氛扑面而来,佣人们各司其职,主人们其乐融融,倒是与屋内稳重有序、充满古典美的装修有点格格不入。贴在墙面上的窗花剪纸,与墙面和天花板中镶嵌的红色浮雕装饰相得映彰,搭配着精美的吊灯。

庄重肃穆的中式的装修也尽显着主人家的贵气与权势。

“你们怎么才来,迟到了可是要罚的哦!”秦爷爷秦坤看着这一行人,佯装生气喊道。

几个老爷子坐在客厅的茶几上,岁月染白了头发,但当了一辈子的军人,他们只坐着,便透露着几分威严。宋如海看起来有些不高兴,轻哼一声,眯着眼倚靠在沙发上,黑檀木打造的沙发上,宋如海的手搭在扶手上,更是显着有几分不威自怒。

“爸,这都赖我,是我墨叽,我自罚三杯。”梁镇山听到岳父发话,连忙揽下“罪过”,走到客厅拿起酒杯,冲着几个老爷子一饮而尽。

来的最晚罚三杯是他们默认的规矩,谁来的最晚,谁自罚三杯,这几家称得上世交,每年这个规矩就图一个乐呵,谁也不曾在乎。

秦琴自知理亏,从丈夫怀里抱回梁慕泽,一只手拉着宋南枝,果断溜走去二楼客厅找几位“妯娌”聊天。

最最热闹的还是最深处的会客厅,原本庄重的会客厅,被几个年轻小孩儿霸占,还没看到人,就先听到他们的声音。

“四个六,哈哈哈哈,没想到吧,小爷有炸弹。”

“秦野,你太狗了,藏这么深啊啊啊。”

陈星伊输牌无所谓,但看见秦野冲她得瑟就受不了。

宋时欢一听到声音,给几位老爷子打了招呼,拉着宋祁安和宋祁然就蹦蹦跳跳往里面跑。

陈家二舅舅的揽星娱乐是京城娱乐公司的巨头。

陈星伊便从小跟爸爸在剧组玩,对演戏十分热爱,小时候便演过几部剧,因为学业原因没有继续拍戏,只火过一段时间,但也勉强算是童星出身。

今年十八岁刚上大一,考上了京城戏剧学院,也演了几部剧,成功出圈,成为圈内新兴的小花旦之一。

平常在圈内,陈星伊给人清冷、明媚惊艳的印象,是出了名的氛围感浓颜系大美女。

此刻,她却脱了鞋站在沙发上,偶像包袱全然不见,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野,郑重其事的发话:

“秦野,再来一把,我要和你一决高下。”

秦野站起来,顶着一头红毛与她平视,当即应战。

“来就来,我还没怕过谁呢!”

秦野今年十六岁,上面有秦勉和陈星宇两个哥哥,在男孩中排行第三。

又正是叛逆的年纪。

心比天高、谁都不服。

而陪着他们两个玩斗地主的第三人——陈星伊的龙凤胎哥哥陈星宇,丝毫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坐在两人中间“陪玩”。

他哭笑不得,明明他才是两人的哥哥。

大战一触即发。

“哥哥姐姐,我们来了!!!”

宋时欢的声音在会客厅响彻!

大战到底是没发起来,被宋时欢小朋友的到来浇灭了。

众人见他们过来,也撂下牌,招呼他们给他们腾地儿。

闲聊一会儿,宋时欢突然想起外公不太好的脸色,他清楚这是为什么,还是决定去找外公一趟。

宋祁安本来就想直接找秦勉的,无奈被宋时欢一路拉过来。

秦勉二十岁,不比弟弟妹妹一样,每天乐乐呵呵、打打闹闹。他从小聪明,连跳几级,对商业很感兴趣。

宋祁安很喜欢和他的聊天,喜欢听大哥讲商业的事情。他此时看妹妹要走,也起身想离开。

但宋祁然和梁慕尔使劲拉着宋祁安,不许他走,美其名曰:三缺一。

宋祁安:......

