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脑瓜子比自己聪明一百倍的孪生妹妹。
妈妈说：【妹妹是天才，你是蠢材。怎么同卵双胞胎的智商差那么多？】
妈妈不喜欢我，因为从小我的成绩都是倒数第一，而妹妹是全年级第一。
高中那年，爸妈因性格不和就离婚了。
妈妈只带走了妹妹，因为觉得这个女儿聪明，是上清华的料，而我注定是废柴一个。
被妈妈抛弃后，我发誓要拼搏图强，一定让她后悔看轻我。
01
小学时，妹妹每次拿着满分试卷回家，妈妈都会认真地在100分数旁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摸摸妹妹的小脑袋夸耀，[我的小凤真聪明。］
然后我拿着34分的试卷给她看时，妈妈的脸色瞬间笑意全无，冷漠地推脱，[找你爸给你签去。］
［好吧。］我黯然伤心，可后来也没在意。毕竟小孩子心大，觉得34分确实给妈丢脸了。
后来，我妈拿着妹妹的满分卷跟邻居阿姨们炫耀她家闺女打小聪慧机灵。
可当王阿姨问，[刘嫂，你家双胞胎姐姐也考了100吧！小凤和小玲是姐妹，应该一样聪明的。］
[这....]我妈语气支吾，尴尬地转移话题，[唉，不聊这个了。]
我妈是村里的干部，专门给村民登记户口办理的，也算是个文化人。她当年读大专，后来考进事业单位。
而我爸就是个普通的农民，小学文化毕业。所以，他们在教育孩子方面有很大分歧。
妈妈看重学习，因此十分喜欢妹妹这个学霸，每次她考满分就奖励她漂亮衣服和好吃的零食。
而我就什么都没有，听到妈妈埋怨最多的一句就是，[你怎么就不能像你妹妹一样聪明呢？真是个不爱学习的废物。]
02
中考那年，妹妹成功考入市重点高中，而我努力考到了县城普通高中。
那天，妈妈拿着妹妹710成绩在她单位里大肆炫耀，[我女儿小凤考到市一中了。而且全市排名前十，校长都给她发荣誉证书了。]
[恭喜，刘嫂了。小凤读书太厉害了，简直是学霸一枚。]
[这个成绩确实值得祝贺，看来小凤以后要考清华了。]
[刘嫂的小女儿有出息啊！]
.....
妈妈在同事们的一顿赞美声中荣誉感爆棚，她嘴笑得合不上，客套地回应，[过奖了，过奖了。小凤还要努力才对，哈哈。]
至于我这个孪生姐姐的分数，妈妈是绝口不提。
甚至在中考查询成绩时，妈妈就给我下定义了，[你顶多就考个三百多分，不到普通高中线就去打工吧！]
其实，小学我贪玩不好读书，所以天天考不及格。
但上到初中，我就开始慢慢重视学习了。因为妈妈说考不上高中就让我进厂。
这句话着实给我好大压力。在村里长辈们眼中，打工是没出息的，一定要靠读书才能出人头地。
而我从初一就有认真上课，没在到处跟朋友玩耍了。虽然自己天赋没有妹妹那样强，很多知识点需要学好几遍才理解，但也一直努力做功课。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
我中考成绩是506，刚好过了县里普通高中录取线。本以为妈妈会为我这个有进步的分数开心一会，但没想到她根本看不上眼。
03
那天在家里，妈妈居然站直身板对我说：
[小玲，你别读高中了。家里经济无法同时供你和妹妹一起读书。你今年也满16周岁，可以进厂做工了。要不，咱不去读那普通高中吧！反正不是重点学校，读了也考不上啥好大学。不如你早点出社会赚钱，支持妹妹读完高中。她考上清华也算你一份荣耀。]
我当时惊呆了，站在原地半晌发不出话。
这是一个亲妈说出的话？她怎么能如此偏心？明明说好考不上普通高中才让我去打工，为什么我努力过线，从三百分提升到五百分，她还不满意？
为了成就妹妹，她硬是要牺牲掉我这个姐姐的读书生涯。这.....
