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怪鱼追踪

文在雪海泛舟过 2024-03-02 12:15:50

南非东南面是一望无际的印度洋,这儿有着富饶辽阔的渔场,每到捕鱼季节,世界各地的许多渔民都到这里撒网捕鱼。

1938年12月22日,古逊船长来到东伦敦渔港附近的沙伦拿河口海面,指挥渔民放下了拖网。

船在海面上转了一大圈之后,在离岸约6公里的地方起网了。看到满网活蹦乱跳的鱼,大家都很高兴。

船往东伦敦渔港驶去渔民们在甲板上把捕来的鱼分类摆开。以便按不同的价格出售。

忽然,一个渔民大叫起来:“一条怪鱼,长着腿!”其他人纷纷围拢过来,又惊又喜,可谁也叫不出鱼的名字。

古逊船长闻声走来,也不认识这条1米多长的鱼。他伸手戳了戳它的大颚,不料怪鱼突然张开大口向船长的手咬去,船长赶紧缩回了手。

有的渔民说:“怪鱼准不好吃,和鲨鱼放在一起吧。”有的说好吃,应该卖掉。古逊船长说:“既然都不认识这条怪鱼,那就送博物馆去展览吧。”

渔船靠上东伦敦渔港的码头后,船长在当地渔业公司给东伦敦博物馆馆长拉蒂曼小姐打了个电话,说他们捕到一条怪鱼,请她来看看。

半小时后,拉蒂曼小姐乘坐一辆出租小汽车来到古逊船长的渔船旁边。

拉蒂曼随古逊上了甲板,走到怪鱼旁边,只见怪鱼嘴里长着利牙,身上长着蓝色鱼鳞,鱼鳍很象脚。她兴奋地说:“我一定把它弄到博物馆去!

拉蒂曼拿出笔记本,记下捕捉怪鱼的有关情况。她让人称了怪鱼的重量(5.76公斤),用帆布把鱼包好,装进了小汽车。

到博物馆以后,拉蒂曼立即翻阅有关资料,可就是没查到这种鱼。她想,这一定是稀有的珍贵鱼类,要保存好。

如何保存呢?她拿起电话筒,对博物馆董事长巴依司说:“我搞到一条怪鱼,需要大缸和防腐剂,请你帮助解决。”

“鱼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博物馆有很多鱼标本了,别大惊小怪的!”叭的一声,巴依司放下了电话筒。

拉蒂曼没有气馁,她画了鱼形,测量了鱼的长短粗细,拍了照片,用小推车把鱼送到标本匠辛特尔家里。她告诉辛特尔,鱼身上的任何东西都不要扔掉。

拉蒂曼小姐回到办公室里,立即给她最敬重的科学家史密斯博士写信说明得到怪鱼的经,附上她画的怪鱼图,求博士鉴定它是什么鱼。

史密斯博士是格雷厄姆斯敦大学的化学教授,又是非洲大陆第一个知名的鱼类学家。

1939年初,史密斯博士正和他刚结婚几个月的爱人,在非洲最南端克尼斯那河畔的乡村欢度圣诞节假期。

1月 3日,大学的一位朋友来看望史密斯夫妇,顺便捎来拉蒂曼小姐给博士的信。

看了拉蒂曼的信和画图,博士思索起来。对,在一本关于化石鱼的书里见过,它叫腔棘鱼,三亿年前曾大量生存过,七千万年前就绝迹了。

这种在地层里偶尔发现过它的化石的腔棘鱼,居然现在还有活的!博士惊呆了。妻子忙过来问:“谁来的信,出了什么事?”

“拉蒂曼写的,她得到一条七千万年前就绝迹的鱼!······”博士话没说完就冲出房间,直向大街跑去

史密斯来到小镇上唯一能挂长途电话的小商店。他气喘嘘嘘没打招呼就摇动电话机,拿起电话筒:“东伦敦博物馆,拉蒂曼小姐!商店老板被他搞糊涂了。

电话铃响了,史密斯拿起话筒。“史密斯博士吗?”“是的”“东伦敦电话今天接不通,请明天一早来挂吧。”史密斯扫兴地摇着头走出店门。

史密斯来到电报局给拉蒂曼发电报。电报上写着:“最重要的是保存好你那条怪鱼的腮和骨骼,什么也不要扔掉。”

史密斯回家后对妻子说:“我要到东伦敦去!”妻子说:“东伦敦离这儿650公里,一时很难赶到。拉蒂曼的信是去年底写的已过去11天了,天这么热,鱼不早就臭烂了?”

