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抛下我去为白月光抢救命血包,却不知那是用来救我的命的

鲜阅 2024-09-14 18:46:26

和温少虞结婚前夕,仇人女儿被车意外撞死。

被蒙在鼓里的我,亲眼目睹温少虞对她浓烈至极的爱。

惨烈的车祸现场,温少虞将她拥在怀里,声声泣血。

为了弥补曾经的挚爱。

温少虞抛下我,带着他挚爱的骨灰,为她叩拜漫天神佛,只为求来生与她长相厮守。

等他回头勉为其难找我结婚时。

所有人都告诉他。

当初在现场被他恶意抢走血包,导致抢救无效的人,是我。

1

我从英国匆匆赶回,在距离温少虞半步之遥的公司门口被车撞死。

本是春光正好的艳阳天,我却如堕冰窖。

灵魂半坐在身上,恍惚地看着不远处,我的未婚夫抱着仇人的女儿哭得伤心欲绝。

我微微侧头看着温少虞惊艳的侧脸,凌迟般的心绞止不住地抽搐翻腾。

原来,他真正爱的人。

从来都不是我。

是不择手段让季家破产的仇人女儿——

林栖若。

就算只剩我一个女儿,林家在商场上依旧咄咄逼人,不要脸地抢JS的客户,使出下三滥的招数去争抢资源。

温少虞每次提起林家总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活撕了对方。

此时此刻,他却像找不到家的弃犬,无助地蹭着林栖若沾血的脖颈,哽咽地倾诉着浓烈而深藏多年的爱意。

“若若,我求你睁开眼看看我,我好爱你,别丢下我……”

“我不跟她结婚了,你醒过来我娶你,别睡别睡!!”

铺天盖地的心酸和委屈包围着我。

我慌乱地看着被呵护的林栖若。

温少虞边哭边用我绣的手帕一点一点擦干净她脸上的脏污,虔诚地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不远处的我血流如注,身体抽搐着,捡垃圾的老奶奶无意中发现我的惨状,枯瘦的手压不住伤口,只能不停地哭喊着救命。

一边是相伴十年的青梅竹马未婚夫,一边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我苦笑着,真是讽刺极了!

安保打的120急救很快便呼啸而来,两辆救护车的医护人员迅速展开临时抢救。

温少虞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我看着尽力抢救的医护人员难过地摇摇头,温少虞颓废地瘫软在地。

随即猩红着眼爬起来,狠狠揪住医生的领子:

“救她,快救她,不然老子打死你!”

医生皱着眉地安慰:

“请冷静,我们已经尽力....”

话还没说完,医生被温少虞一拳打倒在地,乱成一锅粥。

奋力在我身上做心脏按压、人工呼吸的小姑娘满头汗,她喘着气鼓舞我:

“坚持住,别放弃!!”

同行的医生很快拿起AOE除颤仪抢救,又为我挂起血包,可我伤得太重,失血过多,两位医护人员的白衣很快被染红。

“快,有希望!!”

小姑娘高兴地跑过去:

“12,12申请紧借血包,这位病人还有救!”

暴怒的温少虞猛地顿住,他冲了过来。

我的心头猛跳,他终于认出我了吗?

然而他却将小姑娘手上唯一的血包抢走,争抢之中,救我的女孩被他踹了一脚,狼狈地倒在地上。

他神经质地威胁医生给死去的林栖若强行输血,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在帮我抢回血包。

温少虞直接咬破袋子,喂着他的挚爱喝下。

呵!唯一的希望没了。

他的眼里只有林栖若。

哪怕我穿着他送的旗袍,哪怕我爱了他十年。

没过多久,我放在胸膛上的手,逐渐无力地垂下。

左手的无名指上,璀璨的钻戒染了血。

终究再难散发光芒。

2

自十五岁与他相识,身边的人无一不是夸他稳重深沉,顶着一张面瘫脸从容不迫。

上大学的第一年,我们谈了恋爱,成为最亲密的情侣,他还是那般游刃有余。

哪怕独处时的情至深处,温少虞也只是咬着我的耳朵粗喘,暗哑地唤着我的名字,陪我共赴巫山云雨。

如今。

那么骄傲,那么要强的温少虞。

为了林栖若,为了一个毁掉季家的仇人女儿,他竟然甘愿下跪,甘愿为了她蛮不讲理大打出手,甚至赔上我的命也要去救一个死人。

我冷漠地端详着温少虞。

他昳丽的五官搭上清冷的气质,被衬托得出尘矜贵。往常冰冷的深眸变得破碎不堪,流露出的深情和疯狂交织在脸上,像走到末路的囚徒,发出阵阵嘶吼,极端又疯狂。

都说爱上一个人会变了模样。

温少虞的冷静自持,沉默寡言并非天生如此。

他最真实的一面,他全部的爱........都只是林栖若独家专属。

曾经家破人亡的恨,与我执手白头的绻缱爱意,瞬间被全部抽离抹去。

强烈的呕吐恶心感涌上来,我捂嘴后退,不愿再看到他那副虚伪的面孔。

余光扫到角落里一个蛛痕遍布的碎屏,我瞳孔一缩。

旁边挂着一个q版人物,神似温少虞。

这是他亲手做的,当初我喜欢得不得了,百般撒娇,他却碰都不让我碰,板着脸说:

