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9K纯娱 素材:周长贵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各位朋友,我叫周长贵,是马桥镇后岗村人。我出生在1960年,从小就在贫困中长大。我们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光是父母的药钱就让这个家雪上加霜。
说起我们家的境况,还真是一言难尽。父亲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能人,不仅会木工,还会泥瓦匠的活计。可天有不测风云,1980年那年,他在帮村里人盖房子时从房顶上摔了下来,从此落下了病根。这一病不要紧,前前后后吃药打针,愣是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我们家有五亩水田,三亩旱地。平日里,就靠着种田过活。好在我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了些木工手艺,农闲时能帮村里人做做家具,修修房子,赚点外快补贴家用。
1985年春天,我跟村里的王翠花定了亲。翠花是个好姑娘,长得水灵,性格也温柔。她家在村东头开了家小卖部,日子过得还算殷实。说起这门亲事,还真要感谢我表姐李秀梅。要不是她帮着说和,就凭我家这光景,哪能说得上这么好的亲事。
翠花的爹看重我是个本分能干的后生,就答应了这门亲事。可问题也随之而来——翠花家要求,结婚前得把新房装修好。这可难住我了。木工活我倒是会干,可是材料钱从哪里来?那时候,一块木板都要七八块钱,更别说其他材料了。
眼看着亲事是结定了,可新房的事却让我愁得睡不着觉。我爹的病也越发严重了,医生说得做个手术,这又是一大笔钱。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去找表姐商量。
我表姐李秀梅比我大三岁,早年嫁给了做建材生意的张铁军。姐夫张铁军在县城开了家建材店,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表姐嫁过去后,日子过得舒坦,隔三差五还接济我家。
那天,我扭扭捏捏地去了表姐家。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饭菜香。我表姐正在厨房忙活,见我来了,连忙招呼我进屋。
"长贵来啦?快进来坐。"表姐一边系着围裙,一边热情地招呼我。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让人感到特别亲切。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墙上挂着的大彩电,心里不由得感叹:表姐嫁得真好啊。她家的客厅很宽敞,家具都是红木的,地上铺着光亮的地砖,比我们村里最富的人家都要气派。
表姐从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放在我面前:"先垫垫肚子,我知道你肯定没吃早饭就来了。"
看着碗里飘着的香葱和荷包蛋,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从小到大,表姐都是这样疼我。我爹受伤那年,要不是表姐偷偷塞给我家五百块钱,我爹的手术都做不了。
"表姐......"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不是为了装修的事发愁?"表姐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你姐夫最近接了个大生意,店里正缺人手。要不你来帮忙?工钱一天给你二十块,月底还有提成。"
二十块钱一天!我心里一阵狂喜。在我们村里,种一天田才挣五块钱。这工钱可真不少啊。
"可是......"我有些迟疑,"我就会点木工活,别的也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到时候慢慢学就是了。"表姐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姐夫这人虽然脾气急,但为人厚道。你好好干,他不会亏待你的。"
就这样,我去了表姐夫的建材店帮工。一开始确实是有些手忙脚乱,但我学得快,不到半个月就能独当一面了。表姐夫见我勤快,对我也很满意,还特意给我涨了工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眼看着新房的装修钱攒得差不多了,我爹的手术费也有了着落。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这天我刚发完一趟货回来,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头昏脑胀。表姐见我脸色不对,连忙摸了摸我的额头:"哎呀,发烧了!"
那天正好是周末,表姐夫去外地进货了。表姐赶紧让我去客房躺着,又给我煮了姜汤,喂我吃了退烧药。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主卧的床上。我吓得一个激灵,正要起身,就听见外面传来表姐夫暴怒的声音:"好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我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了......
表姐夫张铁军一把推开房门,看见我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我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想解释:"姐......姐夫,我......"
"混账东西!"张铁军一个箭步冲过来,抡起巴掌就朝我脸上招呼。我被打得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懵了。
"铁军,你听我解释!"表姐从外面冲进来,拼命拉住暴怒的姐夫。
"解释什么解释?大白天的,躺在我床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张铁军一把推开表姐,抄起床头的烟灰缸就要往我头上砸。
表姐一把抱住张铁军的胳膊:"长贵发烧了,我让他去客房休息的。他肯定是糊涂了,走错了房间......"
"呸!"张铁军啐了一口,"发烧?装得倒挺像!秀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早就......"
"你胡说什么!"表姐的声音都变了,"长贵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你怎么能这样想?"
我忍着头晕,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姐夫,你听我说,我真的是发烧了,走错了房间......"
"滚!"张铁军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从今天起,你别再踏进我家门半步!"
我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这时候,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几个邻居闻声赶来看热闹。
"这是怎么了?"
"天哪,长贵怎么会在他姐夫的床上?"
"这可不得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传进我的耳朵,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表姐急得直掉眼泪,一个劲地解释:"你们别瞎说,长贵是发烧了......"
