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鞘」by长青长白娇柔公主V清心寡欲杀手甜宠权谋

华甄看小说 2025-02-24 05:01:48

节选片段:

姬宁行事低调,不喜招摇,此次出行从简,只带了绯秋一名侍女,除此外便是老实御马的车夫和板着棺材脸的秦亦。

这一路人马里,怕只有秦亦知道春莺楼什么地方。

那是胤都最大的妓院。

相府为门下豢养的杀手在城内备有几处别院,秦亦曾住在别院时,常听见其他弟兄围在一起聊女人。

叶停牧身为祁国丞相,自是不允他们动良家女,暗杀的目标更是不行。如要解决裤裆里的那档子事,他们只能往妓院跑。

杀手过着刀尖舔血、朝不保夕的生活,指不定哪日便身首异处,想着能快活一日是一日。是以东西两街,胤都秦地,几乎让他们给睡了个遍。

其中秦亦听他们提起最多的,便是春莺楼。

春莺并非指春日黄莺,而是暗喻春莺楼里的男男女女,在床上的叫声婉转动人,如同春日莺鸟。

然而涉世未深的小公主并不知道这些,她甚至误以为春莺楼是处酒楼,正提着裙子,懊恼地带着绯秋往那儿去。

恼的自然是目无尊卑的秦亦。

然而始作俑者浑然不觉,秦亦像看不懂姬宁的脸色,握着剑紧跟在她身后,只隔了一步远。

看见姬宁往台阶上跨时,还蹦了一句,“公主当心。”

沉静目光落在她飘动的裙摆上,像是忧心她走得太急摔了,准备随时伸手扶上一把。

大祁民风开放,春莺楼里不仅有女妓,也有男倌。

是以当姬宁撩开门口垂挂的红珠串帘踏进去时,并没人觉得奇怪。

春莺楼立于国都,开在天子脚下,来客形形色色,非富即贵,像姬宁这般想要尝鲜的美小娘,虽不多见,却也并非没有。

堂中一位正与人攀谈的男人听见珠帘晃响,听见一声“来客”响起,转头看见姬宁,忙含笑迎上前来。

此人似乎是这儿的老板,三十多岁的年纪,生了副多情的风流相,眉眼阴柔,唇润如釉,似是涂了口脂,瞧不出是服侍女人还是伺候男人的。

他不着声色地打量着姬宁,眼神在她腰上的环佩滞留了片刻,又挪开了。

不过嘴角笑意却是深了两分。

姬宁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她已经被眼前所见给吓懵了。

此时方值午时,楼里已是宾客满座,身着片缕的胡女艳妓在台上飞旋起舞,只披薄纱的男妓奏响乐章,更有数名男女围在台下,面色妩媚地唱着淫词艳曲。

大堂中央戏台高设,即便四周坐着五六排宾客,姬宁也能瞧见台上那几近赤裸的艳妓。

街头喧闹,姬宁进门前并未听见楼中动静,哪想会瞧见这种场面。

女人也罢,可那男人,小公主却是第一次见。

秦亦堵着绯秋在帘后站了好一会儿,见姬宁瞧清楚了这是什么好地方,才不紧不慢地用剑鞘隔开珠帘迈了进来。

那男人行至姬宁身前,眉目含情地望着她,浅笑着温柔道,“姑娘瞧着眼生,是第一次来?”

声线刻意压得低沉,就差把“勾引”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可天不遂人愿,没等到姬宁回答,便被一个女人打断了谈话。

“呀!好俊的哥哥——”

那人还没露面,热烈张扬的声音已经传进了几人耳中,紧随着,一道红衣身影从粗壮的房柱后绕出来,款步迈向了秦亦。

那女人面若芙蓉,唇红如朱,和男人长得尤为相似,看上去比他年轻几岁,似是一对兄妹。

可惜隔着老远,便被一柄漆黑的剑鞘抵上了喉咙。

秦亦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也不害怕,作一副哀怨样瞧着他,装模作样地可怜道,“郎君好无情啊,生了这样一张好脸来春莺楼,却是夸都不让人夸。”

她娇声说着话,伸出涂着丹蔻的手搭上了秦亦的剑鞘,食指顺着上面精雕的暗纹暧昧地抚过,冲着秦亦轻轻挑了挑细长的眉尾。

秦亦面色一冷,剑鞘稍斜,避开她的手,随后往前一送,猛地撞上女人的锁骨,顶得她身形不稳,歪歪倒倒往后退了好几步。

秦亦向来不懂得怜香惜玉,但也不想惹麻烦,出手掂着力,没下重手。

可这对兄妹好似没脾气的软菩萨,遇到秦亦这样来者不善的冷面客也没赶人,思绪一转,反倒由此明白了什么。

那男人了然一笑,用方才勾引姬宁时刻意压低的嗓音对秦亦道,“这位郎君——”

