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半年,老公带着闺蜜,在我们的新房里偷欢。
闺蜜谨慎,不敢出声。
曾经为了给我买助听器,洗碗洗到手烂掉的老公却说。
“想叫就叫,反正她是聋子,听不到。”
我生日这天,答应傅绍玩了不少平时没玩过的花样。
折腾良久,浑身的骨头都泛着酥。
可凌晨一点,我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去摸身边的傅绍。
身边却空荡荡的,只有冰凉的被单。
我以为他公司临时有事,在忙。
蹑手蹑脚的拉开房门。
却见到让我永远也忘不了的一幕。
开放式的餐厅里,傅绍正将我的闺蜜李思压在料理台上亲吻!
他衣冠楚楚。
李思却毫无遮挡,水蛇一样的腰上,只松松挂了一条,我平时做饭用的围裙。
“傅总,我和穆佳,你更爱哪个?”
李思姿态妖娆,暗红色的指甲,从傅绍的脖子一直摸到腹肌。
傅绍轻笑,将她抓的更紧:“当然是你,穆佳那张脸,我早就看腻了。”
我和傅绍从小一起长大。
但人生的岔路口那么多,却始终没有走散。
两个小时前,傅绍还将我紧紧扣在怀里,一遍遍说:“爱我。”
怎么突然就腻了呢?
“既然这样,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她离婚?”
李思的手指在傅绍身上暧昧的画着圈。
明明是在勾引,却摆出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
“如果我们的事,被她发现,她恐怕会很伤心……”
傅绍这次没有说话,只是加速了进攻:“好思思,别说这些扫兴的。”
傅绍一认真,李思就受不住的连连讨饶。
她娇艳的嘴唇被她咬的充血。
傅绍用手指轻轻抚过,宠溺道:“乖思思,想叫就叫,反正她一个聋子,听不到。”
我霎时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和傅绍是青梅竹马。
幼时他长的矮,总受小朋友欺负。
是我不惜被打到鼻青脸肿,也要替他出头。
再长大一点,傅绍靠着一张俊脸,迷倒了学校里大半女生。
混混们不满他人气高,将他关进男厕所,一桶桶的往他身上泼发臭的污水。
也是我先找到他,将他放出来。
大学后,我听力退化,成了半聋。
不忍傅绍一个拥有大好前途的人,被我拖累,主动提出分手。
傅绍痛苦不堪,夜夜等在我宿舍楼下:“穆佳,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
“只要你说,我一定改!”
看着傅绍通红的双眼,我终于忍不住坦诚。
本以为傅绍听了会彻底远离我。
可他却将我带进酒店,一边吻遍我身体的每一寸,一边重复。
“佳佳别怕,你听不见,以后我就当你的耳朵。”
傅绍成绩非常好,是大学里有名的人物。
可为了帮我攒钱买助听器,他白天帮老师干活,傍晚去便利店打工,深夜也不忘将矜贵的指节泡进满是油污的水里洗盘子。
短短一个月,傅绍瘦了七、八斤。
但他将零零散散的钞票塞进我手里时,却仍旧笑着。
“佳佳,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让人你听到。”
医生建议我佩戴的那款助听器,最低也要五万。
为了这五万,傅绍活生生的把自己累到住院。
“佳佳,我没事,你别哭别哭,五万而已,我很快就能攒到。”
那天,我泣不成声,发誓以后非他不嫁。
可结婚刚刚半年,他怎么就变了呢?
4.
痛苦的退回房间。
我一把砸烂了摆在床头的结婚照。
当时拍这张照片时,傅绍选了最贵的套餐,他说要挂一辈子的东西,不能省。
可现在……我看着照片里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个人却只觉得讽刺。
相框碎裂的声音不小,傅绍很快走了进来。
他擦掉了唇上属于李思的口红。
却没有整理好被女人抓出褶皱的衬衣。
“佳佳,怎么醒了?”
我跪在地上,自虐般用手指一片片捡起碎玻璃。
稍不留神,柔嫩的指腹被锋利的玻璃割伤。
鲜红的血珠滴答掉落。
钻心的疼。
傅绍见状,一把将我拉起:“你别弄了,我来扫。”
他将抱进卫生间,从镜中看到我的脸后,诧异的问:“佳佳,你怎么哭了?”
·
对上傅绍关切的眼神。
我真的很想甩他一个耳光,让他滚。
但我也怕,现在就拆穿傅绍和李思,他们会彻底离我而去。
顿了顿,我轻声说:“就是太疼了。”
十指连心,疼。
被爱人和朋友背叛,更疼。
我疼的快要站不直,傅绍却突然开口:“佳佳,伤口不流血,你赶紧睡吧。”
“我公司还有事,我得出去一趟。”
傅绍的公司最近在上升期,需要临时加班的时候很多。
以前我从未有过阻拦和怀疑。
现在我却慌了:“傅绍,今天是我生日。你一定要走吗?”