这边,宋时欢先去给会客厅旁边屋子里喝酒的几位舅舅问了好,又特地去了趟二楼,先给在麻将桌打麻将的外婆和奶奶们打了招呼,再给客厅里闲聊的舅妈们打了打招呼。

她可真是个有礼貌的小孩儿。

宋时欢心里不禁得瑟了得瑟。谁家这么有福气,有她这么礼貌的孩子。

最后才又回到了一楼客厅,一过去宋时欢就看见几个老爷子喝着茶、下着棋,含笑的眼睛总起轻瞥向深处的几个小辈们。

她蹑手蹑脚轻轻走过去,

“外公,爷爷们,当当当当~”

“诶呦,心肝儿,吓死外公了”

宋如海和几个老爷子,安安静静的下棋,本以为宋时欢会和几个孩子们去玩,没想到又回来看他下棋。

“心肝儿三三哦,快坐快坐。”

“我们三三,出生早产,才那么大点儿,跟小猫儿一样,差点没活过来。”

秦爷爷看见宋时欢来了赶忙招呼她坐下,生怕她磕到碰到。

陈爷爷和梁爷爷也不下棋了,喝着茶你一句我一句:

“秦老头,我说你够了,每次三三来,都得提一遍三三出生时候早产。”

“每次都那一句话,我都听腻了。”

宋时欢弯着眼睛,笑眯眯的听几位爷爷拌嘴,她知道他们都很关心她。

她很享受他们身体康健,在一起拌嘴的时光,她感觉很幸福。

宋时欢拉了拉宋如海的衣袖,狡猾的对他眨眨眼睛。

宋如海立刻明白她的意图,立刻清了清嗓子。

“对了,三三啊,你上次落在我房间了东西,外公带你去拿吧。”

宋时欢立刻笑着说:“好呀!”

此时另一边,

几个人斗地主斗的水深火热,时不时还要理论上几番。

宋贺译是宋时欢亲舅舅宋北延的儿子,是个才五岁的小娃娃,看不懂哥哥姐姐们玩的斗地主,只能百无聊赖的盯着牌看。

他用手托着下巴,时不时还要被哥哥姐姐们捏他白白嫩嫩的脸。

他皱皱眉头,这些哥哥姐姐们,总喜欢蹂躏他的小脸蛋。

他转移阵地,去了认为属于他的地方——男人堆。

他伸伸脖子看了看,此刻他的爸爸宋北延好像不在里面,几个舅舅正在喝酒聊天,一身酒味儿熏到了宋贺译。

于是他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这里的酒味儿把香喷喷的他熏的太臭啦!

于是他去找了妈妈,妈妈那里是香香的。

这会儿,他的妈妈钟意正和姑姑宋南枝,还有其他姨姨聊天,他一眼就注意到了秦琴舅妈怀里的梁慕泽。

这里香香的,还有和他都是小朋友的梁慕泽,于是他钻进了他妈妈怀里,听她们聊天八卦。

“啧,吴书记的儿子好像要结婚了!”

“谁家姑娘啊?”

“好像是老郑家的闺女吧!但听说俩人外面都有人,政治联姻嘛!”

“又一对怨偶,还好咱们家不这样!”

“啧,这还好,我们律所刚打完一个官司,太狗血了。我们当事人要离婚抢孩子抚养权,费好大劲可算抢到了。结果后面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又开始要求补偿,打财产纠纷的官司。”

“哟,那这男的可真够可怜的。”

“得了吧,也不可怜,他是因为外面早有人了,因为和小三生不了孩子,才非要抢这个孩子的。和小三一直怀不上,去医院一查,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宋贺奕打了打哈欠,只待了一会儿,他就受不了了,他实在是不想听她们聊天了,好无聊哦!

“我们小奕是不是困了?”宋南枝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温柔摸摸他的头发,笑着问,“姑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姑姑,我不困。我太无聊了!”宋贺奕童言无忌,奶声奶气的,“姑姑,还是你好,你都不说话,妈妈和舅妈们好八卦哦!”

