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这个选题之初，我参加了某平台举办的关于社交软件的线下交流会，我所在的小组共有6人，其中两位男孩透露有过社交软件使用经历，在其他组员的表达中，参与此场讨论是处于“好奇”或者“渴望了解”的动机。交流会上，男孩X使用约会软件数月有余，在叙述自己的经历时，X有时会呈现出固有观念被挑战的纠结与茫然。X在合租室友的引导下尝试约会软件。X的室友常在软件上，寻找一些短暂的性关系。使用约会软件后，X遇到过一些快速进入性关系的机会 ，此时他的心态颇为微妙，一方面室友的“屡屡得手”对他而言是个诱惑，但内心原有的红线，又在不断地提醒他不能越界。“你会同时叫几位女孩‘宝宝’吗？”，X问小组里另外一位使用过软件的男孩Z，似乎要确认这种行为的合理性。Z则告诫X，“像你室友这样，内在情感支撑很容易走向虚空，甚至坍塌”。据中国青年报公布数据，在上一年， 62.4%的单身青年交友以线上为主，其中，交友软件占线上交友用户渠道的62.3%。近10年来，基于陌生人社交的婚恋、约会等交友软件，逐渐渗透入年轻人的生活。层出不穷的交友软件为了争夺年轻人，绞尽脑汁地贩卖着更为洞悉人性的匹配形式与卖点，在“约炮”、“快餐”等标签及刻板印象下 ，搅动着传统的情感与两性观念，改变甚至重塑着一代人的行为模式。交流会结束后，我向X和Z提出聊聊这个选题的期待，两个男孩都答应了我的诉求。遗憾的是，俩人最终也都爽约了。最终，我通过朋友联系上了女孩钟小翎（化名），女孩坦诚地与我分享了她的软件使用经历，以及在此过程中，她对情感及两性观念的重新认识与发现。

以下为钟小翎的自述：

所有社交软件，我都是从2017年底开始使用的。这一年我29岁，其前没有用过任何的陌生人社交软件，也从来没有通过社交软件结识陌生人的意识。一来感情状态很稳定，二来我对感情和两性关系的认知，一直处于非常单一的状态，觉得跟某个男人在一起相处一辈子，是很自然的一件事。29岁我跟第二任男友分手之后，开始使用社交软件，距今已经有4年。这4年里，作为软件使用者，我肯定也经历了不同的阶段和想法。最初的探索期，会有一个报复性的尝试，因为刚刚从稳定关系里走出来，刚好处于非常自由的状态。”很希望今晚有人陪陪我“这种情况是存在的，但这种事经历几次，就会觉得非常无聊。就是我现在也觉得，只要你是单身，你还是做什么都可以。 可体验了几次纯粹的生理关系中，我就厌倦了这些，每次结束后，我会不自觉地问自己”为什么要浪费这个时间呢“。一些唾手可得的新鲜感和刺激，如果你沉迷于此，其实不能给你带来新的成长，更不可能沉淀出精神或情感上的支撑。经历这些之后，我就清楚了，自己想要的是能够相互交流，互相欣赏的状态，而不是为了”睡“这个事情。这个事应该是一定感情基础上，交流和亲近的方式之一。即便自己清楚，你与他不一定能走向稳定的关系，但我也期望能发展出一段相对长久的松散关系。视角说起我为什么会从29岁这年开始使用社交软件，这个问题就比较有意思。工作缘故我经常出差，有一次出差回来，很偶然地在男友手机上，发现了好几款社交软件，里面还有跟不同异性的露骨聊天。