史密斯真着急了,他拉过写字台前的椅子,坐下来给拉蒂曼写信,告诉她,发现怪鱼可能是科学研究的一个巨大突破,要她把鱼保存好。

史密斯又给在开普敦博物馆工作的好友哈里斯写了封电报,要求迅速寄给他一本化石鱼明细。妻子替他到镇上寄信、发电报。

第二天早晨五点,博士与拉蒂曼接通了电话。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怪鱼的内脏和骨骼都倒进大海里了!看着史密斯为一条鱼着急,商店老板和闲客们都讥笑他。

回家的路上,在科学面前知难勇进的史密斯下定决心:在汪洋大海里寻找早已绝迹七千万年的腔棘鱼!

回到家里,史密斯给拉蒂曼写了第二封信,要她赶紧回忆并记下有关怪鱼的所有细节。

几天后,他收到了开普敦寄来的化石鱼明细书。他找到了怪鱼的老祖宗—腔棘鱼!但化石中的腔棘鱼只有30厘米长,最大的也不过50厘米。现在的腔棘鱼大多了。

1月9日,史密斯收到拉蒂曼的回信。拉蒂曼的回忆更加证明史密斯的判断是正确的。他高兴地举着信对妻子说:“我要用自己积蓄的钱悬赏捉捕腔棘鱼!

雨嘀嘀哒哒地下着。史密斯和妻子乘长途汽车前往东伦敦。路上尽是泥泞和水坑,汽车走走停停,当他们到东伦敦时已是2月中旬了。

史密斯博士一下车,就让妻子先到旅馆休息。他要去博物馆。妻子很理解丈夫的心情,接过他手中的皮箱。史密斯撒腿向博物馆跑去。

史密斯的到来使拉蒂曼受到极大鼓舞。她陪着博士到了标本室。怪鱼成了鱼皮包着的标本,张着大嘴。博士抚摸着标本,激动万分。

第二天上午,拉蒂曼和博士一起拜访董事长巴依司。巴依司不高兴地问道:“尊敬的博士,你认为小姐那条鱼真有什么价值吗?”

博士说:“生物化石一般是死亡生物形成的。但由于某些原因,人们认为已灭绝的生物竟然在今天还活着,这就是无价之宝活化石。那条死鱼就是活化石!”

巴依司意识到,这条死鱼将给他的博物馆带来荣誉,带来金钱。他高兴了,忙让秘书给博士和小姐冲咖啡。

“赶紧把它公布于众,让全世界都知道!”巴依司说:“不,最要紧的是对它进行研究,要保密!”博士说:“我不同意保密,我有权公布!”巴依司用手敲着写字台说。

第三天清晨,史密斯和妻子刚出旅馆门,就被记者们围住了,他们要博士谈谈怪鱼的科学价值。没办法,博士只接待了《东伦敦报》的一名记者。

《东伦敦报》头版头条刊登了一条消息:我市发现稀世之宝—东伦敦博物馆收集到一条七千万年前绝迹的腔棘鱼后代!”这天的报纸很快被好奇的人们抢购一空。

几天后,这一消息和腔棘鱼的照片,以及史密斯和拉蒂曼的照片,都出现在南非和非洲其他地方的报纸上。全世界轰动了。

一天,正当史密斯被记者们围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董事长巴依司先生乘坐汽车亲自登门拜访来了。

“博士,您关于研究鱼标本的要求我们同意了。”巴依司说:“不过,在这之前,请您把展示这个标本所需的其他科学知识变成文字、图画,和标本一起展览。”

怪鱼终于公开展览了。门口,人们排着长队等候,不少人喊:“里面的快点!”博物馆内,人们擦肩接踵,闹闹哄哄,简直象个翻倒的蜜蜂窝。

观众都想用手摸一摸,用手指戳一戳,看鱼是硬的还是软的。工作人员维持不了秩序,只得报告巴依司。

巴依司一听就火了,刚才的满面春风一扫而光。如果标本损坏了,他就失去了一大笔门票钱。他绝不能容忍。他大声叫着,立即给警察局挂了电话。

不过会儿,几名警察赶来了,很快维持好了秩序。观众看着一幅幅挂图和标本,静静地听史密斯和拉蒂曼讲解,有的人扳动照相机快门,给怪鱼拍照。

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参观的人始终没有减少。大学快开学了,几经榷商,巴依司终于答应了史密斯的要求—把标本带回格雷厄姆斯敦大学。