可是这种事情,说破天也说不清楚。不到半天,整个马桥镇都传遍了:周长贵和他表姐有一腿,被姐夫当场捉奸!
我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发抖。这可怎么办?我和表姐清清白白,可是这种事情,谁信呢?
更要命的是,这事很快传到了翠花家。当天下午,翠花她爹就找上门来了。
"长贵啊,这事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翠花她爹脸色阴沉,"你和翠花的婚事,就到此为止吧。这是你们家的彩礼钱,我都带来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票子,扔在我面前。
"叔,你听我解释......"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不用解释了!"翠花她爹一摆手,"我女儿要嫁人,也得嫁个清清白白的。你......唉,你自己办的事,自己明白!"
说完,他转身就走。我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翠花在门外站了好久,最后给我丢下一句话:"长贵哥,我......我对不起你......"
我瘫坐在地上,感觉整个天都塌了。我辛辛苦苦攒的装修钱,我和翠花的感情,就这样毁于一旦。我恨不得找条绳子上吊算了。
正在这时,我看见表姐匆匆跑了过来。她的脸上还带着巴掌印,想必是被姐夫打的。
"长贵,你别怕!"表姐拉着我的手,声音坚定,"这事我一定要帮你说清楚。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村医来作证。那天他可是给你看过病的!"
看着表姐焦急的样子,我突然觉得特别难过:"表姐,算了吧。这种事情,说不清的......"
"怎么说不清?"表姐急得直跺脚,"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误会?"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发现,让整个事情有了转机。
原来,表姐早就知道张铁军在外面有了人。那天我发烧躺错床的事情,不过是他想和表姐离婚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这事还得从隔壁王婶儿说起。那天下午,王婶儿神神秘秘地找到我表姐:"秀梅啊,我可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这事关系到你的幸福,我不得不说。"
表姐倒了杯茶,问道:"王婶儿,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家铁军,在县城包了个小姐!"王婶儿压低声音,"就是供销社李主任的小姨子。这事都传遍了,就你还蒙在鼓里。"
表姐的手一抖,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不信你去问问城里开照相馆的老周。前些日子,你家铁军还带那个女人去拍了结婚照呢!"
表姐二话不说,直奔照相馆。果然,在一堆样片中,她看到了张铁军和一个年轻女人的合影。照片上的张铁军笑得灿烂,那个女人挽着他的胳膊,亲密得很。
"这照片是上个月拍的。"老周实话实说,"那姑娘说,等过些日子就要办酒席......"
这下,表姐全明白了。难怪最近张铁军总是找借口和她吵架,原来是想制造离婚的理由。这次趁我发烧躺错床的事情,正好给了他一个现成的借口。
但是表姐没有声张,她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转机出现在一个雨天。那天张铁军喝多了,把一个红皮本子落在了沙发底下。表姐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本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他和那个女人的银行存折,存款高达十多万!
这可是个石破天惊的发现。这些年,张铁军一直说生意不好,家里没什么积蓄。原来,他早就和那个女人暗中存了这么多钱!
表姐拿着存折,直接去找了张铁军。
"铁军,你要离婚,我答应。"表姐把存折拍在桌子上,"但是,你得先把事情说清楚。长贵是清白的,这事跟他没关系!"
张铁军脸色大变:"你......你哪里找到这个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表姐冷笑一声,"你要是不把长贵的事说清楚,我就把这存折的事告诉全村人。你自己选吧!"
张铁军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在全村人面前承认:那天的事情是他故意误会,目的就是找个由头和表姐离婚。
这下,舆论一下子反转了过来。村里人都开始指责张铁军:
"亏他还是个开建材店的老板,连这种缺德事都做得出来!"
"可怜了秀梅,这些年跟着这种人......"
"长贵可算是洗清冤屈了!"
翠花她爹知道真相后,立马登门道歉。但是翠花已经答应了别人家的亲事,这婚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事情的真相大白了,我的清白也保住了。但是我心里还是堵得慌,毕竟,表姐为了帮我,搭上了自己的婚姻。
"傻弟弟,你别自责。"表姐擦了擦眼泪,"这种男人,我早就不想过了。要不是为了顾及面子,我早就跟他离了。这次是你给了我勇气。"
后来,表姐和张铁军离了婚,分到了一大笔钱。她用这笔钱帮我开了一家建材店,还介绍了不少客户给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好起来。我的建材店生意越做越大,不但还清了父亲的医药费,还娶了一位贤惠的媳妇。表姐后来也遇到了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重新组建了家庭。
现在想起这件事,我还是感慨万千。人这一生啊,有时候福祸难料。要不是这场误会,表姐可能还在受苦,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但我最感激的,还是表姐。她不顾自己的名声,也要帮我洗刷冤屈。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人们常说,患难见真情。在那场风波中,我失去了一段姻缘,却收获了最珍贵的亲情。这大概就是生活给我们的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