发现这些的时候，我整个人是崩溃的，那时我们恋爱两年了，共同经历了不少事情。在我看来，我们的关系已经非常好了，双方也足够理解彼此，我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在有女友的情况下，还要去追求这些所谓的刺激。在我的质问下，他承认了一部分事情。不过据我推测，只要我出差的时候，他都会约。知道了这些，我还是没能跟他分手。一直以来，我在感情关系里很怂，很难果断结束一段感情，因为总觉得，自己必须得处在一个稳定关系中。我暂时搬到了朋友的住处，他不断地跟我忏悔，态度超级真诚，其实他也是很自信能挽回我。就这样，我没跟他分手，又回到了他的住处。此后，每天下班回家，他对我都特别好，可我总感觉浑身别扭。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了，告诉他我要去北京出差，从家里跑了出去。到了北京以后，我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他不断出轨的心态与动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个念头冒了出来，要不试验一下他到底怎么想的。当时我还没用过社交软件，就打开微信通讯录滑来滑去，一边滑一边想“我该找谁呢，该找谁呢”。我想代入他的视角，去理解跟一个伴侣之外的人建立亲密关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很巧，我刷到了一个5年前豆瓣上认识的男孩A，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我对他印象一直很好。我在微信上问A“在北京吗”，他回复说“在北京”。我们很快见面了，连续两个晚上都在聊天，后来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 和A告别之后，我回去跟前男友分手了，非常坚决地从他的住处搬了出去。大概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使用社交软件放飞自我了，这跟与A的短暂相处有不小的关系。那两天我和A在酒店里聊到通宵，聊得非常深入，交流的都是自己生活里的困扰，彼此也是在借助这种交流，理顺自己的情感问题，他觉得我对他的帮助也很大。所以到最后，那种亲密感和身体接触，是建立在交流和理解的基础上，我感觉还是挺自然的事情。这种感觉，并不是说两个人互相不了解，双方的目的就是发生某种关系，我们不是这么一个过程，所以那对我来是个很好的体验。重塑如果当时没发现前男友这个事情，我大概率已经结婚了。那时就结婚的话，我对亲密关系的理解会非常单一。我现在说不好，这个单一是好，还是不好。我一共谈过两段恋爱，20岁我就和第一任男友在一起了，我们恋爱7年，也是因为他的出轨而分手，很快就认识了第二任男友，这段感情同样以对方出轨告终。29岁之前，我是很容易走进某段稳定关系的，那怕这段关系未必适合我。有可能因为他能陪伴我，有可能因为荷尔蒙，我上头了，就把这个事情等同于稳定的情感关系。同时，我又不擅长结束关系，在恋爱中习惯讨好对方，不会主动提要求，更不可能主动分手，这是我以前很难改掉的地方， 说到底，还是我对自己的情感需要和两性关系的认知不够清晰。审视两段感情，我会觉得自己经营关系失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对情感的理解过于单一。使用社交软件后，我觉得那既然已经放飞自我了，不如借助这个途径，更丰富地去理解情感关系。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会希望跟一个人在一起，这里面可能有欣赏的成分，也有可能有纯粹的荷尔蒙的成分，也有可能有陪伴的需要……我期望能梳理清楚亲密关系里的多层次维度。

有段时间在社交软件上认识男生，某个人你对他会有种天然的亲近感，但同时你对这个人的了解非常浅，那这个男生究竟适不适合自己，这还得靠实践，以及对两性关系理解的加深，才能形成判断。我认识过一个很可爱的男生，他当时才23岁。说他可爱不是因为他的年龄，而是他身上的一些特质，对我来说是很宝贵的品格。说起来很有趣，这些特质在我很年轻的时候，是根本看不上的，比如他很尊重人，不太以自我为中心。可我20岁出头的时候，更喜欢的是那些所谓很有个性，特别自我的男孩。这会帮我重新去理解年龄，就是你20岁和30岁，看重的品质是不一样的。年轻时很容易被外在的东西遮蔽双眼，那些真正朴素闪光的地方，你不懂欣赏，到了一定年纪你才会发现，这些品质太可爱了。这样的眼光，我想应该算是年龄的魅力。我也经常跟身边的朋友讲，你既然是单身，那说来说去，还不如亲自实践一下。我觉得单身，只要不是骗炮，不需要有太大的道德负担。说实话，在将近30岁时使用社交软件，我是需要一个适应期的。毕竟你的社交观念、感情观念，在以往传统的环境里已经形成了。后来我发现，90后、95后使用这些软件会更加自然。随着时间增长，我在社交软件上认识的男孩年纪越来越小，最小的约会对象比我小10岁。我在30岁之前是比较乖的，最初用的时候跟朋友讲，大家都很惊讶，因为大家印象里我蛮乖的。包括跟社交软件认识的一些男生见面，有人还说我看起来像老师，潜台词就是很像好孩子。这可能是习惯性的反叛，就像大家觉得男孩子可以抽烟，女孩子不可以，那我偏偏要挑战一下。反叛之后，我自己也会有种青春期被延后的感觉。在软件上做选择，我比较看重眼缘，更准确说应该是气质，他的气质跟你能不能对上，我发现照片能蕴含很多信息，有的人可能照片上还挺好看，但气质就感觉跟自己不是很搭。我是soul最早期的用户，那个软件打的是”灵魂交流“的卖点，多数人都不放照片，我用过一阵子放弃了，看不到照片的话，筛选成本太高了，你不知道另一端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感觉很不好。在软件上，我一次可能会选择好几个男生聊天，毕竟你也不知道跟某个人聊天后会怎样。认识或约会阶段，我不介意对方多线发展，同时有这么多选择，你们最后还是选了彼此，这算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吧。