怪鱼标本象贵宾一样,由一名警察护送到格雷厄姆斯敦大学,放进史密斯家中一间房子里,并由一名工作人员专门看守。

史密斯本想好好研究标本,但打算总是落空。电报,信件雪片般飞来。有人在信中说他发现了条鱼,这条鱼早在地球形成之前就有了。真叫人啼笑皆非。

拜访、求见的人络绎不绝,他们拥挤在大学门口,请求接见。但博士早有吩咐,只有在特殊情况下他才能接待。

史密斯希望每分钟都用在科学研究上。他和夫人每天早晨三点就起床,他忙着解剖和研究标本,夫人在一旁用打字机打印手稿。

“电报,史密斯博士!”一人推门进来说。电报上写着:“速归还标本,观众因不见标本极为不满,继续下去要出乱子切切。东伦敦巴依司。”

没过几天,三名警察登门“拜访”,他们客气地把标本“架”走了!史密斯又气又急,刚刚起步的研究中断了。

妻子安慰了丈夫,要丈夫和她一起到街上走走。博士换上新装,和妻子一起来到商店。他们手挽手走进商店,给他们即将出世的宝宝挑选衣服。

然而,博士又想到了怪鱼;既然抓到了第一条怪鱼,就能抓到第二条。对,到海洋中去寻找!妻子看着丈夫那呆呆的样子,笑着拉了拉丈夫的手。

到哪里去寻找腔棘鱼呢?史密斯开了个学术讨论会,希望同行们出出点子。参加会的除鱼类学者外,还有渔业公司的代表,巴依司和拉蒂曼,还有新闻记者。

大家同意博士的结论:腔棘鱼既非深海鱼,也不生活在很浅的海中,它生活在礁石满布的海域。第二天,《东伦敦报》刊登了讨论会的消息,标题是:“腔棘鱼的故乡在哪里?”

博士又收到许多来信,其中古逊船长的信引起他的深思。船长说:上次捕住怪鱼是否与天气有关,也许是海流把它带到沙伦拿河口的。他建议扩大悬赏捕捉的宣传。

博士和妻子商定搜索东非和马达加斯加岛之间的海域,并且开始追踪怪鱼的准备工作。但是,没过几个月,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他的计划又落空了。

1945年,大战终于结束了。政府要求史密斯写一本关于非洲东南沿海鱼类的书,以便更科学地开发渔业资源。博士接受了。

这时,鬓角已露出白发的史密斯仍象年轻时一样忘我工作,他辞去大学里的工作,整天整理资料,走访鱼类加工厂、公司和渔民。

1949年,史密斯博士的著作《非洲东南海域鱼类》一书出版了。他又可腾出手来,专门进行调查和追捕腔棘鱼的工作了。

他用英、法和葡萄牙三种文字起草了悬赏传单,上面画着腔棘鱼,规定谁捉到这种鱼谁就可得一百英镑奖金。传单从南非沿岸一直发到马达加斯加岛。

1950年初,史密斯和夫人以及几名助手,乘着旧渔船改装的“丹诺尔堡垒”号小船,开始追捕腔棘鱼。

小船沿着莫桑比克海岸由南往北考察,海岸是陡岩峭壁,岸上灌木丛生,蚊蝇乱飞。但海中却是鱼儿的乐园。

两年过去了,小船从莫桑比克海峡南头航行到北头,但仍未见腔棘鱼的踪影。助手们一个个愁眉苦脸。

史密斯站立船头,与大家商量说:“我们去马达加斯加岛沿岸考察吧?”有的赞同,有的反对。

史密特夫人说:“我们先回大学,把采集的标本整理整理,再准备下次的考察和追捕”博士和助手们都同意她的意见。

1952年12月24日,小船驶进南非的德班港。亲友、记者都来港迎接问候,打听考察见闻。

忽然,一名水手飞快跑来,一只手擦着脸上的汗珠,一只手把一封电报递给了史密斯。

博士看着电报,脸上出现惊讶和激动的神情。妻子问:“怎么啦?”“亨特船长抓到了一条腔棘鱼!”这个爆炸新闻,使人群顿时欢腾起来。

亨特船长是怎么抓到腔棘鱼的?这还要从科摩罗群岛藻德济镇上的一位渔民说起。1952年12月20日晚上,渔民胡塞和他的朋友驾渔船来到安朱安岛附近。

胡塞放出180多米长的钓鱼线,上面挂了许多作饵料的小鱼。半夜十分,胡塞钓到一条大鱼,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拉到小船上。

