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战场到五常养伤
解放战争打得如火如荼,1946年底,万毅手底下那3万大军在拉林一带扎下营盘,热热闹闹地过了个春节。刚过完年,部队整顿好行装,立马就开拔上了前线。1947年初,东北战场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先是三下江南战役拉开序幕,紧接着四平攻坚战又接上了火线。
这两场硬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三下江南是解放军为了牵制国民党军在南满的攻势,几次渡江作战,硬生生把敌人拖得筋疲力尽;而四平攻坚战更是东北争夺战的重头戏,国共两军在四平街头巷尾拼了个你死我活。就在这四平城炮火连天的战场上,任景林带着一个连队冲锋陷阵,他当时是连长,肩上扛着指挥全连的重担。战斗打得激烈,枪林弹雨里,他身上挂了彩,受了重伤,血染透了军装,没法再往前冲了。

伤得不轻的任景林被抬下火线,部队给他安排了休养。这时候,他得找个地方好好养伤,不能光躺着等死。脑子里一转,他想到了五常这个地方。五常就在黑龙江地面上,离拉林不算太远,是个挺重要的县城,物产丰富,地势平坦,周围还有山林环绕。
他以前带兵在这附近打过仗,翻山越岭跑了好几趟,对五常的沟沟坎坎熟得不能再熟,连哪条路通哪儿,哪片林子能藏人都门儿清。更别提那儿的乡亲们了,当地老百姓对这个拼死杀敌的连长印象深得很,提起他来都竖大拇指,说他是个硬汉子。任景林跟上级一提要去五常养伤,组织上也没多啰嗦,很快就点了头。

到了五常,县里的干部群众都挺欢迎他,毕竟他在战场上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刚到那会儿,他住进了一间简陋的屋子,屋里就一张木板床,外加个破旧的小桌,墙角还堆着点柴火。养伤的日子不长不短,每天有人给他送饭,饭菜简单,有时候是棒子面窝头配咸菜,有时候能捞着点小米粥。
伤口在慢慢愈合,他就靠着墙根晒晒太阳,活动活动腿脚,偶尔跟来看他的老乡聊上几句。五常的乡亲们没忘了他,隔三差五有人拎着点自家种的粮食来看他,有个老大娘还特意送了半篮子土豆,说是让他补补身子。伤养得差不多了,县里也没让他闲着,直接把他安排进了县政府公安局工作。这公安局刚建起来没多久,里面人手紧缺,桌子椅子都是东拼西凑来的,墙上挂着块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为人民服务”。任景林到岗那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军装,肩上还带着点战场上的硬气,走进去就接手了一堆活儿。
徐县长的“义气”警卫员

任景林刚到五常那会儿,县长徐新亲自跑来接他,脸上堆满了笑,跟他聊了几句战场上的事儿,显得挺热情。徐新身边总跟着一个贴身警卫员,也姓徐,今年28岁,身板中等,长得挺精神,眼睛亮亮的,走起路来带点劲儿。这家伙手底下有真功夫,耍得一手好枪法,两把枪拿在手里,瞄哪儿打哪儿,从不落空。
他的来头可不简单,早些年在山里当过土匪,拉过队伍,干过抢粮劫道的买卖,后来不知咋的洗了手,投了正路,还挺讲义气。抗日战争那会儿,徐新在苇河一带跟日本人干仗,带着队伍钻山沟,结果中了埋伏,身子挨了一枪,倒在半山腰上,眼瞅着就要没命了。就在这节骨眼上,这个姓徐的土匪出身的家伙带着几个弟兄冲上来,硬是把徐新从枪子儿底下扛了出来,背着他跑了好几里地,才算保住了一条命。

徐新后来伤好了,混成了五常县的县长,心里一直惦记着这档子救命的事儿,觉得这人够意思,靠得住。等他坐上县长的位子,就把这个救命恩人从老部队里调过来,留在身边当了警卫员,天天形影不离。俩人处得跟亲兄弟似的,徐新走到哪儿都带着他,连开会吃饭都不落他,有时候还一块儿喝点小酒,聊聊过去打仗的日子,关系铁得不得了。
县里的人都知道,徐县长跟这个警卫员那是过命的交情,谁也不敢随便说啥。可惜,徐新光顾着念旧情,没多琢磨这家伙的底细,以为他改了性子,殊不知这人骨子里那股匪气压根儿没散干净。几年下来,徐新对他越来越信任,啥事儿都不防着他,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可这姓徐的警卫员呢,表面上点头哈腰,干活麻利,背地里却藏着另一副面孔,等着机会露出来。

夜半街头的罪恶
徐林当上县长的警卫员后,白天在县政府大院里晃悠,站岗放哨,忙着给徐新跑腿送信,干得挺像回事儿。可到了晚上,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偷偷摸摸干起了下三滥的勾当。有一回,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把军装一脱,换上件破旧的便衣,揣上手枪就溜上了街。那天街上黑灯瞎火的,没几个人走动,他溜达到半道上,瞅见一个妇女独自赶路,步子挺急。
他立马凑上去,手里的枪一亮,顶着人家脑门儿,硬逼着妇女跟他走。那妇女吓得腿都软了,哪敢吱声,只好哆哆嗦嗦地跟着他走。他把人拽到城边一个壕沟旁边,干完了龌龊事儿,还大摇大摆地把人送回家门口,胆子大得没边儿。

