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将军,燕准为了巩固东宫的势力,选择让我做他的续弦妻子。
至于他心中那位无法替代的白月光,他曾在新婚之夜便告诉过我一次,可惜我会错意了。
1.
我出自将门,爹爹是燕国的司马大将军卿重明,母亲乃是二品诰命夫人杜郸,而我,是太子续弦。
五凤四年,先帝禅让已过近一年。我坐在这冷冷清清的永安宫内,仿佛这一年做了一个万分可笑的美梦。
[皇后娘娘,这茶凉了,奴婢去换一壶新茶。]说话之人不等我点头便已经伸手端起凉了的茶。
常落这些年跟随我处处都很上心,忠心耿耿。
[你去罢。]我哑着嗓子,看着她离去。
她去了很久,我乏力的看着手里的白玉瓷瓶,心中犹豫不决。
如果当初没有被他所救,没有嫁给他,如今的结局是否会改变?
夏季的蝉鸣是吵人的,我不知道娘是怎么静下心的坐在屋里做刺绣的,问她是绣的什么,她总是含笑不语。
觉得无聊了,我便带着几个小婢子去了避暑的湖边。瞧见湖边有个空着的小舟,虽然上面挂着一些浮草,竹编的篷子也有些破败,但看起来也不是不能用。
[大小姐,可不能下去啊!]
[这舟像是打捞鱼的,大小姐您快上来吧,免得沾染一身鱼腥味!]
见我要去乘舟,几个年岁不大的婢女都围了上来。
任凭她们说去,我只管自己畅游一番,再说了,站在岸上岂非热死自己?
[别担心!]我得意的朝那几个小婢子看去,[我去晃一圈,很快就回来了?]
[大小姐……]
她们几个仍然是忧心忡忡的盯着我的脚下,满脸愁容。
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有算到此舟早已历经岁月,还未到桥下,便承载不住的摇晃起来,忽感脚底一阵湿润!
[真是晦气!]我忍不住低下头一看,这怕是撑不住了,[糟了!你们过来接我一下,这舟渗水了。]
她们几个立马慌乱了,或找船家或尝试拉我上岸。
但那几个女娃子手都不长,我怕把她们拽入水里引得湿身遭非议,便提着已经浸湿的裙摆站在已经沉下几寸的舟里等待。
说不慌张是假的,我一直在左顾右盼,那水位已经涨到我的脚踝了!
与此同时,猛然间身后光线一暗。
[嗯?]
我回过头,看见小舟的篷子上立着一个逆着光的男子。
[姑娘需要帮忙吗?]
[你是…?]
他声音一听就知晓年岁不大,满是少年感,但我好奇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怎得悄无声息?
因为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忽略了他的问题。
只见对方轻笑一声,兀自搂住我的腰,不顾我的惊叹之下腾空而起,稍纵便稳稳落在了岸上,紧接着立马的松开了我,连连后退三步隔开一个礼貌的距离。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没有给我一丝大呼小叫的机会。
[你……]
他俊气的脸上浮现浅笑,温声道,[姑娘不必言谢,举手之劳罢了。]
2.
他的施以援手,便是我坠入彀中的开端。
遥想当日,我对这位恩人的身份一概不知,上马车前都还在思考如何再找到他把这一次人情还回去。
[卿德,字夫诸。]我掀开马车的帘子,对他感谢道。
那少年郎先是一顿,颔首道,[夫诸?姑娘莫不是去年过的及笄?]
[嗯?]我觉得好奇,大胆的问他,[公子如何知晓?]
[这马车上的卿乃是将军府的代表,十六年前卿大将军曾遇到亲自去凤翔治水,拯救了无数黎民百姓。凤翔的凤寓意女儿,而夫诸又是兆水神兽,所以在下猜测一二,姑娘的名字便是如此得来,年岁大抵是也一一映照了这些。]
我不禁看向马车上金漆的卿字,对他莞尔一笑。
数月以后,将军府突然收到了聘礼。
我惊讶不已,娘从未给我找过任何媒婆,为何会引来他家的聘礼?原本想回府质问,却发现对方是我没权利拒绝的人,那便是当今东宫太子。
举国欢庆,夸张的仪仗队数十米的饶到了太子府,喜婆的脸笑像面具似的,我却笑不出来……
为什么会成为太子的续弦,太子又为什么选中我,我一概不知。
听爹爹说,太子可是被成为‘玉面活阎王’的人。民间皆传言他为了如今的位置不仅杀敌无数,还残害了不少血缘兄弟,毫无感情!