傅绍眼神闪烁,最后摸了摸我的头:“佳佳,我也是为了咱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你要乖。”
5.
几分钟后,我站在卧室的窗帘后面,目送李思在傅绍的搂抱下上车。
她娇滴滴的索吻。
傅绍便耐心从她额头吻到嘴唇。
他们被我打扰了好事。
另找地方继续。
我痛苦的五脏搅成一团。
在看到厨房里那条微微湿掉的围裙时,终于忍不住冲进卫生间狂吐了起来。
我认识傅绍多年,从没有哪一刻,觉得他这样陌生。
在沙发上等了一夜。
我眼睁睁看着太阳从东边升起,光明洒满整个房间。
傅绍却一直没有回来。
6.
傅绍昨晚要玩花样,收走了我的助听器。
现在他人不回来,也不回信息。
我在家里翻找一圈无果。
出门上班前,将冰箱里只剩一点的生日蛋糕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
他送的这份“礼物”,我实在无福消受。
7.
没有助听器我不能开车,只好在早高峰时人挤人的拦出租。
好不容易打到一辆,我正要上车。
气急败坏的男人却将我一把拉开。
“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到是我先来的吗?”
我听不到他的声音,看唇形推测,他在质问。
张了张嘴,刚想争辩。
他却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无奈之下,我只好退回站台重新打。
可我后退的同时,一辆电动车来不及减速,直接撞在了我身上。
“没听见按铃啊?你是故意碰瓷吧?”电动车将我撞出去了一米多远。
我的手肘和膝盖被沥青马路磨烂。
一片沙痛。
甚至脏器也像移位了一样,让我直不起身。
“我跟你说话呢!你聋啊,能不能吱个声?!”
“大家可都看到了啊,是她先突然往后走的,我是正常行驶!”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对我指指点点,嘴唇张合。
可我却一句也听不到。
眼前模糊成一团,我用最后一丝清醒,发消息给傅绍。
但依旧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复。
傅绍,你不是说要做我的耳朵吗?
你在哪啊?
8.
“病人身上的擦伤,我们已经包扎好了,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让伤口碰水……”
再次睁眼时,我已身处医院。
医生正在同匆匆赶来的傅绍和李思交代注意事项。
李思眼眶通红,似乎刚刚哭过。
傅绍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耐心安慰:“别哭了,佳佳会没事的。”
头疼欲裂。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轻敲栏杆,才终于引的众人看过来。
“佳佳,你怎么样?”
傅绍冲到我身边,双手捧起我因输液冰凉的手,满脸关心。
我说不出话,费力侧头,给他看我没有助听器的耳廓。
傅绍怔忪一瞬,很快抱怨:“你找不到助听器就应该请假。”
“你那个破工作,有什么天天去的必要?”
他不因自己出轨导致我出了车祸愧疚。
反倒数落起了我的不是。
热泪从我眼角滑落洇湿枕头,我满心绝望。
李思却当起了和事佬,她轻拍着傅绍肩膀,姿态娇嗔:“傅绍,你就别说穆佳了,她本来就够难受了。”
“佳佳,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受伤了就要好好养着,这段时间,我过来照顾你。”
·
李思是我的大学舍友。
新生报到当天,她凭借一条紧身连衣裙,拿下校花称号。
大学四年,追求者无数。
却始终没听说和谁有过暧昧。
我本以为她是天上仙,不想尝爱情苦,现在看……是我大错特错。
“你怎么照顾她?你最近不是一直腰疼吗?”傅绍不同意,嘴唇动的飞快,却还是被我读出了这一句。
李思见状眼睫一眨,示意傅绍说话小心。
傅绍顿了顿,索性直接背朝我:“她一个聋子,能听见什么?”
“昨天刚弄碎了结婚照,今天又把自己摔成这样,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我给她请个护工算了。”
李思微微犹豫:“这样好吗?”
“我有空的时候也会过来,你就别来了,再累着你。”
李思掩唇咳嗽了两声:“我昨天是好像有点着凉了。”
“那正好,咱们都在医院,我陪你开药。”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达成了共识,才一齐将目光移向我。
“佳佳,我回家给你取助听器。李思去楼下给你拿片子,你好好躺着别动。我们去去就回。”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彻底没过了我。
傅绍他们离开后,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下床。
却被拿着单子赶来的护士一把按住:“别动别动,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