我不甘心，压住胸中的怒火和悲伤，强装镇定地反驳：
[妈，我不去打工。如果我没有考上高中线，我会服气得乖乖进厂。但我凭自己的努力过线了，你就不能放弃我。]
[可你考得是普通高中，不是你妹妹的重点高中。这两者差距还是很大的。你妹妹以后可是要上清华的，你再怎么努力也就考个大专。从长远利益来看，还是你妹妹有前途，比较有投资价值。]
妈妈很理直气壮地回怼我。
[我上了高中也会努力学习考上本科的。你作为妈妈，怎么能这样贬低自己的女儿呢？凭什么断定妹妹就能上清华。这高中三年变化也很大的。]
我眼圈不自觉地泛红，语气也变得激动。
[你这个逆女，怎么能这样反抗家长？作为姐姐就不能大度一点支持妹妹吗？你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这次考五百分也是运气好才过线的。你以为你很厉害啊？能跟你妹妹七百多分的尖子生比？]
妈妈发火指着我的鼻子一顿臭骂。
[我就要读书，凭什么考上高中不让读啊？妈妈你不公平，太过分了。]
我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愤愤地说完几句话后就转头跑出了家门。
妈妈更生气的在背后大声责骂：
[你这个不孝女敢顶撞我，快给我滚，走出家门就别回来。]
04
我一个人跑到农田大哭了一场。打小我就知道妈妈会偏袒妹妹，因为她足够优秀。但没料到她的天秤歪得那么斜，可以说完全倒向了妹妹那边。
这时，爸爸刚好路过田埂间，见我一人蹲在那哭泣，便走过来附身询问：
[小玲，你怎么一人在这哭呢？发生什么事了？]
[爸....]
我侧眼看到旁边的父亲顿时哭得更伤心了，委屈地诉道：
[妈妈说不让我上高中，要我去打工资助妹妹读书。]
爸爸一脸震惊，没料到会是这个原因。
他温和地安慰，[小玲不要难过。你既然也考上高中就有书读。爸爸不会让你辍学的。你妈说得不算数。你别听她的。孩子，不哭了，跟爸爸回家去。]
[嗯。]我应了声，擦干眼泪。听到爸爸的保证，心里才安定下来。
接着，跟父亲一起回到家里。
我沉默地吃饭洗澡，和妈妈没说过一句话。她也无视我的存在，对我一脸冷淡。
05
晚上，爸爸和妈妈在卧室里发生了争吵。隐约听到他们两在争论供孩子上高中的问题。
[小凤考七百多分，当然要先供她上学。小玲才五百分。她上高中是浪费钱，以后根本读不了什么好大学。]妈妈愤愤地扯起大嗓门。
[你这说的什么话。分数不能决定孩子未来的发展。小玲进步很大，过线了就该支持她。你怎么能抹杀孩子的希望呢？]爸爸说了公道话。
[你就是个农夫。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你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钱，纯靠我的工资，怎么供她两一起读书呢？总之，必须舍弃一个才能减轻家里的经济压力。]妈妈不服气地谴责。
......
接下来就是两夫妻一言一语的争论。
我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父母的声音，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压抑又自责。
我知道爸爸因为文化水平不高，赚钱没妈妈多，所以一直被妈妈鄙视。
可以说家里大事还得靠妈妈说了算。这次，爸爸为我出头肯定又被妈妈数落了一番。
06
次日清晨，我一人坐在客厅看报。
妹妹从房里气冲冲地走到我面前，一把扯下我手里的报纸。
[你还有心情看报？昨晚爸妈因为你都吵了一架。心里没点愧疚吗？]
我淡定地从长凳上起身，平静地说，[关于读高中的事，我会再好好跟妈妈谈一下的。]
[有什么好谈的？你就应该去打工啊！家里奶奶生病欠的手术费还没还完，你不能帮爸爸分担一下吗？还有，你以为考五百分就有资格跟我比了吗？真不识相。]妹妹趾高气扬道。
我瞬间憋了一股火，闭眼深呼吸，然后镇定地反驳：
[难道妹妹以为考七百分就能上天了吗？高中三年的读书生涯，你怎么能保证我不会超越你呢？乾坤未定，谁都有可能是黑马！]
妹妹不屑地哼哧一声，眼神即高傲又轻蔑地盯着我，[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天赋是注定的。我真不喜欢跟你长得同副脸庞。邻居们都说咱两姐妹面孔虽然一样，但小的脖子上顶着人脑，大的顶着猪脑。就你那个猪脑还想考大学，简直荒谬。]
“啪...”一记巴掌声重重响起。
我实在忍不了，被自己的亲妹这样讽刺，当场挥手就给了她一个大逼兜，怒声呵斥：
[你太目无尊长了。好歹我是你姐姐。你怎能这样说我？]
妹妹瞬间震住，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火大，不可置信道，[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完，她就发疯似的扑过来扯起我的头发。
我们两人在客厅推推拉拉，互相扭打。她拽我头发，我咬她手臂，姐妹都不相退让。
[住手。别打了。]
爸爸从屋外走了进来厉声喝道。
妈妈听到响动也从屋里跑了出来，二话不说，上前用力地拽开我的手，然后将妹妹护在身后。
爸爸也把我拉到一旁。
这时，妹妹故装委屈可怜地哭着向妈妈告状，[是姐姐她先动手的。妈妈，她欺负我。]
[不对，是妹妹骂......]
