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年,沙飞枪杀日籍医生被枪决,执行前最后一句话:要我跪下吗?

梦桃说过去 2024-06-14 10: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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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沙飞,这个将艺术和革命融合在一起的摄影家,为中国抗战保留了大量珍贵的影像资料,让后世能够更加直观了解到那段艰苦卓绝的历史。

然而,这位呕心沥血的艺术家,结局却是十分悲凉的,令后世许多人都为之感到无比叹息。

为了摄影,沙飞决定“抛妻弃子”

1912年,沙飞出生在广东开平的一个药商家里,从小他就对艺术产生了浓烈的兴趣。1936年,他考入了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并迷上了摄影。

沙飞

这一年,沙飞有缘见到了鲁迅,并为其拍摄了一组照片。谁料,仅仅11天后鲁迅就去世了,他又用相机记录了鲁迅葬礼的全过程。

之后,沙飞便凭借着为鲁迅先生拍摄的照片一举成名。

摄影原本就不是沙飞的专业,但当他看到1914年奥匈帝国黄维继承人被塞尔维亚青年枪杀的照片时,他忽然就升起了用相机记录历史的想法。

沙飞

再加上当时日本人在中国大地上耀武扬威,作为一个爱国青年,沙飞更加认为有必要将摄影也投入到抗日救亡运动中。

于是,沙飞不顾家人的劝阻,独自来到广东南澳岛,对有重要战略地位的南澳岛作了多次摄影报道。

但当时摄影毕竟不属于正经职业,沙飞为了摄影离开家,四方奔波,没有固定收入,家里全靠妻子一人支撑,因此,妻子王辉便写信告诉他说:“希望你能尽快回家,否则提出离婚。”

沙飞一家人

其实王辉这时已经参加了“潮汕抗日义勇军”,她与丈夫的“抗日救亡”的想法是非常相同的,只不过走的路不同罢了。

沙飞收到信后如晴天霹雳,他痛哭不已,甚至想到了自杀,但他终于还是冷静了下来,写下“誓不屈服,牺牲到底”八个字后同意了离婚。

王辉本以为丈夫在受到自己的“威胁”后就会回头,哪知丈夫竟然会抛弃家庭搞摄影,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接受现实。

王辉

与妻子分手后,沙飞就背着相机从桂林奔赴华北抗日前线,收到了八路军115师副师长聂荣臻的热情招待。

聂荣臻将军十分重视文化工作,因此在工作上和生活上都给予了沙飞特殊的关照。

当时沙飞用的相机是他在上海花5块大洋买的白朗宁相机,聂荣臻得知后,就把自己在战场上缴获的一台法国牌子的相机送给了他。沙飞感激至极,用这部相机拍摄了许多经典的作品。

沙飞

聂荣臻还破例将沙飞每月的津贴升到了8元,而自己才只有5元。除此之外,考虑到沙飞是文化人,聂荣臻还特批沙飞不用出早操。

种种事实证明,聂荣臻对沙飞十分重用。

1938年,沙飞因健康原因到山西五台县晋察冀军区卫生所养病,在这里,他见到了白求恩大夫。

聂荣臻

沙飞虽然比白求恩大夫小22岁,但他很快用自己流利的英语成为了白求恩的“忘年交”。两人无话不谈,白求恩也喜欢摄影,他与沙飞在一起时免不了切磋摄影技巧。

1939年,白求恩带领医疗队参加了贺龙指挥的齐会战斗的战场救护。在白求恩两天两夜的连续工作中,沙飞拍下了许多有关白求恩的经典照片。

不幸的是,白求恩在河北涞源摩天岭战斗中牺牲,临终前,他将身上唯一的相机送给了沙飞。

沙飞拍摄的《白求恩在模范病室为八路军伤员做手术》(1938年)

不久,聂荣臻在战场上捡到了两个可爱的日本小孩,沙飞就用白求恩留给他的照片记录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沙飞利用自己对摄影的热爱,记录了许许多多经典的抗战场面。就在他事业成功的同时,家庭的幸福也渐渐到来。

枪杀日籍医生,站立接受行刑

自从与沙飞离婚后,王辉就一直在广东汕头、梅县一带做地下工作。她没有时间照顾孩子,只能将孩子送到了香港战时儿童保育院,直到1940年,保育院转移到贵阳,她才和孩子们团聚。