秦亦狠狠皱了下眉。

那女人揉了揉钝痛的锁骨,冲身后打了个手势,几名粉面朱唇的男娼女妓立马围了上来,一口一个“哥哥”,一口一个“妹妹”,伸出手来想要把两人给拉进去。

春莺楼多的是矜持客,可再矜持,床上睡过一遭,也会沉沦于男欢女爱的滋味。

他们做生意,有的是留人的手段。

更何况姬宁和秦亦这身气派的装束,怎么看也是通天的贵客。

香腻的脂粉涌入鼻尖,姬宁哪里见过这阵仗,她瞧着涌上来的人,急急往后退。

忽而脚下一个趔趄,没站稳,闷沉的一声响,结结实实砸进了秦亦的怀里。

秦亦举着剑鞘隔开众人,单手环住姬宁的腰,垂眸看着她羞得通红的脸,低声问,“小姐,还在此处用饭吗?”

也不知姬宁那腰身太舒适还是怎么,秦亦搂着没撒手,手臂微微用力,甚至还抱着她往自己身前提了一下。

小公主怕是吓懵了,竟没有推开秦亦,她后仰着头看他,眉心微蹙,润红的唇瓣抿紧,一副擅闯狼窝不知所措的可怜姿态。

台上淫词艳句不堪入耳,姬宁红霞浮面,用力摇了摇头,发上珠钗随之晃动,几声细响,轻轻敲在了秦亦胸口。

前有刺杀一事,今又经此一遭,回府之后,姬宁足足好些日没出门,院门都没怎么出。

但小公主去妓院逛了一圈儿的事不知怎么传进了女帝耳中。

女帝严于律己,克己奉公,从不耽于淫乐。但听闻此事之后,却并未斥责姬宁,而是往公主府里遣了个司寝嬷嬷。

那嬷嬷来时,正值秦亦休沐,他每月只得半日休,早晨去了趟相府向叶停牧禀明公主近况,而后又马不停蹄地迎着烈日回了公主府。

一近姬宁的寝院,秦亦便察觉气氛有些不寻常。

他拦住从院子里出来的侍女,“发生了何事?”

那侍女支支吾吾道,“昨夜宫里来了个嬷嬷,说是奉女帝之命,要教公主殿下那事……”

秦亦听得云里雾里,声音冷了几分,“那事是何事?”

侍女红着脸,“行房事……”

秦亦皱了下眉,“然后呢?”

侍女低着头,“公主不肯,正闹得厉害……”

秦亦放她离开,而后径直推开门进了院子。

院里并不见司寝嬷嬷,却站着十多男子,容貌各异,有如君子端庄,亦有柔和妖媚,但无一例外,皆是千里挑一的好样貌。

秦亦仔细打量过众人,未察觉有何异样后,便抱着剑迎着烈阳靠在院门口,听着紧闭的房门后时不时传出的细微吵闹声,闭上眼不动了。

活似一堵冷脸门神。

房里的话语声越来越响,秦亦站了没一会儿,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姬宁提着裙子气恼地走了出来,言之凿凿道,“我会的,我不要学。”

那司寝嬷嬷紧随其后,半百的年纪,劝得声音都哑了,“既然殿下会,那便是再学一学也没什么不好。”

姬宁不松口,“那你回禀母皇,便说我已经学过了。”

司寝嬷嬷闻言,一句“您这样子哪像是经过人事的”堵在嘴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急得汗都出来了。

姬宁未理会她,提着裙子往院门口走摆明了不肯学。

“唉哟,殿下,”司寝嬷嬷忙拦住她,“老奴奉命前来,欺君之罪,老奴哪里担得起啊!”