钟意年纪最小,脸皮也薄,听儿子这话瞬间脸红,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众人却没在意,听宋贺奕这奶声奶气的,说跟宋北延一个样,鬼精鬼精的。

宋贺奕待不下去了,他拉了拉梁慕泽的手,示意他和他走。

梁慕泽早就有此意。

两人当即从钟意和秦琴怀里挣脱出来。

宋贺译带着梁慕泽又去找几位奶奶。

“碰,我碰。”梁奶奶高兴得很。

“我胡了哈哈,你别碰了。”秦奶奶直接截胡。

“再来一把,再来。”

几位奶奶沉浸在麻将的世界里,只在他们刚来的时候,喊了句“乖孙孙”,后面显然没在意他们。

好在这会儿,老管家已经开始吩咐佣人们在厨房张罗着要做什么年夜饭。

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

宋贺译和梁慕泽到了厨房。

还时不时的可以被佣人塞个面团在手里玩一玩。

宋贺译,梁慕泽:“......”他们不是三岁小孩了啊!!!

......

这边

宋如海带宋时欢上了三楼,打开卧室的门。

屋里古色古香的,家具全由实木打造,最显眼的是床边挂着的一墙壁红色柜子,镂空的柜上镶着金边,显得庄严肃穆,每个柜子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不同种类的名贵茶叶和名酒。

宋时欢找到老爷子最喜欢的茶,打开玻璃门拿出来,牵着老爷子走到卧室里面的茶水间,坐下来熟练的沏茶。

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摸了摸鼻子,倒也不绕弯子,直言道:

“外公,您是不是还不高兴呢?”

宋如海一听这话,哼了一声,脸上的胡子好像都要翘上天去。

“傅竞川那小犊子,一到你们学习的事儿,就得跟我们对着干!气死我了!傅华强那老头也不管管他儿子!”

“最让我生气的是,你和你那个不争气的妈,竟然妥协了!你要去的是别的地方吗?那可是黎城!黎城啊!”

宋如海又叹了叹气,又接着说:

“外公知道我们三三长大喽!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你去哪里外公都会支持。”

“可是,你要去哪里不好,偏偏要去什么黎城。”

宋时欢摸摸鼻子,有些无奈。

清汤大老爷,真是冤枉!

这也不是她自愿的啊!

宋时欢被宠的骄纵,本来也是一万个不想离开家的。但她被傅竞川骂了一顿,她实在害怕傅竞川,被警告一番后,再也不敢说一句不去了。

但外公也得哄,她无奈只能来找外公一趟。

“外公~,小叔叔也都是为了我的学习,你看我们几个的学习,哪个不是小叔叔操心的?”

宋如海看了她一眼,继续苦口婆心,

“你呀!外公拿你没办法喽。”

“外公也知道你小叔良苦用心。”

“只是你也知道谁在那黎城!你妈妈当年已经栽那个男人手上了。”

“你要知道爱屋及乌,他不爱你妈妈,所以外公是怕你也受伤害。”

“你妈当年已经跳过的火坑,难道你要让外公,亲眼看着你在跳一遍吗?”

“那外公,不是间接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宋时欢其实知道外公的深意,不然今天也不会特地来找外公哄哄他。

“外公,我妈妈能让我去,说明她都不在乎了。”

宋时欢说出这话都心虚,这么多年了,她其实知道,妈妈有多在乎那个男人。

有时候看着她和哥哥们,还会默默流眼泪。只是现在肯定不能说这种事儿。

“而且我去黎城又不去见他的。”

“就算不小心见到,他又不认识我。”

宋时欢说到这里,还是有点心酸的。

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退一万步说,他知道我是他女儿了。”

“那他也伤害不到我,我都没和他相处过,他要是不认我,我也不在乎,我厉害着呢!他可伤害不到我。”