但这些话百姓们也就只敢在无人问津的小巷子里交头接耳几句罢了。
这样冷血的人,我嗤之以鼻。
身上的嫁衣是娘亲手缝制的,她绣衣服的时候我还在湖边为难发怵,如今看着她无声的落泪,我们母女竟无处说起心中之言。
听着外面的喧闹,我不经意间瞧见裙摆上沾了一些泥泞的污泥,估计是刚刚进门的时候,不小心被溅上的。
正弯腰想弹去上面的污泥,结果被头顶上沉重的凤冠压的一下子没起身。狼狈的扶好了凤冠,珍珠帘因为摆动打在脸上,虽不疼,却叫人有些不如意。
来这里,事事皆不如意。
直到外面喧闹的宴席声逐渐消停,我才听见开门声。
这声音突兀,门框上偌大的红绣球轻轻碰到屋内的墙壁上,发出细微的动静。
我从小憩中醒来,平静的睁开眼眸。瞧见来人一身玄端礼服,白玉腰带,白绢单衣,曛色的韠,赤色鞋。
来者是我夫君,燕国太子燕准。
隔着多余的珍珠帘,他的容貌有些模糊。依稀可以辨别出还是那位好看的美人,而且他身上没有酒气,让我不禁减少了几分抵触感。
直到我看腻了他的衣摆欲自己掀开面帘时,便听见他的第一句话。
[本王来迟了。]
他声音很好听,念起我的名字来无比温柔。我矜持一二,轻嗯了一声。但不知为何,这声音…似曾相识?
修长的玉指掀开我的面帘,四目交接时,我从未如此惊讶,[是你?!]
燕准的样貌倒是传言不假,面若玉冠,恍若云间谪仙。
但……
燕准笑意逐渐狡黠,柔声道。
[困在湖心的姑娘,又见面了。]
3.
新婚三月后,皇帝便驾崩了,燕准登基改称天子。
直到登基和我的册封大礼结束,他都不曾去先帝灵柩前,还和永安郡王在大殿上大吵了一番,把郡王气的直接离开了皇宫。
宫里的人惯会流言蜚语,关于先帝禅让是否自愿,简直众说纷纭。
此代无太后,永安郡王一走,大多跟随先帝的老臣也就只能听话的被燕准革职了。我发现燕准有几分忌惮永安郡王,因为他是先帝的胞弟。
在王府的时候,燕准只有我一个太子妃。而今做了皇帝,就算是不想要妃嫔,百官都巴巴地送上来。
燕准担任新皇半年,宫里就被塞了数十位莺莺燕燕,他一并丢给我处理。
[娘娘,这是特供的荔枝,奴婢已经剥好了,您尝一尝。]笑的粲然的宫女把拨好的荔枝递给我,她叫元司,是燕准给我的。
剥了壳的荔枝晶莹剔透,我把玩着它,抬眼看了看永安宫前殿一屋子的女人。
今日是她们第一次与我请安,也是我第一次见燕准的三妻四妾。不得不说,我看见她们的时候并不大高兴。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她们声音脆生生,甜腻腻的。一个个长得就像我手里这枚剥了壳的荔枝一样,白净,生嫩,漂亮。
[坐吧。]我抬手道。
正当大家陆续坐下以后,门口出现一道艳丽的身影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
元司顿时脸色冷下,[这是哪位宫里的小主,居然迟了请安之礼?]
我眼神示意元司不要轻举妄动。那美人便直接无视了元司,站在宫毯正中央。
[皇后娘娘,臣妾昨日伺候陛下伺候的太晚了,故此今早起的缓了些。]美人巧笑嫣然,她水灵的美眸里满是得意和骄纵,[不过呢,陛下跟臣妾说,皇后娘娘大度,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情便责罚臣妾的。]
她在拿燕准那家伙压我?