那大鱼1.5米长,十分强壮,差点儿从小船上蹦出来。胡塞抡起船桨,几下就把鱼打死了。第二天早晨,胡塞用小船把鱼运到藻德济市场,打算把鱼卖掉。

正当胡塞举刀砍鱼时,忽然一位教师大声喊道:“住手,不要砍这条鱼!”胡塞感到奇怪:“为什么不能砍?”教师说:“你可用它换一百英镑的钱!”

胡塞不相信,教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史密斯印发的传单,让胡塞看了看传单上画的鱼形,又一句句地念给他听,他才相信了。

他们一块到市场管理所给渔港打了电话,知道亨特船长要去非洲东海岸捕鱼,但还没离开藻德济。教师让胡塞立即把鱼送去。

胡塞叫了三位朋友,四人抬着大鱼,从上午十点多钟出发,走了45公里,翻越几个山头,到晚上七点多钟才到了渔港第三码头,四人累得汗流满面,气喘吁吁。

亨特船长看了看鱼,高兴地说:“这就是腔棘鱼,你们放心好了,你们一定可以得到一百英镑的奖金。”

亨特船长请来木匠,按照这条鱼的大小做了一个棺材似的大木箱。亨特船长和水手们小心地把鱼装进大木箱,再一次撒上食盐,又在上面盖上棉花。

接着,亨特船长给史密斯博士发了一封电报。史密斯接到的电报是格雷厄姆斯敦大学转到德班港的。

史密斯和夫人都认识亨特船长,收到亨特的电报后,立即让一名水手到电报局拍了电报。电报说:“谢谢你,一定要把鱼保护好,我会赶到你处的。”

可是德班港离科摩罗群岛2400多公里,怎么去呢?“丹诺尔堡垒”号太小,即使大船驶到那儿也得10天,天这么热,鱼能放得住吗?急得博士在甲板上踱来踱去。

有的助手说:“最好乘飞机,可是到藻德济没有航班。”有的助手提议租私人飞机,可是史密斯博士哪有这么多钱租飞机呢?

助手李斯特看着博士着急为难的样子,说:“我愿意出钱资助您,用来租借一架私人飞机。我父亲是一位巨商。”博士接受了李斯特的诚意,并说争取早日偿还。

史密斯立即和德班市几家大公司联系,租借一架飞机。但仅有的几架私人飞机在圣诞节之前载着主人飞往国外或大城市去了。

圣诞节这一天,夫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但史密斯无心品尝,两眼老是瞅墙上的大钟,希望圣诞节眨眼即过,以便尽快赶到藻德济。

圣诞节的第二天,博士到德班市附近的军事基地,想租借军用飞机。一位空军军官没等史密斯讲完就说:“没有首相的同意,我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帮助。”

史密特刚回到家里,就收到亨特的电报。电报上说,科摩罗群岛法国地方行政官员也急于认领这条腔棘鱼,请博士早日前去。

晚上,史密斯博士和夫人来到朋友席勒尔博士(他是南非政府议员)家里。席勒尔听完史密斯的述说,答应以他的名义向马莱首相报告。

席勒尔很快接通了电话,接电话的是首相夫人。夫人说:“现在12点了,首相刚睡,明天早晨我一定将你的报告尽快告诉他。”

史密斯和夫人决计不回家了,对他们来说,一生中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席勒尔打开收音机,让夫妇二人欣赏音乐。但史密斯一直心情不安。

凌晨四点,电话铃响了。席勒尔刚说了几句话,就转过脸说:“快,博士,首相要和你讲话!”