宋时欢又是动之以情,又是晓之以理。最后拉着宋如海的胳膊撒娇,说不让她去,她现在就哭给他看。

宋如海心里叹了口气,最后也算是松了口,“行了,我们三三长大了,可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娇气,动不动就喜欢哭鼻子。”

“我多大也是外公的宝贝。”

“诶呦,好好好,我们三三宝贝儿。”

说罢,宋如海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随即挥挥大手,“去找尔尔他们玩吧”

宋时欢当即松开宋如海的胳膊,

故作严肃的冲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冲着宋如海道:“遵令,宋司令。”

宋时欢刚回来,

就看见秦野又和陈星伊开始干仗呢。

两人气势谁也不输谁,谁也不肯让谁。

一旁的宋祁安在他们闹闹哄哄的氛围里显得格格不入。但宋祁然和梁慕尔怕他走了没人陪他俩斗地主,又死活不让他走。

他就一直被“禁锢”在这里。

看见宋时欢进来,他仿佛看到了救星。

宋时欢此刻也看出她大哥的被逼无奈,赶忙接过他手中的牌。

“哥,我来替你玩吧!”

有了宋时欢来陪着他们俩打牌,宋祁然和梁慕尔也不纠缠着宋祁安了。

梁慕尔赶忙拉过她。

“三三你终于来了,安安太冷淡无聊了,还是得你来。”

宋祁安俊脸一黑,好看的双眸闪过一丝难以分辨的神情,落在梁慕尔脸上。

“就是就是,尔尔说的对”宋祁然也赶忙附和梁慕尔的话,丝毫没注意他哥的黑脸。

没心没肺的。

秦野在一旁和陈星伊兄妹斗地主斗的火热,还不忘损一损宋祁安,阴阳怪气的。

“像安安这样超尘脱俗的谪仙,只适合和我哥待在一起。”

陈星伊早就习惯秦野每天阴阳怪气,心里骂他是个幼稚鬼。

宋祁安从小性子清冷,总被调侃是被天上贬下来的神仙,超脱世俗。

他听秦野这阴阳怪气的话,倒也不恼,反而符合他谪仙气质的摸摸下巴,一脸慎重其事的点点头,说道:

“野哥说的是,我这就走。”

说罢,宋祁安扭头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丝毫没有留恋。

秦野在后面挥挥拳头,佯装要打他。

陈星宇看他吃瘪,笑的开怀。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赶忙拉住秦野挥着的手,说道:“行了,你先赶紧把上把输的钱转给我。”

秦野:“......”一群损友,真的很烦。

......

这会儿已经五点。

太阳慢慢落山,天已经开始暗了

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雪,但此刻天阴沉沉雾蒙蒙的,冷风将外面院子里的花吹的簌簌作响,外面挂着的红灯笼也开始摇摆。

这天气看着丝毫没有要下雪的意思,反倒像是要来场大雨。

宋祁安这会儿站在书房门口,漫不经心的看着外面阴沉的天,听着书房里面两人说话。

“这薄远慎真是不要脸。”宋北延将合同扔在桌子上,气的破口大骂。

“薄远慎想要三七分,确实是胃口太大,”秦勉拿起合同看了看,也是颇为认同的开口:“京城南边那块地皮,地理位置非常优越。”

“薄远慎无非就是看中这点,才想跟您合作,想投资和您一块建设这块地皮。”

“城南那块地皮很多人都盯紧了,地皮在我们手里,就算不和薄远慎合作,也会有人争着抢着要。”

“可他想要您三他七”

秦勉又顿了顿,接着说: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宋北延也正有此意,拍了拍秦勉的肩膀,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气急败坏咬牙道:“他薄远慎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