这小美人也是个名门望族的小姐,叫江宝琴,入宫便是美人,不到三个月便晋升为婕妤。她父亲是东宫老师太守。
可以理解她为何如此放肆了。
特意打量了一番她脖颈处故意露出来的欢爱痕迹,我笑意柔和,[坐吧。]
其他妃子似乎对我态度感到惊讶,不约而同的投来意外且不可置信的目光。
[多谢皇后娘娘了。]
江宝琴笑的妩媚,眼尾睨了我一眼。她故意抬手抚发露出纤细手腕上那精美的玉镯子。
果不其然,其他的妃子们认出了这镯子。
[呀!这不是今年才进宫的上好和田玉镯吗?]
[是啊,陛下居然赏赐了你一枚,要知道,这镯子今年总共才进了三枚!]
这此起彼伏的奉承声,把江宝琴开心的花枝乱颤。
[瞧你们说的,好像陛下就独宠我一人似的。]她假意推搡,实则那双染满了讥讽的眼神毫不隐藏的睨向我了,故意道,[不过这应该都是皇后娘娘尝遍了的吧?毕竟皇后娘娘可比我们多一些特权呢。]
我忍不住眼尾微微抽搐,本想大度的,可奈何她实在得寸进尺,而且她脖子上那一抹自己用蔻丹点上去的吻痕不忍直视!
4.
爹爹说有女人的地方便有争斗,所以他只娶我娘一人,如今看来爹爹的确是有先见之明。
[本宫没那时间,最近忙着学习刺绣。]我叹息一声,[奈何本宫自小不曾学这些,惯会一些骑马射箭的玩意,绣的疲惫。]
[刺绣?]
一些嫔妃瞪着好奇的大眼睛望着我。
[皇后娘娘可是要绣什么复杂之物?]
[绣诗词。]我淡漠道。
元司立马会意,从内屋拿出一本册子,[这是陛下连夜为皇后娘娘摘录的诗词,还有陛下自己亲自作的。]
那些嫩生生的妃子们顿时伸长了脖子。
[当真是陛下的亲笔!]
[抬笔翩若游龙,落笔遒媚劲健,不愧是陛下。]
这时,有人突然问道,[咦?为什么感觉册子上的笔墨有三分湿度?]
元司回过头对我笑了笑,然后春风得意的望着那脸色有几分难堪的江宝琴,[因为这是陛下昨日连夜摘录的啊!]
顿时,大家心中了然。
江宝琴不过是昨晚被拉去为陛下研磨的,还研了一晚上。为了不被取笑,故意给自己加了一场戏。
屋内不时响起娇俏的窃笑声,江宝琴恼怒的起身,[皇后娘娘,臣妾身子不适,现行告辞了!]
我看了她一眼,颔首道,[嗯。]
看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我垂眸思量着,我今日此举会不会太小家子气了?不过确实一下子羡煞旁人,那些莺莺燕燕们的眼睛里满是对燕准的爱慕。
[陛下既可以驰骋沙场又可以吟诗作画,真是太完美了!]
[而且陛下容貌乃是燕国之最,据说六国内都是佼佼美男子呢!]
[哎,可惜妾身见不着,没有皇后娘娘那么好的福气。]
我缄默的打量着这一屋子的女人,她们的表情各色不一,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还没有和燕准有什么来往,便已经心生情愫了。
等大家散去,我带着常落和元司去为燕准送早茶。不巧,被我撞见江宝琴在南书房对他撒娇的场面。
[这个琴婕妤!]元司咬牙道。
[嘘。]我回过头对她竖起食指,自信一笑,[让她去。]
屋内,燕准坐在十二折云母珐琅屏风后的软塌上,落拓不羁的屈膝踩在软塌上。一只手慵懒的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撑在他那张天妒的美人面上。剑眉微微蹙起,脸上隐约透出几分不耐烦。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皇后娘娘欺负我!]
