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元宵晚会的开场,大张伟和哪吒配音演员吕艳婷合唱了一曲《哪吒闹元宵》。这个节目,在《哪吒2》票房即将突破百亿之际,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堪称完美。晚会导演的慧眼令人佩服,但更令人惊叹的是大张伟的创作速度。从歌名就能看出,这首歌是为元宵晚会量身定制的,创作时间恐怕不超过一周。一周时间,创作一首歌曲,还要作为重要晚会的开场曲目,如此高压之下,放眼整个娱乐圈,或许只有大张伟能够胜任。毕竟,江湖上一直流传着大张伟拥有4T音乐素材库的传说,曲风应有尽有,信手拈来。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大张伟会被称为“综艺救场王”、“综艺网约车”。因为他总能带来惊喜,节目组自然“一直用,一直爽”。所以,能和哪吒、敖丙同台的机会,才会落在这个既不是偶像派,也没有什么超能力的大张伟身上。
细细想来,疯疯癫癫、看似吊儿郎当的大张伟,和哪吒还真有几分相似。他们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最佳诠释,一个用混天绫对抗天劫,一个用最躺平的方式对抗世俗,用最世俗的方式叛逆。
大张伟的成名之路,始于年少。16岁就已名声大噪,被誉为“中国摇滚第三代领导人”。天才少年也曾跌落谷底。2005年后,他被扣上“抄袭惯犯”的帽子,写什么歌都被质疑抄袭。最初,他痛苦不堪,每次都努力解释,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直到2017年,他顿悟了,释然了。他意识到,想要真正的自由,就要有被人讨厌的勇气。
从此,他不再辩解,不再解释,坦然接受一切评价。你扔臭鸡蛋,他嬉皮笑脸地接着,甚至调侃:“我每一首抄袭的歌都唱出我自己的风格,基本上比我抄袭的那个人的歌好听”。面对“抄袭”的标签,他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嗨,无所谓”。他放弃摇滚,面对众人的痛心疾首、谩骂指责,他直接承认,不再挣扎。假唱?抄袭?他都照单全收,一副“你说的都对”的姿态。
大张伟深谙中国哲学的精髓——以柔克刚。既然你们想骂,想踩,那我就躺平任嘲,看你们还能如何。
但这并非他最初的模样。如同申公豹,最初也是天真烂漫的申小豹。在EMI副总裁黄伟菁眼中,大张伟勤奋又讲义气,他的音乐笔记摞起来有一人多高。出道20年,他从未卖惨,只淡淡地说过一句:“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我真的比很多音乐人努力要很多很多倍”。
2009年,花儿乐队解散,在乐队唯一一场演唱会上,大张伟痛哭流涕,发自肺腑地说:“我喜欢的东西最终都会离我而去。”或许,从那一刻起,愤世嫉俗的大张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间清醒的大张伟。
他开始接商演、上综艺、写口水歌,看似向世俗妥协,却在这些选择中埋下《静止》这样的暗号,在《百变大咖秀》用夸张的造型解构权威。就像哪吒最终没有逃脱天劫咒,却学会了用火尖枪在命运的结界上戳个窟窿。大张伟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与世界硬碰硬,不如学会“戴着镣铐蹦迪”。
乐评人耳帝评价他:“放弃了朋克,倒更像个朋克。”当其他音乐人都在高喊梦想、情怀时,大张伟却冷笑着说,我做音乐就是为了钱,为了给父母更好的生活。“我没什么音乐理想,你们喜欢什么歌儿我就写什么歌儿,你们喜欢花香我就给你造个空中花园,你们喜欢吃屎我就给你们造个化粪池。”这番话,虽然粗俗,却也真实得让人无法反驳。
单飞后,他被要求“滚出音乐圈”,他依然我行我素,一首接一首地出歌。他从不避讳自己参加节目、写歌是为了钱,为了让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被讽刺“过气”,他干脆写了首《唱什么都红不了》来自嘲,甚至戏称自己是“音乐裁缝”。
郑钧调侃“大张伟和音乐圈一毛钱都没有关系”,综艺大佬们却说“大张伟老师是艺术家里面天赋特别好,又想得极其通透的人”。无论你喜欢或讨厌他,他都早已达成了成功艺人的三个指标:上春晚、开演唱会和上可乐罐。
他没有偶像包袱,不在乎人设,不认为穿成节日花灯在台上跳健美操是对过去的“背叛”。有人感慨他生不逢时,他却说“同情是最大的歧视,悲伤也是”。
或许很多人不喜欢他,但你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向我开炮》的反思,还是《穷开心》、《阳光彩虹小白马》的欢乐,他的歌里总能与普通大众产生共鸣。
在一个广为流传的视频中,大张伟告诉身边的学生,做人要像鸭子,水面上泰然自若,水底下拼命划水。能被别人看见的努力,都是肤浅的努力。
大张伟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去做自己就好,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从来都没有什么向上社交,只有向上生长。即使你做的事情不被理解,那又如何?“如果所有人都理解你,你得普通成什么样。”
在大张伟的这碗“鸡汤”里,我们或许能品味出一些人生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