打那以后,他尝到了甜头,胃口越来越大,晚上没事就往外跑,白天闲下来就在县一中附近转悠,盯着学校里的动静。有一天晚上,他直接闯进了女宿舍,门口连个招呼都不打,推门就进,冲着一个正收拾东西的女学生说家里来人找她。那女学生年纪不大,没啥防备,信了他的话,跟着他出了宿舍。他把人领到学校后面一片树林子里,又干了那档子事儿,完事儿后拍拍手就走了,留下女学生一个人回不去宿舍。
从那开始,县一中的女学生晚上都不敢随便出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可没人敢报案。徐林呢,每次干完这些事儿,第二天照样回县政府上班,陪着徐县长跑东跑西,脸上一点痕迹都不带,谁也看不出他晚上干了啥。他的手脚干净得很,作案的时候专挑没人的地方下手,枪老揣在身上,谁敢反抗他就拿枪吓唬,时间长了,五常县城里暗地里都传开了,说晚上有个人专门盯着落单的女人下手,可没人知道这家伙就是县长身边的警卫员。

菜农老太太的愤怒追踪
徐林的恶行越干越大,终于在城外菜社捅了娄子。那天晚上,他又瞅准了个机会,盯上了一个从县一中出来的女学生。这女学生走得挺急,打算回城外的家,他就一路远远地吊在后面,一直跟到了菜社那片地儿。到了一个菜农家门口,他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敲开了门,说是走累了想讨口水喝。
屋里住着个老太太和她闺女,娘俩正准备歇着,见有人敲门也没多想,就开了门让他进来。徐林一进屋,眼珠子就转开了,见这家就娘俩,立马露了真面目。他直接冲小姑娘下手,非要逼着她跟他干那档子事儿。小姑娘吓得不行,赶紧往炕里缩,想躲开他,可哪躲得过去。

老太太见势不妙,扑上来拦他,手抓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推开。徐林哪管这个,干脆从腰里掏出枪来,黑洞洞的枪口直对着老太太,硬说再挡道就崩了她。老太太一个庄稼人,哪见过这阵仗,手一抖,腿都站不稳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闺女拖到一边糟蹋了。徐林干完这事儿,拍拍手就走了,留下娘俩在屋里发愣。
可这老太太不是好惹的,她性子倔得很,心里憋着一股火,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她等徐林一出门,赶紧套上鞋,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夜里路上黑乎乎的,她就凭着一点月光,死死盯着前面那道人影,一路跟出了好几里地。徐林晃晃悠悠回了县政府大院,老太太躲在远处瞧得真真的,见他进了院子才掉头回家。
第二天天刚亮,她顾不上别的,拉着闺女就往公安局跑,闺女被折腾得下不了炕,她硬是搀着一步步挪过去。到了公安局,她找到任景林,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把昨晚的事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咬着牙指认徐林就是那个畜生。任景林听完,立马带着人跟着老太太去了县政府大院,当场把徐林揪了出来,老太太一看是他,哭着喊着要讨个说法。

正邪交锋与最终审判
徐林的罪行捅到任景林跟前,他气得火冒三丈,当场拍了桌子,跟司法局的唐克合计着要把这家伙抓起来枪毙。徐林这时候也知道瞒不住了,赶紧跑到徐新县长那儿求饶。他扑通一声跪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还自己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说是知道错了,求县长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放他一马。
徐新听他这么一闹,又想起当年在苇河被他救命的事儿,心就软了。他拉着徐林起来,骂了一通,说啥这次先饶了他,下回再犯绝不轻饶,可也就是嘴上说说,没真打算收拾他。任景林听说这事儿,气得直骂徐新没脑子,说他当滥好人,放纵这种人渣迟早害了老百姓。他跟唐克一合计,决定不能让徐新糊弄过去,干脆自己动手。

第二天,他俩瞅准了个机会,任景林带人直接冲进县长办公室,把徐林当场按住,唐克带着几个警卫员从外头进来,拿绳子把他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徐林被绑了还不老实,嘴里骂骂咧咧地挣扎,可没人搭理他,直接把他塞进了一间小屋锁起来。事情闹到这步,徐新没法躲了,被叫到现场,跟任景林、唐克一块儿碰了头。
三个人站在那儿,谁也没先开口,气氛僵了好一会儿。徐新憋不住了,张口就说徐林当年救过他一命,这次就当还他一条命,放他走得了。任景林和唐克一听这话,脸都沉下来了,俩人异口同声地说不行,这家伙早年当过土匪,恶习改不了,留在五常就是个祸害,不枪毙他老百姓都没法安心过日子。

徐新还想再说啥,可任景林懒得跟他磨叽,直接让人把徐林押出去。到了第三天,县政府大院外头拉起了警戒,徐林被拖到空地上,当着几个干部和警卫员的面执行了枪决,一声枪响,了结了这场风波。枪毙那天,县里好些老百姓都听说了这事儿,徐林的死总算给受害的几家人出了口气,也让五常的治安紧了一紧。
参考资料:[1]张建宇.建国初期的东北剿匪[J].兰台内外,2014(3):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