一声盖过一声的娇嗔发嗲叫人骨头都酥了,可燕准不禁不为所动,脸上的烦意反而更加明显了。
半晌,燕准薄唇微启,[朕曾经得了一只白鸽,它羽毛茭白,十分漂亮,可它经常在朕作画的时候噙走朕的笔。]
冷漠的声音让江宝琴疑惑的皱了皱眉头,[飞禽皆是冷血,这有什么?]
[所以…]燕准眼神深沉的转而凝视着她,仿佛她就是那只白鸽,[那日朕画红梅,独独缺了一位朱褐。]
江宝琴吞咽一口紧张的唾沫,目光忌惮的望着他,[如…如何?]
[朕便以白鸽羽为笔饰,血为朱褐,没想到那副红梅比往日来的更加鲜艳。]燕准笑容人畜无害,风轻云淡道,[所以朕把它裱起来挂在墙上,就是你身后那副。]
看见江宝琴被吓得面色苍白时,我对元司低声道,[这就是自讨没趣。]
5.
并蒂莲寓意着夫妻长相厮守,百年好合。
我从小就喜欢并蒂莲,小时候经常让爹爹给我寻来,但是他总是忘记,还和我打马虎的蒙混过关。
六月十七是德妃的生辰,举办在了万月台。
到了锦瑟湖,岸边全是燥热难耐的妃子们不耐烦的等待着,后来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一个个都选择坐骄辇绕远路去万月台。
站在树荫下等了一会儿,我也想绕远路了,结果看见一只单调且不起眼的船缓缓而来,常落和元司瞬间拉着我往后退了一步。
[来者何人?这可不是接皇后娘娘的船只!]元司挡在我前面,她向来中气十足,质问起对方的声音洪亮极了。
顺着她的声音,一个蒙面且身材伟岸高挑的男子出现,我狐疑的看着那人渐渐摘下那张纯白的面具。
[陛下!]
元司和常落比我先一步道出此人,紧接着元司就跪下了。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起来吧。]燕准并未看她一眼,走到我面前,步子轻快,满是少年风貌,[皇后,夫君来接你了。]
我受宠若惊,元司和常落以及我身后的宫人们目瞪口呆。
看着燕准宠溺的笑容,以及满眼是我的样子,我无比信任的将手轻轻搁在了他伸来的手心里头。
上了船,没想到划船的人也是燕准。
依稀可以听见岸上元司和常落的讨论声和那群宫人的羡慕声。
[这恩宠可是头一份,你还不谢主隆恩?]燕准调侃道。
我坐在船上,笑着配合他的行礼,[多谢陛下。]
他佯装一副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半分皇帝的架子。紧接着,我发现他船只的方向不是万月台,已经完全偏了。
[夫君,你这是要去哪?]
[去只有我们的地方。]
燕准如此回答,我竟忍不住心脏又是一阵漏拍,嫣然一笑。
循着他船只的轨道,我看见一望无际的平湖,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天空的蔚蓝,连云彩的轮廓都可以在湖面看得清。不经意一个抬头,我看见不远处,一朵一朵的白团点缀在荷叶上出现,我惊喜的扶着篷子站了起来。
[那是什么?]
燕准细心的搀扶住我,笑着说道,[莲花,我特地选的并蒂莲,全部都是并蒂莲。]
[并蒂莲?]
[我听赵德全那家伙说并蒂莲寓意着夫妻百年好合,于是我命人养了一片,而且全部都要并蒂莲。]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误会道,[莫不是一朵莲花就代表一个妃子吧?]
[怎可能?]燕准一脸无辜,还带着点委屈,[这都是你,我怕天看不见我的许愿,所以全部都是你,种满了锦瑟湖。]
我看着他,从未觉得人生如此值得。
朝着那片盛开的莲花驶去的船只进入了它们的范围便不由自主的被限制了速度,我们二人望着一池子的并蒂莲,心意相通。
德妃沈长明的生辰最后我和燕准才姗姗而去,引得她十分不满。
[呵。]
坐在万月台侧边的江宝琴冷哼一声。
[有些人的生辰办的隆重,却连陛下都等不到,真是可笑。]
顿时,我和沈长明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了。
6.