沙飞和王辉

在与沙飞分离的这段时期,王辉时常处于痛苦之中,尤其是看到由沙飞主编的《晋察冀画报》更是后悔不已。原来,沙飞和自己一样都是为了革命坚持着,可惜那个时候自己没能明白过来,错怪了他。

一向坚强的王辉,此刻也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当时王辉正在重庆工作,邓颖超与她关系甚密,见她情绪如此低落问其原因,王辉就将自己与沙飞离婚的事情说了出来。

王辉和三个孩子

邓颖超听后说:“既然你们现在都参加了革命,如果他还没有成家,就应立刻恢复关系。”这句话似乎让王辉看到了希望,她在内心默默祈祷丈夫还在等她。

1944年,王辉被调往延安,并打听到了沙飞的下落。得知沙飞还是单身,她十分激动,立刻写信告诉沙飞孩子与她都到了延安,希望复婚。

多年没有妻儿下落的沙飞,见到信的那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其实在晋察冀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挂念着妻子,因此,他丝毫没有考虑就同意了复婚。

王辉和女儿

一家四口终于团聚了,他们也在这个时候迎来了祖国抗战胜利。

可就在一家人沉浸在团聚的美好中时,沙飞却出事了。

在长期的战斗中,沙飞患上了肺结核病,并且因战争太过残酷,他经历了许多战友牺牲的惨剧,因此精神方面也出现了异常。

为了治好他的病,聂荣臻将沙飞送到了石家庄和平医院休养,还请了院中优秀的日本医生津泽胜为其治疗。

沙飞和王辉

津泽胜虽然是日本人,但十分痛悔日本军国主义侵华战争带给中国人民的伤害,因此在日本投降后,他毅然留了下来,立志学习白求恩精神,为中国人民治疗。

然而,见证了日本侵略者带给中国人民伤痛的沙飞,此时对日本人充满了痛恨。再加上他患有精神疾病,总认为津泽胜是日本留下来的间谍,因此表面上接受津泽胜的治疗,内心早已下定决心要杀死津泽胜,为民除害。

悲剧就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1949年12月的一天,趁着津泽胜为自己治疗时,沙飞掏出怀中的手枪朝着津泽胜便开了一枪,津泽胜当场停止了呼吸。

沙飞和摄影班成员

案发后,沙飞也没有逃走,接受了逮捕。

1950年,通过石家庄高级步校党委研究,一致同意判处沙飞死刑,并呈报华北军区批准。不久,判决书下发,签字者正是聂荣臻。

据当时军法处目击者回忆,沙飞原本并不甘心对他的判决,但看到判决书上聂荣臻司令的亲笔签名后,他表示服罪,并哭出了声。

在沙飞心里,聂荣臻是他最信任的人,如果其他人签字他都不会甘心服罪,但聂荣臻认为他做错了,他便真的做错了。沙飞不会想到,在得知他犯事之后,聂荣臻非常痛心,并流下了眼泪。

聂荣臻

沙飞沮丧地低下了头,军法处人员满足了他所有需求便押着他到了刑场。刑场上,沙飞站在一处,问身后的执行人员:“还要我跪下吗?”

这是他临刑前最后一句话,他冷静、安详,甚至带着一些高傲,似乎即将面对的不是死亡。

沙飞自然是不用跪的,在一声枪响之后,他永远离开了人间。

沙飞出事后,妻子王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星期没有出门,眼泪几乎流干。但为了五个年幼的孩子,她还是坚强地活了下去。

沙飞像

1986年,沙飞的事情再次被人们翻出,北京市精神病医学鉴定小组正式在医院鉴定书上签署,证明沙飞当时具有偏执性精神分裂症,枪杀津泽胜时正处于发病期间,没有判定能力。

之后,北京军区军事法院作出判决,为沙飞平反成功。

纵观沙飞的一生,他一腔热血为抗战做贡献,却得到了这样一个结局,实在令人痛心。

参考资料:

王少军.忆战火中的父母爱情.《文史博览》.2021年第3期

张鼎中.送沙飞最后一程,聂荣臻的亲笔签字让沙飞泪流满面.《党史博采》.2022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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