“早安,史密斯博士,我从夫人那里知道了你的要求,请你再给我详细介绍一下。”

史密斯激动地诉说了14年前只留下一张腔棘鱼皮的憾事,14年来捕捉腔棘鱼的坎坷历程,又说了亨特的电报内容。

首相说:“决不能让法国人抢走这条鱼。我将命令,调用一架军用飞机,把你送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一夜未眠的史密斯夫妇毫无倦意,他们围着席勒尔议员放电话的圆桌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谈论着如何和亨特船长见面,如何接收腔棘鱼。

电话铃又响了,是德班空军基地打来的。席勒尔转告史密斯,首相已命令一架大型军用客机在德班空军基地降落,降落和起飞时间12点钟前告诉。

史密斯夫妇这才放心地勿勿赶回“丹诺尔堡垒”号。大家还没起床,听说首相将派飞机去科摩罗群岛,谁也躺不住了。起来帮助博士准备东西。

上午10点钟,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史密斯让夫人随“丹诺尔堡垒”号起锚回格雷厄姆斯敦,自己留在德班市,准备随时飞往科摩罗群岛。

由于台风把电话线吹断,直到下午4点钟空军基地才给席勒尔打来电话,说明晨6点军用客机到达基地。

史密斯立即奔到电报局,给亨特船长拍发了一封电报,叫船长务必保管好腔棘鱼,他很快乘飞机到达。

第二天早晨刚3点钟,史密斯就起床了。席勒尔准备了咖啡和水果为他送行,可他太兴奋了,什么也吃不下。

4点钟,空军基地的吉普车来到席勒尔家门口,史密斯坐上吉普车,告别席勒尔,直奔空军基地。

飞机安全降落在机场,从飞机上走下6名空军军官,领队的是布劳乌少校。“你好,史密斯博士。”布劳乌少校握着博士的手说。“你好,少校先生。”斯密斯说。

布劳乌少校和其他军官热情地帮博士把旅行袋搬上飞机。

军官们望着头发蓬松、个子瘦长的博士,笑着说:“博士准备作环球旅行吗?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博士说:“你们也必须带足水,飞机可能在东非迫降,那儿是无水丛林区。”

早晨 7点钟,飞机腾空而起,飞进浓雾。从舷窗望外看,雾海茫茫。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史密斯不由捂上了耳朵。

史密斯问布劳乌,飞机是否直达科摩罗群岛。少校摇摇头说:“飞机必须先在莫桑比克市着陆,在那过夜;如果科摩罗群岛没有机场,就得飞到马达加斯加岛。”

博士拿出饼干、水果和其他食品招待军官们,军官们眉开眼笑,吃得津津有味。

飞机降落在莫桑比克市。因是星期天,电话局工作人员休息,没能打听到飞机能否在科摩罗群岛着陆。

晚上,军官们躺在旅馆的床上呼呼入睡了。史密斯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对着墙上的大地图,寻找飞机在岛上可以降落的地点。

星期一早晨4点钟,飞机准时起飞了。刚才在地面上热得汗流满面,但到了空中冻得打哆嗦。博士一边甩着胳膊暖和身子,一边欣赏窗外景色。

布劳乌少校递给史密斯博士一件保暖救生衣,让他穿上。领航员和科摩罗群岛进行无线电联络。岛上的法国行政当局同意飞机在岛上降落.

飞机飞到科摩罗群岛上空,开始降低高度,通过舷窗,可看到蓝色的大海和一个个海岛,岛上的建筑历历在目。

飞机到达藻德济上空,俯瞰海岛,可以看到浓密树林覆盖着的一个个山包和峡谷,岸边耸立着一座座巨大的礁盘。

飞机在藻德济上空转了一圈,找到了简易机场,领航员和地面取得了联系,由机场指挥塔引导飞机着陆。

史密斯激动地站了起来。布劳乌喊道:“飞机要降低高度,请你坐下!”博士仍然站着,布劳乌把他按在座位上,帮他系上安全带。

“轰”的一声,飞机着陆了,在跑道上奔驰着,慢慢减小了速度,终于停住了。

一大群人站在机场指挥塔门口。一个紫红胸膛的人冲着史密斯喊道:“史密斯博士,你好!”史密斯也扬起手喊道:“你好,亨特船长!”