若是我把她的话细细听了去,应该会发现一些端倪。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在竹游园里遇见了沈长明,她俯身行礼,我对她点了点头。
[娘娘,不知臣妾有没有这个福气,可以和娘娘一同游竹游园呢?]沈长明笑容真切,但是有意看了一眼常落和元司。
原本是不愿意的,但我念起她生辰那一日,还是答应了。也按照她的暗示,没让元司和常落跟着我们。
竹游园是一片偌大的竹林,在竹林深处是一座秋千。秋千上缠绕着紫藤花和夕颜花,漂亮的紧。深处一座六角亭,打造华丽,金碧辉煌,屋顶隐约折射出金光。我二人一同入坐六角亭里面,面对面而坐。
[娘娘是续弦吧。]
沈长明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叫我拂裙的动作一僵,转瞬恢复如常,平静的看向她。
她淡然一笑,继续道,[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娘娘续弦可以被如此宠爱,可见曾经那位发妻着实没什么分量。]
[陛下发妻岂是你可以非议的?]我眯起眼睛。
沈长明似乎没想到我会维护燕准的发妻,微微惊讶了一下,[娘娘当真是深爱陛下啊。]
我没有吭声。
[不过,皇后娘娘应该不喜欢琴婕妤吧?]
她再一次自以为是的揣测,殊不知我已经差不多忘记琴婕妤是谁了。
[娘娘,琴婕妤是太守的女儿,分量可不轻。要知道陛下在东宫时,太守是他从小到大的恩师呢!若是任由她一直在后宫顶撞皇后娘娘,岂非太过于涨大太守一族的气势?而且着她这样晋升的速度…怕是不日就要成为宫里头第一位贵妃娘娘,到时候就不是顶撞您这么简单了。]
我清晰的看见了沈长明眼眸里的一道暗光,试探的问道,[你想如何?]
她阴冷一笑,[除掉她。]
我不禁蹙眉,[除掉?]
[让她永远的消失在皇宫,最好是尸体送到太守面前,好让太守见了这画面而一辈子都不敢仗势欺人,趋炎附势!]
沈长明脸上的恨意让我了然,前不久才听常落说起太守的事情。说他仰仗着自己曾经是东宫恩师,如今又是琴婕妤的父亲,在朝廷上对德妃包衣出身的父亲屡屡为难。故此,琴婕妤在后宫也敢对德妃屡次无理。
包衣,是德妃一直在后宫受挫的弱点。即便是她父亲如今做了尚书令,却还是改不掉包衣这一点。
无人瞧得起,所以连琴婕妤这样的位份,都敢对她口不择言。
我叹了口气,直接起身,[这话本宫就当你没说过,德妃你好自为之。]
[娘娘,若是不除掉琴婕妤,到时候就是她对付您了,您可知道陛下娶你是为了……]沈长明说到此处突然顿住。
[为了?]我疑惑了一声。
沈长明面色顿时紧张道,[自,自然是陛下疼爱娘娘,所以专宠您一人,既如此,断不可让琴婕妤找到了缝隙钻进来。而且臣妾是诚心投诚来的]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确定是不是看见了沈长明眼里的一抹…慌张。
没有太后就是意味没有婆媳矛盾的嘛,这皇后当得挺巴适的,平时就看管几个妃嫔或者放浪蹄子就可以了,小日子还不错
那吻痕是假的镯子不会也是赝品吧
不停的去试探一些位高权重人的底线,迟早成为这些人的炮灰,或者莫名做了出头鸟,被人暗算得渣都没有吧
都说越是把人捧得高,摔下来就越惨,这婕妤一看就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性子,还在使劲招惹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能嫁给儿时救命恩人,这女子该是说自己报恩报得以身相许了吗
皇上有没有宠幸哪个妃嫔,不是皇后做得了主的事,但是后宫的人生死大权皇后应该可以做主的
恃宠而骄的女人都没假冒的妃子嚣张吧
一个小小的婕妤都敢爬到皇后头上放肆,真当帝后好欺负吗
都说人走茶凉,堂堂后宫之主的皇后怎么感觉日子过得特别萧条呢,难道皇上的心思没一点在她那里吗
挺好奇皇帝对皇后到底是怎样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