我刚开口解释，就被妈妈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啪”又一声响。站在我旁边的爸爸也顿时吓懵了。
[不用狡辩，肯定你不对，故意招惹妹妹了。]
妈妈不分青红皂白地怒怼我，然后转头小心翼翼地护着妹妹安慰，[小凤不哭，跟妈进屋去。别理那死丫头。]
说完，妈妈就牵着妹妹的手往房里走去。
妹妹回头鄙夷地瞟了我一眼，嘴角暗暗上扬，一副小人得志样。
我憋屈地用手捂住泛红的脸颊，眼泪也伤心地往下掉。
[小玲别难过。不用理你妈妈。爸爸在这呢！]
父亲站在一旁，伸手拍着我的肩膀宽慰。
07
自从跟妹妹打了一架后，姐妹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我两在家里谁也不搭理谁，都当对方是空气。
我承认妹妹头脑聪明，读书厉害。但她天生很孤傲，上小学就嘲笑我笨，这么简单的数学题都算错。
因为当时年纪小，童言无忌，所以我也一直没把她的话放心上。
可到初中，我发现妹妹越来越瞧不起我这个学渣了。
每次拿题目跟她讨教，她都一副不耐烦的样，总推辞一句，[这么简单的问题就别让我来教，没时间。你自己不会就上课多听几遍。]
好吧，我再也不问她了。
学霸跟学渣好像有壁垒。自己认为很难的题目在她眼里是小儿科，那我就只能去问老师了。
因为初中跟妹妹同班，所以老师坐在办公室帮我解答完问题后，总会补充鼓励：
[小玲，你要多用功啊！多像你妹妹学习。这期末考试，你妹妹考年级第一，你要努力追上去。遇到不懂的可以虚心向她讨教。有个聪明妹妹在家方便你随时提问，相信她会帮你很多的。]
[哦，是...是...谢谢老师。]
我尴尬地回应，然后黯然地走出办公室，心想老师你不知道我妹妹有多嫌弃我，跟她讨教还得看她脸色。
世人都知道王家有一对双胞胎姐妹，一个聪明绝顶，一个资质平庸。
老师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建议就是：
[多像你妹妹学习。]
08
唉，我从小一直活在妹妹的背影下。这次上高中读的是不同寄宿学校，我两终于分开了。
没错，幸亏爸爸硬气了一回。他和妈妈最终决定，一人供一个女儿读高中。
妈妈负责妹妹三年的学费伙食费和住宿费。而我则是爸爸承担一切高中费用。
开学那天，爸爸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送我到学校宿舍门口。
看着父亲发白的鬓角，粗糙黝黑的面孔，我坚定地对他许诺：
[爸爸，高中三年我一定认真学习，保证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绝不辜负你的栽培。]
[好，爸爸期待你打个翻身仗。至于费用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
父亲笑呵呵地跟我挥手告别，[快进宿舍去吧！爸爸先走了，拜拜。]
[嗯，再见，爸爸。]
我拎起包袱转身踏进宿舍，心里暗暗发誓要超过妹妹，好好打脸一下妈妈，让她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学霸。
没错，靠后天努力到极致的“天才”也可以是学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