宋祁安在外面听着他舅舅宋北延和秦勉的谈话。

他记得还很小的时候,大学刚毕业的舅舅年少气盛,不满家里安排去当兵,非要去外闯荡经商,说要在商业上干掉薄远慎,为姐报仇。那时候把外公气个半死。

毕竟宋家是在京城从军从政、有头有脸的显贵家庭。

宋如海身处这个位置,虽然已经退休几年,但权势和人脉仍在。他外婆林梅是京城前市长的女儿,自己又是京大教授,现在又调任京城教育厅书记。

宋南枝大学专业美术,本科毕业后进入了京城艺术协会工作,几年就坐到了主席的位置。后面又在京城大学考研升博,毕业后直接兼任了京城大学美术系的院长。

一家子从政从军体制内,宋如海早就为宋北延铺好了路,去当几年兵回来能直接安排职务。他并不支持宋北延去经商,甚至十分反对。

宋北延梗着脖子回怼:“陈家爷爷跟你一个级别,不也支持明辉哥去创业?明辉哥能建立揽星娱乐,为什么我就不能经商创业。”

“你陈爷爷允许人家明辉(陈星伊爸爸),那是因为人家有能力,你呢?不好好上学,你要出去丢我的脸吗?”

“还打败薄远慎,你凭什么打败人家?凭你不及格的数学成绩吗?”

宋北延被戳中伤心事儿,气的脸红脖子梗,但仍然强硬反驳,

“行,那你就是觉得薄远慎比我厉害?你觉得一个伤害姐姐的人渣比我厉害?”

“对,宋北延,薄远慎是人渣,但你要认清现实,黎城薄家祖祖辈辈多少年基业,他薄远慎在商业界就是让别人望尘莫及,你还想打败他?痴人说梦!”

宋北延转移话题,

“那姐姐呢?姐姐不是搞艺术开工作室吗?”

“宋北延,我宋家怎么养出来你这个蠢的!你当真以为你姐姐就普通搞艺术、普通画画?人家是京城艺术协会主席,里面有多少政治利益在,你清楚吗?”

宋如海到底不支持宋北延,没给他一分钱,也不许任何人帮他,家里也只有宋南枝支持宋北延,偷偷给她塞钱,宋南枝那时候还要带三个孩子,但也拿出来一多半的积蓄给宋北延创业,宋北延死活没肯要,最后宋南枝说算是入股了百分之二十,宋北延这才接受。

按他外公的话来说,这姐弟俩一个性子,就是倔,不管怎么样,硬生生没用家里一分钱,靠家里一点势力。

但宋北延丝毫不认为这是倔,他说他和他姐,是有骨气,不是军人,但有军人的血性。

宋如海气的半死,秦爷爷却笑的开怀,劝宋如海不要掌握孩子们的人生,宋北延不做军人,做一个商人,只要有血性,就不算辜负了出生在军人世家里。

陈星伊的爸爸陈明辉也来劝,说经商怎么就不是一条出路呢?他现在不也混的好好的?

但不得不说,宋北延虽然是在满是军人的家庭长大,还确实是有一点经商头脑在的,在外面跌爬滚打、一路打拼,成立宋氏集团,十年时间,一跃成了京城商业巨头。

宋如海心里不说,内心其实也是非常骄傲的。

宋祁安想到这里,嘴唇微抿,京城有宋氏集团,有宋北延。

而薄远慎,是黎城商业大亨。

薄家是黎城的豪门世家,祖祖辈辈经商,到了薄远慎接手公司,更是把薄氏做大做强,创造了一个商业神话,成为黎城商业巨头。

京城宋家,

黎城薄家,

说这两大商业巨头集团掌握全国经济命脉也不足为过。

“薄、远、慎”

宋祁安在门外轻轻念叨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甚至很熟悉。

宋祁安想起小时候。

他四岁那年,秦勉已经十岁,已经对商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财经频道播放时间总是与动画片时间相撞,秦勉有一次,偷偷把动画片的台切掉,切成财经频道看。

他作为大哥,在他们这群弟弟妹妹眼中,就是不可撼动的权威一样的存在,他们谁也不敢反抗,谁也不敢告诉大人。

也正是这样,新闻上薄远慎的脸第一次被他们看到,男人身姿挺拔,俊美十分,多年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经历,为他增添了几分不可言说的独特魅力。