6名空军军官、史密斯博士和亨特船长先后进入机场的小客车,到当地法国行政办公室办理入境手续。

那位要索取腔棘鱼的法国胖官员及其妻子接见了史密斯等人。他没想到,史密斯来得这么快,而且是以政府的名义。但他表面上仍热情地向史密斯祝贺。

史密斯等人办完入境手续,和法国胖官员一起乘上吉普车,向藻德济渔港急驰而去。

人们听说有位博士从2000公里外飞来接受一条鱼,早已拥挤在码头上。看到博士从吉普车里走出来,纷纷向博士招手致意。

史密斯随亨特船长来到船边,看到甲板上有一个象棺材似的大木箱,他猜想腔棘鱼就在里面,不禁加快了脚步。

亨特船长招呼一名水手打开木箱,只见上面盖着一层棉花。史密特博士双手颤抖着揭开棉花层,看见了腔棘鱼,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博士让几位水手把鱼从木箱中取出来,详细地检查了一遍,又拍了好几张照片。

史密斯博士建议大家合影留念,大家鼓掌表示赞同。史密斯博士在最中间,用手抱着腔棘鱼,右边是6名军官,左边是亨特船长和法国胖官员。

法国官员把史密斯一行从渔港送到了宾馆。法国主人准备了巧克力和各种热带水果,招待远方来的客人。

亨特船长向史密斯述说了腔棘鱼的捕获经过,还把几张记着有关情况的卡片交给了史密斯。史密斯把奖金交给了船长。

飞机飞到空中。史密斯拿出亨特给他的卡片阅读起来

卡片上写着:腔棘鱼在科摩罗群岛一带并不是罕见的东西,但也不是经常能捕到的。当地人把它叫做“科木贝隆”,只有在台风季节用鱼线在深水中才能钓上来

卡片上还写着:捕获后,当地人把腔棘鱼先腌一段时间,然后再吃,不然鱼肉太松软不好吃。

当地人还用腔棘鱼那硬而粗糙的鱼鳞当锉刀,修理自行车轮胎。

史密斯实在没想到,几千万年的遗老遗少,科学家认为不可多得的活化石,在科摩罗群岛居然不足为奇!博士把这些情况一一记在笔记本上。

飞机安全降落在德班空军基地,席勒尔议员,还有许多记者、摄影师,拥挤在指挥塔门口,欢迎博士到来。

人们要求博士讲两句话,博士没有思想准备,不知如何是好。席勒尔议员说:“你就讲讲这条鱼,讲讲你这次不平常的旅行吧。”

博士讲了他14年来追踪怪鱼的经历,讲了见到亨特船长的情况,接着介绍说:“这条鱼是在科摩罗群岛的安朱安岛附近146米深处捕到的,长1.385米。”

“这种鱼的祖先是考古学家在3亿5千万年前的地层中发现的。那时它们生活在靠近陆地咸水或淡水沼泽中,后来才慢慢生活在海洋中。”

博士说:“鱼类爬上陆地进化为两栖类,两栖类又进化为陆地上的爬行类和哺乳类,最后才发展成人类。陆地动物的四肢,是从鱼类的胸鳍演变来的。”

博士说:“腔棘鱼是总鳍鱼的一大类,它们在向陆地进军中落伍了,又回到了海洋。总鳍鱼的另一大类骨鳞鱼登上陆地,最后演变为飞禽走兽,进化出人类。”

“腔棘鱼处于从鱼类到两栖类之间的过渡阶段。腔棘鱼的发现,将有助于科学家对生物演变史的研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博士又说:“科学家发现的活化石不仅有腔棘鱼,还有中国的大熊猫、四不象、水杉树等。我非常荣幸。成为腔棘鱼的鉴定者和研究者。”摄影师纷纷按动快门。

客车把史密斯一行送到了旅馆,大木箱就在史密斯的床边,博士香甜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7点钟,飞机飞到格雷厄姆斯敦机场。博士的儿子扑到博士怀里,史密斯夫人微笑着,眼里涌出泪水。

格雷厄姆斯敦大学的校长握住史密斯的手说:“你14年来的理想终于实现了,现在,你的事业已引起全世界的注意。”博士激动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史密斯博士及其夫人、儿子,告别了空军军官,在校长的陪同下坐上汽车,向格雷厄姆斯敦大学驶去。

科学研究的光辉业绩属于不畏艰辛勇于探索的人。史密斯博士在他的夫人协助下,新的科学研究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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