小公主恼得脸都红了,仍旧不听,胡诌道,“那你寻个理由回禀母皇,便说我不喜欢她送来的这些人就是了。”

司寝嬷嬷不依不饶,耐着性子问,“那您喜欢什么样的,老奴派人去寻,大祁之下,总会寻到公主喜欢的。”

姬宁气急,往院子里看了一圈,抬手摇摇一指,指了个分外不同的,“我喜欢他这样的。”

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院门口的门神缓缓睁开眼,抬眸看去,恰对上司寝嬷嬷诧异的目光。

姬宁并非随手胡指,因为秦亦的长相在大祁的确难寻。

他面骨锐利,眼眉线条干净如刀,深眸挺鼻,面部轮廓比寻常祁国人深邃许多,双眸犹如幽静清潭,色泽浅透,看上去倒与胡厥人的样貌有四分相似。

前些年胡厥使者来朝,向女帝献上了一名俊美的胡厥男子。

那男子身形挺拔,戴珠串披兽氅,席上挽弓射雁,身姿矫健,十分悍勇。

本是一等一的样貌,可当时嬷嬷却同她说,这样的人,万万是不能收入后宫服侍皇上的。

那年姬宁年纪尚小,不知为何,嬷嬷也没有解释原因,可姬宁想,秦亦和胡厥人长有几分相似,虽然她不比母皇,可想来秦亦这样的,应当也是不能收入府中服侍她的。

果然,司寝嬷嬷将秦亦细细打量了片刻,视线几度扫过他腹下五寸之地,低声劝阻道,“不可啊公主!”

见嬷嬷反对,姬宁咬了咬唇,态度越发坚定,“有何不可,既然是服侍我,自然是要选我喜欢的。”

嬷嬷吓得脸都白了,像是瞧见了小公主立马要收秦亦为面首。

这满院子的男人,多是身姿如松容颜如玉的翩翩君子类,虽不瘦弱,却远不及秦亦一个杀手身板硬朗。

秦亦肩宽腿长,容貌亦是不俗,独自站在一旁,乍一看去,的确比院中间一众男子更加惹眼。

可女帝命她前来,是要寻人伺候扶光公主,而非找个男人在床上折磨公主殿下。

司寝嬷嬷阅人无数,一眼便能观出男人是否凡俗。而秦亦那体格,莫说服侍公主,怕是上磨床衣裳一脱,都得将她吓哭了。

司寝嬷嬷擦了擦汗,“公主何不再仔细看看,这院里的男子皆是精挑细选,家世清白不说,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通,相处几日,总有能讨您欢心的。”

当年母皇在宴会上婉拒胡厥男子的画面姬宁还历历在目,司寝嬷嬷越是反对,她越是咬死了秦亦不肯松口。

小公主轻轻摇头,难得任性起来,“他长得好看,我只喜欢他那样的。”

俩人说话声音并不高,可远远站在院门口的秦亦却像是听见了。

厚白云影慢慢悠悠掠过庭院,他撩起眼皮,看向了高高站在台阶上的姬宁。

姬宁对上他的目光,愣了一愣,许是觉得自己这话太不矜持,虽并无它意,却仍是红了脸。

此事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可怜司寝嬷嬷来时胸有成竹,在公主府待了两日后,最后却只能一筹莫展地领着人回宫复命。

但公主殿下青睐秦侍卫的事却是不胫而走,在府里传得人尽皆知,一时之间,众人看秦亦的眼神都古怪了不少。

姬宁好不容易请走司寝嬷嬷,只觉自由松快,并未将那日当着众人吐出的脱身之词当回事,但她身边的李嬷嬷却是为此愁眉不展。

夜里,李嬷嬷伺候完姬宁沐浴,看她靠在床头心无旁骛地读书,忍不住担忧道,“公主那日对司寝女官所言,可是出自真心?”

姬宁早将这事抛之脑后,茫然抬起头,“嬷嬷所指何事?”

李嬷嬷叹了口气,“便是公主所说心慕秦侍卫的事。”

李嬷嬷见她这般无忧无虑,更是忧心不已,“秦侍卫此人出身相府,行事狠辣,绝非良善之人,这世间好儿郎千千万,公主可千万要三思啊。”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提醒姬宁秦亦行事狠辣,其中的忌惮之意显而易见。

李嬷嬷是宫中老人,当年先帝驾崩,安亲王意图谋反,叶停牧率军围了亲王府整整一夜,一夜里府内只进不出,撤军之时,安亲王只剩下年幼无知的小世子这一条血脉。

那年宫变,李嬷嬷是少有的知情人,当时陛下还是公主,领军在外还未返京,李嬷嬷抱着只有不到两岁的姬宁躲在公主府,担心受怕了一整夜。

时隔多年,她仍记得第二日天亮时分,满身鲜血的叶停牧身披轻甲,手持先王遗诏,踩着青砖来到两位小郡主面前。

晨光追在他身后,照清了殿前一路血红的脚印,腥味厚重,仿佛在死人堆里滚过一遭。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有那么多血。