其实筛选的过程，很繁琐，也很耗费时间。过了最初那个报复性使用的阶段后，我用的并不频繁，主要还是觉得耗心力，你要去理解你见到的人，梳理清楚你和他的关系，你跟他的情感关系是处于什么类型，有没有可能适合变成那种状态，到那个状态不匹配的时候，是不是该结束……确实要花不少心思，但我觉得还好，整体上还是很有意思的。最早用的时候，如果两人聊得来，自己感觉也不错，那就去酒店。我现在不太会第一次见面就去酒店，如果跟男生聊的很好，大家气味相投，进一步发展的契机也不错，那我会倾向于第二次第三次，或者更后面。当然，我不会说刻意推迟发生关系这个事，它是检验的方式，如果关系发生后，这个人就消失了，前面的情感搭建就毫无意义，如果某个人是这样，那就早一点筛掉他，也免得浪费时间。聊个两三次发生关系后，还是会有对方消失的情况出现，哪怕你跟这个人认识了一段时间，聊的很深。这种情况下，我会觉得这个人好无聊，他的目的就是这个，还要伪装起来，假惺惺地跟我进行情感交流，那不就是骗炮嘛，那他在我这里的评价就会变低。这个目的本身没有问题，只是我觉得这不该是个终点，它应该是关系的一个节点，那怕不是一个稳定的关系，但我希望是个相对长期的关系。在社交软件上，确实也有不少人，连交流、了解的过程都没有，直接提出性的想法。这种人我基本会选择无视，直接过滤掉就好，他不会影响我的心情。我倒不觉得（对话框直接弹出‘约吗’）这个事情很可怕，社交软件上的用户，应该最能体现人类的参差的吧。你在使用软件时，对自己通过它要达到什么目的，要有一个客观的认识。重要的不是哪个平台或哪种途径，重要的是你结识的那个人。

渴望我不愿意追求太短期的关系，还是希望所有的交往，至少“出发点是有机会延展出一段稳定关系”。只是说，没必要为这个目标委曲求全。你见对方的时候，你也不清楚他的诉求，但是我们可以聊嘛，只有互动才能有下一步进展。即便说没有长期发展的可能，我也不觉得是很糟糕的事情。你只要抱着“我想要了解这个人”的出发点，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你也会觉得“哎呀！原来这个人是这样的，原来他有着这样的想法”，这是种很复杂，又很妙的经历。我不觉得，我与社交软件上认识的人只能是很轻浮的关系。到现在，我对通过社交软件找到稳定的亲密关系，还是抱有幻想的。这4年我通过社交软件认识了不少人。这里面双方都匹配，互相欣赏，愿意跟对方交往，关系保持几个月以上的，有三四个吧，也有两三次，双方是有发展到稳定情感的机会的。（步入稳定关系的）概率虽然不高，但还是有机会遇到的，只是两个人的频道、时机、心态，都很重要。

2018年1月左右，我在约会软件上认识了外国人Q，见面之后我们聊的也很开心。过了两三个月，Q在离开中国之前，又约我见了一面，这次俩人感觉都非常好，也发生了亲密关系。当时距离Q航班起飞已经没几天了，他为了跟我待在一起，把机票又延后了两三个月。那段时间他没有住处，搬到了我家，那时我俩的状态已经很接近恋人了。但我当时还处于想推迟开始一段稳定关系的状态。你要正式确定关系，它和松散联系最大的不同，就是你需要去承担、负责。当时我实在不确定，要不要马上步入这种关系模式。Q察觉到了我的心态，也不好提出期望。他离开的时候，我没有挽留，他还问我为什么不留他，我回答说你想留自然会留的。现在想想，这种话还挺渣的。Q离开中国以后，在国内还有一些合作业务，因此每隔几个月他会回来一次，待上几天，我们也有机会见面，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年。每次见面我们相处的很好，他走了我又不会惦记他。感觉在这个过程里，我没有用太多心力，但Q不一样，他经历了很多次反复的心理斗争，他跟我讲过一些，每次都告诫自己别再找我了，后来还是会找我。在这个过程当中，Q还是希望我能主动表达挽留的意思，但是我也没有那样的表示。2019年，我去欧洲旅游找了Q一次，那时他已经决定在欧洲定居。到了这一年国庆，他要来中国，于是我们提前约好在深圳周边做个短途游。临近放假，我妈突然让我回家参加亲戚的婚礼，想到Q大老远从国外飞过来，索性我就带他回了老家。这个过程中，他和我家人虽然语言不通，但相处得非常好。我们在老家周边的城市玩几天。那几天我突然觉得，我们好像可以（发展为稳定关系）。我就跟Q讲了这个想法，他一上来还挺开心的，那时他已经定居德国了。我们俩规划着，先异地恋一段时间，再慢慢商量是我去德国找他，还是他再回中国定居，就这样，我们远程联系了一个月，我感觉还行，他放弃了。那是我最接近稳定关系的一次。说实话，还是蛮遗憾的。我觉得还是时机不对，另外整个相处过程中，我对双方远期关系的预期很不明晰，他可能对我的感情投入度也会产生怀疑，而且他已经在那边定居了，再换一个定居的地方，成本太大了。我感觉大概从那个时候起，我比较倾向于发展一段稳定的关系。