“要送给很重要的人,别闹。”

天真的我以为是公司的大客户。

原来是我不配碰到他们的爱情。

那是林栖若的手机,还停留在她与温少虞的聊天界面。

【L:虞哥哥你爱我吗?】

【温少虞:我永远只爱你一人。】

我忽然想起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公司接到英国的一笔大单,需要当家人亲自出马确定。

我疲惫地合上布满血丝的眼,搭凌晨四点的飞机飞回国内。

脑子里回放的全是温少虞将我压在沙发上纵情深吻,勾着我的手指不肯撒手的模样:

“珈禾,我爱你,等你回来。”

我火急火燎地赶回JS,意外地在楼下遇到林栖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冷着脸准备无视她,林栖偌把我拦下来,嘴角挂着挑衅的笑:

“只要我不点头同意。”

“你就永远不可能嫁给虞哥哥。”

她步步逼近,眼底带上轻蔑和张狂:

“就像,当初我家不同意出资,你爸只能走投无路一死百了。你的男人就像我的狗一样...”

我愤怒地抬手甩她一巴掌。

忽然,侧后方传来车鸣声,直直朝我撞过来,林栖若想错身躲开,被我扯着头发拉回来。

反射在车头玻璃上的炫目白光,让我什么都看不清。

再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灵魂半坐起来的时候,就只看到温少虞丢了魂地冲向林栖偌。

3

我拼命地想远离温少虞,却被无形的束缚重新拉回。

只好被迫跟他去趟医院,冷眼看着他被林家的保镖丢出去。

温少虞回家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摒除外界的一切联系,麻木地抽烟酗酒。

刚创业那会,我们三个马不停地跑业务,陪老板们喝酒签单子,生生把胃都喝坏了。慢慢地公司生意好起来,他说不再喝酒,对身体不好,怕陪伴不了我太久,连我们的订婚宴上半滴酒都不肯喝。

如今烟酒半刻都停不下来,恨不得随了林栖偌去了才好。

到了第三天,温少虞家的大门被强行破开。

邵辞红着眼闯进来,揪住他的衣领,怒气冲冲地揍了他两拳。

“温少虞你这个畜生!你怎么敢的,给我跪着去向珈禾忏悔!”

周秘书着急忙慌地拉开两人。

温少虞嘴角渗血,脏乱的碎发遮住眼神,颓废地瘫在沙发上。

他自嘲地嗤笑一声,自言自语地开口:

“是,我该忏悔。”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在若若活着的时候,告诉她,我很爱她。晚了晚了...”

邵辞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两只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我暗叫不好,邵辞大概知道车祸的来龙去脉,千万别冲动,为了人渣不值得。

忽然,邵辞的琥珀眸染上血丝,阴沉地问他:

“你确定不是珈、禾,而是林家的林栖偌?”

听到我的名字,温少虞身形顿了一下,他坐起来不耐烦地捏紧眉心:

“她怎么那么不懂事?我都答应她要结婚了,还要怎么样!”

“若若都死了,她连一个死人都看不顺眼,季家破产又....”

我平静地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愧疚,理所当然。

话还没说完,邵辞喘着粗气冲过来,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没良心的畜生,季叔就该让你烂在大山里,省的来害死他的宝贝女儿!”

邵辞哭着一拳一拳地砸过去,温少虞本就不是好脾气,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周秘书想开口解释些什么,被邵辞抬手打断,他只能无声地张着嘴,叹了口气。

被打懵的温少虞脸上带着更明显的厌恶:

“为了留住我,你们俩连死都能编的出口,小心遭报应!”

邵辞冷冰冰地盯着他,咬牙切齿:

“你、去、不、去?”

温少虞身情漠然:

“不去。”

“好好好,你踏马的别给老子后悔。”

邵辞怒极反笑,踹了沙发,带着火气离开,周秘书欲言又止地也走了。

我不放心地跟着他们来到电梯口,就听到周秘书试探地问:

“季总身亡的消息,不用告诉温总吗?”