后来她才知道,叶停牧一夜之间几乎屠尽了安亲王府几百人口。

如今已经十六年过去,可李嬷嬷忆起那场面仍心有余悸。

叶停牧官至宰相的路是由鲜血铺就,他此般狠绝无情,被他收作义子的秦亦,必非良善之辈。

当年宫变已成王族秘辛,李嬷嬷不敢重提旧事,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委婉劝告姬宁。

姬宁见李嬷嬷急张拘诸,虽有些不解,却耐心宽慰道,“嬷嬷不必忧心。”

姬宁合上书,轻言细语地同她解释,“我不过借秦亦拦一拦司寝嬷嬷,并无它意。”

李嬷嬷闻言,胸中稍微舒了口气,“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虽说姬宁胸怀坦荡,可李嬷嬷一番话却是点醒了她,她自觉那日所言只为脱身,可在旁人看来却算不得清白。

别人也罢,可她担心秦亦会因此误解。

姬宁为人磊落,第一次拉人作挡箭牌,想着还是同秦亦解释清楚为好。

是以几日后的午间,姬宁在府内避暑的凉亭拦住了秦亦。

凉亭北面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湖,东西两侧绿竹环绕,亭内立有半人高的冰鉴,里面装满了冰块。

绿竹成荫,凉气习习,是个盛夏解暑的好地方。

秦亦在府内并无住处,游魂一般行踪不定,姬宁也不知道要去哪寻他。

是以她趁着天气炎热,在这凉亭守株待兔,守了四日,总算捉到了黑色的大兔子。

姬宁午时有小睡的习惯,这几日等得她困乏不堪,险些就趴在凉亭睡着了。

此刻看着出现在石径尽头的身影,她顿时醒了瞌睡,扬声道,“秦亦。”

秦亦像是没听见,继续提步往前走去。

姬宁愣了下,她原以为他们习武之人耳力出众,没想他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此番出来未带侍女,眼下没有传话的人,只好顶着日头快步追上去,“秦亦。”

那身影仍旧未停。

他看似不疾不徐,但一双腿不知怎么走得那么快,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视野里了。

姬宁有些心急,又提高了声音,“秦亦,你慢些,我有话同你说。”

喊了半天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身看向姬宁的方向,但也不过去,就看着她往自己身前蹦。

姬宁汗都快跑出来了,她停在他面前,仰面看着他,微微喘着气,蹙眉道,“你是不是故意听不见我说话?”

她埋怨道,“你上次也这样。”

秦亦看着她因暑热而变潮红的脸,面不改色道,“属下不敢。”

姬宁不太信他,但又觉得他没理由撒谎,问他,“你平时走路也这么快吗?”

秦亦模棱两可道,“差不多。”

小公主被他三言两语噎得没了脾气,只好道,“那你下次看见我了,记得要走慢些。”

秦亦应下,“是。”

见他这般听话,姬宁略过此事,领着他往阴凉的亭子去,“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俩人在凉亭里坐下,姬宁轻“咳”一声,“是关于之前司寝嬷嬷来府里的事。”

姬宁觉得这事是由她而起,所以语气格外温柔,她观着秦亦的脸色,缓缓道,“我先前同司寝嬷嬷说喜欢你这般样貌的男子,这事你知道吗?”

秦亦看着她,“知道。”

姬宁被他盯得有点心慌,她按了按胸口,继续道,“我当时那样说,是为脱身的权宜之计,但我思想想去,怕你误会,所以想同你说清楚。”

秦亦听完,一如往常地没什么别的表情,不过眼皮子却是往下一搭,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淡淡道,“公主多虑。公主千金之躯,属下不过一介武夫,不懂琴棋,不通书画,家世更算不上清白,不敢心生妄想。”

姬宁听他自贬自贱得如此熟练,愣了一愣,“我并非这个意思。”

姬宁疑心自己先前的话中有歧义,着急地解释道,“我没有说你不好,也并不觉得武夫便比文人低人一等,只是当时事出紧急,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秦亦撩了下眼皮,“属下是下策?”

小公主被他古怪的脑回路震得说不出话,讷讷道,“……我也没有说你是下策。”

秦亦沉默两秒,垂眸站了起来,“若公主无别的要事,属下就先行告退。”

姬宁见他这就要离开,不知怎么想的,抬手按住了他放在石桌上的剑,而后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你觉得热吗?”

秦亦站定,低下头,看见姬宁睁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隐隐还带了几分愧疚。

她语气温柔道,“五日后,我要随母皇去行宫避暑,行宫依山傍水,夏季十分凉爽。”

她屈起手指,无意识地在他剑鞘的雕纹上挠了一下,“你要一起吗?”

如侵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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