还有一个男生R，认识也有两三年了。我跟他是很松散的关系，他生活在北京，一年我们见面也就一两次，我去北京或者他来深圳时。我觉得这是个很特殊的一个关系。R在创业期，压力很大，刚认识的时候他特别丧，我又很擅长跟一个人建立起长时间聊天的关系，所以一开始R给我的感觉，是他在心理上会比较依赖我。他对我很好，我感觉他是很喜欢我的。比如经常会给我写很长的小作文，总是送我别致有趣的礼物，有时他来深圳出差，总共两个小时的空闲，他会开一小时车来找我，然后我们聊一个小时，或者吃个饭，他就匆匆回去了。今年有段时间，我遇到一些特别不开心的事，R打来电话，连续两三个小时听我在这头叨叨叨。也是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这个人真的很不错。可就在我尝试跟他建立稳定关系时，他拒绝了。他给我的理由是他在创业，没有精力来维持稳定关系，双方如果维持一个松散的关系，他对我多好都可以，是那种天然的，发自内心地对我好，但一旦要给这段感情加上约束，他接受不了。有时候想想，这刚好跟我与Q的关系反过来了，但性质好像都差不多，彼此很欣赏，相互吸引，却总是有一方当时不愿踏入稳定关系。其实两个人要进入一段稳定的亲密关系，除了必不可少的情感支撑，精神契合，以及足够的吸引力，时机和心态也很重要。有时候我跟朋友讲“最近认识了一个很可爱男生”。朋友就会说“不感兴趣，等一个月再说吧”。我也会问朋友，自己是不是有点南辕北辙，我用一个概率特别小的方式，去追求一个标准很高的东西。但我又不愿意去用一个传统的方式去寻找。对我来讲，所谓的传统相亲，能找到合我胃口的人，概率是更低。我的要求可能跟别人不太一样，毕竟我对情感关系的理解，不像以前那么单一了嘛。通过相亲，确实能找到很多愿意建立长久关系的人，但我还有自己的要求，这两个条件的交集会特别小，我也不想为了稳定关系而凑合。忠诚你问我对情感关系的认知越来越清晰后，会不会影响稳定关系的建立。当然会的，我很清楚，你对这个东西认识越清晰，就会越难。你认识的人越多，而且是各式各样，你会发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可选择面会越来越窄。单从忠诚这一点讲吧，整体上你会发现出轨的比例比你想象的要高很多。

在约会软件上，很多人写着“已婚”，还特别标注“介意勿扰”之类。看到这种人我直接绕行，实在是反感。尤其你身为一个大龄未婚女性，对亲密关系展现的好像是一个无所谓的态度时，你就会发现，很容易吸引到周边的很多已婚男性，遇到这种人，我心里是很不舒服的。其实到现在，我也不能理解前男友的心态，我没法体会你已经在一个稳定关系里，还要不停地去寻找即时的性关系，这个我一直都很难接受。我认识一个男生，是那种看起来很干净很有脑子的样子，似乎还有点内向，真的是我的菜。刚开始我确实蛮心动的，后来知道他已婚了，那没事，他还可以成为我欣赏的朋友嘛。再到后面，发现他有蛮多婚外的亲密关系，内心就有些崩塌，有点“怎么你也是这样的人”的幻灭感。我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呢，有次我跟他，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在一起聊天，聊到了已婚出轨的问题，他聊到了自己的经历，还说自己其实（对出轨）很有负罪感，但还是很难对妻子忠诚。跟他聊了很久，我能理解他人性中的复杂，他追求跟不同人的亲密关系，也需要亲人般的家庭关系，两者他都缺不了，在各种关系里，可能他都付出了真心，我也不能站在道德的高点去苛责他什么。那天我们聊完后，他送我回房间，我能明显感觉到当时的氛围不太对，但最后也没有发生什么。对我来讲，我期望的是一个长久的交流状态，哪怕它不稳定，也不具备约束性。可就算一段关系最终无法长久，我也是抱着长久走下去的预期的。既然你已婚，这个预期就不存在，那干嘛要开始呢。出轨这个事情，我依然是无法容忍的。一直没进入稳定关系，一部分原因就是对忠诚度的要求还挺高的。我不希望在稳定的关系里经历背叛，所以只要不开始，就不会有欺骗嘛。在这件事情上，我的容忍度永远是非常低的。绝对的忠诚我觉得不存在。其实我是个恋爱脑，只是对忠诚的诉求，以及对亲密关系的渴望，能不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实现？以及真的进入一段稳定的亲密关系，如果发现对方不忠诚，我该怎么办？讲真，这两个问题我现在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