几个孩子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第二天他们凑在一起看动画片时,梁慕尔这个花痴嘴里一直念叨,拉着秦勉一直喊:“哥哥哥哥,看帅叔叔。”

大人们不明所以,只以为她看着电视上哪个明星帅。

秦勉却是知道所以然,

他迅速的播了昨天看的财经频道。

薄远慎脸出来的那一刻,在场的人脸都变了,大家脸上不约而同的透露出一丝丝的尴尬,空气一瞬间凝固,没人说话了,一时间只留下电视机里薄远慎冷冽又有磁性的声音。

但这时没人觉得这声音好听,只觉得这声音有些刺耳,出现在这个局面,实在是有些煞风景。

四岁的宋时欢小小的,看着大人都不说话了,拽了拽宋南枝衣角,仰起天真无邪的小脸蛋,轻声问了句:

“妈妈,怎么了?”

那时候的宋北延年少气盛,早就看薄远慎不顺眼,一直憋着气没地方发,听着外甥女问了,当即不管不顾,说话也不带个把门的:

“三三,这就是抛弃你妈妈的那个负心瞎眼爹。”

宋如海当即咳嗽了一声,眼神警告的看着缺心眼儿的宋北延。

宋如海这一咳嗽,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本来震惊不敢置信的小孩,基本上也就确定了宋北延这话的真实性。

这些小孩跟小人精一样,心底其实一直疑惑为什么宋时欢三兄妹从小就没有爸爸在身边。

他们还曾经偷偷讨论过。

但因为身边幸福大环境的影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抛弃”这个话题。

以至于当时小秦野难为情的说出死亡这个沉重的话题时,他们都一致赞同,认为没有,可能就是死了。

大院里的人从小看他们长大,他们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却都当作亲人。

幸福家庭里的小孩永远不缺爱,永远单纯且善良。

所以他们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身边亲人不在了,他们都会很难过甚至不能接受。

所以小小的孩子们幼稚的认为大人是为了不让他们难过,才从不提起,就连三兄妹也这么认为。

所以,为了不让大人想起这桩伤心事儿,孩子们一直默默在背地沟通,要好好隐藏着这个共同的小秘密,不能提出来。

此刻知道这个事实,各个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小小的孩子们,甚至都想到了死亡,也没想到是被抛弃。

他们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人不要自己的妻子和小孩儿。

一瞬间,他们像是信仰崩塌。

宋时欢难过死了,眼里瞬间充满了泪花,梁慕尔也替三三难受,一直撇着嘴。

陈星伊拉起两个妹妹的手,轻轻捏了两下,表示安慰。

八岁的陈星宇率先反应过来,看清了局势,也知道电视上这人出现的确实是有点不合时宜,偷摸儿的摸到了遥控器,关了电视。

瞬间,唯一的声音也没了,屋里寂静无声,大家更加尴尬,不知道该如何给宋时欢三兄妹解释这件事儿。

宋南枝本来也没想瞒着他们,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此刻已经这样,她适时开口:“如实告诉他们吧,他们该知道。”

宋北延一听姐姐这话,瞬间有了底气,边比划边讲述当年的宋南枝有多惨多惨,夸张的语气描述着薄远慎的负心,他还表示,要不是姐姐表示不想在纠缠,他一定狠狠的揍薄远慎一顿。

他那神情,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为情所伤的,是他本人。

孩子们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一双双圆圆的眼睛,此时齐刷刷的盯着他,听着着他讲述这个故事。

宋北延酣畅淋漓的讲完,一直憋在肚子的话也算讲了出来,心情终于舒畅,孩子们也算是听懂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孩子们也算是懵懂的听懂了这件事。

……

续下一篇:

她十八岁带着梦想去追梦,一心追逐的地方成了她后来难忘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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