刚刚还气势十足的邵辞在暖黄的灯光下,似乎垮了下来,带着鼻音,疲惫又脆弱,“不必,我会亲自处理,不允许泄露半点风声。”

“阿禾她.....”

“应该最不想见到那畜生。”

我在拐角处,贴着墙壁慢慢下滑,苦涩地笑出声。

温少虞和邵辞两人是我爸资助的两位贫困生,本身也很争气,品行端正,高中考出大山后,我爸把两人接过来,当成儿子悉心教导。

高三毕业那年,林家做局让我爸公司的资金链出现问题,融资的关键时刻,利用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小三,彻底断了我爸的后路。

走投无路的爸爸跪在林家百般哀求。

没用的。

他为了不拖累我和妈妈从顶楼一跃而下。

妈妈无法接受丈夫的离去,就算我们三个轮流看守,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冲到马路上,微笑着被撞得血肉模糊。

那时,蜗居在潮湿昏暗的地下室,是我最无助的时候。吃着残羹剩饭,温少虞温柔地抱住我,双指对天发誓将来只会爱我一人,给我最好的,给我一个家。

如今,他住在帝景苑的五百平大别墅内,满脸厌烦地嫌我碍事,口口声声说他爱惨了仇人女儿。

4

第六天,温少虞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出了门。

我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这条路,我多少年都记得。

温少虞双膝下跪,只求林家把林栖若的骨灰给他。

我眼眶酸涩地看不清他的身影。

妈妈曾亲口说,爸爸当初跪在林家的第一件事是求他们放过妻子和三个孩子。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保护的孩子,不仅忘恩负义害死他的宝贝女儿,还像丧家犬跪在人家门口,舍去一身傲骨。

林家追求从来都是不择数段的利益最大化,哪怕私生女林栖若只剩骨灰,有人摇着尾巴想要,当然要榨干最后一分价值。

我怎么也想不到,温少虞会把注意打到我身上。

他竟然将我在英国谈成的大单,拱手让给林家。

我带着团队几乎不眠不休地连转轴了大半个月,被送进医院后挂氧输液五天,依旧红着眼在线上洽谈业务。

他还打跨洋电话过来责备我不爱惜身体,会很担心。

现在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

林栖若的骨灰是管家高傲地捧出来的。

温少虞如获至宝地护在怀里。

周遭风声渐起,树影摇曳,他垂眸,墨羽扑在他青黑的眼眶,落下浅浅的影子。

发红的眼尾上低落一颗滚烫的泪珠。

“感谢。”他哽咽的嗓音夹杂着风声。

我心底残留的最后一捧爱意,也随风而散。

5

温少虞回家拿出买好的金丝楠阴沉木把骨灰放进去,火速赶往机场。

登机前的几分钟,邵辞打了电话过来。

手机里传出他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温少虞,你包了专机去西藏干嘛!有毛病啊!”

温少虞特意将手机拿远些,低头看向护在怀里的盒子,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温柔笑意。

“我得了若若的相思病。”他眉眼微弯,“我错过她太多年,爱而不得。”

“所以,我要全心全意爱她半年。”

“珈禾的婚礼...暂时推了吧。”

最后一句,他说得无所谓,邵辞终于忍无可忍地暴怒:

“我呸!你有什么资格提珈禾。”

“她死了!被你害死的!”

温少虞无奈地叹气:

“别演了阿辞,我们都没见面,珈禾怎么可能死?”

“白眼狼....”

还没等人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登上飞机,洒脱地将手机卡拔出来,掰断后丢在旁边的咖啡里。

高空的云朵从窗外飘过,温少虞来回轻抚盒子,坚定地喃喃自语:

“最起码,这辈子我要为了若若疯狂放纵一次。”

我没理会他的自欺欺人,望向陷入黑暗的屏幕,我担心在公司火冒三丈的邵辞。

他的本体就是二哈,尽管工作效率很高,还是放心不下他的狗脾气能不能稳住公司。

高一的首次联考,我拿了全校全市第一,同年段的小太妹看我不爽,把垃圾全塞在我抽屉,书本被撕碎,用粉笔在桌上写着————“臭婊子”

我愣在原地,邵辞把书包砸在地上,喊上两个人很快把始作俑者拖过来。

温少虞体贴地帮我装好热水,把我安顿好,去年段室找班主任调监控。

到高中毕业,我常年稳坐第一,温少虞千年老二,邵辞万年老三。

后来,创业的铁三角合作无间,邵辞前锋开路,温少虞运筹帷幄,我掌握季家核心数据。

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幸福。

现在原地却只剩肆意张扬的邵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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